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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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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楚希聲與楚茗二人監戰的,依然是‘紫眉刀’沐昭光。

  他之前被祝空明算計過一次,卻及時反應了過來,聯手三平居士的天侍與地侍,一起將祝空明誅殺,挽回了些許聲譽,可究竟還是在眾多江湖同道面前丟了一次大臉。

  所以當楚茗提出邀請,沐昭光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想要用這次監戰,為自己正名。

  就在切磋開始之前,楚茗正在與自己的老仆說話。

  “小姐你稍微有點莽撞了!”

  那位拄著龍頭拐杖,年貌七旬,臉上滿是皺褶的老仆眉頭深鎖:“國公交代過你,讓你入無相神宗以后謀定而后動。此人能一刀解決祝空明,可見其刀法與血脈都極其強大,在沒搞清楚他的根底之前,貿然釁戰絕非明智之舉。”

  楚茗則無所謂的撥了撥頭發:“那又如何他只是區區一個七品下,祝空明也算不得什么。我修為高了他一品半,如果這樣還輸了,那我還號稱什么超天驕,血睚圣傳?”

  她之所以屈居神秀十杰劍的第四席,只是因常年混跡宮廷,不經常出手而已。

  當朝國公與公主之女,平時自然不會與那些江湖上的泥腿子混跡于一處。

  江湖上了解她真實實力的其實不多。

  “罷了!”

  老仆忖道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叫停這場切磋的可能。

  他微搖著頭:“此子的刀速應該極快,稍后小姐可嘗試以力破之。”

  楚茗聞言微微頷首。

  她就是這么想的,以力欺人。

  楚茗雖然不覺得楚希聲的實力高到哪去,可江湖上哪怕三歲小孩也知道‘獅子搏兔亦盡全力’的道理。

  楚茗不會因心中的輕視而有所保留。

  “不過小姐還是要多加小心。”

  老仆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人群:“自我們登船以來,就一直有人在窺視你我。”

  楚茗不由心神一凜:“是因我的血睚圣傳?”

  她沒想到自己才剛登上這艘平天船,就被人盯上了。

  “不是!”

  老仆搖著頭,目中現出了一抹厲意與忌憚:“是我們的老熟人了,楚家長房留下的一個余孽。我感應到了他對小姐的殺意,這些人看來是要與國公不死不休。”

  那幾十人都是前家主精心挑選出來的精英死士,深受長房恩澤。

  前家主為庇護嫡子楚錚,對這些死士不遺余力的培養。

  據說其中一人已經升入三品下,有著接近于超天柱級的天賦,成為國公近日最忌憚的一個大敵。

  所以即便是他,也不能不忌憚三分。

  幸運的是,他在船上看到的那位,只是長房死士中的一位次要人物,修為僅是四品上。

  老仆自忖他還能應付。

  這應是楚茗被選拔為‘血睚圣傳’一事,還沒有大面積傳開。

  否則那些人一定會不惜一切,將楚茗殺死。

  楚茗聞言微一愣,隨后就露出了怒意:“還真是陰魂不散!楚錚與秦沐歌冥婚殉葬,乃是陛下的旨意,楚家豈敢違抗?

  何況楚錚當時那模樣,也活不了幾年,父親他也做到了承諾,不加一指于楚錚之身,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現在卻把我們恨上了?”

  何況以今時今日的局面,她父親只有盡快掌控楚家傳承的兩件一品神器,才能護住整個京西楚氏。

  楚錚如果不死,京西楚氏未來必將遭遇滅頂之災,這些人卻只顧著楚錚,顧著長房。

  老仆面無表情,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想昔日那位前家主對國公大人,其實是有知遇之恩,且提攜有加的。

  前家主逝世之后,楚如來不但受封了楚家嫡脈世傳的魏國公位,更繼承了京西楚氏積累千年的家業,盡承楚家長房之遺澤。

  結果一年前,國公大人卻在天子令楚錚殉葬時不做反抗,順水推舟,親自操持了那場冥婚。

  這等品行,僅忘恩負義四字都無法形容。

  人家將國公大人所在的四房,乃至于整個京西楚氏恨之入骨,自有其道理。

  幸在楚如來非是江湖人物,否則他這樣的做法,定會被江湖好漢鄙薄有加,用唾沫星子淹死。

  不過老仆僅是楚家四房供養的奴仆供奉,且是大半年前才受國公之邀,受聘于楚家四房。

  此事他不好置喙。

  楚茗還想說話,卻望見楚希聲已站在甲板中央,目含疑惑的往她看了過來。

  楚茗一聲冷哼,當即踏步向前,也走到甲板中央,楚希聲對面的三丈距離站定。

  這次沐昭光仍舊用的是銅錢。

  沐昭光將一枚刻著大寧通寶的銅錢屈指一彈,使之翻滾著沖向天際。

  于此同時,三平居士麾下的‘地侍’,已經走到了船艉樓的第三層,三平居士的身后。

  “主上,賭盤已經妥當了,金額有點出人意料,一共押注二百七十九萬兩魔銀。其中六成多在楚茗身上,三成多押注楚希聲。”

