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有沒有稱過多少斤?”
葉耀東走著走著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到家后就讓人先休息了,也沒過稱,只在喝酒的時候交代了他爹一句,也不知道他爹今早有沒有稱。
“稱了,趕在她們干活前,讓幾個小子幫忙一塊稱了,總共3392斤,那會兒在船上估算的一點也沒錯。”
“那些雜魚蝦蟹之類的加起來也有800斤左右,也都另外稱了。你反正都沒打算賣,我就讓他們也一塊該殺的殺,該曬的曬,蟹么就讓她們也幫忙腌了做成醉蟹,快過年了,到時候給親戚朋友都分一點。”
雖然現在人嫌螃蟹殼多,不愛吃,但是腌好好,白得的東西還是不會有人嫌棄的,海邊人也都愛喝酒,閑著沒事都會喝兩杯,拿來當下酒菜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以,腌了拿罐子裝,現在天冷,放著吃個幾天也不會壞。”
“拿缸裝,那麥乳精的罐子能裝得了幾斤?腌了放到大缸里,要吃的時候拿大勺子可撈一碗也方便。”
“哦,那去作坊看看先。”
老阿姨們的手藝,他還是相信的,這年頭的中年婦女基本手藝都不會差,能干的很,啥啥都會。
林秀清心里有些不安的道:“那些人也不知道會不會怪咱們壞他們的好事,雖然說是一個村的,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心臟的很,咱們作坊在那里也得多防著點,讓人多看緊一點。”
“咱們作坊里日夜都有人看著,二十四小時輪班,大致不會有問題,晚一點我再敲打一下那些小子們,讓他們夜里不要睡死,都警醒一點,而且也有狗在,問題不大。白天是不怕的,人來人往的。”
“這些狗也得看好一點,可別再被人套了去,之前小花被人套過一次,還好發現的及時。”
“它們也不會亂吃東西。”
“反正多看著點,那幾戶王家都有點過節。”
“嗯。”
都是一個村的,即使有過節,葉耀東也覺得不至于會致人于死地,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頂多搗亂一下,人的問題應該不大。
但是可能會心有不甘的對貨物使壞,這也不得不防,是得多看著點,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狗的話或許還真的挺危險的,剛剛都聽到要把他家的狗都套了去。
葉耀東看著圍聚在他們身旁,跟著小跑著走的狗子們,“明天買點筒骨排骨啥的燉湯,順便給這些狗子們加餐吧,多吃點好東西就不會被引誘了。”
“我明天看一下。”
養這么久了,他們全家對這些狗當然也都有感情了。
“下次它們再發情的時候,你別把它們踢開了,多生個兩窩也沒事,到時候養在兩個作坊那里看門正好。”
“我也是擔心生的太多了,有四只都是母的,要是都下崽,生個幾十只,叫我怎么養?”
“很多人都想要一兩只,分一下不多的。”
“那就明年再留意一下。”
作坊里頭的老阿姨們都在那里忙忙碌碌的清洗小管。
三千多斤的小管清洗起來也沒那么快,半上午過去了,空地上依舊堆著幾十筐還沒曬,那些魚蝦蟹也都還沒處理。
“這不用剪開將肚子掏出來,就這樣一整個曬倒是挺省事的,洗一洗撈出來丟到網上面就行。”
葉耀東剛說完,邊上的老阿姨們就附和。
“對啊,這可省事多了,等中午的時候就可以全部都晾完。”
“但是一整個曬肯定沒有攤開來曬,干的快,應該得多曬一天。”
“沒事,怎么省事怎么來。”
反正曬出來照樣賣錢,一整個帶著肚子曬的話,曬出來還更有份量,更占稱。(奸)
“最近幾天都沒活干了是不是?要提前歇過年了?”
老阿姨們都惦記著,多干點活,多掙點錢。
“這不是最近都沒什么船出海,也沒什么東西可以曬的,等你們把這些貨都處理,就繼續去過濾魚露,那個得過濾個幾天,不會沒活干,正好干到過年休息。”
“那好,那好。”
“你這里在做魚露后,村子里一個個也都方便多了,不用去別人家討一點,也不用自己發酵,麻煩死,搞個大半年才能吃得上,發酵出來又一大缸,正經的自己又吃不了多少。”
“是啊,現在省事多了,可以直接去雜貨鋪打一瓶。”
“還是現在能做生意好啊,什么都能賣錢,像我們腦子不靈光的,只能跟著干活。”
“聽說那個老李家前些天也發酵了不少魚露,也弄了好幾缸,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要發酵出來賣錢。”
“弄那么幾缸能賣幾個錢啊?還要發酵大半年的,半年才掙那么幾十塊,那不是費勁嗎?想要掙錢還得像阿東這樣,弄個這么大批量,但是誰舍得花那么多本錢?也不知道能掙多少?你這些能回本嗎?”
