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桐先是意識到小地雷沒炸,她躲過了一劫。
隨后她回想著姜寧的話。
表演變臉…
薛元桐小臉凝固住了,姜寧豈敢嘲笑她!
她強行扯出笑容,為方才的失誤圓道:
“哈哈哈,我演技好吧?”
“看把你們倆嚇得,其實我是故意的,特意為了試探一下你們兩的膽量。”
“我其實早就預判到了小地雷的落點,哪怕姜寧你剛才不出手,我依然會一腳把小地雷踩滅,絕對不讓它爆炸。”
“嗨,沒辦法,誰讓姜寧你膽子那么小呢,先我一步踩滅了小地雷。”
薛元桐越說越順暢,翹著辮子,心態重新自信起來。
她又拿出一枚小地雷,作勢道:“楚楚,幫我點火。”
楚楚連忙退后兩步,一雙剪水眸看向薛元桐,漾起漩渦般的清澈和律動,她柔柔說:
“桐桐,我不想點了,我有點怕。”
薛元桐意猶未盡:“行吧。”
她挑釁似的看向姜寧:“你今天沒運氣看我表演高超的彈弓技巧了。”
“可惜了呀。”她搖頭,一副遺憾至極的模樣。
姜寧心里無語:‘你可真是會扯澹。’
經過這會兒后,平房門口,三個人又安靜下來,薛元桐拿著她彈弓亂瞄著前面的翠綠麥田。
薛楚楚站在墻邊背單詞。
姜寧坐在馬扎上曬太陽,享受著輕松閑適的寒假。
薛元桐挪過來,伸手,彎腰,把她的手機放到姜寧腿上:
“這里空著也是空著,讓我的手機曬曬太陽。”
說完之后,薛元桐又去研究她的彈珠。
姜寧瞇上眼,神識散放而出,他并不是為了觀察薛元桐亂打彈弓。
薛元桐雖然有時候笨了點,但她還是十分有自覺,用的彈丸是泥制的,打在地上立即碎成一堆,只要不打中別人要害,譬如眼睛之類,不具有殺傷力。
而且薛元桐玩彈弓,從來不瞄著人打。
姜寧是在觀察薛楚楚,確切的說,是她的手機。
薛楚楚手機屏幕的單詞頁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qq好友申請。
薛楚楚盯著那條好友申請,自從她有了手機以后,學校有同學詢問她的qq號,薛楚楚一般不會拒絕。
除此之外,她不會亂同意陌生人的好友申請。
現在的這條好友申請,沒有任何的備注消息。
薛楚楚習慣性的打了一句:“你好,你是哪位?”
黑貓頭像的人回復:“初中同學,同意一下。”
薛楚楚初中是在鎮上的中學讀書,那時候她沒有手機,早和同學們失去了聯系方式,現在聽到這話,居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出于好奇,薛楚楚選擇同意好友,并且決定,如果是騙子,那她立刻刪了對方。
她這邊同意好友,黑貓頭像立刻發來一張照片。
薛楚楚認出了照片,上面拍的是她們禹州二中的校門。
“薛楚楚,別以為你刪了我,我就找不到你了,看到沒有,你們學校的校門。”
“我告訴你,我隨時可以找到你,你就活在陰影里吧,不僅是你,包括你的父母,你的同學,你的朋友,我統統把他們挖出來。”
黑貓頭像發來一串消息,似乎是提前準備好的。
“你身邊的所有人,全會被我挖出來!”
“薛楚楚,你等著瞧吧。”
“(流血刀子)(流血刀子)。”
這一瞬間,薛楚楚認出了對方是誰,前段時間,盜了她qq號,威脅她發照片的人,被她刪了的人。
沒想到對方居然在她學校門口拍了照片,這不就說明,那個人來了禹州嗎?
更恐怖的是,那個人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班級。
如果他真要做出可怕的事,自己能躲得掉嗎?
怎么會遇到這種瘋子!
薛楚楚忍著心里的害怕,迅速刪除了好友。
她明明曬著太陽,身體卻一片寒冷。
如果對方知道她長什么樣子,更加不會善罷甘休,薛楚楚清楚她的長相,只會讓壞人更加的瘋狂。
她心情一片低沉,沒有任何辦法針對那個人。
“咳咳。”姜寧咳了兩聲,吸引來兩人的注意。
“姜寧你咳嗽了,生病了嗎?”薛元桐關心道。
“沒有。”姜寧說。
薛元桐不無惋惜道:“我治咳嗽超厲害的,我家里有橘子,只需取一只橘子,倒幾滴芝麻油進橘子里,再蒸熟,吃了就能止咳。”
她又在炫耀她的學識,恨不得姜寧咳的厲害,叫苦不迭之時。
她再一出手,奉上絕世好橘,治好他的咳嗽,讓姜寧震驚無比,從此視她為神醫。
桀桀桀!
姜寧說:“我準備出門一趟。”
今天研究出了‘元三法術’,一直沒來得及實驗。
剛才薛楚楚qq上的那個奇葩出現時,姜寧施展術法檢測了一下,對方的位置在五十公里以內。
于是姜寧經過繁瑣的施法步驟后,推演出了對方的詳細方位,種下了一枚臨時印記,現在隨時可以去找對方了。
薛元桐說:“我媽快做好飯了,今天她燒了好吃的!”