  “不奇怪,這些四五品的修士,兜里面都有錢。”

  三平居士雙手抱胸,不以為意。

  他船上這些人至不濟都有六品修為。

  他們身上隨隨便便一件法器,就價值幾萬,甚至十幾萬兩。且江湖人物,哪個不是在刀口上吃飯?賭性都重。

  “不過押在楚希聲上挺多的,這點倒是讓我意外。”

  “我們給楚希聲開出的賠率,遠比楚茗高。”地侍苦笑著答道:“我感覺這不太好,這兩人一個是血睚圣傳,一個是血睚候選,備受宗門重視。這兩人,誰輸了都不好。”

  “無論誰贏了也不好,幾位大長老得知后定會訓我。”三平居士的神色卻散漫隨性:“問題是楚茗主動釁戰,那位楚師弟不可能退縮,我難道還能攔著他們?總之無論結果如何,我們保障他們性命無憂便是。所以我現在只關心他們的勝負,你說他們誰能嬴?”

  地侍搖著頭:“不好說,理論來說楚茗的贏面應該更大,她是魏國公與公主之女,法器,戰紋,武道傳承,天賦血脈,一樣不缺。不過船上的許多人也親眼看過楚希聲的刀,確是追風逐電,遠超常人,我覺得他贏面更大。”

  地侍說到這里,眼神略有些異樣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賬冊:“從賭注看,如果楚茗贏了,我們可以小賺三十二萬兩;相反楚希聲如果勝出,我們剛好沒輸沒贏,主上給他開的賠率可能太高了。”

  三平居士不由微微一怔,側目往楚希聲看了過去。忖道這個家伙,實力難道還更勝楚茗一籌?勝過修為六品上的楚茗?

  他旁邊的天侍,仙侍與靈侍聞言,也不由面色怪異。

  他們是知道三平居士賭運的。

  自從他們的主上修行了一門與‘平天劍’相關的氣運秘法,三平居士凡遇賭局,絕大多數都是不贏不輸的結局。

  那門氣運秘法需有一個條件,得在下棋,賭酒與賭局中各贏十次,或是各輸三十次。

  這是一個儀式,實質是與天道,與神靈對賭。

  只有宗三平完成了這個儀式,才能掌握那打破命運之輪,掌握氣運天平的近神秘法。

  可惜冥冥中有股力量,讓三平居士一直無法如愿。

  宗三平無論賭什么東西,最終的結果都是平局,喝酒下棋時也不例外。

  有時候上一輪贏了,下一輪又會輸回去,無論三平居士怎么努力,賭局結束時都是不輸不贏的局面。

  別說是贏,宗三平想輸都不容易。

  所以三人一聽楚希聲的下注情況,心內就不約而同的升起一個念頭。

  自家主上可能又栽了,那位‘血睚候選’的贏面很大。

  就在宗三平與地侍主仆二人語落之際,紫眉刀沐昭光彈出的那枚銅錢終于翻滾著掉在了甲板上,發出‘冬’的一聲悶響。

  楚茗的拔劍速度迅如流星,超出了祝空明至少一倍有余。

  二人刀劍在半空交錯,發出‘鏘’的一聲震響。

  楚希聲的刀速雖勝出楚茗兩線,力量上卻遜色不少,整個人被楚茗的劍力噼退三尺之遙。

  隨后楚茗的劍,更如點點星辰般刺了過來,與楚希聲快速交鋒,發出鍛錘般的叮叮聲響。

  “你能以七品下的修為接我十劍,刀法與血脈天賦果然極佳。”

  楚茗連刺十劍,幾乎每一劍都迫使楚希聲后退一步。

  不過楚希聲退歸退,卻守得極有章法,門戶森嚴。

  這令楚茗興趣漸增,戰意大漲。

  她整個人仿佛化身無垠夜空,點點劍光則像是諸天星辰,星落如雨般的轟擊在楚希聲的身前。

  眨眼之間就是連續三十余劍。

  就在楚希聲被逼退到四十三步的時候,楚茗的劍勢忽變,身后顯出了巨大的白燭星宮!

