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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紅海上的海盜

熊貓書庫    人在中世紀,抽卡升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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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閑聊著,奈德是個很聰明的騎士,既有勇氣,也不乏才智,在新收的,預備轉職的敕令騎士里,算是最杰出的一個了。

  道旁,是阡陌縱橫的田地還有葡萄種植園,載著橡木桶的馬車,行駛在簡陋的土路上,向耶路撒冷行去。

  村莊和貴族們的莊園地產,有序分布在各地。

  一些富裕的騎士甚至在自己的領地里修建起了一座座城堡,它們聳立于一處處高地,頂端飄揚著各色紋章和旗幟。

  “洛薩,這些土地都是你的?”

  奧托縱馬跑到洛薩身邊,有些驚奇地詢問道。

  洛薩伸出手,指著一座葡萄種植園說道:“從那里開始,除去一些分封給騎士們的莊園地產,就都是我的了。”

  奧托頓時露出了羨慕的神情:“天父在上,那你豈不是有著喝不完的葡萄酒?”

  洛薩輕哼了一聲:“嗯哼,不僅如此,希伯倫的葡萄酒在整個耶路撒冷都很有名,只靠葡萄酒業,我就能養活一支數百人的軍隊。”

  阿爾高伯爵領的土地其實還算肥沃,但受限于交通等問題,產出的農作物無法變賣為貨幣,倉庫里的糧食顯然也沒辦法轉化為各種消費品。

  歐陸上真正富裕的大貴族,還得屬那些占據著大型金銀礦,能夠行使鑄幣權的貴族。

  比如坐擁戈斯拉銀礦的亨利皇帝,掌握波希米亞各大金銀礦的波希米亞公爵奧圖卡一世。

  后世著名的,處于奧地利邊疆伯爵的利奧波德控制下的蒂羅爾銀礦,現在還處于未發掘的狀態。

  洛薩倒是有著,若有朝一日返回歐陸,把這片領地從利奧波德手中購買來的想法。

  這也算是他罕有的幾件可以利用的“先知先覺”了。

  到了希伯倫。

  這座昔日大衛王建國初的都城,拜火教與猶太教兩教圣地的城市,再度帶給了奧托難以想象的震撼。

  看著那美輪美奐的建筑群,富麗堂皇,帶花園的宅邸。

  奧托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也就這,才配稱得上是“王公”吧?

  相較而言,同是伯爵,阿爾高就像個鄉下的土財主。

  “洛薩,這座城市就是你的封地啊?”

  奧托與其說是在發問,不如說是在感慨。

  “當然。”

  “天父在上,國王陛下還真是慷慨,雖然你立下了那樣顯赫的功勛,但這樣一座富饒的城市,說封就封給你了?”

  洛薩微微頷首:“嗯,我得感謝陛下的慷慨。”

  歐陸除亞平寧半島上的城邦以外,日耳曼地區許多擁有五六千人的城市,就已經屬于“大城市”的范疇了。

  擁有近五萬人的巴黎,和擁有兩到三萬人的倫敦,那都屬于首屈兩指的大城。

  整個阿爾比恩,包括蓋爾,愛爾蘭在內的所有人口加起來,也就三百萬出頭。

  “在歐陸,就是一些大公都沒有這樣龐大,富饒的城市,就是有,也被他們分封為自由市和城邦了。”

  城市的崛起,使手工業者,行會,市民代表這一階層興起,貴族老爺們需要他們為自己掙錢,兩方斗爭中又相互妥協,從而催生了一座座自由市的興起。

  “那當然,這可是流淌著奶和蜜的圣地。”

  洛薩微笑著說道。

  其實耶路撒冷王國的人口也不多,只是少數幾座大城市因為商業或是宗教原因,而顯得更發達一些罷了。

  希伯倫的常住人口有一萬多人,但若是算上朝圣者,輕易就能翻個番。

  洛薩返回到希伯倫的內堡,只是稍作休息,為帶領的騎士們每人準備了一杯在水井里冰鎮過的葡萄酒,就開始向庫爾斯過問最近希伯倫的狀況。

  答案可以簡單概括為四個字“井然有序”。

  自從那晚的襲擊過后。

  洛薩清剿地方頭人所遺留的叛徒和逆黨們,被庫爾斯的雷霆手段,打擊得很慘,許多人無聲無息間就消失不見了。

  沒有公審,也沒有大肆抓捕,只是他們家的店鋪,宅邸,田地,都悄然變更了主人。

  這位曾經身為吸血鬼衛隊,專職保護上級鮮血貴族的王庭管家,因為應對過太多的刺殺,而對刺殺一道也非常擅長。

  鬼魅莫測的陰影魔法,一般的超凡者根本無法反制。

  庫爾斯可真是個人才!

