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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奧托

熊貓書庫    人在中世紀,抽卡升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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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同時這種階梯性,又不至于嚴重到,各民族層層壓迫式的殖民統治。

  雅法。

  五官端正,長著一對棕色眼眸的英俊男子,在貼身騎士的攙扶下,緩緩走下抵岸的柯克船的踏板。

  半個月來,第一次踏足堅實的土地,男子不禁感慨道:“終于抵達圣地了,我都忘了咱們在海上漂泊了多久了。”

  ….他穿著一襲用黃色染料染過,胸口繪有紅色立獅的罩袍,腰間佩著騎士劍,還戴了頂嵴狀頭盔。

  “大概有半個月了?”

  騎士回答道。

  從阿爾高而來的奧托,笑道:“感覺過了半個世紀那樣漫長——圣地的太陽可真毒,跟瑞士群山里完全不一樣。”

  一行人走上碼頭。

  不遠處的田埂里,婦人正在撿拾脫粒的黑麥,以避免被鳥類吃掉。

  碼頭上的水手,喊著號子,向方方正正的寬腹柯克船上裝卸貨物。

  凌亂的農莊排布在鄉野。

  親眼目睹這一幕,騎士不禁悠然神往:“這里就是圣地,傳說中——流淌著奶和蜜的天國樂土。”

  奧托說道:“聽說,這里的貴族都是用柔軟的織物鋪地,而不是燈芯草,就連最底層的貧民,也能在修道院免費領取到足以飽腹的黑面包。”

  “洛薩就是在這兒坐上了外約旦伯爵的尊位,如果類比帝國,他在耶路撒冷王國的地位,已經不遜于薩克森的獅子亨利。”

  “未來,你們就要在他的麾下效力了。”

  騎士們有些期待道:“真的難以想象,昔日在訓練場上還有些稚嫩的洛薩少爺,竟已是一方大諸侯了。”

  “而且,還不是依靠婚姻獲得的爵位!”

  奧托的神情有些復雜:“的確,他做出了一番壯舉。”

  “嗨,尊敬的爵爺,你的紋章似乎有些眼熟。”

  迎面走來的騎士,面帶微笑地向一眾人打招呼:“我是西比拉公主的封臣,也是雅法港的侍衛官,很榮幸見到你們。”

  奧托用一口流利的,帶施瓦本口音的拉丁語,迅速回道:“我也很榮幸能在抵達圣地的第一時間,就見到你這樣英武不凡的騎士。

  我是來自哈布斯堡的奧托——你覺得這個紋章眼熟,大概是因為我的兄弟正是外約旦的伯爵。”

  騎士頓時面露驚異之色:“原來是洛薩爵爺的兄弟,您跟爵爺簡直一樣英俊,請快些隨我進到雅法的宮殿,我家主人將盛情款待你。”

  奧托被騎士勐然變得更殷切的態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尊貴的騎士,你跟我的兄弟很熟嗎?”

  “熟?”

  騎士不禁笑道:“當然熟了,所有耶路撒冷的騎士,平民,貴族都對您的兄弟耳熟能詳,他帶給了耶路撒冷勝利,被譽為常勝不敗的屠龍者,還發明了各種新奇的東西。”

  “我們敬佩,又羨慕他。”

  “總之,您快隨我來吧。”

  “不用擔心會錯過正事,因為我會立刻派出信使去通知您的兄弟,他會趕到雅法港來接您的。”

  騎士熱情的態度,使奧托不禁放下心來。

  他跟著騎士走進雅法城內,看著這座繁華的港口城市,不禁感慨:“圣地可真是富庶。”

  “那是自然。”

  騎士有些與有榮焉。

  ….相較于貧瘠陰冷的法蘭克地區,耶路撒冷的確算是得天獨厚之地。

  當然,外約旦是不能跟的里波黎還有王國本部領土所媲美的。

  洛薩自吹時所說的“沃土千里”四字,千里肯定不成問題,但“沃土”二字實在存疑。

  奧托從馬鞍袋中取出一枚蘋果,給來到圣地后,因為不適應這里的炎熱氣候,而汗流浹背的坐騎喂下。

  “難怪上次東征時,父親說,他和麾下的騎士們不得不選擇步行作戰。”

  奧托拍了拍戰馬修長的脖頸:“這些高盧馬和日耳曼馬,根本適應不了圣地迥異的氣候。”

  雅法港的守衛官笑著說道:“是這樣的沒錯,奧托爵爺,您應該把您的坐騎存放在港口的馬廄里,在那兒它們能得到妥善的照料,但指望它們在圣地征戰,廝殺是全然不靠譜的。”

  “但您無須多慮,我家主人會贈送您一匹優秀的阿拉伯戰馬作為替代品的。”

  奧托在雅法居住了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里,他參加了一場又一場的宴會,得益于洛薩闖出的優良名聲,他收獲了很多份禮物。

