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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一章新航路

熊貓書庫    人在中世紀,抽卡升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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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馬索爾。

  作為洛薩在塞浦路斯的領地,這里的政務,軍務,治安,已經返還給了車輪家族的圖里亞多斯代理,在此駐守的黑鷹旗隊,修會騎士,也大多返回了圣地。

  唯有一座城堡和一座修道院,被劃歸給了已跟圣拉撒路教團合流的條頓騎士團。

  騎士團于此建立了分部,負責人正是前大團長希伯蘭德。

  利馬索爾城同樣是朝圣路上的節點,這里不僅有信奉正教的希臘人,也有許多在朝圣路上停步,或是返程時留下的公教徒,因此騎士團分部發展的也還不錯,新招募了不少學徒。

  戰爭帶給利馬索爾的破壞已經消失了。

  這里重新變成了曾經那座繁榮的海港城市,絡繹不絕的商隊,朝圣者,皆在此中轉,靠岸,進行補給,哪怕是天色漸晚,已快宵禁時,酒館里仍舊熱鬧非凡。

  尤其是時下最流行的昆特牌,這種比起簡單的骰子更加復雜的游戲,最受希臘人的青睞,許多希臘水手經常會在酒館里通宵達旦地打牌,直至輸個精光,或是大賺特賺后,將錢揮霍到妓女和美酒上面,然后再在第二天出航,與海浪和海盜搏命。

  希臘人反感法蘭克人,或者說他們口中的拉丁人,認為法蘭克人都是一群野蠻人,強盜,昆特牌比較復雜,難以迅速上手的缺點,反而成了希臘人彰顯優越感的優點。

  他們時常看著愚蠢粗鄙的法蘭克水手,打出丑陋可笑的牌局,在一旁搖著頭嘲笑道:“瞧,滿腦子肌肉的法蘭克人根本玩不明白這種高端游戲。”

  或是在法蘭克水手激情四射玩著擲骰子游戲時,在一旁嘲諷道:“都什么年代了,還玩這種小孩子都能玩明白的游戲?”

  堪稱是中世紀般游戲鄙視鏈了。

  一套精美的,鑲嵌有金邊,有完備插圖的帝國卡組,能在利馬索爾城里賣出上百枚金幣的天價——要知道,這已經是相當于一匹良種戰馬的價格了。

  放在后世,等同于一套卡組,換整整一輛車!

  雖然這里指的是一整套可以搭配使用的卡組,而不是一個單獨的卡包,其中的利潤,依舊足以令很多大貴族都感到眼紅了。

  之所以沒出現盜版,純粹是盜版制作出來的卡牌,不僅紙張稀爛,還沒有印刷術幫忙,產量十分有限,同時,使用盜版卡還會受到鄙視。

  多方面疊加,就使盜版做起來,實在是事倍功半,利潤微薄。

  “昆特牌出新卡組了?”

  “韃靼是什么?一群窮困潦倒的游牧強盜?”

  說話的水手眼神中多有不屑。

  這個時代的游牧騎兵,戰斗力的確很一般,冶鐵技術落后,作戰毫無紀律可言,一些貧窮的游牧民甚至仍在使用骨質箭鏃,對付全副武裝的騎士,甚至無法破防。

  “怎么可能,你看這些精美的圖畫,他們的每一個戰士都穿著精良的札甲和鱗甲,據說他們攻占了東方的黃金之國,比那群窮困潦倒的庫曼人和突厥人可強多了。”

  正如這些水手們所說的,新一套卡組已經由庫爾斯督管的耶路撒冷印刷工坊制作發售,這次的主題,經過權衡,設定為宋與韃靼。

  原本已經制作完畢的黑暗陣營卡組,洛薩思前想后,還是決定留中不發,他雖然不怕得罪公教會,但因為這種小事給自己添麻煩又實在不值得。

  再加上這個時代,人們對于東方王朝富饒的幻想,使他們對一切東方來的商品,都天然增加了一層濾鏡,這種主題,絕對要比大日耳曼尼亞對陣高盧更令人感興趣。

  洛薩也希望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炒作一番韃靼威脅論。

  韃靼人的威脅毋庸置疑,雖然按照原有歷史軌跡,他們的腳步不僅止步于敘利亞,還曾跟當地的十字軍組成過臨時的同盟,共同對付馬穆魯克王朝(薩拉丁的阿尤布王朝崩潰后,馬穆魯克軍事集團上位)。