老阿姨們邊干活邊問葉耀東。
葉耀東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這不是剛賣沒幾天嗎?反正我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了。”
“之前還有村里人學你曬魚干,結果到處村子里叫賣,挑到鎮上也沒賣出去多少,都是海邊人,誰家缺魚了?都能自家曬,誰還花錢去買?總共也就一兩擔的貨,頭幾天還能賣一點,都還高興,到后面也不好賣,都是雜魚誰稀罕?賣了幾天就沒賣了。”
“要我說,還得跑遠一點的地方賣,像阿東不都是送到市里去。”
“你嘴皮子一碰,說起來簡單,全村去過縣城的都沒幾個,那山路十八彎的得走好幾個小時,還跑市里去?話都說不利索,可別回不來了,也不是誰都舍得天天請拖拉機到處跑的。”
“你也別說,村子里總共沒幾條拖網漁船,也就今年阿東跟老裴家多買了幾條,不然大家都是用的小船,撈的什么魚都有,能賣點錢的肯定都拿去賣了,沒用的才拿來曬,那曬出來能有多少?攢一年看看夠不夠數挑縣城去賣。”
“是啊,誰舍得像他這樣同一種魚幾萬斤的收過來曬,錢都沒掙到手,先花大筆錢,誰舍得?我是不舍得了。”
“所以你就只能在這里干活,掙不了大錢。”
“你行,你怎么也在這里干活?”
“我沒說我行舍得下血本啊,平常花一兩塊錢就夠心疼的了,咱們就只適合做工攢點錢。”
“我們這個舍不得,那個舍不得,活該阿東掙錢。”
“也確實活該他掙錢,干什么都舍得,魚露都還沒開始賣呢,錢都還沒掙到手,地都先買了幾千塊,墻都還砌起來了,錢都貼在墻上跟地上了,打死我也舍不得這么搞。”
“別說買地砌墻了,我看你連木桶大缸都舍不得買,沒看這滿空地的木桶大缸,還別說,這些都得幾千塊了,把我全家賣了都賣不了這么多錢。”
“還不如把我殺了埋到墻里去,還能省點材料錢。”
“哈哈哈…”
“嘖嘖嘖…錢都花在這上頭了,得幾年才能回本?”
“管人家呢,反正他有錢折騰,前幾個月跟去浙省撈海蜇的個個都是萬元戶了,他那么多條船,一個人頂好幾個萬元戶了…”
“他折騰折騰,咱們也有錢賺…”
老阿姨們聊著聊著已經把葉耀東給忽略了,自顧自的聊得開心,已經將他當做不存在了。
葉耀東摸了摸鼻子也站在角落去,免得影響這些阿姨們聊天。
他在作坊里巡了一圈,晾曬的漁網上面已經整整齊齊的擺滿了小管,今天又是一個陰天,冷風嗖嗖的,干的應該也不慢。
逛過之后他就回到家里,反正活交給那些老阿姨們干就行了,都是自家的阿姨,干的活也沒什么不放心的,阿清現在也沒有一天到晚都守在作坊,只有時不時過來瞧幾眼。
“我們大船也到手了,另外那一條船是不是也拿去租啊?早上那些阿姨們剛過來的時候,都問了我幾句,我說得等你睡醒了問問再說看看你什么打算。”
她坐在電視機前邊削蘿卜邊抬頭問他。
葉耀東也走到她旁邊坐下看電視,中央臺竟然在那里播放西游記三打白骨精,難怪家里上上下下全部都聚精會神的坐在電視機前面津津有味的看著,屁股都沒有挪動,幾個孩子安安靜靜,也不吵也不鬧。
“租吧,晚點把大表哥跟阿生哥叫過來說一下,二表哥反正現在也沒做事,大表哥跟二表哥兩兄弟合一條船也方便,阿生哥自己看情況再叫一個。”
“明天就是小年,咱們剛開回來的東升號,年前不出去了吧?”
