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蕓，可是感應到了什么？是否希聲那邊有了什么變化？”
在楚蕓蕓暫停修行之際，坐于附近的素封刀當即生出了感應，睜眼朝著楚蕓蕓看了過去。
她知道這兩夫妻之間有著奇特的心靈感應。
“是！”
楚蕓蕓言簡意賅道：“希聲已經完成晉升，他已踏入到二品下！后續應該還有很多天規刻印需要完成，不過問題應該不大，他最難的一關已經過了。”
楚蕓蕓的這句話讓‘霹靂宙光梭’內的一眾人等，都紛紛從入定中驚醒，且為之振奮不已。
“希聲已經晉升了？”
燕歸來的眼中現出了幾分訝色，他‘嘖嘖’不已的感慨：“楚師弟真是厲害啊，這么多神靈的注目，那么多神靈降下化體，他居然還是硬生生的晉升了二品。”
盧守陽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確實厲害，我以前很擔心師弟他鋒芒畢露，不但北方四大神山深深忌憚，且被眾多強大神靈關注。他想要晉升功體。難度何止是旁人的十倍？怕是百倍都不止。沒想到楚師弟卻還是生生的破了局。”
“楚師弟霸體了得！血脈力量更遠超血睚刀君。”
傲國同樣唏噓不已：“他一旦晉升二品，戰力其實就可凌駕于昔年的刀君之上。”
素封刀則是搖著頭：“他現在比刀君強的多，昔日刀君差就差在肉身，凝聚不了先天神體，希聲他卻沒有這問題，可以從容的踏出這一步。我從未見過希聲這樣的武修，全身上下就沒有任何破綻。”
她的語聲隨即一頓:“不過接下來的天規刻印，還是非常重要。希聲野心勃勃，他第一次在天規道律中刻錄元神印記，多半想要嵌入更多的天規，也不知道希聲他撐不撐得住。”
“這是第一次啊，至關重要。”燕歸來雙手抱胸，也很期待：“希聲他也是兼修修多門的。他第一次刻錄的天規印記越多，以后的道路就越順。
他好歹把混沌，睚眥，誅天，如意這些都刻上，這是最關鍵的第一次，以后能夠增幅一到兩重天規強度，可別被那些巨靈壞了好事。”
楚蕓蕓聽這位燕師兄說話，莫名的感覺心情不暢，有些郁結。
她的一雙拳頭不知不覺的就捏的死死的。
好在術師院大長老知非子插言：“我覺得沒問題，楚希聲駕馭一千二百萬蟻族。戰力可比肩神靈，那些神靈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他硬拼。我如果是祂們，只會不惜一切，千方百計的讓那些大羅蟻族脫困，這才是解決問題的良方。”
他隨即轉開了話題：“宗主大人，我們需要到什么時候動手？現在距離花開已經不到五天，而如今不周山與天帝山兩家已將駐守‘混沌之源’的人手抽掉了一半多。諸神的視線，也都在楚師弟的身上。我們要動手的話，現在就是合適的時機。”
主要是他們一眾術師，需在花開之前完成布陣。
這座陣法還極其的復雜，且容不得失誤，他們術師院壓力挺重的。
李長生一直老神在在的在旁邊閉目盤坐。
他聞言睜開眼：“這不還需要五天么？知非子師弟且多點耐心，實在不得已，黎山老母會出手，幫我們延緩開花的時間。”
李長生接下來又看向了天空：“希聲還沒有給我們動手的信號，估計現在不是他想要的時機。”
梭內的眾人不由面面相覷了一眼。
他們心里都有著同一個疑惑，楚希聲到底意欲何為？
楚希聲不可能現在就直接突破一品。
他得適應功體，積攢真元，強化肉身，這都需要一定的時間。
楚希聲還有二品上這一關口需要過。
雖然相對來說這一關容易得多。
世所周知，楚希聲已經完成了極高強度的混沌秘儀，根本無需在服用秘藥之刻，借助對應的秘儀提升功體。
