兩條船一前一后的慢慢的往回走,邊開邊繼續作業。他們都不急著往回趕,首要的就是先把魚倉填滿,靠岸好賣貨,順便把事辦了。
兩邊船員也都有條不紊的輪班,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到白天,枯燥而又充實的漁船生活,一切都是為了生計。
不過,知道馬上就能回家了,大家也都是滿臉期盼,說話間臉上都帶著笑容,僅次于豐收的喜悅。
他們都算好捕撈時間,等夜里批發市場開門的時間到了后,他們才上岸,不過也只把能賣得上錢的魚運到市場去,幾分錢的都留下來了。
葉耀東要留回去曬,包括豐收號上的貨也都要收走,留回家曬,這是近期內最后一波了,下一回曬魚干大概得等10月份后,入秋天了。
夏天是真的不適合晾曬,所以這兩個月曬的也少,全靠去年底加年初幾個月曬的貨支撐全年。
也正好趁著下半年大批量曬貨的時候,把去年的貨清掉。在搬貨的時候,葉耀東都在想,明明才6月多,但是他怎么總感覺馬上又年底了?
計劃的都是下半年的,顯得今年馬上又要過完了,明明農歷也才五月。
他們攢了兩天的貨,數量也不少,兩人都賣到了天亮才出來。由于想著要去造船廠訂船,順便開新船回家,所以兩人干脆直接先去造船廠,到時候從造船廠開船去碼頭匯合就好了。
兩人在店鋪里也沒待多久,阿光去關心了一下惠美,而葉耀東也順便把最近這些天店鋪的營業額拿走帶在身上,晚一點訂船的時候還要交定金的,能派上用場。
出海的時候,他們都是口袋空空的,油都是提前加好才出發的,最近幾天賣的貨都還要拿來補給加油加冰,總共到手里剩的也就才2000塊錢不到一點,有一小半還是今早賣貨得來的。
豐收號會多一點,畢竟他中途返回市里,耽擱了大半天沒收獲。合起來他倆也就只有4000塊出頭,算上店鋪里的收益就只有6千,畢竟把他娘送過來的時候,剛把店鋪里的錢拿回家,才一個禮拜左右,銷量也有限。
與原本想象中拿1萬當定金也有些差異,誰讓他們一開始只想著去省里頭先問一下,問好了到時候回家再參謀參謀,再打算打算,所以就也沒有帶錢到身上。
誰知道現在直接了當的又回到市里預定了,而現在就6000塊,市里只接一條船的單,所以他們也就先下一條船的單,等過兩天再出海時,再過來下一單。
正好回去跟小小阿正再商量一下。不過要是商量妥當,立即開個拖拉機讓他們也都一起過來看一下倒是也更好,起碼錢花出去也得讓他們都看到。
等兩人上到阿光的新船上時,已經是下午1點了,早上七八點從市場里出來,一耽擱就是五六個小時過去,他們都有些歸心似箭,也擔心另外兩條船在碼頭等急了。
上船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碼頭匯合,新船上面什么漁網什么工具通通都沒有,但是來的時候裴父有提前準備了,那些東西現在都在豐收號上面。
等匯合后,他們自行在海面上試水捕撈試試看就行了,順便返回。今天要是沒有好日子也沒關系,回去看個好日子,再放鞭炮。
已經不是第一條船了,倒是也沒有那么重視,更何況對他們來說現在這船算是小船了,儀式感也不需要搞得那么重了,可以隨意一點。
葉父原本就知道他們賣完貨,還要順便去造船廠,不止要訂船還要開新船回來,所以才在看到有一條新船靠岸過來的時候,也猜測應該是他倆回來了。
等離得近了后,看到兩人站在甲板上,懸著一整天的心也都放了回去。
“終于回來了,夜里出去到現在才回來,一整天都過去了,又聯系不上,害我還擔心了老半天,吃不好,睡不好。”
“你沒睡覺啊?”
“睡了,這不是睡醒了,看到你們還沒回來嗎?船開回來了,那還有另外的要訂的船,訂了嗎?”