“其實有點想出去試試的,不過看著風浪挺大的,大概還是得等年后。”
老太太立即道:“不著急,馬上就過年了,等過完年再說,這兩天天氣也不好,昨天晚上天氣預報還說今天要下雨夾雪,雖然說也沒看到,估計騙人的。但是早上起來,別人家屋頂都是厚厚的一層霜,太冷了,出海要感冒了。”
“嗯,再說,這兩天大概也要準備又往市里跟縣城,給店鋪補充一波魚露。”
“那衣服得多穿點…”
“那是妖怪啊,唐僧糊涂…”
“啊,他還把孫悟空趕走了…”
“這唐僧傻逼蛋的…”
林秀清突然聽到一群孩子們呱呱亂叫,臟話亂罵,她反手一嘴巴子打到葉成湖嘴巴上。
“亂罵什么?誰小孩子整天說臟話?”
“不是,是唐僧太傻逼了,他把孫悟空趕走了,馬上就要被妖怪吃了,太氣人了。”
“不想看就不要看,再說臟話,我拿鞭子打你。”
葉成湖氣鼓鼓地瞪著電視,“不看了,氣死了。”
“那你走開…”葉成洋兩只手抬起屁股下的凳子就要往前挪,遮擋在葉成湖跟前。
葉成湖立即揮手將他推開,害他直接摔倒在地。
“娘,他打我!”
“是他要擋在我跟前,我都看不到了。”
“你自己說不看了。”
“我要看。”
葉成洋不甘示弱的也去推開,“是你自己說不看,你還推我。”
“你管我,我就坐在這里了…”
兩兄弟相互伸手,推著推著就掐起架,本來看到唐僧把孫悟空趕走,就已經夠憋屈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林秀清喊了兩句聲,兩人依舊在那里掐著。
惱的她趕緊立即去拿鞭子。
葉小溪高興的拍著手,“鞭子,鞭子,打得得”
葉耀東也幸災樂禍的叫,“哦鞭子來了”
兩兄弟都勾著肩膀躺到地上,又立即趕緊分開,迅速的手腳并用的爬起來,趕在鞭子來之前,趕緊砰砰砰的往樓梯上跑。
林秀清拿著鞭子站在下面,仰頭看著兩個一前一后的趴在樓梯上。
“看電視就看電視吧,吵什么?再吵的話,褲子脫了打。”
“都是你!”
“都怪你!”
前面的葉成湖拿腳踢下面的葉成洋,下面的葉成洋拿手拍上面的葉成湖。
林秀清拿鞭子甩了一下樓梯,兩人聽著甩動的聲音,立即閉嘴收手了。
接下去兩人也不敢下來,就趴在樓梯上面往下看。
她拿鞭子站了會兒,看到消停了,才又回到電視機前坐下。
葉小溪看到她娘隨手放在腳邊的鞭子,趕緊撿起來,然后興沖沖的也跑到樓梯邊,學著林秀清拍打著樓梯,大聲的沖樓梯上面的兩個叫嚷。
“脫褲子,打打”
“脫了,打打”
葉成湖瞪著她,“閉嘴,再狐假虎威,打你!”
葉耀東也連忙過去把小胖墩抱起,“你可過來吧,再叫兩聲,兩個沖下來,先把你打了。”
“有這個。”
“這個打誰的?”