可他的修行速度哪怕再怎么快，三五個月總是需要的吧？
尤其楚希聲兼修多門，如果想把功體各方面的細節處理好，搞不好還得半年多。
那么楚希聲謀取‘源心花’，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唯獨楚蕓蕓早就得知楚希聲的圖謀。
她遙空看著前方，忖道現在確不是最好的時機。
諸神的視線，還沒有被完全引開。
楚希聲想要做的那樁事，仍有暴露的風險。
兩個時辰后，遠在神州的淮州淮陰郡。
淮陰郡位于天淮河的南岸，在大運河與天淮河交匯處。
此處地形險要，水陸交通，控扼咽喉，且沃野千里。是故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而此時在淮陰郡的幾個碼頭，都有大量穿著黑衣黑甲的將士，從船上登陸。
在那道路與田野之間，也是一片黑壓壓的大寧將士。
他們的數量成千上萬，都頂盔貫甲，踏著整齊的步伐，甲片撞擊與步伐聲交織在一起，發出轟鳴聲響，地面一陣陣輕顫，氣勢驚人。
建元帝正坐在中軍內的輦車當中。
他看著手里由錦衣衛術師借助頂級秘法，遠隔一百八十萬里傳遞回來的信符，臉色凝重如鐵。
“所以這些神靈，還是失敗了嗎？也就是說，楚希聲晉升二品下已成定局？”
建元帝御駕親征，之所以在天淮河北頓兵了半個多月。
一方面是鐵旗幫的眾將能力不俗，借助水勢與地形，將他的大軍牢牢的堵在河北；一方面則是意圖誘敵，他在整條天淮河上下游戰線持續施壓，逼迫鐵旗幫將他們的五百萬主力大軍，陳兵于天淮河的南岸抵抗。
建元帝準備在接下來的決戰當中，將鐵旗幫的主力一舉殲除，在楚希聲歸來之前一錘定音。
最后則是為等楚希聲晉升二品的結果。
根據他得到的情報，楚希聲雖然借助那一千二百萬大羅蟻族，獲取了極其強大的力量。
然而諸神對他的重視也無以復加。
他萬沒想到自己會等到這么惡劣的消息。
建元帝一瞬間很想罵這些神靈都是廢物，最后想想卻住了口。
如果這些神靈都是廢物，那么他們這些凡人是什么？
且昔日大寧也沒能阻攔住楚希聲晉升三品。
“就錦衣衛轉達的情況來看，楚希聲功體確已晉升二品。”
國師禹昆侖若有所思：“看來我們還是得重新估測他的實力。他能打開凡神界限，且能夠維持一個時辰以上。說明他的霸體，血脈，天規，都達到了極強的層次，已經凌駕于昔日的血睚刀君之上。”
他的心情卻很復雜。
一方面楚希聲成功晉升二品，人族又多一支柱高手，讓他很欣慰。
神意觸死刀的意義不一樣。
楚希聲的敵人越多，戰力就越強。
未來人龍二族如果與神靈爆發神戰，這位一人就可抵得百萬神軍。
一方面為現在的局面憂愁。
對于現在的大寧來說，楚希聲晉升二品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根據情報來看，楚希聲已經修全了神意觸死刀，且他沒有拘泥于前人窠臼，已青出于藍。
而在進入二品下之后，楚希聲的戰力必將再次激增。
可惜！
可惜二十年前他未能預料到今日這一幕。
以至于這些人族的英雄豪杰，卻不能與他聯起手來，有力一同。
如果時間能夠回溯，那么他一定會傾其所有，幫助那位無極刀君完成陰陽合一。
“罷了！”
建元帝心煩意燥，他揮了揮手：“晉升已經無法阻擋，不過他短時間內是一定回不來了是嗎？”
當世的神術，術法與血脈神通都神奇無比，建元帝最擔心的就是大戰之際，楚希聲直接穿越近二百萬里距離，返回神州。
