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正文卷第五百四十三章這就是愛情嗎?“晚上我再來接你”李學武將顧寧送到別墅門口,在顧寧下車時交代道:“晚上咱們去干媽家一趟,禮物我來準備”。顧寧站在車門旁,看了看李學武,猶豫著問道:“那個…證件是你拿著,還是…”“你拿著吧”李學武笑了笑,說道:“我早晚都會搬過來,也省的倒騰了”。顧寧知道李學武是故意在逗自己,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躲,而是對著李學武笑了笑,說道:“周姐用塑料扣的小白菜,要不要給干媽拿一些?”“那更好”李學武點點頭,很是肯定地說道:“看來以后夸獎的都是你了,哎”看著李學武故作嘆氣的模樣,顧寧好笑地看了看李學武,拎著包轉身進了大院兒。李學武看著被關上的大門笑了笑,隨后發動汽車往單位去了。顧寧態度的轉變李學武自然有發現,這在他看來是身份的轉變導致的。兩人從今天開始便成為了夫妻,法律意義上的,所以李學武看顧寧,顧寧看李學武都覺得很多事情都變了。這也是為什么姬毓秀在門口遇到李學武他們的時候想要問的。這種感覺一定很美好,從顧寧和李學武臉上的笑容就能看得出來。“有什么喜事嘛?李處長”維修車間的老張見著李學武又開著那臺威利斯進來,看著李學武臉上的笑意不由得問了一句。“沒有喜事還不能笑了?”李學武將一盒煙扔給了老張,嘴里笑道:“看見你高興成不成?”“哈哈,我看見你也挺高興的”老張揚了揚手里的煙,隨后將煙扔給了身后看著的幾個徒弟和工人。眾人又是一陣熱鬧,打鬧著搶了那盒大前門。老張走到李學武的車前看了看,問道:“車有毛病?”“沒,幫我檢查一下”李學武又掏出了煙盒,分了一支給老張,并且幫他點了。在自己也點了一根后,抽著煙,敲了敲機器蓋子,道:“小半年了,怕它突然尥蹶子,再給我扔路上”。“要都是像您這么用車,就沒那么多大毛病出現了”老張一邊打開了前機器蓋子,一邊對著李學武笑著道:“得了,忙您的去吧,我這邊有改裝用的新零件,看著不成的都幫您更換了”。李學武笑著點了點老張,叮囑道:“老規矩”。“明白”老張知道李學武說的是工錢和零件的費用,李學武每次修車都不會占廠里的便宜,這是老規矩了。等李學武離開車間后,先前搶著煙的徒弟們又圍了過來。有個年輕的擠在師傅跟前兒,看著師傅正在檢查車輛,不由的開口問道:“師傅,這李副處長啥背景啊,咋自己有車?”老張抬起頭看了看徒弟,指了指地上的螺絲刀子。年輕的立馬蹲下身子將螺絲刀子撿起來遞給了師傅。可卻是見師傅一甩手,螺絲刀在師傅的手中翻了個身,刀頭那邊被師傅握在了手里,隨后便覺得自己腦袋被“崩”地敲了一下。“嘶”年輕的被老張敲的嘶呵一下,倒不是多疼,就是很突然。還沒等年輕的徒弟工問,老張又用木頭柄一端敲了敲車牌子,和車蓋子里面印著的數字番號。等圍觀的學徒工們看清后,眾人全都不說話了。老張也沒給徒弟們解釋什么,都不是小孩子了,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不用師傅教吧?這車掛著普通牌子,里面卻有特殊標志,還能是啥。老張第一次幫李學武收拾這臺車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同的是,當時的車牌子還沒有更換。所以老張也是跟李學武特別的客氣,并且特別佩服李學武這種低調的性格。在軋鋼廠里,有些人就是輕易看不出高低深淺,謹言慎行就對了。覺得某些人看不出高低深淺的,還有楊元松,不過這次是貶義。看著李懷德在后勤、調度和保衛等部門下發的學習通知,再看讜委下發的學習通知,兩相對比著看這三個部門的學習回饋。