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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 滿屏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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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去岸上!”

  計錢錢說完這句,就徑直走到船艙里面,拿起了她的兩口箭筒。

  里面各有六十支符文重箭,一部分是楚希聲購得,另一部分則是從錦衣衛手里繳獲得來。

  隨后她人影化作一團云煙,往岸上漂飛而去。

  作為一個射手,空間是最重要的。

  只有拉開與別人的距離,她才能從容的張弓射箭。

  ——其實如有足夠強力的高手,為她充當護盾也可以。

  不過司空馨是曾經的金牌殺手,擅攻不擅守。

  楚希聲也不是擅長防御的類型。

  他藏著的后手倒是可以,不過那是楚希聲為自己準備的肉盾,另還得保護左家幾十號人。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計錢錢不愿在船上受限。

  在楚希聲的眼皮底下,她空有一身比肩四品上的強橫武力,都無從發揮。

  所以還是去岸上的好。

  南面江畔的山丘地形復雜,叢林密布,易于隱蔽。

  里面發生什么,外面也很難得知。

  楚希聲沒有阻止,只因他視野熒屏里面的狀態欄,已經出現血紅色的‘睚眥’二字。

  ——你的‘睚眥’刀意,已經臨時提升到高等強度。

  楚希聲眸光微凜:“所有人等,全都退入第二層尾部躲避,不得耽擱拖延。”

  那邊有一間房,楚希聲在船行至黎陽郡的時候,特意讓左家購置了一些鐵板加固過,非常的牢固。

  他一邊說著,一邊按著刀,疾步走向船頭,遙空看向前方兩艘兵船。

  “吾乃天衙錦衣衛百戶章明,正押解罪官,爾等是哪里的兵馬?意欲何為?”

  楚希聲的聲音像是雷炸一樣,傳遍了江面。

  不過那兩艘兵船卻沒有任何反應,還是順水而下,一左一右沖撞過來。

  楚希聲皺了皺眉,就將腰間的巽風震雷刀拔出一線。

  他這邊首先對兵船動手,肯定會留下后患。

  一個攻擊朝廷兵船的罪名,就可以讓他與左天路,處于極端不利的位置。

  楚希聲卻不能坐視這兩艘船撞過來。

  畢竟這船上,還有二十余位左氏的家卷。

  尤其左青云的母親,碰不得水。

  不過就在楚希聲準備出手的時候,左天路從船艙行出。

  “小楚不用擔心,就讓他們撞!”

  他雙手持著法印,一身衣袍無風自舞,青色的靈光覆蓋全身,

  左天路踱步走到前甲板,右腳重重一踏,整艘船都被青色靈光覆蓋。

  楚希聲不由挑了挑眉。

  他感應到這艘船變得極其堅固,船上那些木板的間隙與接合口,都生出了絲絲木芽,更緊密的填充結合在一起。

  除此之外,船的表面更生成了無數的木藤,他們彼此交纏,如大網一樣覆蓋整個船體。

  這藤網的空隙只有約半個小拇指粗,它們還攀援往上,在甲板上形成了一面藤墻。

  楚希聲愣了愣神,隨后就看向了左衙內。

  左郡丞的這手木系術法非常了得,哪里靠不住了?

  左青云也很意外,他萬分吃驚的看了一眼左天路。

  左天路此時又結了另一個法印。

  從身上透出了兩條青色的氣流,彷佛飄帶一樣,聯結住了楚希聲與司空馨。

  左天路則語聲無奈道:“左某不擅與人作戰,只有幾門輔助類的術法拿得出手。我這門術法叫‘太乙神力’,可以令你們氣力大增,強壯筋骨。”

  他知道楚希聲的弱點,就在于氣力不足,筋骨太弱。

  否則以楚希聲的刀速,足以與六品下的高手正面的抗衡。

  司空馨也是一樣,她是刺客出身,此前專在隱蔽與速度上下功夫,力量不是太強。

  她用大槍,也是以巧勁為主。

  楚希聲微闔著眼,稍稍體會了一下。

  感覺他一身氣力,至少增加了一倍多。

  至于強壯筋骨的效果,楚希聲暫時感覺不出來。

  此時那兩艘兵船,已經靠近不到三十丈距離。

  說來可笑,這二艘船對他的言語置若罔聞,蠻橫的沖撞過來。

  可當他們的船只被術法加固,這兩艘兵船卻慌張閃避,各自往左右轉舵。

  也就在三艘船,從江面上擦身掠過的時候,數以百計的箭只,從兩艘兵船轟射而至。

  那箭雨潑灑,絕大多數被藤網攔下了。

  不過兵船上的二十架四臂床弩卻是威勢莫當,那粗達嬰兒手臂的重箭威勢莫當,輕易就可將藤網撕碎。

  幸虧左天路在船尾特別加固過,總共生成了七層藤網,層層疊疊的抗擊。

  當那些兒臂粗的重箭穿透藤網時,已經是強弩之末,最終只在那些鐵板上留下一些淺坑。

  楚希聲則在避開兩只重箭之后,將腰間的巽風震雷刀拔出半寸。

  “殺!”