“定了,定了跟我東升號一樣的規格,同樣的配置來一條,要1萬6。阿光賣貨的錢只夠他補漁船的尾款的,還好店里還有營業額,給我湊一湊也湊了4000塊,先預定一條船,當定金,等過幾天再過來定第二條的話,還得把缺的定金補上。”葉父一聽價格就皺眉,
“真貴啊。”
“不算貴了,縣城也差不多要這個價,這一回市里頭這個價格還算是劃算,說是明年底能交,再定一條的話也能同時排在明年底,會有個先后,差個十天半個月,但是不會差距太大。”
“行吧,你們自己幾個朋友已經拿定主意定好了,那就趕緊回去吧,現在趕回去大概還能趕在天黑前到家。”阿光點點頭,
“行,那就先不試水了,直接先把船開回去,回家看個日子再去試水,然后再放鞭炮就好了,反正也不是第1條了,比這大的都已經開上了。”
“那你也不用過來,你就一個人在那邊開新船好了,我跟我爹一人開一條船,你就跟在后頭。”
“好。”兩大一小,三條船又起航了,這一趟回去除了滿船的雜貨,葉耀東身上就只有零碎的幾十塊錢了。
到家后,給阿清交差的也是把口袋的零錢都掏光,布袋也都拿出來抖開,里頭都是幾分幾毛的零錢,嘩啦啦的散了滿桌子。
林秀清原本還滿臉笑容的瞬間凝滯了,
“就這些嗎?”
“就這些,都在這了。”他有些故意,沒有立即說錢拿去預定漁船了,就是想看看她有什么反應。
“是這幾天海上收貨不好?那也不至于就這點零錢,連大張一點的一兩塊錢都沒有幾張,賣貨照理都給的大團結的呀,還是你把錢拿去提前付給阿光剛剛過秤的那些魚貨了?”
“那些魚貨跟雜貨才值多少錢?”
“那到底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啊?是你們賣完貨去碼頭的路上被搶劫了?看著也不像啊,沒有鼻青臉腫啊?”林秀清好奇的拉著他的手前看后看,又把他身上的衣服撩起來,也沒看到哪里有傷啊。
“是不是藏起來了?故意逗我呢?”她又呵呵笑的扯完衣服又扯他褲子,把他褲頭拉開,低頭往里頭瞧。
葉耀東趁機就摁著她的腦袋,差點塞褲襠里,還好她反應快的拍打了幾下,推開他。
“你干嘛,流氓!”
“惡人先告狀,明明你先耍流氓的,青天白日的就脫我褲子,拉我褲頭,要看我寶貝。”
“看你個頭…”
“可不是想看我的小頭嗎…”
“呸,不要臉的臭流氓,我是看一下你有沒有私藏私房錢在褲襠里。”
“來來來,去房間里面,我給你檢查檢查,讓你從里到外看個仔仔細細。”邊說著葉耀東勾著她的脖子,就要帶著她往屋里去。
“我不要…”
“不要進屋?操,你還想在堂屋!青天白日的就喜歡玩這么刺激,還好剛剛老太太帶著倆孩子待在作坊里面看熱鬧,沒有…”
“胡說八道,閉嘴,小聲一點…”
“怕什么?隔壁都沒人,都跑到作坊那邊去看熱鬧幫忙了。”
“大嫂,二嫂去那邊幫忙,但是大哥二哥肯定在家…”林秀清推開他,被他這么一陣鬧騰也臉紅脖子紅,但是也反應過來了,肯定是沒啥,不然的話,他不會還有心情跟她這樣玩鬧說葷話。
她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他,
“你是不是又把錢拿去買什么了?”
“在褲襠里呢,你掏一掏。”
“騙人。”
“不騙你,我就藏在褲襠里。”葉耀東說著就將身上的衣服脫掉,光著膀子,又將長褲給脫了,只穿四角褲站在她跟前晃。
“看吧,就是藏在褲襠里,衣服褲子里頭沒有的。”林秀清將信將疑的今天眼神瞄向他的褲襠,松松垮垮的,也看不出藏了大錢的樣子啊。
“你這扁扁的,一點都不鼓,怎么可能藏了大錢?”
“踏馬的,你故意的是不是?”葉耀東感覺受到了羞辱,郁悶不已,說完就抓著她的手往他褲里。
“不鼓嗎?鼓不鼓?鼓不鼓?鼓不鼓?”林秀清被他激動郁悶的模樣樂得直笑,順勢掐了他一下。
“嘶…”葉耀東倒吸一口涼氣又立即將她抱住,夫妻倆笑鬧做了一團。
“不要臉,大白天的別…咦,還真的有東西!!”她在里頭捏了兩下,讓他倒吸了兩口冷氣才掏了掏,在自己縫的暗格里掏出一張紙。
“這是什么?”擔心還有東西沒拿出來,她還隔著褲子捏了兩下,沒摸到又拉開他的褲襠瞧了一眼。
“沒了?”葉耀東捂著自己的褲襠,氣笑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什么叫沒了?這么大個沒看到,還沒了?”林秀清白了他一眼,
“正經一點,說正事呢,不要這樣嬉皮笑臉的。”
“我很正經啊,剛剛是誰不正經了?你好意思說我?最不要臉的就是你了。”
“這是什么單子?”