楊元松現在只想揪住李懷德的脖領子問問他想干啥,是不是常務副沒當上,想特么一步到位撬了他當書記?不過他這幾天也弄明白了李懷德的目的,那就是逼迫他表態。要么支持他李懷德上位,要么允許他李懷德干事情,出成績,迂回上位。否則李懷德就要在讜委工作上,給楊元松搞小動作,搞山頭。楊元松對于李懷德的缺德手段很不感冒,他倒是不怕李懷德能怎么著,他是怕李懷德借著外面的風,吹軋鋼廠的氣。到時候震動起來他就要控制不住,這才是大麻煩。李懷德和楊鳳山的斗爭是楊元松樂意看到的,更是他一手分立的。他當然不看好李懷德能斗得過楊鳳山,這是他自己搞出來的強弱分化。可現在他不能坐視李懷德亂搞下去了,不然讓市里面知道了,上面還指不定懷疑他的掌控力度呢。雖然不看好李懷德,但現在他得表表態,支持李懷德,天平不能傾斜的太多。兩個人的斗爭只要是良性的,只要在他的掌控范圍內。想明白后,楊元松拿起電話打給了谷維潔。鄧之望、景玉農是新來的,但因為楊鳳山將兩個大項目交給了他們,自然得到了兩人的支持。再加上本來就是廠長關系的聶成林,在薛直夫不下場,熊本成裝死的情況下,楊鳳山穩贏。李懷德在接到宣傳處的反饋后,瞇著眼睛敲了敲桌子,想給李學武打個電話,但還是忍住了。這次的行動暫時用不到保衛處,讓李學武參與進來倒讓楊元松忌憚了。所以李懷德思來想去,拿起電話打給了預定的張國祁。后勤處處長張國祁,老資格了,多年的處級干部,又是主持后勤系統最大的部門,很有發言權。在聽到領導的吩咐后,也是有些咽了蒼蠅一般。就像領導的話,總有人要出頭,總有人要做出奉獻,可他張國祁就不是無私奉獻的人,他更愿意坐享其成。可現在領導都點名了,他哪里脫身的開。再望向保衛樓,他實在是恨不得跟李學武換換這份領導的信任。太特么榮幸了!李學武在辦公室還沒忙到飯點兒,就聽說了一個重磅消息。“處長”沙器之走進門,來到李學武身邊輕聲道:“剛聽說,張處長跟景副廠長吵起來了”。“是嘛”李學武挑了挑眉毛,抬起頭看向沙器之,自己則是靠坐在了椅子上等著沙器之往下說。沙器之微微弓著身子,輕聲道:“因為聯合企業籌建,景副廠長準備拆解后勤處的勞保廠和工具廠,用來成立合作工廠”。李學武點點頭,這沒什么,那兩個廠子本身就是軋鋼廠下面的副廠,是做為保障力量存在的。沙器之挑了挑眉毛繼續解釋道:“因為拆解后兩個工廠要劃走,景副廠長整體削減后勤處的財務預算,好像還要將一部分人員甩下來”。李學武瞇了瞇眼睛,這種部門間調整的工作最麻煩,武裝部合并過來的時候李學武也是謹慎了又謹慎,小心了又小心,直到谷維潔妥協,他才認下這個部門。財務、人力等等,怎么找都能找出麻煩來,看來張國祁是要當前鋒了。“張處長說財務欠邊疆辦事處的欠款還沒給,現在又要削減預算和人員,后勤處支撐不了”“景副廠長說這是按規定辦事,兩個廠要輕裝上陣,優化結構,不能給合作的企業做不好的榜樣”。沙器之有些好笑地說道:“兩人各執一詞,在三樓吵翻了天了,最后張處長說聯合企業在景副廠長手里就是個不下蛋的雞,又說過來拉偏架的鄧副廠長負責的項目是著貔貅,光見著吃錢,不見著項目有進展”。“真熱鬧啊”李學武瞇了瞇眼睛,臉上絲毫沒有笑意,頓了頓,問道:“領導沒出面?”“哪里會出面啊”沙器之撇了撇嘴,道:“其他領導好像聽不見一般,還是徐主任看見張處長拍了桌子,這才把人勸開了”。李學武點點頭,果然是老徐出來做和事佬了,那楊廠長一定是聽見了的。真會找好時候啊,明天可是就有上面的領導下來視察了,今天后勤處借這個機會鬧開了。書記不管,廠長不出面,那這兩個項目的負責人要是給不出合理的解釋,那張國祁真有可能成了殺將的過河卒。