  但這個世界的歷史早就已經改變了。

  或許是他,也可能是從亨利皇帝建立起第一座巫師塔開始,超凡力量前所未有地參與到了世俗當中,這跟以前兩者幾乎涇渭分明是截然不同的。

  就連遷移而來的突厥人,尚且擁有不少信封長生天的薩滿巫師,洛薩還曾經跟一個突厥“王子”打過交道,韃靼人自然也不可能沒有。

  如果沒有超凡力量的話,韃靼人恐怕都未必能敵得過金國。

  在他的預想里,韃靼人就是緊隨薩拉丁之后的大BOSS,讓他們提前進入到歐洲人的視野當中,也是希望在韃靼人真正到來之際,基督世界能對此更重視一些。

  洛薩坐在利馬索爾城,阿格拉斯托斯(車輪)家族的宅邸里。

  圖里亞多斯畢恭畢敬地遞上一張報表:“大人,這個月領地的發展一切良好,領地里的莊園,鐵礦,采石場還有林場,都已恢復正常運轉,利馬索爾城的修繕工作也已圓滿完成,由于使用了自家采石場的石頭,這筆支出比預想的要少許多。”

  “刨除維持城衛軍,宅邸奴仆,侍從等的開銷,以及租賃給騎士團的修道院和地產,只算稅金,預計今年年底,大人您可獲得一萬兩千枚蘇勒德斯的收益。”

  “一萬兩千枚蘇勒德斯,這數字可真不小。”

  洛薩愣了下。

  如果換做他剛穿越來那時,每年都獲得一萬多枚蘇勒德斯的金幣,怕是做夢都會笑醒,維爾納伯爵一年收取的稅金,哪怕把那些谷物統統溢價換成金幣,最多也就利馬索爾的一半罷了。

  而且受限于糟糕的路況,整個阿爾高伯爵領多余的糧食,往往是釀制成啤酒,自己消化了,根本賣不出去,要不然維爾納伯爵也不至于攥著一堆銀質餐具當寶。

  這也是許多西歐領主的現狀,因為缺銀,缺貨幣,使得貨幣成色越來越低,越來越貶值,明明該是錢越來越值錢的時候,硬是走出了一條逆通貨緊縮的道路。

  但剛從君士坦丁堡回來的洛薩,就感覺這區區一萬多金幣也不算什么了。

  尼基弗魯斯將軍一顆紅寶石就值兩萬枚蘇勒德斯。

  似乎看出了洛薩的言不由衷,圖里亞多斯連忙補充道:“這里不包括我們組建的商船隊的收益,前不久,船隊完成了第一輪的航行,將葡萄酒,糧食販賣于耶路撒冷,同時跟庫爾斯閣下接洽,裝了滿船的織物,瓷器,玻璃器皿還有香料,如果一路順利的話,他們將在普羅旺斯,沿著羅訥索恩河航道,抵達里昂,在那里出售所有貨物,再購置一批勃艮第紅酒,裝船運送回耶路撒冷。”

  洛薩微微頷首:“這件事庫爾斯已經跟我說過了,但愿他們一切順利。”