“自己看。”他揉了揉剛剛被捏的有些疼的軟肋,然后才拿臉盆去打水洗澡,丟她一個人在那里研究,等他養好精神了,再好好懲罰她。
林秀清攤開單子瞄了一眼就知道這是漁船的訂購合同,她立即又跟他到前門。
后門現在不是雞屎鴨屎就是鵝屎羊屎,葉耀東洗澡也不愛去后門洗的,都是端著臉盆到前門院子里洗。
“你跟你朋友商量好的漁船定下來了?這一趟出去賺的錢就是拿來訂船了?不早說,可是這里才訂一條哎,你們不是說要訂兩條嗎?”
“錢不夠,這一趟出去沒有帶錢,就賣貨的錢加市里頭咱爹那里一點的錢,勉強定個一條。等下一趟出海,先去到市里頭把定金再補上,再訂一條。”
“哦,我就說吧,無緣無故的怎么可能就那點錢,偏你老不正經的…”
“我怎么不正經了?我老正經了,明明是你不正經,我都沒對你怎么樣,你都對我這樣又那樣的。”
“噓噓噓…在外面,在門口,閉嘴。”
“你也知道害羞?剛剛膽大包天…嘶…”林秀清又在他光著的膀子上掐了一下,然后才轉身回屋,不跟他說話了。
再跟他待一塊又不知道得說出什么詞來,她要進屋把合同先收起來,然后桌面上一堆的零錢也要先掃到邊上去,給他整點吃的先,葉父估計也快過來吃飯了。
他們到家天都快黑了,飯點早就過了,啥菜也沒有剩,大夏天的,有剩也都倒掉了。
葉耀東在后頭沖她喊了一句,
“單子先別收起來,等我吃完飯…算了,也挺累的,明天再說,這會兒天都黑了,你先收起來。”他原本想著等會兒洗完澡吃完飯去找阿正跟小小聊聊,但是想想自己已經熬了一整晚加一個白天沒有合眼,還是先睡一覺,睡醒了明天再說。
他們明天要是出海了,就等明天晚上再說也來得及。他家的作坊今天晚上又難得的熱鬧了起來,他站在門口洗澡都聽到那邊傳來鬧哄哄的聲響。
周圍附近鄰居也全部都跑到那邊去瞧熱鬧了,有人守著大門不讓放進來,也不影響大家站在大門口外面往里頭看熱鬧聊天。
以至于他們家周圍看著冷冷清清,也沒有什么說話的聲響,連孩子也全部都圍在作坊那邊玩耍,不在他們門口玩了。
吃飯時跟他爹和阿清隨便聊了幾句,他就疲憊的不行,眼皮子都打架了,飯后就早早的先躺床上了,一沾枕頭就睡。
阿清也沒空管他,漁船剛回來,帶回來一堆的魚貨還在那里陸續的過秤跟宰殺,有裴父跟幾個小弟在,她才能脫身給他們兩個男人整治晚飯。
這一覺葉耀東睡得無比的沉,連阿清帶著兩個小的回屋睡覺,他都沒感覺,還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才醒了過來。
長久的睡眠并不能讓他神清氣爽,反而有些疲憊,頭疼,更感覺到腰酸背痛。
外頭堂屋也傳來了鍋鏟跟鐵鍋碰撞時,偶爾發出的聲響,正好讓他趕上中午的午飯了。
林秀清正一個人在那里整治午飯,就看到他起來了,
“睡醒了?一會兒馬上就能吃飯了,看你睡的那么熟,想也是太累了,今早上就沒有去叫醒你,讓你隨便睡了。你也是厲害,竟然能睡到這個點。”
“累啊,回來時,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知道嗎?”
“那么累,昨天回來時也看不出來。先去洗漱吧。”
“阿光來過了沒?”
“沒有啊,怎么了?”
“沒什么,說明他也沒有比我強多少,大概也還沒有起來,這會兒指不定還在睡覺。”林秀清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這也要比較?