  他的睚眥刀意,一瞬覆蓋江面三十丈方圓。

  那些兵船上的水師官兵,瞬時都流露出痛苦之色。

  那些軍官還好,他們的修為較強,能夠抗擊抵御楚希聲的刀意沖擊。那些修為九品的水兵,還有那些不到九品的船工苦力,都瞬時七竅溢血。

  兩側的潑天箭雨,一瞬間就零散凋落。

  此時一個沉冷沙啞的聲音,發出一聲感嘆:“好強的睚眥刀意!只憑你這份刀意,日后去北方邊軍,至少都是一軍之主的前程,只可惜——”

  左面的那艘兵船,忽然有一道光影騰起空際,如流星般的往楚希聲沖撞過來。

  那人穿著一身軍用的千戶戰甲,只一瞬間就疾掠十丈之距,居高臨下,以兩桿銀白色的短矛,朝著楚希聲轟擊穿刺。

  “堂堂青云天驕,為何就想不開,要來插手大理寺少卿的事情,往死路上走?”

  此人的一雙短矛勢如雷霆,一瞬間就轟刺三十余擊。

  他的力量遠遠強過了計錢錢,楚希聲將巽風震雷刀一分為二,只抵擋了三十矛,就已支撐不住,被逼退到船舷一側。

  更糟糕的是,此時還另有一道身影,往楚希聲的背后襲來。

  此人的身速迅捷,似如幽影,無聲無息的,就接近至楚希聲的身后七丈。

  那雙矛千戶的眼中,更是流露出嘲諷之意。

  “死!”

  雙矛千戶的一雙短矛蓄勢而發,此時不但矛上的力量激增三成,矛速也突兀暴漲,帶起了片片殘影。

  他眼前這豎子,已經落入他與一位六品金牌殺手的前后交擊中,必死無疑。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船舷之下,忽然伸展出十條巨大的觸手。

  它們一分為二,五條捆向了雙矛千戶,五條則往那金牌殺手纏繞。

  這觸手不但速度極快,且無聲無息,使得兩人都猝不及防。

  金牌殺手還好,勉力避開了其中三條,卻被兩條纏住了下肢。

  雙矛千戶卻因楚希聲驟然爆發的刀速牽制,瞬間被五條觸手捆得死死的。

  他的童孔驀然收縮:“這是六品上的何羅魚?”

  不對!

  這是何羅魚,也是一頭水系的六品金尸!

  雙矛千戶已經感應到這些觸手上的煞力與尸氣。

  他極力的掙扎,試圖逃脫。

  可這些觸手上的巨力,卻讓他難以動彈。

  ——在這神秀江中,水底之下,這頭六品上的何羅魚如魚得水,力量尤其強大,竟直追五品。

  千戶的眼中,不禁現出了絕望之色。

  沒想到他‘流星雙矛瓊漢斌’,竟然栽在了這里。

  而此時楚希聲手中的刀,已經化為一片白光。

  極招風之痕!

  楚希聲一刀就斬下此人的人頭。

  隨著這雙矛千戶的頭顱拋飛而起,一身血氣與罡力崩散,他的尸體很快就被何羅魚煞尸的觸手絞成了碎末!

  “白癡!”

  楚希聲哂然一笑,他隨手用刀背一拍,將這千戶的人頭拍入到水中。

  要沒一點把握,沒有可靠的后手,他怎敢將楚蕓蕓與陸亂離留在家里?

  他厚著臉皮也要將陸亂離請過來。

  而此時另一位金牌殺手,也落入到了絕境當中。

  他已陷入到十只觸手的圍攻,那些觸手纏繞著的煞力罡氣,強度足以與六品兵器正面抗擊,讓他左支右絀。

  不過更致命的,卻是計錢錢的箭,從四里之外,一箭就射爆了這位金牌殺手的頭顱!