  楚希聲右手持著金刀金玉良緣刀,眼中現出了然之色。

  這個世界有著四靈,卻沒有四象。

  諸天星辰被十二位巨神分割,化為十二星宮,白燭正是其中之一,代表著‘金’的力量。

  這是京西楚家世傳‘諸天星落劍’的強大極招——諸天星落白燭!

  楚希聲卻面色冷漠,化刀為鏡。

  神風明鏡刀回光返照!

  二人之間頓時發出‘鏘’一聲響,火花四濺。

  楚茗臉上流露出無法置信的神色。

  她一直在防備著對方的睚眥反射,可連續四十三劍都沒遭遇劍力反彈之后,楚茗多多少少放松了警惕。

  可這個時候,楚希聲卻原原本本的將她的極招反射了回來,且將他的真元摻入其中,使得那股庚金劍氣更加可怕。

  “當!”

  楚茗猝不及防,在接近她脖頸三尺處才勉力將自己的這式‘白燭星落劍’化解卸開。

  不過在此之前,楚茗的童孔就已經收縮成了針狀。

  只因楚希聲在將她的極招反射過來的同時,反手拔出了玉刀玉圭金臬刀。

  他那一直不動的左手,不動則已,動如雷霆。

  楚茗沒法分辨對方使用了什么招法,只見眼前三色光華一閃,就已凌近她眉心之前三尺!

  在風雷云三種力量助推下,這口玉刀快到讓她心里面寒氣直冒!

  “你休想!”

  此時楚茗的左手竟也現出了一把二尺多長的短劍。

  她的身影竟借助星辰之力,近乎于閃現般的急速后退,全力拉開距離,同時以手中短劍,封擋對方的玉刀。

  讓楚茗心驚的是,楚希聲此時展現的身法,竟然不在她之下。

  如光似影,腳踏光陰!

  楚希聲竟能操縱時光流速,速度比平常慢了一倍。

  那口玉刀也是如影隨形,似附骨之疽。

  楚茗身速全數爆發,連續后撤,腳步滑退十余丈,幾乎退到了甲板的邊緣,都沒能把楚希聲擺脫。

  她非但沒有擺脫,雙方的距離反倒越來越近。

  不過楚茗還是在那口刀接近到自己眉心一尺時,終于將自己的短劍,封擋于眉心處。

  楚茗的眼中則現出了冷厲之意。

  她之前是沒做防備,才給了對方一次可乘之機。

  而現在,只要她封擋住這一刀,勝負之勢就可逆轉!

  她會用無窮無盡的星落劍,將這個雜碎轟成渣滓。

  只是下一瞬,楚茗的面色就為之一變。

  她封擋住的那口玉刀,竟然只是一個虛影,真正的玉圭金臬刀,竟然出現在她的咽喉前方,距離只有不到一寸之遙。

  楚茗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只能眼看著這把玉刀斬破她的護體罡氣,停在了她的咽喉前方。

  對方對力量的掌控不是很穩,直到刀鋒刺入她咽喉二厘,這才止住不動,使得她的肌膚之外溢出了一線血痕。

  “承讓了!”

  楚希聲心里恨不得一刀剁下楚茗的人頭,卻強忍恨意,點到即止。

  他微微一笑,將左右手的金玉良緣刀都收入鞘中:“一共四十四招,你是神秀十杰劍的第四席,卻比之祝空明強很多。”

  楚茗聞言卻牙關緊咬,幾乎將一口銀牙磨碎。

  她不常與人切磋比斗,卻絕不喜歡輸的感覺!

  尤其是當周圍觀戰之人或鼓噪嘩然,或哀聲感嘆,或欣喜議論之刻,楚茗更是面皮漲紅,只覺屈辱到無以復加。

  “所謂的神秀十杰劍的第四席,京西楚家不世出的超天驕,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次東州真是出了個厲害人物,居然連楚茗都不是對手。她可是青云總榜第七十九位——”

  “可怕的是此人的修為,居然才七品下!以他的天賦來看,未來是妥妥的天柱級。”

  “一旦此人抵達幽州,莫不是又一次刀壓河洛,鎮伏京城的故事?”