即使給出了解釋,那張國祁也大概是沒什么事兒的,畢竟他們爭辯的也是工作上的事兒,他又是老資格,質疑也是情有可原的。嘿嘿,李懷德真是狠啊,你不讓我得意,我就砸了大盤子。李學武摩挲著下巴,瞇著眼睛想著,這些天以來,他就說李懷德不是個老實怯兒嘛。果然,在關鍵時刻抽冷子給了楊廠長一錘子。他也能想到為什么是張國祁當這個過河卒了,有資歷,有能力,部門正好對口。其他的原因則是畢毓鼎一直跟李懷德裝死,裝廢物,以前的馬仔王敬章自從改換門庭便沒在李懷德這兒露過面兒了。這老王現在也是春風得意,靠著景玉農的支持,得了資金預算,在廠里風風火火的搞衛生和服務改革。李學武確實能看得出成績,環境干凈了,服務崗位上的假笑多了。可這特么就是一陣風,能保持一個月都算他王敬章有尿性。但現在王敬章是不會跟李懷德來玩兒的,更不會給李懷德當二五仔背刺景玉農。除了這幾個,那能拿的出手的就剩李學武和張國祁了。張國祁比李學武有對口等原因外,可能是李懷德怕李學武玩兒的太過了,這小子一個看不住就要動刀動槍的。所以李學武想著自己應該是第一個被排除的,然后作為備選人員擱在了張國祁的后面。“嘶”想到這兒,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看了看手上已經處理的差不多的工作,對著沙器之指了指,說道:“那個,器之啊,分局是不是讓我去紡織廠看看保衛情況?”沙器之看了看李學武,瞬間明白了領導的意思,點頭道:“我這就去給建昆打電話預備車”。“嗯,去吧”李學武點點頭,擰了手里的鋼筆就開始收拾桌上的文件。沙器之通知完韓建昆,重新走進屋問道:“現在可要到就餐的時間了,咱們去大隊,下午再去紡織廠?”“不”李學武晃了晃手里的鋼筆,對著沙器之笑著說道:“咱們去紡織廠吃,那邊的伙食比大隊的好”。沙器之笑了笑,上次治安大隊的成立儀式上,處長跟紡織廠的保衛處長相處的很不錯。他現在還記得叫價第一個要買車的那個托兒就是紡織廠的保衛處長。不過處長管他叫牽驢的,托兒的另一種叫法。兩人說笑了兩句,便在中午下班前離開了軋鋼廠。于德才自然看見李學武帶著沙器之走了,不過這也正常,如果分局那邊有事,李學武就不會在食堂吃飯。他倒是想起了剛才沙器之跟他說的話,不由的挑了挑眉毛。下午,于德才也是剛吃了飯,回到辦公室想著休息一下,沒想到卻是接到了后勤張處長的電話。張國祁在電話里問了李學武怎么不在,見于德才說李學武出去了,又問了治安大隊的電話。于德才當然會給,這是正經事,不過他確定張國祁今天一定找不著李學武了。要真想躲,張國祁可沒有找到李學武的能耐。整個一下午張國祁往綜合辦打了兩個電話,楊書記打了一個,谷副書記打了一個,可直到下班這些人都沒找著李學武。就連李學武放在維修車間的吉普車都是于德才安排人給李學武送家去的。李學武也是踩著時間點兒從檢查治安大隊巡邏的工作中下班的。“處長,明天咱們怎么安排?”沙器之知道李學武故意躲著那些麻煩,再加上周四去鋼城,所以在李學武下車前跟李學武確定一下行程。李學武扶著車門子想了想,道:“上午去治安大隊,然后去一監所,下午嘛,領導們也該看的差不多了,咱們下午回廠里開會”。沙器之笑著點了點頭,隨后跟李學武道了別。李學武則是笑著進了大院兒,見著竇師傅從院里出來還站住了聊了兩句。等進了前院兒便被正在燒火做飯的母親叫了過去。“拿來”“啥呀?”李學武看著母親伸出來的手笑了笑,將自己的手包放了上去。劉茵嗔怪著打了一下李學武的手包,隨后問道:“跟我裝糊涂是不是?結婚證呢?”“哦,在顧寧那呢”李學武見著母親要瞪眼睛,趕緊笑著打嚓:“那玩意兒有啥新鮮的,跟我大哥的那張一樣,就是照片是我跟顧寧”。“那也不一樣”劉茵見李學武說了,心里也就落下了,總算是沒出什么意外。