  這不是計錢錢殺死的第一個目標。

  她在岸上箭支連發,已經除去了三個試圖登上官船的七品。

  楚希聲與這兩人之間的交鋒,就如電光火石。

  僅僅片刻時間,兩大六品下的大高手,就已在楚希聲的身邊戰亡。

  以至于在場許多人都沒反應過來,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那位大理寺少卿布置的陣容堪稱豪華,僅現身的六品高手就有六人。

  不過他們更重視司空馨。

  唯一一個六品上階位的武修,正在與司空馨激烈交手,還有兩個六品下在打著下手,三人聯手合力,極力圍殺。

  還有另一人,也穿著水師千戶的鐵甲,正拿著一只重锏追襲左天路,力圖將這個前秀水郡丞殺死,追得左天路面色發白,在甲板上四處逃竄。

  不過當楚希聲的刀意遙空將此人鎖定,他不得不轉過身,含著幾分驚季的看向了楚希聲。

  這個重锏千戶的五官都藏在面甲之后,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過那雙狹長的眼睛,卻含著強烈的忌憚。

  他看著手持雙刀,踱步走來的楚希聲,還有楚希聲身后,那宛如妖魔亂舞般的十只何羅魚觸手,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展兄過來幫忙,這個家伙我搞不定!”

  如果只是楚希聲,他有信心在最多六十回合內可將之解決。

  那只六品上的何羅魚煞尸,卻非常的可怕。

  當這一人一尸聯手,就更是極端的可怕。

  楚希聲的刀速與何羅魚的力量結合,可以爆發出極強的戰力。

  尤其這附近,還藏著一個七品神射,隨時都可將他射殺。

  重锏千戶預估自己如敢孤身應對,可能活不過一個呼吸。

  他喚的‘展兄’也是一位水師千戶,兵器是一對雙刀。

  此人正配合兩位金牌殺手,圍攻著司空馨。

  不過當重锏千戶高呼出聲,此人毫不猶豫的棄開司空馨,往楚希聲飛奔而來。

  ——如果他們三人繼續聯手合攻下去。

  至多十個呼吸內,司空馨肯定會死。可他的同僚,一定會死在司空馨的前面,屆時就是全盤崩潰之局。

  隨著雙刀千戶掠空而至,兩人聯手,雙刀重锏如銅墻鐵壁般的抗擊何羅魚的十只觸手。

  二人被那何羅魚的巨力砸得節節后退,勉力抵擋這頭六品金尸的纏繞轟擊。

  不過他們的形勢卻險惡無比。

  楚希聲藏身在那些觸手后面,抽冷子就是一刀斬出來。

  他的刀速極快,明明只有八品修為,那刀卻快的不可思議,還能準確的捕捉時機。

  楚希聲不出刀則已,每一出刀,必能破入他們的重重刀影锏光,將二人斬傷。

  短短不到二十個呼吸,楚希聲一共只出了二十七刀,斬傷了他們二十七次。

  幸在此子的力量不足,在斬開他們的護體罡氣與重甲之后就余力已窮,入肉至多五寸。

  不過這傷勢積少成多,讓他們的體力與氣血迅速流失。

  就連遠處合攻司空馨的兩名金牌殺手也看不下去,其中一人也棄開了司空馨,往楚希聲方向飛撲過來。

  他不得不救,否則這兩位水師千戶至多二十個呼吸內,就會被楚希聲與何羅魚煞尸聯垮擊殺。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野果閱讀!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而重锏千戶的眼中,則滿布陰霾。

  他感應到麾下眾多七品高手,正被河畔射過來的箭支,一一射殺!

  至今為止,兩條船八百水兵,竟無一人成功的登上這艘戰船。

  這場十拿九穩的襲殺之局,已經落到全盤崩潰的地步。

  此時的重锏千戶,眸光已陰沉如冰。

  他只希望自家的另一位同僚,能盡快將河畔的那個七品神射除去。

  只要殺了此人,他們還能撐上一段時間。

  不過要想挽回敗局,就唯有寄望合安水師營指揮使崇真崇將軍親自出手。

  那位大人不愿得罪朝廷清流,所以只默許了他們的行動,沒有直接參與。

  然而這樁事鬧到這地步,合安水師營傷亡慘重,崇真身為水師營指揮使,哪里能輕易甩脫罪名?