  “也不知下一期的論武神機與天機武譜,會如何排榜?整個北地的少年天驕,怕是要坐不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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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又輸錢了,這個楚茗修為與劍法倒是練得不弱,實戰卻渣得像是狗屎。”

  這些議論聲傳入楚茗耳中,就仿佛一把把尖刀插入她的心內。

  楚茗的眸色漸漸現出了星白光澤,她握劍的手,也越來越緊,一身氣息森冷如冰。

  這個雜碎——

  不過這個時候,‘紫眉刀’沐昭光將他的五環刀,橫在了二人之間。

  沐昭光語聲沉冷,含著警告性的注目楚茗:“楚茗,你已輸了!”

  他不會眼看著楚茗壞了江湖規矩,哪怕此女是當朝國公之女也是一樣。

  楚茗心神一醒,握劍的手稍稍一松。

  隨后她卻更加的暴怒。

  這個紫眉刀沐昭光,是當她輸不起嗎?

  他說出這樣的話,是要當眾落她的臉面。

  她哼了一聲,當即收劍入鞘,直往舷梯方向大步行去。

  這個甲板,她一刻都不想待了,周圍那些江湖人的目光,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那七旬老仆卻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他定定的看著楚希聲的身影,目光無比凝重。

  無相神宗挑選的這個血睚候選,竟遠比他與國公大人判斷的還要更加棘手。

  僅以小姐之力,未必就能將之鎮服。

  船艉樓上的三平居士,則以手撫額,不忍直視。

  “弄巧成拙啊!這就是宗門選出的血睚圣傳?”

  他原以為這次可撈取一筆意外之財,稍微彌補他的損失。

  這次為給楚希聲與楚茗二人騰出房間,他至少損失了五十萬兩魔銀。

  自己順便還能收獲一次賭局勝場。

  結果卻因他定的賠率一無所獲。

  “主上,血睚刀君在創出神意觸死刀之前,也曾敗過十數次,并非所向無敵。”

  靈侍是一個三旬女子,她看著楚希聲,微微贊嘆:“今日之戰,并非是楚茗太弱,而是這位血睚候選太強了,可惜——”

  可惜現在的楚希聲再強,也只是血睚候選,修不成完整的神意觸死刀,未來終將屈居楚茗之下。

  “確實可惜。”

  三平居士也隨之輕嘆。

  他心內惋惜之事,卻與他的靈侍不一樣。

  劍藏鋒說楚希聲的天賦,還可修成一門圣傳。

  宗三平不懷疑好友之言。

  可那又怎樣?

  即便是門中號稱殺伐無雙的‘誅天圣傳’,也無力應對北地那場萬魔之災。

  還有那位未來的‘血睚圣傳’,宗三平也挺看不上的。

  她這樣的心性,真能夠修成血睚刀君的神意觸死刀?

  宗三平的思緒雜念隨即止住,他望見前方有一片黑色的烏云在飄。

  這烏云的面積越來越大,幾乎遮蔽住了這艘船的去路。

  里面雷霆電閃,云氣翻滾,似藏著一頭遠古兇獸,擇人而噬。

  “又來了。”宗三平眉梢一揚,面現冷厲之色:“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你們四人去做點準備,這次說不定又一場大戰。”

  天侍聞言心神一凜:“主上,這次我們不避了?”

  “不避了,我們強闖過去。”宗三平神色冷厲:“我倒要看看,他們是否有膽對我們出手,宗某是擔心戰起之后會損了我的船,可不是怕了他們這些藏頭露尾的宵小鼠輩。”

  楚希聲收刀入鞘時,發現自己的人物面板里面,又有一百多血元點入賬。

  今日觀戰之人,多為四五品的武修。

  而認可他實力的人越強,系統給予楚希聲的血元點也就越多。

  楚希聲隨后卻發現,陸亂離就站在船頭處,定定入神的遙望著前方。

  楚希聲略含好奇地走了過去:“亂離你在看什么?”

  “在看前面那團黑云。”

  陸亂離小臉肅然,用蔥嫩的手指朝著前方點了點:“里面可能藏著大高手。你閉關的這幾天,這黑云已經在前面出現好幾次了,我們乘坐的這艘平天船,一直都在避讓,所以耽擱了好幾天航程。”

  葉知秋就在附近,她還想夸贊楚希聲,順便指點一下他刀法的不足。

  她聞言之后,當即以靈視之法遙觀。

  隨后她的臉色,越來越顯凝重。

  葉知秋看不出云中究竟,卻依稀感應到里面有些許三品階位的氣息——

  楚希聲同樣凝神,往數十里外的那團黑云看了過去。

  可能因隔得太遠,他的太上通神沒起到作用,看不出什么異常。

  那僅僅只是一團雷雨云而已。

  不過這團云能讓三平居士都被迫退讓,葉知秋與陸亂離都警惕有加,里面多半是藏著大高手。

  楚希聲隨后就把目光,隱蔽的往楚蕓蕓看了過去。

  萬事不決,問蕓蕓即可。

  “這云應該不是沖我們來的。”楚蕓蕓澹澹的眺望了那團黑云一眼,語聲輕柔。

  “三平居士的平天劍已有極強火候,實力更在劍藏鋒之上。這艘平天船更是超大型的二品法器,能讓他與麾下道侍增幅一個品級的戰力,加持兩重修為。今日除非來得是一品高手,否則都奈何不得他。”