  利馬索爾的商船隊此前經營的是耶路撒冷塞浦路斯羅德島航線,沒有這種遠洋的經驗,可要想在地中海商貿當中,吃到最豐盛的肥肉,就不得不進行遠洋。

  一趟遠洋貿易下來,刨除水手,船長,商隊護衛的薪水,凈利潤保守估計也有十倍之多,但風險也大大增加,尤其是在途經西西里島時。

  走巴勒莫海峽還好,諾曼人雖然是海盜出身,但對掛著十字軍旗的商船也不會太過為難——這跟第一次十字軍東征時可不一樣了。

  可北非的摩爾人就不同了,他們同樣也有著傳承久遠的海盜傳統,還是薩拉丁的附屬,經常劫掠西地中海沿岸的白人,將他們變賣到各酋長的宮廷里。

  他們乘坐懸有三角帆的近海快速槳帆船,在逆風時能輕易追上落單的商船,憑借數目優勢,他們會像非洲的斑鬣狗一般,將臃腫笨拙的柯克船撕碎吞下。

  “愿天父保佑他們。”

  圖里亞多斯對這次的航行也沒抱有太大的信心,他雖然雇傭了幾個有經驗的船員,但這個年代跑商就跟做雇傭兵一樣,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

  想要掙得多,就得冒風險。

  安逸的商路,新人根本競爭不過那些在此經營已久,上下都打點過的老牌商人,里面的水深得很,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人寧愿當雇傭兵,也不去跑商了。

  “總之,干得不錯,圖里亞多斯。”

  洛薩拍了拍圖里亞多斯的肩膀,作為敕令騎士的一員,洛薩不用擔心圖里亞多斯的忠誠問題,但圖里亞多斯背后還有自己的家族和屬下。

  “以后,利馬索爾城的收益,你每年可留下三分之一自用,商隊此番回來,無論收益多寡,都要繼續加大投入,缺少資金的話可以隨時聯系我。”

  洛薩遞出一枚雙頭鷹紋章:“這是安娜女士的紋章,你可以通過它聯系到安娜,再由她作為中轉,將通訊轉接給我,省去了來回寄信耽誤的時間。”

  “安娜女士的紋章?給我嗎?”

  圖里亞多斯咽了口唾沫。

  “怎么?不敢勞煩安娜?”

  洛薩笑道。

  圖里亞多斯尷尬地點了點頭:“畢竟那是帝國最尊貴的紫衣公主,諸王女之首,僅次于女皇陛下的尊貴者.”

  “行了,把伱的心放在肚子里,只要是正事,盡管讓安娜幫忙轉接就是,我們是很親近的朋友——當然,如果事態不那么緊急的話,盡量不要在半夜這種時間麻煩她,你可能會招來一頓臭罵。”

  圖里亞多斯接過紋章,重重點了點頭:“我記下了,大人。”

  “新航路的開辟對我而言意義重大,是發揮艾拉港和利馬索爾港潛力的一次聯動,若能建立起一條穩定的,可以持續得到收益的航線,接下來很多年,我都不必再為金錢發愁了。”

  香料等貴重物,之所以是貴重物,就在于這一道道稅卡,沿途無數只手都會在航路中攫取利益,商人為了轉嫁成本,而不得不大幅提高售價。

  而這些貴重物,抵達艾拉港時,經手的關節并不多,洛薩吃下后,運送到圣地的港口,沿途除他的領地以外,其余十字軍貴族見是他的旗幟,也多少會賣個面子。

  因此,在雅法港裝船運走后,成本依舊控制在很低的范疇。

  如果航路打通,那就是一只會下金蛋的母雞,帶來的收益還能越發擴大洛薩手底下這支初生的艦隊,使他也在地中海上,擁有一支屬于自己的海軍力量。

  兩者相輔相成。

  有了海軍,對海盜才有威懾力,商船隊的安全性也會大大增加。

  “我明白,大人,此事我一定上心,這段時間,我會繼續敦促造船廠制造新船,招募有經驗的水手,就算這次不行,我也會盡快開啟第二次嘗試。”

  洛薩點了點頭:“這次不行的話,我就得考慮讓專業人員插手了。”

  “專業人士?”

  “我手底下一個有經驗的船長,他現在負責清理盤踞在紅海和亞丁灣的海盜。”

  雖然讓霍格船長去護送商船,總感覺有些大材小用,但其中的利益是值得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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