  洛薩心中感慨,對庫爾斯說道:“庫爾斯,你作為我的管家兼財務官是不是太屈才了?”

  庫爾斯搖了搖頭,畢恭畢敬道:“為您服務,是臣仆分內之事。”

  洛薩很干脆道:“這樣吧,庫爾斯,我授權你組建一支直屬于我的密探部隊,負責打探情報,暗殺,保衛方面的工作。人手就從留任老兵,瓦蘭吉衛隊還有翼騎兵里挑選,他們的忠誠是有保障的。”

  “我明白。”

  “初期人手不必太多,暫定為十人吧,我知道這很少,但先搭起一個框架。”

  洛薩現在的軍力其實不少,只要招到滿額,基本上就能觸碰到他現有直轄領土和人口的上限了。

  但缺的就是時間。

  “哦,對了,那個朱莉亞呢?”

  朱莉亞是芙琳吉拉收服的那只吸血鬼,完成了刺殺斯蒂芬妮女伯爵的任務后,就被洛薩拋諸腦后了。

  “您說的是那只本土血族嗎?”

  庫爾斯微微蹙起眉:“抱歉,大人,因為前段時間人手緊缺,我就自作主張派她替我打探情報了。”

  洛薩不禁感慨了句,不愧是吸血鬼,哪能容許有人偷懶。

  “嗯,很好,希伯倫不養吃白飯的人。”

  庫爾斯對此深有同感,于是道:“大人,那個富爾克男爵,在傷愈后,被我安排去做守城軍官了,您看是不是?”

  洛薩明白庫爾斯的意思,搖頭道:“庫爾斯,我手頭的敕令騎士的名額很緊缺,這個富爾克,即便是有什么杰出的才能,也稍后再說吧。”

  說實在的,即使不經過轉職,洛薩麾下的許多臣民,忠誠度也是有保障的。

  畢竟他又不是什么倒行逆施,賞罰不分的暴君。

  所以,對于不涉及自己核心秘密的一部分騎士和軍隊,洛薩一般是懷著不必,或是暫緩其轉職的想法的。

  “好了,這里我就不再久留了,庫爾斯,希伯倫交到你手里,我很放心。”

  又囑咐了安德里亞斯跟著庫爾斯好好學習,盡快能獨當一面。

  洛薩便帶著人離開希伯倫,繼續趕赴艾拉港了。

  紅海上。

  兩邊的土紅色崖壁,在陽光映照下折射出暗紅的色彩,再加上淺海處密布的藻類,使這片海洋從高處乍一看,真有一種殷紅的色彩。

  兩艘并排前行的三層槳帆戰船,正劈波斬浪前行著。

  他們是一支來自也門的海盜團,這群前身大多數是亞丁灣附近漁民的海盜,名義上已隨也門的舍穆耳國王臣服于阿尤布,但又時常跟昔日效忠的薩珊波斯眉來眼去。

  在印度洋,哪怕是懸掛阿尤布的圣火旗,也不能免使他們繳納一筆過路費,若是看你軟弱可欺,一口吞掉也是常事。

  兩艘槳帆船,此時正分別升著唯一一根主帆,在海面上悠然前行。

  其中一艘,前面頂著一支巨型撞角,這是用一頭獨角鯨——一種兇猛的海洋巨獸頭顱上的獨角制成的。

  在接近敵人時,可以通過血祭,喚醒其中的鯨魚惡靈,狠狠提一把速,使這枚尖銳的撞角,直插敵船腹部。

  憑借這枚撞角,這支來自也門的海盜團,在西印度洋(很顯然這個時代的西印度洋還不叫西印度洋,文中僅做此稱呼,方便閱讀)闖出了偌大的名頭。

  一聲富有穿透力的鷹唳突兀響起。

  一頭神駿非常的獵鷹,宛如利箭般穿破云層,向下方俯沖而來。

  胳膊上蒙著層小牛皮的水手伸出手臂,接住了這只俯沖而下的獵鷹,它的尖爪甚至洞穿了水手手臂上的小牛皮。

  痛的齜牙咧嘴的水手罵罵咧咧道:“你這個該死的扁毛畜生,每次不弄得老子胳膊上全是血點,你是不是就不滿意?”

  他將獵鷹腿上綁著的羊皮紙取下,粗略看了一遍,便激動道:“頭兒,來活兒了!”