等午飯后他才感覺精神好了一些,頭也不疼了,其實最主要的是頭疼,腰酸背痛什么的都還好。
阿光也在午飯后過來了一趟,也就坐一坐,陪孩子玩了一會兒,然后去作坊那邊轉了一圈又帶著女兒回去了。
主要也是過來帶女兒回去,昨天回來時太疲憊了,他也沒精力應付孩子,所以直接先回家睡覺了,今天才過來接人。
回去的路上他也順便去小小跟阿正家里傳個話,晚上等他們回來后,上他家聊聊,現在人沒到齊,也不適合聊船的事,反正該聊的,他倆之前在船上在船廠都聊過了。
全家都在忙碌,也就他最閑,原本還想去作坊那邊瞧個熱鬧的,但是想著老太太也愛熱鬧,就不過去了,讓她在作坊那邊多瞧一下熱鬧,聽一下八卦,他就留下來看家。
躺門口的靠椅上乘涼,順便還能再瞇個午覺,也是挺愜意的。等到傍晚夜幕降臨時,阿光才跟阿正、小小一起結伴過來。
而他也讓阿清把昨天收起來的那張訂單拿出來給他們瞧。
“你們瞧一下…”阿正嬉皮笑臉的,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你認識幾個字,我認識幾個字?”
“沒出息,叫你去上掃盲班不去。”
“這不是想著也沒什么地方要用得上字的啊,會寫自己名字不就好了唄,我爹娘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不也照樣活到老了?”
“瞧你那出息,他那一輩跟咱們這一輩能一樣嗎?他們吃不飽穿不暖,有口吃的就行了,還能管認不認識字?你又不缺吃,又不少穿的,手里又有錢,哪個老板不認識字?自己名字還寫得歪歪扭扭,說出去會不會給人笑話?”阿正摸了摸下巴,
“有道理,好歹我也是萬元戶,在村子里怎么也有點名氣,不認識幾個字確實有些拿不出手。”
“是吧,而且你以后還會越來越有錢,不認識字,萬一有人糊弄你,隨便拿個單子給你簽字,把你錢都騙走了怎么辦?”
“那確實,我肯定會越來越有錢。”葉耀東無語,這人是只聽自己要聽的話,沒聽進去其他話。
小小笑著直接抽過他手上的單子,
“你個傻子,好好做你的夢,單子我來看,好歹我認識的字比你多,連蒙帶猜的也能看懂。”
“你倆還是找機會去上個掃盲班,多認識幾個字吧,總不會有壞處的,起碼還能看看報紙裝裝逼。”阿正拍了一下桌子,
“那還真是!路過鎮上,看到有的人手里拿著報紙戴個眼鏡,坐在門口,裝模作樣的確實跟你說的一樣,還挺能裝知識分子的。”
“可能人家就是知識分子。”
“等過段時間空閑了,我就去上掃盲班,然后訂幾份報紙,大冬天的坐在門口看報紙,怎么也能唬唬人…”
“哈哈哈…”大家都給他說樂了。
“別瞎扯淡了,說正事要緊。因為去的時候,還想著去省里頭看看的,沒想到老半天沒找到地方,本地漁民不會講普通話,就用本地話講一堆,聽又聽不懂。”
“問其他人,講的也不太清楚,請他們到船上指路,他們又不樂意,天又黑了,我們就只好回來。想著也不用再找了,浪費時間,干脆直接在市里訂了,離得近也方便,不用怕鞭長莫及。”
“所以錢也沒帶夠,原本想著訂兩條的,但是我們這一趟賣貨的錢也只夠勉強拿來當一條船的定金,等再去定第2條的話得多帶一點。”
“訂的漁船是跟東升號一樣的,但是漲價了,你看一下合同上面的金額,都寫好好的,看完了咱們再聊。”葉耀東大概給他們說明了一下情況。
阿正翹著腳坐在桌邊,看都沒有看合同一眼,
“你拿主意就好,我們沒有你懂得多,反正這事大家都有份,坑了誰你也不能把自己給坑了。”
“那該看的你還是得看一眼的,字沒認識幾個,好歹看一下數字。”
“確定要訂兩條船啊?”小小有些猶豫不定。
“明年底交船,又不要馬上出錢,明年你們不都可以再掙嗎?早點定下來,指不定過個年又漲價了。”阿光也勸說:“你想啊,我們一條船不用一年就回本了,訂個兩條船,我們4個人瓜分也不算多啊。我現在都還嫌豐收號占的股份少了,少賺了老多錢了,一半都分出去了。”小小跟阿正面面相覷,覺得他們說的也有道理。
他們兩條船是有多能掙錢他們也都知道,比外人聽說知道的多一些。阿正率先應下來了,
“那好吧,那我沒意見了,反正就先交個定金,我們也交得起。這條船定金4000塊,那第2條船定金是不是得6000塊?正好湊1萬?”