她倒不是非要看那張紙,她想確定一下李學武到底領沒領證。現在既然李學武說了,那就一定是領了的,別看李學武皮是皮,但不會亂說謊。跟后院兒的皮孩子棒梗還是有區別的,棒梗沒有李學武小時候淘,也沒有李學武小時候皮,至少挨了打后,像是棒梗這個歲數就不哭了。劉茵現在耳邊還回響著這孩子哭嚎的聲音,真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李學武跟母親說了晚上去看王主任,還問用不用一會兒接顧寧的時候讓顧寧把結婚證拿過來給她看看。劉茵嚇唬著打了李學武一巴掌,攆了他去后院洗洗臉去。母子之間的笑鬧卻是讓跟太太在院里玩耍的李姝看了個熱鬧,這會兒見著爸爸挨了打,咯咯咯地笑著。李學武走過來順手給了閨女一屁股板子,惹得李姝追著李學武的腳步往后院跑了幾下。等她站不穩只能蹲下后,對著老太太指了指進了三門的爸爸,咿咿呀呀地說了幾句。老太太好笑地看著告狀的李姝,對著劉茵道:“這小魔頭,頂會告狀了”。李姝見著太太不理自己,試著站起身,又登登登地跑了回來。她現在是能跑的就不用走的,所以算計好了到太太那兒的距離,不會跑出自己能承受的半徑以外。劉茵站在門口,對著老太太笑道:“這還是在家呢,要是真跟他爸一起生活了,看找誰告狀去”。老太太聽了這話,也是稀罕著把李姝抱在了懷里親了親。打李姝被李學武抱回來,就一直是老太太伺候著,雖然她贊成讓李學武跟父母一起生活。但心肝寶貝突然要離開了,老太太也是有些受不了。人老了好像就成了賤皮子了,總是離不開孫輩了,怎么看怎么稀罕。劉茵看著老太太的態度,提議道:“要不跟學武說一聲,等李姝大一點兒再抱過去”。“我再舍不得,還能養她到多久啊?”老太太逗著李姝,嘴上卻是跟劉茵說著,趕著小,還能跟小寧處一塊兒去,要是養的再大點兒,就跟小寧不親了。劉茵自然也懂這個道理,但老太太眼里的舍不得她也能看得出來。這小家伙雖然淘氣,但卻是老太太的開心果,每天笑鬧著,也給老太太帶來了不少活力。“那就白天您給帶,晚上下班了再讓他們兩口子接回去”劉茵回身用燒火棍往灶坑里填了些柴火,收拾完轉身看著不說話的老太太繼續說道:“反正他們白天要上班,也沒人帶孩子”。老太太抱著李姝,幫著小家伙兒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猶豫著問道:“來回方便嗎?”“有啥不方便的”劉茵知道老太太動了心,順著老太太的意思繼續說道:“學武天天上下班都有車,左右都是坐車,從這邊過一下,把孩子接走,等早上再送過來就是了”。“還是算了”老太太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道:“孩子太折騰了,禁不住,讓他找人帶吧”。“要不晚上您跟著去,早上跟那邊吃了早飯您想回來再跟著回來”劉茵從蒸好的饅頭上揪下來一塊,走過來塞在了大孫女的手里。李姝見著吃的可開心,小手摟住奶奶mua了一口。現在大魔王已經學會用拍手和討好要吃的了,更會拿這個當撒嬌和告狀的條件。“這小機靈”劉茵其實也喜歡這孩子到不行,但孩子終究是要跟父母一起生活的,如果是顧寧的孩子也就算了,怎么帶都是親生的。關鍵是李姝的身世,只能讓孩子多跟顧寧接觸,不然就是對孩子的不負責了。老太太要是過去給帶孩子,那李學武自然是樂意的,早就跟老太太問過,愿不愿意去別墅那邊生活。是老太太怕自己影響了小兩口,這才拒絕的。再一個,老太太也是住習慣了平房了,冷不丁去住樓也不適應。但是看著眼巴前的小人兒,她實在是有些舍不得,聽著劉茵說了,就有些意動。劉茵蹲在孫女面前扶著,由著李姝手捏著饅頭小嘴吧嗒吧嗒地吃著。