他估計楚希聲不會輕易放棄那一千二百萬蟻族。
可誰能說得定呢？
一旦鐵旗幫形勢吃緊，很難判定楚希聲會做出什么樣的抉擇。
從楚希聲的過往經歷來看，此子應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他應該不會坐視部屬的敗亡。
所以二十天前，建元帝哪怕明知楚希聲北上的目的可能是為晉升二品，也不敢貿然渡江。
建元帝知道自己是個薄情寡義之人，所以他有時候很難理解那些感情豐富之人的想法與行動模式。
不過無法理解沒關系，凡事以最大的惡意揣度，預計到最壞的可能就行，最終的結果不會偏差到哪里去。
“是！”
禹昆侖收起了雜念，他拱了拱手：“陛下，楚希聲兼修多門，且都到了極高境界，我預計他會盡可能的在晉升功體之際刻印更多天規。我聽說二品武修的天規刻印，天規越多越復雜，越到后面越困難，他至少需在原地待上兩三天時間。”
他接下來語聲一頓，聲線凝然：“鐵旗幫一旦形勢吃緊，他可能放棄天規刻錄直接回歸。不過我與嬴勾已經做好了阻攔他與無相神宗的準備，預計能將他截在鐵壁山脈外幾日時間。”
“嬴勾？”
建元帝發出了一聲低吟。
他的眼中現出一抹狐疑之色。
四大尸祖，他目前只找到了嬴勾。
這也是他借助初代望天犼，降服的第一個祖尸。
不過讓他疑惑的是。
這位祖尸與他建元帝見面時，不但沒有絲毫敬重之意，甚至也沒有對他的忌憚之色。
建元帝預想，那位祖尸的情緒，該是忌憚，憤恨，惱怒，不敢與不能置信的。
然而他在嬴勾的眼中，沒找到任何這方面的情緒。
那眸光中只有冷漠，輕蔑與諷刺，說話時興致缺缺，漫不經心。
這位祖尸也沒有出山之意，不愿入望安城做他部屬。
建元帝不由疑惑不解。
這是他復制的初代望天犼沒能達到鉗制這些祖尸的層次？還是自身的實力不夠？又或是別的什么緣由？
不過嬴勾卻將他麾下的眾多部屬借調給他，也同意幫助他阻止楚希聲南歸。
建元帝側目看著自己左面的一群護衛一眼。
那是足足三十位穿戴著一品御前侍衛衣甲的‘人’。
他們的體型額外雄壯，氣息卻額外的陰冷。
他們看似與活人無異，肌膚卻比正常人白的多，幾乎沒有血色。
在這些人的身邊，還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黑霧。
——這就是嬴勾借給他的部屬。
其中每一個放出來，都是一品甚至超品階的尸王尸帝之尊，可為一方霸主，或是掀起浩大尸災。
然而現在，他們卻都充作了建元帝的護衛，默無聲息的護在他的玉輦之旁。
建元帝微微冷笑。
他猜測這其中定有什么緣由。
禹昆侖的計劃很可能出現了什么疏漏。
嬴勾多半未受他的鉗制，且別有目的。
不過無所謂，只要嬴勾愿意幫他就好。
只要能夠擊敗楚希聲，將這個棘手的強敵壓下去，他不但愿意付出代價，也愿與惡魔為伍。
建元帝一邊思索，一邊用手輕撫他懷里的一只異獸。
這只異獸的頭部像龍，也有著龍一樣的長長脖頸，軀體卻又像是狗。
——那正是他復制出的初代‘望天犼’。
只是這只恐怖的兇獸，卻像是小貓一樣縮在他的懷里。
建元帝隨即抬起了眼，往遠方眺望過去。
只見對面大霧籠罩，影影綽綽，難以辨識。
說來可笑，雖然從兩年前開始，各方就在收集擅長遮天與幻術法門的術師武修，可結果這方面的人才絕大多數都集中在了鐵旗幫。
此時整個戰場，都籠罩著濃密的水霧。
即便已升入超品的建元帝，也無法完全洞察水霧里面的情況。
不過他身為帝王之尊，還有著無數的耳目。
無數錦衣衛與大內武修，正將戰場上的情況不斷傳遞給他。