“還有多久做好飯?”姜寧問道。
薛元桐人在大門口,深吸了下小鼻子,她嗅著廚房傳來的香氣,做出了判斷:
“大概半小時。”
姜寧相信她對于吃飯時間的判斷,點點頭:
“行,半個小時內,我會回來。”
他推出山地車,朝河壩騎去。
等到無人處,姜寧將山地車收進儲物戒,召出靈舟,開啟隱匿陣法,朝目的地飛去。
他現在要順著網線去打人。
那個威脅薛楚楚的人,手段卑劣糾纏不休,尤其是當他決定挖掘薛楚楚身邊的關系時,姜寧便不決定放過他了。
目標的印記距離河壩這邊,大概有17公里,位于涂縣的縣城中心。
姜寧踩著靈舟,速度暴增,破空而去。
兩分鐘后。
靈舟懸浮在一處24層的樓房附近,目標正在9樓。
姜寧操控靈舟,沿著樓房轉了半圈,來到9樓窗邊。
神識一探,房間里傳來音響聲音,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玩著打僵尸游戲。
靈力沿著縫隙滲入窗戶,布置出了隔音,隔風法陣。
靈力揭開窗戶,隱身的姜寧邁步進入。
“突突突!”
房間的游戲音效十分勁爆,青年握著鼠標,手指點動。
屏幕里,他操作的角色持著一把槍,把沖過來的僵尸爆頭擊殺。
其中還伴隨著青年的聲音:“媽的,這游戲太暴力,太爽了!”
姜寧站在他身后,看他玩游戲。
青年玩了一會,拿起桌上放著的手機,他熟練的劃到備注25歲剛結婚孩子一歲的女人頭像。
“晚上出來玩,大妹子。”
那邊很快發來消息:“你瘋了,我老公回來了。”
青年笑著回復:“一句話,來不來?”
那邊似乎猶豫了一下:“我在老地方等你。”
“下午我開車去接你,記得把孩子帶上啊。”青年說完之后,放下手機,臉上笑容更盛了。
這是他兩個月前聊上的女人,對方剛結婚沒多久,老公常年在外面打工。
青年是本地人,有房有車,工作輕松,平時大把時間,他最喜歡去勾搭這種另一半去外面打工的女人了。
這種女人常年獨自一人在家,難免寂寞,只要他能加上對方的聯系方式,就有很大把握搞到手。
一開始確實難聊天,但青年很有耐心,女人總有空虛的時候,誰還不會生個病什么的?
他先正常的聊天,維持好關系,然后,只要女人生病一次,他立馬以送藥為理由問到地方,借此上門照顧,幫打個水,買個飯,弄個熱毛巾。
女人生病期間,身體心靈脆弱,特別容易趁虛而入,他再旁敲側擊,提提對方遠在外面的丈夫的涼薄,于是一下和女的拉近關系。
后面再聊點特別的內容,不用多久,便能上手了。
利用這種方法,青年已經上手了七八個了,快活的很。
有時候,他玩膩了,他會通過qq群,或者貼吧,去加本地的中學生。
主要是那種從鄉下來縣城里上高中的,特別好騙,對她們好點,請去上檔次的飯店吃飯,買衣服,買吃的,很快就能上手。
連拍照片威脅都不用,根本不怕她們不屈從。
除此之外,沒事了,青年還會去網上騙人,他最近就去一些幼稚的網游,騙小孩子,把他們辛辛苦苦玩的賬號毀掉。
正好他的qq彈窗上,跳出來一個消息:
“叔叔,我今天賺的金幣,被你花完了。”
“求求你不要花我金幣了好不好。”
青年哈哈大笑,開心壞了,他拿了小孩子的賬號密碼后,每天看著小孩子在游戲里賺金幣,對方賺多少金幣,他就花多少,全給他毀了!
小孩子不會改密碼,搞笑死了。
他回復:“行啊,賤崽子,拍點你媽的照片給我,我就饒了你。”
青年志得意滿的放下手手機,只有這樣,他才能找到一點愉悅的感覺。
他又握住鼠標,突突死兩頭僵尸:“這游戲真給勁,老子就喜歡這種暴力血腥的!”
姜寧依舊立在他身后,冷冷的注視著他。
還真是極品的人渣…
房間中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暴力嗎?”
打游戲的青年聽到聲音后,心里古怪,他眼睛繞了房間一圈,沒發現誰在說話。
“什么東西?裝神弄鬼呢?”青年喊不耐煩的道。
凌亂無序的靈力化作一張大手,瞬間籠罩青年,將他腦袋死死按在桌子上,發出“咣”一聲,電腦桌亂顫。
青年恐懼的揮動雙手,掙扎著要起身:
“什么東西,快滾,快滾!”
姜寧繼續道:“你一槍打死僵尸,或是打死一個人,那不叫暴力。”
“真正的暴力,是我把你的手架到菜板上,用菜刀一根一根剁掉你的手指。”
“這才叫暴力。”
話音落下。
靈力拖拽著青年出了臥室。
隔音陣法中,傳出一聲聲,或間斷,或連續的凄慘叫聲。
桌上的手機屏幕忽然自行亮了起來,和小朋友的聊天框,突兀的浮現一行文字:
“我是正義的奧特曼,壞人已被我懲罰,不會有人登錄你的賬號了,以后不要把密碼告訴別人。”
九樓窗戶開合,房間涌入風浪,床鋪,柜子,電腦,桌椅,如同被飆風卷動,碎成一堆破爛。
靈舟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