  他在一眾海盜們的歡呼雀躍聲中,迅速走向站在船頭,戴著白色包頭巾的船長,畢恭畢敬道:“頭兒,達哈卜的‘穿刺者’給出了一筆酬金,要求我們奇襲艾拉港——所有劫掠都歸我們所得,只要求我們盡可能多的殺傷守軍。”

  “艾拉港不是他的兄弟的領地嗎?”

  船長皺起眉。

  “已經淪陷了,現在那里的主人是個叫什么‘洛薩丁’的十字軍王公。”

  “洛薩丁?”

  船長皺起眉。

  “沒聽說過。”

  “他是那個狂妄的雷納德的屬下嗎?”

  他已經很久沒有關注地中海沿岸十字軍諸國的局勢了,那距離他們太過遙遠,在蘇伊士運河還沒開通的這段時間,紅海距離地中海,簡直就是天塹。

  除非是像那個狂妄的十字軍王公雷納德一樣,把船只運到陸地上,再送進海里——隨后,就真的沉入大海了。

  “或許吧,‘穿刺者’沒有提這些細節,但他給出的條件,的確是十分優渥,要知道那可是艾拉港,紅海上的明珠!”

  水手滿臉喜色。

  船長輕哼道:“經歷過一次戰爭洗禮的艾拉港,又被穿刺者那個愚蠢的兄弟糟蹋了個遍的艾拉港,可早就配不上這個稱呼了。”

  水手笑著說道:“船長,我們家鄉有句話,叫做瘦死的雙峰駝,也要比馬大。”

  船長微微點了點頭:“的確——通知下去,目標紅海,全速前進,我們要在明天清早,借著旭日東升的第一縷陽光,對艾拉港發動奇襲!”

  十字軍王公,在這些也門海盜們的眼中,根本不足為慮。

  因為他們在印度洋,根本就沒有任何海上力量。

  任憑十字軍艦隊在地中海擁有怎樣的威勢,也鞭長莫及,根本管不到他們這些縱橫印度洋的大海盜們的頭上。

  北方十字軍討伐的對象是波羅的海諸國,后世大名鼎鼎的普魯士王國,及其前身條頓騎士團國,就是北方十字軍的產物。

  “原來如此。”

  奈德愣了下,他把這當作了洛薩對他的安慰,感激道:“您能這么說,我很感謝。”

  因為洛薩所說的這番話,跟歐陸主流的觀點是相悖的。

  后世的哈布斯堡家族發跡后,也拼命想把并不顯赫的血脈,往上追溯一個源頭——就跟大唐李氏認老子為先祖一樣不靠譜。

  “說實在的,奈德,在圣地我很少看見北日耳曼人。”

  奈德來自荷爾施坦因,這幾乎是大日耳曼尼亞最靠近北歐的邊境了。

  奈德解釋道:“就像在圣地,您也鮮見伊比利亞十字軍一樣。比起東征,我們更愿意參加北方十字軍,因為那里離我們的家鄉更近。”

  不過這不影響洛薩截留了一批正在耶路撒冷的盔甲工坊出售的合身的板甲,并對這批新近投效到他麾下的騎士們提前進行了換裝。

  “奈德,你跟奧地利的那位貴族少女最后怎么樣了?”

  奈德強笑道:“大人,您還記得這件事啊。”

  后世的哈堡甚至都把祖宗扯到愷撒所在的朱利烏斯家族了。

  這神羅跟羅馬,那能是一回事嗎?

  “出身并不決定一切,奈德。”

  洛薩露出鼓勵的笑容:“我相信,即便是沒有顯赫的祖先和血脈,出身平凡的人,也能做出一番偉大的事業。”

  身邊,跟著的是剛剛投效到他麾下,還未經過轉職的奈德·史塔克,跟凜冬與火之歌里的角色撞了名,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安格妮絲太后的丈夫和情夫還同名呢。

  洛薩沉默了一下,覺得自己在閑聊這方面的天賦實在有限。

  那件事的結局,想想也知道。

  但他就是沒過腦子,張口就來了。

  洛薩笑道:“當然,你們當初比武場上眉目傳情的模樣,可是令我羨慕非常啊,一份純潔的愛情,在貴族間是如此難能可貴。”

  奈德垂下眼皮,有些沮喪道:“斯嘉莉被許配給了一位實權男爵,您也知道,像我這樣的窮騎士,她的父親是不會答應把她許配給我的。”

  天朗氣清。

  來自地中海的濕潤海風,吹走了從內陸荒漠里帶來的沙塵。

  洛薩披著黑色的披風,乘著坐騎,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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