“也就一年半載的,到時候老大媳婦兒生了,您還得回來呢”“再說吧”老太太明顯被兒媳婦兒說動了,不過臉上笑著,嘴上還是沒確定。劉茵跟老太太一起生活了半輩子了,哪里不懂老太太的意思。李學武剛結婚,家里人都有些放心不下,劉茵也是想著就這個由頭,讓老太太跟著住一段時間。有時候新婚的小兩口容易吵架,有個長輩在,說和說和也就過去了。就怕兩人吵起來沒有長輩壓著,到時候顧著面子就吵分手了。就在兩人說話的工夫,李學武已經洗漱好了,從后院走了過來。劉茵站起身幫著兒子整理了一下領子,叮囑道:“跟你干媽說,有空來坐坐,她們兩口子周日也不出來轉轉,就跟家里悶著”。“知道了”李學武蹲下身子看了看閨女,問道:“吃啥呢?給爸吃一口”。李姝看了看剛才打自己的壞爸爸,將捏著饅頭的小手背在了屁股后頭,然后一臉茫然地看著壞爸爸搖了搖頭。“嘿!你個小沒良心的!”李學武扮著鬼臉嚇唬著閨女要去搶,惹得李姝倒騰著小腿兒繞到了老太太的身后去了。“快別逗她了,再噎著”劉茵攔了一下兒子,隨后讓他趕緊出發,別晚了。李學武跟躲在老太太身后的閨女嘰咕嘰咕眼睛,逗得李姝嘿嘿嘿地笑,這才在母親的催促聲中起身離開了。孩子的事李學武也想過,如果這次去鋼城未能解決所有問題,那周亞梅母子還要在這邊住一段時間,孩子暫時由周亞梅幫著照顧。如果這次解決了鋼城的問題,那周亞梅母子回鋼城,他就得安排人去別墅幫著他帶孩子。不過時間還有,他不急,路上也只是跟顧寧說了說家里的情況,倒是沒說孩子。顧寧在孩子問題上的表現已經出乎李學武的預料了,所以他不準備給顧寧太大的壓力。自己能做到的,都先做到,孩子是自己決定養的,父母幫他已經夠多的了。再一個,大哥的孩子也要有了,到時候老太太照顧兩個孩子可不成,還不得累著。嘴上跟顧寧說著話,心里想著事情,車已經到了干媽家的小院兒。“這是小寧吧”聽見車動靜,王淑華已經從廚房里迎了出來,見著李學武兩人進院兒便笑著招呼了一聲。李學武將放在后座上的一條肉,和顧寧準備的一袋子小白菜拎著跟在顧寧的身后走進院兒給兩人介紹了起來。“干媽,這是顧寧”“呵呵,好,好”王淑華看著顧寧也是很喜歡,立體的骨相,穿著乳白色的襯衫,更加溫婉端莊。未施粉黛溫潤如玉的臉卻顯得很白皙,玉色的白。早就聽李學武說過顧寧的樣子,今天見著顧寧卻是知道真真讓干兒子娶了一個大美女。就連最挑剔的美人尖她都有,每個角度都能看出不一樣的氣質。王淑華是懂一些面相的,只不過沒有宣之于口罷了。看著顧寧得體的發型,清晰的下顎線,端莊優雅十足的憂郁型氣質美人,很有時代特色和新時代的美感,難怪能迷倒李學武這個壞小子。白皙無暇的皮膚,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見到自己像是小鹿一般濕漉漉的眼神,誰看了能不心動呢?這樣看來,上次見著劉茵時,聽她夸這個二兒媳婦兒卻知道不是挑好的說了。“爸,晚上喝點兒”李學武見著鄭樹森從屋里出來,抬手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酒瓶和肉、菜。鄭樹森笑著跟兩人打了個招呼,聽了李學武的介紹,看著顧寧也是笑著點點頭。王淑華拉著顧寧的手親近地說著話,領著她往屋里走,李學武則是將手里的東西送去了廚房。等回了屋里,見著干媽在給顧寧找干果和糖,不由得笑道:“媽,馬上吃飯了”。王淑華也是笑著點點頭,捧了一把花生和瓜子過來,放在了顧寧面前的茶幾上。“先坐一會兒,第一次來干媽家,但別拘謹著”“是”顧寧被王淑華的熱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頻頻看向李學武,可那壞人卻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李學武主動用茶幾上的茶具沏了茶,跟鄭樹森聊了起來。