  左天路與那些清流也不是蠢貨,豈能不知崇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相信崇將軍一定能看清楚。

  如果左天路今日死在這里,事后還有轉圜余地。

  可一旦此人安然歸京,朝中清流的彈章,一定會排山倒海的壓過來。

他們奈何不得戶部尚書與‘當十大錢’,還能奈何不得一個水師營指揮使  就在這一瞬,重锏千戶的童孔深處,就現出了一抹驚喜之色。

  他望見那一道赤紅光華,朝著江面方向飛墜而來。

  那正是他極力盼望的人——合安水師營指揮使崇真!

  他的上司出身北方邊軍,在北方服役二十年,也曾是上過北方寒州青云榜尾段的人物。其修為雖只有五品上,戰力卻達四品下!

  此人出手,定可橫掃全場。

  無論是楚希聲,還是司空馨,或是藏在江下的那頭何羅魚,都不是崇真的一合之敵。

  楚希聲望見那道赤紅光華,不由微微一驚,面上流露出凜然之意。

  他的靈感辨認出此人的修為極高,不遜色于鐵狂人。

  接下來的局面,可就難辦了。

  楚希聲已經在考慮,利用何羅魚的水遁之能,裹挾左家父子逃遁。

  只要二人安然脫身,這些人不敢貿然對左氏的家人下殺手。

  左天路的臉色也微微發白,他也沒想到堂堂的合安水師營指揮使,會親自下場。

  不過就在下一瞬,天際中一道劍光襲來,如云如霧,橫截在那赤紅光華的前方。

  二人在高空中交手,罡氣澎湃,在神秀江上激起了滔天大浪。

  那云霧般的劍光,僅僅一瞬就被赤紅光華強行擊潰,發出轟鳴聲響。

  不過不知何時,這江上赫然彌漫起了濃郁的白霧。

  那一人一劍先是炸成了一團白煙,隨后就藏身于霧中,其劍意氣機竟無所不存,無所不在。

  “你是白云劍,度云來?”

  此時那赤紅光華懸停虛空,顯露出里面一位穿著萬戶戰甲的魁梧身影。他居高臨下,掃望著周圍的白霧,尋覓著度云來的身影。

  “故弄玄虛,真當我尋不到你的真身何在?信不信二百個呼吸內,我就可將你打死?我勸你速速退去,否則你姐夫‘三指驚神’的面子,在我這里可不好使。”

  楚希聲聞言,頓時劍眉一揚。

  他看著周圍的白霧,心中了悟。

  吳媚娘雇傭的高手,一定就是這位云劍莊主度云來。

  這位從秀水開始,就一直隨行護衛,卻直到此刻才現身出來。

  藏身于云霧中的度云來,則發出了一聲輕笑:“我當然不是崇將軍的對手,不過撐到他們將你的部屬宰掉卻絕沒問題。

  等到那只何羅魚騰出手,在下有十足信心將左家人護送至三十里外的合安郡,屆時崇兄該如何向朝廷解釋今日的這樁事?崇兄,我勸你一句,你本是岸上的人,何必要趟這趟渾水?”

  他的語聲飄擺,忽然在左,忽而在右,難辨方位。

  合安水師營指揮使崇真的臉色,則一陣陰晴不定。

  他還在極力尋找著度云來的蹤影,童孔中卻現出深思之意。

  那頭何羅魚煞尸確實麻煩。

  這頭水系煞尸如果到了岸上,那就什么都不是,任意一個六品都可將之誅殺。

  可這頭金尸在水下,卻能發揮出超階戰力。

  它能以水遁之法快速穿梭,借助水元之力迅速恢復,極難除滅。

  船上左天路則目光微閃,朝著崇真一抱拳:“崇將軍,這些水師兵將被人蠱惑,私出水營,截殺左某,與崇將軍何干?

  崇將軍聞訊趕來,助左某除去這些水師叛逆,功莫大焉!左某感激不盡,愿以性命起誓,保證事后會向朝廷解說此事究竟。”

  他此言一出,船上的兩個水師千戶就都面色大變。

  二人都沒想過這一可能。

  自家上司如果把他們推出去,承擔所有罪名,還是有望從這旋渦中脫身的。

  崇真則冷冷一哂。

  他沒有這么天真,因左天路的這句話就倒戈相向。

  今日即便他收手,雙方的梁子也已結下了。

  崇真不信左天路會這樣寬宏大量,就此罷休。

  與此同時,崇真心中也滋生悔意。

  自己怎么就陷入到這泥潭里?

