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1班。
黎詩進了教室,她身著棕色大衣,布料細膩,一米七二的個頭,引得不少同學望來。
黎詩先是掃向教室后排,莊劍輝不在。
她再看向丁姝言的位置,發現林子達居然坐在丁姝言對面,兩人之間的課桌,擺著一副象棋。
‘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林子達居然沒玩游戲機。’
黎詩來到棋盤邊,尋了空位坐下,觀看兩人下棋。
棋局兇險,沒走幾步,丁姝言將死了林子達。
林子達攤開手:“怕了怕了,姝言你找別人下吧。”
他溜到后排玩游戲機。
丁姝言捏起一枚棋子:“來么?”
“算了吧,我不想找虐。”象棋,黎詩會一點,可若與丁姝言相比,則差太遠了,簡直沒得比。
以她淺薄的認知,同齡人中,唯有職業棋手,方能與丁姝言一戰。
“今天我找人查了姜寧。”黎詩開口第一句話。
丁姝言的手頓住,纖細手指捏緊了棋子,顯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不要查。”她道。
黎詩訝然:“我隨便找人查查,不會有事的。”
不過是查個人罷了,姜寧無非學習好點,還能有何不同?
丁姝言默然,她說:“如果你相信我,別再查下去。”
去年,她出于好奇心,囑托林子達調查姜寧,事后遭受的一切,她至今銘刻在心。
坦白而言,當初她能活下來,運氣占了大半成分。
黎詩算是她的朋友,她不想幾天后,聽到對方橫死家中的消息。
聽到丁姝言這樣提醒,黎詩總算信了:
“好,我不查了。”
黎詩沒一意孤行,丁姝言鮮少重復一件事,足以見得她的重視。
不管從哪方面考慮,她不該查下去。
只是黎詩難免有一絲好奇,姜寧到底是何人?
能有如此大的能量?
見到黎詩聽勸,丁姝言心底的陰霾隱去,她抿抿嘴,展露出明媚笑意:
“來下棋吧,我讓你一個‘車’。”
周三下午。
陽光暖洋洋的,曬的棉襖熱熱的。
這樣的天氣特別適合睡午覺,如果在課堂上睡午覺,則是最大的享受。
下午第一節課,數學課,數學老師依舊沒來,她似乎出了點事情。
薛元桐小腦袋枕著胳膊,睡了一整節課。
下課后依然沒醒,太陽曬得她快發光了。
教室變得嘈雜,姜寧彈出一道隔音法陣,替她掃清睡覺的阻礙。
姜寧見薛元桐縮成一團,總覺得差了點什么,他想了想后,把薛元桐的帽子給她戴上。
薛元桐絲毫沒察覺,繼續睡覺。
之前經過姜寧的說教,耿露把她的課桌推了回來,如此一來,姜寧課桌間隙變小,薛元桐又睡著了,他不太好出去。
不過姜寧有的是辦法,他貼著窗戶坐的,四中的窗戶,沒裝防盜網。
今天的窗戶敞開著,姜寧起身,按著窗邊,輕輕發力,身體翻越出去。
陳思晴看到后,默默望著這幕,心中閃過驚艷,卻沒說話。
河道對面的單凱泉,覺得很奇怪,陳思雨性格開朗,總喜歡講話,按照往常,肯定會夸姜寧酷了,今個居然沒說話。
真是奇怪。
單凱泉見姜寧離開,他對著空氣說:
“這個不難,我也會翻,小意思。”
教室中間的吳小啟看到這幕,心里羨慕不已,那是久違的自由啊!
他望了望同桌龐嬌,她龐大的身軀,堵滿了兩張課桌之間的空隙。
每次吳小啟出去,必然會遭受泰山壓迫刑罰,無比恐怖。
他不是沒想過,像姜寧那樣翻出去,可是他做不到。
難道要他一只手抱著籃球,另一只手按在龐嬌肩膀上,然后發力跳出去嗎?