王淑華按住了要起身幫忙的顧寧便又出門去廚房忙活去了,早就接了李學武的電話,約在今天過來。而且她還知道今天是李學武兩人領證的日子,所以要準備一桌子好菜來招待的。顧寧見著李學武跟鄭叔叔聊著,有些拘謹地打量著屋里的環境。許是就鄭樹森兩口子住,屋里的擺設顯得很是干凈整潔,家具也都是平常干部家里的樣子。唯有那一柜子書顯得屋里很有文化氣息。李學武在跟干爸聊天的時候,將沏好的一杯茶放在了顧寧的面前,隨后便沒再管她。以后這樣的情況還多,總要讓她接觸人和事的。再有,李學武也不指著顧寧能八面玲瓏,能適應多少全看她自己的意愿和成長。鄭樹森也沒有跟李學武談工作,只是問了問李學武最近的生活,還有就是結婚的籌備。李學武自然是信得過鄭樹森的,也主動交流了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趣事。顧寧看著侃侃而談的李學武很是羨慕,他自然有這種跟誰都能談得來的能力,自己在他身邊卻顯得有些沉默。手捧著茶杯喝了一口,卻是又覺得身邊有這么一個面面俱到的人存在,好像更有安全感了。人總是想著追求完美,可又有誰是完美的呢。王淑華從下班便開始忙活,李學武他們到的時候還沒忙完,足足準備了六個菜招待李學武他們。李學武也開了一瓶西鳳,干媽和顧寧喝了一點兒,剩下的都由著李學武和鄭樹森喝了。其實也沒多少,兩人也是一邊聊著一邊喝著。因為干媽的不時詢問,讓顧寧也一直都沒有感覺被冷落,也是跟干媽微笑著聊著。鄭樹森不喜歡喝長酒,更不喜歡賴在桌上慢慢喝,所以兩人也是喝得了酒,便下了桌。顧寧這次主動幫忙收拾王淑華沒有拒絕,期間也是對顧寧夸了又夸。直到李學武和鄭樹森又喝了一杯茶后,才讓李學武他們離開。“是不是不太喜歡這種”李學武看了看身邊的顧寧,好像有些累的樣子。“沒有”顧寧靠坐在座椅上,眼睛看著前方,想了想,才說道:“是不太習慣”。“以前呢?”李學武也沒再看向顧寧,而是專心開車,嘴里卻是問著顧寧的以前。“以前…我家里很少來親戚”顧寧的聲音有些慢,顯得很慵懶,順著車兩旁刮進來的風,吹到了李學武的耳朵里。“爸媽也很少出去應酬,即使有,我也很少去”。“不感覺孤單嘛?”李學武叼了一根煙,但沒有點著,而是繼續問道:“我是說人終究是要生活在集體中的,要有社交,也要有生活”。“也許吧”顧寧也很迷茫,好像眼前的人生不是自己的一樣,看著車外閃過的夜色,聲音輕柔地說道:“我也許是享受孤獨吧”。“呵呵,是一種修行嗎?”李學武輕笑著轉頭看了一眼顧寧,這種狀態下的顧寧還是第一次見,難道是喝了酒的原因?“我不信佛,也不信道”顧寧看向李學武,強調道:“哪里來的修行?”“修行不看信仰”李學武嘴里的煙始終沒有點著,他只是在過癮罷了,用手夾著煙,給顧寧解釋道:“有人把人生比作一種修行,孤獨是其中的一種”。顧寧倒是很好奇這種說法,看著李學武,等待著他繼續往下說。李學武也看出了顧寧眼中的含義,笑了笑,繼續解釋道:“生命從來不曾離開過孤獨而獨立存在,無論是出生、成長、相愛,甚至是成功和失敗,就像影子一樣”。“沒人能擺脫孤獨”李學武揚了揚手里的香煙,強調著說道:“如果你害怕孤獨,就會奔赴熱鬧,迷失自己,習慣了人云亦云,就沒了自己的思想,委屈了自己,是合群了,但也失去了真我”。“所以”顧寧看著李學武問道:“我這樣的反而算是優點了?”“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李學武笑著挑了挑眉毛,隨后半是認真地說道:“其實,一個人最孤獨的時候,不是一個人徐徐獨行,而是她就站在人群里,卻看不到一張笑臉,感受不到任何關懷,也不知道何去何從”。