鐵旗幫已經在前方集結了三百三十萬人的龐大軍陣，正排列成一個長達百里的寬大陣線，往他們的方向推進過來。
對方事先猜到了大寧主力大軍渡江的地點，提前集結了大量的軍馬，準備半道而擊。
除此之外，還有一支有著三千五百艘戰艦，數量龐大的水師，在一個多時辰前，趁著朝廷兵馬在下游登陸之際，殺出了運河河口。
他們正在上游處，等待一擊致命的機會。
朝廷集結的水師力量，更勝于鐵旗幫。
可一旦他們陸上的大軍不敵，被趕下了河岸。朝廷水師就不得不分兵救助，掩護南岸的大軍登船撤離。
這就是鐵旗幫水師等待的戰機。
而今日鐵旗幫的主帥，是代表楚希聲統率全軍的陸亂離。
不過陸亂離聲望不足，她對鐵旗幫諸軍雖有節制之權，估計除了她麾下的五大戰堂之外，無法自如調動其他的兵馬。
只是負責指揮鐵旗幫左中右三部大軍的，都是當世中赫赫有名的名將。
左邊是宮無垢，右邊是水滄浪。
指揮中軍的，則是‘冰魄戰龍’沈云。
其麾下除了昔日冰城的主力七十萬‘龍驤軍’之外，其余一百一十萬人，也都是退到天淮河南岸的冰城精銳。
這三人相互配合作戰，已經將近半年時間，彼此間已經非常熟悉。他們雖說不上是配合無間，卻也能相互協調，和衷共濟。
笑紅塵幾次設局挑撥，都未能夠成功。
當然也可能是笑紅塵的能力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刀劍如夢’陸沉坐鎮。
這一個月來，‘刀劍如夢’陸沉與國師禹昆侖連續五戰，都僅居下風。
據禹昆侖所言，此人的夢幻之法與日俱增。
這二人每一次交手，陸沉的夢幻武意，都有一定的提升。
當然區區一個‘刀劍如夢’，還無法對抗朝廷。
此時還有一個術師時知命潛伏在側，已經與宗神化交手兩次。
這位據說是時神燭光陰的化體。
在諸神視線，都被楚希聲吸引到北面之際。
此人竟敢堂而皇之的跑出來螳臂當車，為楚希聲阻攔朝廷大軍。
“罷了！”
建元帝冷冷一笑:“兩天時間，也差不多夠了。茗兒！”
借助他手中的這個殺手锏，足以在兩天時間內，擊敗鐵旗幫集結在淮州的主力大軍。
甚至半天就已足夠。
隨后就可將兵馬散開，收拾殘局。
如果楚希聲回歸，就由贏勾借給他的那支龐大尸軍應對。
還有那條蟄龍，他的本體足以將楚希聲截在鐵壁山脈之北。
就在建元帝語落之際，一個身披黑甲，身姿窈窕的身影，從建元帝的身后走出。
那正是‘楚茗’，她現在年約十七八歲，依然是少女的面貌。五官氣機看似與活人無異，不過肌膚也很蒼白，十指指甲則是赤紅色的，極其尖銳。
‘楚茗’的眉心中有一條深刻的紅痕。
這紅痕看起來像是朱砂痣，不過只要是術士，或是見聞廣博一點的武修，都能認出那紅痕，是極其精純的煞力。
——只有極致的怨恨，才能凝聚出極致精純的戾煞。
她也穿著一身黑甲，這并非是朝廷制式的甲胄。
那黑甲內外兩層，不但樣式精美，靈光縈繞，且都自具著強大的靈機，與天地間的數條天規聯系在一起，呼應共鳴。
此時如果楚希聲在，就會發現在黑甲上的甲片，與自己那兩套內外甲的甲片極其相似，都是取自于古代遺下的睚眥尸體。
不過‘楚茗’身上的這兩套甲，明顯更強大的多。
楚茗站到建元帝身側之后沒有行禮，只是手按著刀，默默無言的看著建元帝。
她身軀挺立，面目呆板，目無表情，眼里也沒有任何的波動，看起來就像是一具直立的尸體。
建元帝見狀則絲毫不以為意。
楚茗的怨恨確實很強烈。
強烈到能夠強頂著他的禁法壓制，也不愿向他屈服行禮。
不過這很好，楚茗的怨恨越強，戰力也就越強大。
建元帝甚至還頗為欣賞的上下看著楚茗。