“打得得的”
“也是打你的。”
“沒有沒有”
“老實坐著看電視吧。”葉耀東將她抱腿上坐著看。
林秀清切完蘿卜就先拿水泡起來,又拿了一顆白菜到電視機前坐下來,郁悶的道:“放假在家里整天都不消,一天到晚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還好只有兩個。”
“是三個,你以為你女兒有多乖?還好大哥二哥家前幾個月都買了電視,沒有都集中在我們家了,不然的話,屋頂都要被掀了。”
老太太樂呵呵的,“這才熱鬧。”
林秀清嫌棄的搖搖頭。
葉耀東坐了一會兒也坐不住,想著干脆直接把船的事先辦了,免得遭人惦記,到時候一波又一波的都往他家走。
正好去老宅溜達一圈,跟他爹說一下,順便看看新安好的門窗。
叫木工打的床也好了,就等一個安床的日子,過兩天要是有去市里頭送貨,回來空車就把席夢思帶一張回來,新年睡新床。
大冷天的沒有太陽,村子里到處都冷冷清清,路上只有吸著鼻涕,不怕冷到處跑跳的孩童,大人們都縮在家里。
葉耀東出去轉了一圈,把事辦了后,也又回到了家里窩著。
等到第二天,作坊里又開始過濾魚露,他才又過去轉悠,順便看看都已經晾曬好,等著風干的海兔干。
第三天一早夠一車后,他就直接又開始帶著小弟開拖拉機往返市里跟家里了。
一直忙忙碌碌到年二十九晚上,他才把貨重新又補充送了一遍,空的大缸也帶回來,等著過完年以后讓那些阿姨們繼續過濾重復使用。
阿姨們過濾的活也都干的斷斷續續,這也是為了減少買大缸的成本,畢竟買的數量多,累計算起來也不便宜,前期投入太多了,他也在等著回本,所以還是摳搜一點。
床也在農歷二十六有好日子的時候,換上了木頭架子加席夢思床墊。
老式的那張床也讓木工拆了,搬到了樓上重新組裝,給兩個兒子睡。
等他們長大還得十年,十年后再給他們各自換新床都沒問題,這種老式的架子床耐睡的很,用個幾十年都沒事。
葉耀東也沒想到自己能勤奮到這種程度,跟以后的九九六一樣,都得干到年三十除夕才休息。
這年頭,女人都是當男人用,男人當奴隸用。
以后的社畜也差不多。
天黑才送完老丈人一家,自己回到家里,他連澡都沒洗,算完賬,洗了個臉跟腳就躺床上了。
準備把污垢攢著,留著明天晚上年三十洗,洗干凈換新衣過年,提早洗差了點儀式感。
“軟乎乎的,舒服嗎葉小九?”
“舒湖”
葉小溪興奮的在床上蹦蹦跳跳,老式的架子床經常被她跳的嘣嘣響,換上席夢思后,就沒有嘣嘣響的聲音,只有彈簧的聲音,她更喜歡了,可以讓她跳得更高。
最近每天晚上洗了腳放到床上后,她就開始蹦。
葉耀東躺在床上都被她蹦的抖動。
林秀清還特意在席夢思上面鋪了一層褥子,顯得更軟一點,更好睡。
就是,他感覺再給她多蹦個幾天,彈簧得塌了。
“別跳了,休息一會兒。”
“不要”
“會跳壞了。”
他直接把她逮住,抱在懷里,她卻不停的掙扎,還沒玩夠,葉耀東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
“過年幾歲?”
“三歲!”
“手指頭比劃一下。”
她這才安靜的盯著自己的手指頭掰來掰去,將中間三根軟乎乎的胖手指,笨拙的伸出來。
“這樣?”
“對,提前給你訓練一遍,下次人家問你,你就知道了。”
她笑容燦爛的嬉笑。
“還有你屬豬的,知道嗎?不能跟人家說你屬鴨子,會鬧笑的。”
“不要,不要豬,要鴨子。”
“十二生肖沒有鴨子。”
“你豬!”
“我不是…”
“你豬豬!”
葉小溪在他懷里不停的笑鬧,并且還伸手去戳他鼻子,將他鼻孔戳上去,弄成豬鼻子。
“豬豬,你豬豬。”
葉耀東也去弄她的鼻子,“你才是豬。”
“你才是,你才是…”
屋子里頭童言稚語不斷,并且還伴隨著孩童的咯咯笑,顯得一片溫馨。
林秀清回到屋里笑看著像鬧成一團的父女倆,“早點睡,明天除夕,一早就要開始忙活了。”
“工錢都結了嗎?”
“結了,剛剛等他們作坊地面都清洗干凈后,我就把工錢都結了,過年的紅包也一人發了一個,大家都高興的很,好話沒斷過。”
“恭喜發財!”葉小溪一聽到工錢就立即雙手作輯,在胸前搖晃了兩下。
“不錯!還知道說恭喜發財。”
“紅包拿來!”
她雙手一攤伸到葉耀東跟前。
葉耀東大掌拍在她的小手上,“誰教你的?”
“得得!”
“明天再給你發壓歲錢。”
她高興的點頭如搗蒜。
“好了,該睡了。”
林秀清也將衣服脫好了,爬上床催促還在那里高興玩的父女倆。
葉小溪不舍得睡,直接撅著屁股對著她娘。
林秀清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笑罵,“什么時候學的這么不正經,還撅著屁股朝我。”
“不要睡!”