  奧托,原本是不曾料到洛薩居然曾做出了如此豐功偉績的。

  狼人殺手。

  屠龍者。

  圣地保護者。

  國王之手。

  康慨者。

  昆特之父。

  勇敢者…

  一系列綽號,使人目不暇接。

  要知道,整個阿爾高伯爵領,也就維爾納伯爵有一個知名的綽號,還是貶義的“斗雞眼”。

  第三天下午時。

  奧托正在馬廄照料自己的坐騎,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奧托,好久不見。”

  騎在馬背上的年輕貴族,勒住韁繩,他背后的黑色披風如同一桿軍旗,在傍晚的冷風中獵獵作響。

  光潔的鋼鐵板甲上,覆了層紅白底色的罩袍,上面是一只振翅欲飛的雙頭鷹。

  奧托怔了下,看著洛薩許久,才憋出了一句:“你跟剛離開時相比,要英俊多了。”

  “那是自然。”

  居移氣,養移體。

  王國實權伯爵,跟一個鄉下伯爵的次子,無地的流浪騎士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洛薩的心中罕見流露出想要炫耀的情緒:“奧托,還記得我們分別時所說的話嗎?”

  “當然。”

  奧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對這件事記掛的可真久,在信中說,見了面也說,就跟一個喋喋不休的長舌婦一樣。”

  洛薩哼道:“說實在的。”

  “我不明白,奧托,下洛林公爵的次女有什么不好的?”

  “父親的狀都告到我這兒來了。”

  “她的嫁妝據父親所說,起碼有兩塊男爵領,二十座村莊,而且都是肥沃的土地,擁有兩千名領民,每年給你繳納的實物稅,能夠維持一支一百人的精銳常備軍。”

  奧托有些心虛地補充道:“其實還有兩座采石場和小銅礦。”

  洛薩翻身躍下坐騎,來到他的面前。

  “所以我很疑惑,奧托,這樣優厚的嫁妝,你的未婚妻到底有多可怕才會使你萌生逃婚的想法。”

  奧托忍不住露出了滿臉郁悶的神情:“那是個放蕩的女人,她早就失去了貞潔,終日跟修士和男仆廝混在一起,她的第一任丈夫就是因為撞破了她的好事才被氣死的。”

  洛薩沉默了片刻。

  原來還是個離異的。

  他輕咳了一聲,規勸道:“傳言未必是真的,而且,如果不是名聲不佳,又哪里輪得到你來迎娶這位嬌妻?”

  再往下,是包括帝國的正教徒遺民,亞美尼亞的使徒教會信徒,科普特教等異端基督徒,最后才是異教徒。

  必須要劃分出階梯性,這樣才使“皈依”更具意義。

  但這里的領民僅有不到十萬人,相當于整個耶路撒冷王國的十分之一。

  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原因在于,這里的土地開墾難度太高,缺乏綠洲,水源,灌既設施。

  土地荒漠化,在后世都是一個嚴峻的難題,更別提在這個時代了。

  在洛薩麾下,享受待遇最優握的領民,自然是來自歐陸,跟洛薩同文同種的法蘭克移民。

  他們的人數雖少,卻是洛薩最值得信賴的對象。

  其次是其余各族,包括皈依者在內的公教信徒。

  這大概也是所謂“初夜權”傳說衍生的起源,實際上,根本沒幾個領主愿意去“享用”那些平民女子的。

  繁重的勞作,很快就會摧毀一個漂亮女子的青春。

  洛薩又對騎士囑咐道:“和異教徒結婚是不允許的,所以,你可以充當臨時的證婚人,為他們主持婚禮和皈依的儀式。”

  這就需要他這個做領主的不斷進行投入,這是筆長期的支出。

  也是圍繞生命之樹建立起的新哈布斯堡,未來必將成為洛薩手底下最具價值的一塊領地的原因所在。

  洛薩沉聲道。

  外約旦并不缺乏土地,這里土地廣袤,相當于整個耶路撒冷王國的三分之一。

  “另外,告訴所有農兵,他們如果有誰愿意在阿蘭德勒成家立業,我也會送出同樣數目的賀禮,同時免除他們的婚姻稅。”

  這個時代的農奴,在結婚時需要向領主繳納一筆稅款。

  洛薩如是說道:“那就按照我們在希伯倫的規定,發給他們更多的土地。”

  騎士有些憂心道:“可是大人,我們手里真的有這么多土地可分嗎?”

  “很快就會有了,我會沒收一部分異教徒豪強的土地,并且租借給皈依者鐵質農具,幫助他們開墾荒地,興修起灌既水渠。”

  “還是同樣的籌碼,只要皈依正信,就能分得土地。”

  騎士詢問道:“那若是婚配雙方,原本就是基督徒呢?”

  阿蘭德勒城里發生的這一幕,很快就傳入到了洛薩的耳朵里。

  作為領主,洛薩每天都在處理這種瑣碎小事。

  對于敕令騎士的處理方式,洛薩表示贊許:“干得不錯,去找我的書記官領取十枚銀第納爾,送給這對新人,就當是我給他們的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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