這具戰傀制作的非常完美。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無相神宗與楚茗的神契，極其的完善。
他們甚至預料到楚茗死亡的情況，簡直無懈可擊。
不過楚茗死亡之后，還是有機會的。
這神契已經松動。
接下來只要他們收集到材料，完成超品天罡法‘李代桃僵’，就能將楚茗身上的神契替換。
建元帝對此期待備至，卻不得不耐心等待。
只因此時，大寧的內庫已經空了一大半。
為初代望天犼，為祭煉楚茗，內庫消耗了海量的術法材料。
即便建元帝富有四海，也只能勉力支撐。
尤其這幾年戰事不停，先是極東冰城西進，接下來有楚希聲夫婦割據十州豐饒之地，內庫幾乎揮霍一空。
幸在那當十大錢，還在源源不斷的給他帶來財富。
預計最多一兩個月后，他的內務府掌印太監，就會從中土將相應的材料購回。
建元帝隨后收住了雜念，還在無限遺憾道：“可惜，還未能修成神意觸死刀的第三式，否則吾有何憂？”
禹昆侖微一搖頭：“確實早了一點。然而形勢所迫，也不得不然。”
如果能等到楚茗自己修上二品，他們也不用付出那么大的代價。
“世間果無十全十美之事。”
建元帝一聲嘆息，隨即抬手指向前方：“茗兒！稍后我讓全軍誦念你名，待你收集到足夠的敵意殺念，就直往這方向殺過去。接下來你什么事都不用管，就只管殺人，殺的越多越好，明白嗎？”
楚茗還是沒有說話，她定定的看著建元帝，雙眼中浮現著殷紅光澤。
建元帝感覺到她熾烈的怨恨殺意，卻毫不以為意。
不過就在他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笑紅塵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半跪在輦車前方。
“陛下！”
笑紅塵語聲沙啞凝重：“上游處傳來消息，舟良臣正指揮水師順流而下，已經開始與我軍水師交戰。”
建元帝聞言不由一怔。
他將懷里的望天犼放開，轉而抓住了兩邊的扶手：“舟良臣？他哪來的狗膽？”
舟良臣是鐵旗幫內部崛起的水師名將。
建元帝卻不太瞧得起此子。
舟良臣說是名將，其實不過是江南一些世家豪門推出來的代表。
只因其擔任過楚希聲的道侍，是故深得楚希聲的信任，成為江南世家與楚希聲之間的橋梁。
舟良臣出道以來，經歷的一應水戰都沒有任何敗績。
可這些輝煌的戰績，其實都是依賴他身后的那些力量。
鐵旗幫的水師，正是以鐵旗幫起家的那部分幫眾為骨架，混入沿海沿河的世家高人，豪族精英，捏合起來的怪物。
所以舟良臣對這支水師的掌控力也非常有限。
如果沒有一定的勝算，他豈能統合軍中眾意？豈敢如此行險？
笑紅塵則抬頭看了建元帝一眼：“是星宿仙宗！”
他語聲艱澀：“就在剛才，星宿仙宗舉九萬精英武修，七千術師，加入舟良臣麾下。”
星宿仙宗本山就在徽州西南，距離戰場不遠。
所以當錦衣衛反應過來的時候，星宿仙宗的九萬武修，已經抵達戰場。
建元帝先是眼瞳一張，隨即唇角微揚，現出了幾分哂意：“這星宿仙宗是決意已定，要倒向楚希聲？九萬精英？這幾乎是舉宗動員了。周知啊周知，朕對你與星宿仙宗已經頗為優容，可你為何如此不智？”
就在這個時候他心有所感，看向了前方。
就在十五里外的濃霧內，站著一位二旬年紀的青年，他穿著一身素白長袍，五官秀雅，氣質出塵，看起來不似凡世中人。
——那正是星宿仙宗之主，‘摘星拿月’周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