“差不多,走的時候跟我們說,再過來定第二條的話,得把定金再補一點,兩條船交1萬。”
“那我們4個,平分?一條船,一人占一半?”小小見阿正已經做完決定了,他也就不猶豫了,反正虧不了,真拿不出錢來,到時候再把股份轉給他們一點就好了,或者自己再分一點給家里的兄弟。
葉耀東搖搖頭,
“不是,3322的分成,你倆一人占三股,我跟阿光一人占兩股。到時候如果兩條船都交到手里了,也可以分開,兩個人分一條船,64分,或者合起來3322都可以,但是你倆得占大頭,到時候船交給你倆開。”
“沒錯,我跟阿東手上都有很多船,兩個人都有些分身乏術,再叫我們一人再開一條船的話,我們也沒這空閑。你們把家里的拖網漁船租給兄弟或者親戚,自己在跟老爹或者是再叫一個兄弟一塊開大船,這樣還比較合適。”兩人又沉默了,不是抬頭看著天花板,就是看著墻壁思考著這個問題。
葉耀東又道:“要不是想著讓你們掌控漁船,我也想著五五分成,多占一點股份,也能多分一點錢。”阿光也道:“雖然多出了一點成本,但是總會回本的嘛,五五分成跟六四分成,你們也就只要多出千把塊而已,而且只要明年底再交錢。要實在覺得壓力大,給不出來的話,那到時候我們再五五分成唄,現在就先暫時3322?”小小點點頭,
“那也可以,那現在先說好3322,等到時候我們還是想要平分或者是變單條船的64,那就等到時候交船時咱們再商量。”
“那你們沒意見,我也沒意見。”
“好的,那就沒啥問題了,你們看一下明天有沒有空?有空的話,直接開拖拉機去船廠,大家一起去定下來,總得給你們一點參與感,不然光讓你們出錢怎么行?”葉耀東笑著調侃道。
“哈哈,那行,訂船也是大事,正好休息一天,我晚上回去跟我爹說一下,還沒跟他說我要訂大船呢。”阿光奇葩的看著阿正,
“我操,你這么行的?這事都先斬后奏?”
“啊,我爹就我一個兒子呢,那當然我說了算,晚上回去跟他說一說,商量一下,他肯定會認為我出息了,開心的做夢都得笑醒。”葉耀東在心里默默的給他點了根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得很好,希望如此,希望明天出發的時候,能看到完整的你。”
“廢話,他就我一個兒子,還得等我養老送終,怎么可能打死我?更何況我干的還是這么有出息,能訂一條跟東升號一樣的船,多光宗耀祖啊?我娘估計半夜都得給祖宗點香,跟他們說道說道。”大家聽的笑死。
林秀清坐在灶臺前也是無語極了,蛇鼠一窩,要不是阿東一直叫他們干這干那,就他那樣,還能半夜給祖宗點香?
小小也是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還是你比較勇敢,我可不敢,從小到大,我爹棍子都不知道打斷了幾根。那天只跟他說訂一條船,現在訂兩條船,我晚上回去得跟他好好說說,不過之前已經打過招呼了,應該也沒啥問題,他大概也會欣慰。”
“我爹肯定也是一樣,肯定也會覺得我老出息了。”葉耀東覺得,他老爹覺得他出息是一回事,但是先斬后奏……這個他有經驗…小事一頓罵,這種幾萬塊的大事的話,棍子打斷兩根都算輕的。
這么出息,會欣慰是真的,但是臨到跟前了才說,而且還要老爹幫忙的,大概也會氣個半死。
“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一早6點,咱們直接開拖拉機去造船廠,把船定下來,這樣就不用一直惦記著這個事了,早定早安心。”
“沒問題。”
“那定金咱們現在怎么分?”大家都看向葉耀東,畢竟今天的錢都是他墊出去。
“1萬塊,一人出2500吧,平均分了先,反正誰也不差那500塊,多出少出也無所謂。”
“可以,那明天我們帶上錢,然后再把你今天墊付的還給你。”
“好的,這個沒事。難得這么大的事兒定下來了,要不要整幾杯酒喝一下?”阿正難得的搖頭。
“算了吧,夜里出去到剛剛回來也累個半死,明天還要早起,等我回去還得跟我爹交代一下,沒空喝酒。”
“也是,最后一句才是重點,你還是先回去挨打吧。”
“胡說,我怎么可能挨打。”笑話怎么可能不挨打?三人心里都閃過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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