  原本以為極簡單的事情,那位大理寺少卿總共調度了八位六品,可謂是以雷霆之勢碾壓。

  可左天路身邊的力量,遠比他以為的還要強!

  那楚希聲與何羅魚,就讓人非常意外了。

  白云劍度云來,就更不在他們的意料中。

  如果讓左家父子從此地安然脫身,形勢會非常麻煩。

  而就在雙方遙空對峙之刻,藏于河畔山林內的計錢錢,暫時收起了她的戰弓。

  她面色平靜的轉過身,看向了左右兩側,合圍過來的兩個身影。

  那是一個水師千戶,穿著一身厚重戰甲;一個殺生樓的六品金牌殺手,一襲黑衣蒙面。

  計錢錢其實已極力的避讓,不想讓這兩人找到。

  不過這山林的面積畢竟有限,她還是被對方堵住了。

  計錢錢卻不在意,她雙拳交握,活動著關節,發出‘卡卡’如炒黃豆般的爆響。

  首先出手的,是那位水師千戶。

  計錢錢用箭連殺八位七品,大多都是合安水師營的袍澤,這讓他憎恨莫名。

  “受死!”

  此人一桿大槍,朝著計錢錢穿擊而至。

  計錢錢啞然失笑,她竟不閃不避,甚至連兵器都不用,一拳對轟過去。

  當計錢錢的拳鋒與槍尖交鋒,對方這桿六品階位的法器長槍,竟然寸寸碎裂!

  計錢錢又抬手一拿,直接就將這水師千戶的頭顱摘了下來。

  此人與朝官勾結,被大理寺少卿驅策,參與襲殺罪官左天路,可謂明犯國法,死不足惜!

  那位殺生樓的六品金牌殺手看見這一幕,卻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腦門。

  “橫練霸體?”

  且對方的修為,遠不止是他們以為的七品!

  他身形像是螞蚱,勐地原地一彈,往后方爆退。

  不過計錢錢的身影,如浮光掠影般的追了上來。

  她一腳踢過去,那金牌殺手的頭顱登時爆成了血粉!

  此時計錢錢隨手一揮,除去了身上的血點。

  隨后從衣服里面,拿出了一個瓷瓶,往尸體上倒出了一滴水液。

  這是從戾太子遺黨手中繳獲的化尸水,不知是何人改良了配方,化尸時非常干凈。

  所以這兩個六品高手,從來都沒存在過。

  反正她計錢錢沒看到過這兩人。

  就在這一瞬,崇真忽然神色一動,目光飽含疑惑的往南面河畔的山林間掃了過去,面上滿含著錯愕與驚疑。

  岸上發生什么事了?那兩個六品呢?怎么一瞬間就沒了聲息?

  可惜此地白霧環繞,那片山林里面也有無數的樹木,層層遮擋。

  崇真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也沒法遙空感應。

  更讓他心情糟糕的是,船上正聯手抗擊楚希聲與何羅魚的三個六品,此時已落入及及可危的境地。

  崇真預計最多二十個呼吸,這三人就得死在何羅魚的手中。

  他悠悠一嘆,隨后目顯厲澤。

  “這些混賬確實該死!竟敢私出水營,截殺官船,罪大惡極——”

  他驀然身形一閃,閃身到那雙刀千戶的身后。

  隨著崇真抬手一拍,此人的頭顱就被他直接拍入到尸體的胸膛內。

  崇真的眸中殺機凌厲——既然要以這種方式脫罪上岸,那就該脫得干凈一點,該滅口的就得滅口。

  其余的六品見狀,都神色駭然,紛紛閃身飛逃。

  崇真卻心狠手辣,隨即又追襲揮掌,將那重锏千戶也一掌轟成肉醬。

  楚希聲同樣沒有停手之意,他指揮著那頭何羅魚,將另一個金牌殺手纏住,然后以蠻力將他的尸體扭成麻花。

  就在這時候,楚希聲忽然神色一愣,看向了眼前。

  他發現自己的視野中,忽然爆開了滿屏的煙花。

  這煙花持續不絕,竟占據了他整個視野,密不透風,比之前他的名字,第一次登上《論武神機東州志》還要更加夸張。

  ——是夸張十倍!

  楚希聲眼神發懵,忖道發生什么事了?

  隨即他就童孔一張,今天是二月月底。

  應該是《天機武譜》!

  《天機武譜》被朝廷封殺,沒有設定固定的發售時間,不過都是在《論武神機》發布的半個月后。

  可能是他給胡家兄弟送的一萬兩銀票,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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