  她如實評價,說著自己的看法。

  旁邊的陸亂離與葉知秋卻都不以為意,只道這只是楚蕓蕓一個小小術師的一己之見。

  葉知秋更是苦笑,她不明白楚蕓蕓為何要將劍藏鋒扯出來比?

  三平居士貴為‘平天圣傳’,戰力自是遠超劍藏鋒。

  楚希聲則是心神大定。

  既然楚蕓蕓說沒事,那就肯定沒事。

  他直往舷梯方向走過去,準備再閉關幾天。

  現在除了提升修為與刷新寶庫之法,他對其余的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

  楚希聲只想盡快服用秘藥,然后把自己想要的那門血脈天賦刷出來。

  這門天賦,不但可讓他實力極大的增長,還可增加他的壽元。

  不過就在與舟良臣擦身而過的時候,楚希聲想起一事。

  他在舟良臣的肩上重重一拍,將那張‘血睚刀君模板卡(五折版)’用在了舟良臣身上。

  “良臣,你看到楚茗身邊那些道侍了吧?好好修行,不可怠懈。”

  舟良臣一頭霧水,只當楚希聲是因楚茗的那四位六品道侍而感到壓力。

  他面色凝重的微一頷首:“主上放心,舟某定會全力以赴,追趕上來。”

  楚茗的道侍,都有著天驕級的資質。

  舟良臣忖道自己作為楚希聲最信任的臂膀,不能拉胯。

  事實上,他這幾天也同楚希聲一樣,大多數時間都待在房里面修行。

  陸亂離的感應沒錯,那團黑云里面確實藏著高手,且不止一位。

  就在云中深處,‘燃天手’火燒天穿著一身血甲戰甲,正虛空懸立,遙望前方駛來的平天船,

  他唇角含著嘲意:“有意思!無相神宗的血睚圣傳,居然輸給了血睚候選。”

  “此女劍法修為都很不俗,可惜戰法太渣,否則他們三五百合難分勝負。”

  這是一個陰柔的女音,她含著疑惑:“不過就此戰來看,我看不到她修行睚眥刀的資質。”

  “睚眥盤九層靈光,應該不會有假。她原本修的是京西楚家的‘先天星宿功’與‘諸天星落劍’,在轉修睚眥刀之前,自然看不出究竟。”

  這是另一個聲音,沙啞滄桑:“此女原本就是超天驕級,一身修為已經很不俗。如果不是確有血睚刀的資質,楚如來夫婦不會讓她冒險轉修。”

  那陰柔女音,卻一聲嗤笑:“正因此女身后站著的是楚如來夫婦與天子,我才不放心。你瞧無相神宗,他們不一樣放心不下?他們的血睚特使還在尋覓,現在也沒給楚茗一個身份。”

  此時她的語音一轉,語聲凝重:“我現在更在意的,反倒是那個楚希聲,此子真的只是一個候選?僅以武道天賦而論,他完全不遜色于楚茗,甚至更具潛力。”

  “確實潛力十足,可惜他只有白虎血脈。”

  ‘燃天手’火燒天微一頷首,隨后唇角微揚:“我聽說一個消息,無相神宗正在北地,極力的尋找‘天地根’。”

  “天地根?”沙啞滄桑的聲音一聲輕咦:“是傳說中,能夠強換血脈天賦的天地根?他們想要將楚希聲的白虎血脈,換成睚眥血脈?嘿,無相神宗這是將這位血睚候選,當成圣傳來培育。”

  “楚希聲出身正陽武館,身家清白,是他們的自己人,待遇自然與楚茗不同。他們但凡有一線希望,可幫助楚希聲更換睚眥血脈,都不會將賭注放在楚茗身上。不過‘天地根’數百年未能現世,他們想要為楚希聲換天賦,談何容易?”

  ‘燃天手’火燒天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繼續看著前方那艘平天船。

  他瞇起了眼,目現凝然之意:“宗三平看來是要強闖,請問二位意下如何?戰還是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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