怕是翻到一半,他會被暴怒的龐嬌,頂飛到講臺上。
一想到那畫面,吳小啟嘴角抽了抽。
下午第三節課。
仍舊自習。
耿露用指肚戳戳姜寧后背,可能碰到了骨頭,感覺他好硬。
“姜寧,我這道題不會做。”
“我現在給你講。”姜寧回過身。
他找到那道題,只看一眼,解題過程跳了出來,他從基礎開始講題。
耿露一邊聽講,一邊瞅著姜寧,心里突然很高興,嘴角不自覺上揚。
最開始,耿露的成績很一般,尤其是數學和物理拖后腿,基礎差,很多題目看不懂。
而姜寧講題比老師講的還要好,特別仔細,每次講到她聽懂為止。
耿露印象最深的,上學期期末統考前,姜寧花了一個晚自習,給她把所學的物理知識過了一遍,所以她才進步巨大。
耿露保證,如果那天晚上停電,她絕對會狠狠揉姜寧。
或者,抓住他的手…
耿露的耳朵突然很燙,她越想越歪了。
“聽懂了嗎?”姜寧忽然問。
“啊,我沒聽…”耿露低著頭,不好意思,剛才她在想別的。
姜寧看了看她:“別再走神了。”
他剛吃了顆培元丹,姜寧修煉經驗豐富,不像普通的練氣修士,需要閉關煉化丹藥。
姜寧煉化丹藥期間,順便講題,并不會耽誤,這樣還能打發打發時間。
他挺享受這樣的日子。
前世學生時代,覺得度日如年,總期待周六周日放假。
等畢業后,方才追悔莫及。
如今,這樣‘浪費’時間的感覺,格外的美好。
“好,一定不會走神了。”耿露朝桌子湊了湊。
一節課過去,耿露收獲滿滿,進步了好多。
‘他總是這么厲害。’耿露除了仰慕還是仰慕。
“你給我講題了,我請你吃面,我又接了繪畫的小單子,賺到錢了。”
“行。”姜寧答應下來。
同桌薛元桐聽到姜寧去吃飯,她說:“姜寧,你懂的。”
姜寧故意道:“懂什么?”
“那個。”
“放心吧。”
姜寧和耿露出了校園,兩人朝前段時間吃的面館趕去。
只是,當耿露來到面館前,愕然發現,店門關了,門上貼著一張轉讓通告。
耿露不免失望:“他們倒閉了。”
“嗯。”姜寧神識張開,早已發現了。
“我覺得他們家味道挺好的,不明白為什么會倒閉。”
“因為貴吧。”姜寧說。
“是有一點點貴,他們應該再堅持一下的,說不定后面好起來了呢。”耿露遺憾道。
姜寧見慣了這種倒閉的景象,他說道:
“堅持是一件很難的事,尤其他們開飯店,每天有房租懸在頭上,一天生意不好,往往會很搞心態,只有親自開過店,才會知道難熬程度。”
“感覺做生意好難。”她說。
姜寧道:“打工也難。”
“嗯嗯。”耿露說,“我們去吃別的吧。”
夜,十一點。
河壩。
“姜寧,嗚嗚,我好餓。”薛元桐在電話里訴苦。
姜寧盤坐床上,他面前的空中,懸浮著銅鍋,下方火焰繚繞,里面蒸汽升騰,煮著兩根玉米。
“喝點水吧。”姜寧說。
“我想吃東西,這樣才不會做餓夢。”
“我在煮玉米。”姜寧告訴她。
“真的假的?”薛元桐驚喜道。
姜寧拍了照片,發給她:“你瞧。”
果然是玉米!
薛元桐超開心:“哇,我現在過去。”
姜寧嚇唬她:“剛才我在外面,看到田地里有個影子,你快過來吧。”
薛元桐:“…”
“你不吃了嗎?兩根玉米我獨享了。”
“我的腿瘸了,走不動路。”薛元桐裝可憐。
無人回復。
沒辦法,薛元桐問:“姜寧,我對你好不好?”
“挺好的吧。”
“那你可不可以給我送上門呀?”
“不可以,你必須來拿。”姜寧語氣堅硬。
薛元桐撅著嘴:“不吃唄,我才不去。”
姜寧在心里默默倒數,他從十數到一。
“算了,我還是去一下吧。”薛元桐打開手機的閃光燈,像是特務一樣,嗖的跑到姜寧屋里。
薛元桐盯著熱氣騰騰的銅鍋,疑惑:“你怎么煮的玉米?”
“我會憑空起火。”姜寧講述。
薛元桐咬著玉米棒子,軟糯香甜。
“切,得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