“關燈了。”
“我來,我來”
嘴里叫著不要睡,但是一聽說關燈了,就又興沖沖的趕緊跑過去拉電線,然后又繼續在床上翻滾。
夫妻倆躺在一塊說話,沒管她,結果沒一會兒她自己就滾著滾著睡了。
“我今天看到阿生哥新娶回來的那個老婆了。”
“哦。”
“看著還挺年輕的。”
“娘不是說她才二十六歲嗎?”
“是啊,帶過來的兩個女兒看著都干干凈凈的,一個四歲,一個七歲。”
“哦。”
葉耀東不是很關心人家寡婦的事,但是林秀清有一顆八卦的心。
“阿生哥都三十多了,能娶人家二十六歲的寡婦也算是賺到了,也不虧,人家也沒要錢。”
“嗯,少婦人妻,也比黃花大閨女懂事。”
她笑著拍打了他一下,“說什么呢你?我跟你說正事,你想到哪里去了?”
葉耀東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給她打一下也清醒了,“我說的哪里不正經了,你想哪里去了?”
“你說比黃花大閨女懂事…”
“沒錯啊,黃花大閨女還要人教,這個少婦人妻不用人教,我說的是為人處事啊,你是不是想到拍拍屁股就知道換姿勢?”
林秀清掐了他一下。
“我就知道你們女人黃的很,我都沒說啥,你自己就理解到那方面了。”
“哪里,本來你自己就不正經,我才會想歪的。”
“所以說你腦子里裝的都是黃色廢料。”
“你腦子里才裝的黃色廢料,不跟你說了,睡覺。”
“你們女人就是這樣,辯不過,又被戳中心思就惱羞成怒。”
“滾蛋,別挨過來。”
“你別把被子卷過去啊,我沒被子,不然你以為我愛貼著你睡?”
林秀清一腳踹了過去,葉耀東反映迅速的趕緊將她夾住。
“嘿嘿,你再踢?”
林秀清另外一只腳也去踢他,夫妻倆玩著玩著就在床上磨蹭了起來。
“別鬧了…”
“我本來都快睡著了,你先弄我的,現在你得負責。”
“我哪里弄你了?”
“你跟我說黃色廢料了。”
“是你自己思想不健康,我就說了一下人家新媳婦,你就想到少婦人妻。”
“我沒有錯,你也是少婦人妻,來吧,小少婦”葉耀東邊說笑邊去扯她衣服褲子。
林秀清也笑著掙扎著,“別鬧,我累了一天了,你不留著明天晚上跨年啊?”
“跨年炮都讓你學過去了,這還得了?”
“誰讓你年年都念著,那我不是就記住了?”
“晚上先來,明天我也可以。”
“走開,晚上沒洗澡,別鬧。”
“褲子都脫了,你給我說這個?沒事的啦,一兩次沒洗沒事啊…”
“明天晚上,明天晚上,你先養精蓄銳…”
“我精力充沛,還是二十多的壯小伙…”
夫妻倆在被窩里翻來覆去的折騰。
“我明天還要早起…”
“我很快的…”
“哈哈哈…”
“閉嘴…”
葉耀東為了吃到肉,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什么話都說。
年三十的年味十足,早在幾天前他們家就已經置辦好了年貨,該趕的集,葉耀東沒空去趕,林秀清倒是都趕了,把過年要用到的東西通通都買好了。
一大早,葉耀東也早早的起來貼對聯貼窗花。
然后跟葉父兩個幫忙抓鵝殺。
雞鴨他們都吃膩了,得今年養了一群的鵝,鵝個頭也大,殺一只就夠他們全家幾口人吃了。
孩子們在村子里跑跑跳跳,也感受到了過年的氣氛,個個口袋里都難得的塞滿零食,嘴巴也沒停過。
“娘,什么時候給壓歲錢啊?”
“等吃完大飯。”
“可以先給我一半嗎?我想買鞭炮。”
“你不會拿你私房錢嗎?”
“那不行,那是我私房錢。”
林秀清瞥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
“哥哥,我們去撿…”
“去哪里撿?要吃飯的時候才有人放鞭炮啊。”
“不要不要殺白白”
正當兩兄弟商量著要去哪里撿鞭炮的時候,葉小溪撕心裂肺的開始大叫。
林秀清也被她嚇一跳,連忙去院子里看了一下。
葉小溪正抱著大鵝的脖子在那里邊哭邊叫,“不要殺我的白白不能吃白白555白白”
葉耀東跟葉父兩個抓著大鵝都懵了,刀都拿到身后生怕碰到她。
“不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