顧寧呆呆地看著李學武,好像什么都被李學武說明白了,可好像什么都變得模糊了。這些年的彷徨和茫然在李學武的口中一瞬間變得虛妄,而又簡單了。“那…”“其實你已經在改變了”李學武沒用顧寧說出口,直接回答道:“當你不再畏懼孤獨的時候,當你能看見周圍人的笑臉的時候,當你能感受到我的溫度的時候”。顧寧低頭看了看握住自己手的大手,輕柔,結實,溫暖。這…這就是愛情嗎?李學武用左手扶著方向旁,用右手牽著不再躲閃自己的顧寧的手。兩人一路上沒再說什么,可坐在副駕駛的顧寧感覺李學武什么都說了。吉普車的車燈不算很亮,但卻能照亮前行的路,顧寧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去感受生活。領證前的焦慮和迷茫,領證這一天的思緒萬千,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升華,顧寧甚至想把此刻化作永恒。李學武輕輕捏了捏顧寧的手,表示感覺到了她的情緒,讓顧寧不由得看著李學武露出了微笑。今晚的酒并沒有喝多少,但微醺的愛情讓兩人都有些沉醉。——“才回來?”“嗯,不晚吧?”李學武微微側身,借著門房里的燈光低頭看了看手表,也才八點。雨水看了看李學武,遲疑地說道:“一直等你來著”。“是嘛”李學武點點頭,見雨水是有話要說的樣子,示意了一下后院,道:“喝杯茶?”說完也不等雨水回復,扭了扭脖子邁步就往垂花門走去。雨水看了看李學武的背影,還是跟了上去。門口這兒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現在又是夜里,在院里更惹人說閑話。門房值班的小子招了幾個小年輕的打牌,這會兒正熱鬧著,見著李學武進院兒,幾人也沒在意。即使有雨水跟著進了院兒也沒人想著看稀奇,都知道李學武跟傻柱的關系,雨水跟倒座房那邊關系好著呢。正因為如此,雨水跟著李學武一路來到后院兒,路上還跟進出的鄰居打著招呼。李學武顯得很隨意,只有雨水有些沉默。本是個爽朗的性子,這么看著倒是有些另類了。李學武換了拖鞋進了屋,先是將手槍從腰上摘了下來,走到茶柜邊隨意放了,撿了兩個茶杯沏了茶。等回身的時候見著雨水仍自站著,便笑問道:“咋了?跟我裝不熟?”雨水歪了歪嘴,看了李學武一眼,接過茶水坐在了沙發上。“我是來跟你道歉的,對不起…”“是嘛”李學武好像聽到一句稀松平常的話,點點頭,沒在意地說道:“我接受了”。雨水看著端著茶杯坐在沙發上的李學武,好像自己使勁揮出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昨天她想了好久,今天又是聽見李學武領證的消息,她知道,如果想要道歉,最好就是今天過來說對不起。“怎么?”李學武看著錯愕的雨水,好笑地問道:“太沒有儀式感了?要不要給我交一份檢討書?”雨水知道李學武在跟自己開玩笑,不過她還是很愧疚地看著李學武說道:“對不起,我也是無意幫她做任何傷害你的事”。“知道”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所以我沒在意,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雨水本以為自己跟李學武正式的道歉,自己的心情就會好一些,但不知道怎么的,李學武這么輕易的原諒自己,倒是讓她沒有得到松綁的感覺。看著有些低沉的雨水,李學武喝了一口茶,說道:“是不是我的事情讓你感到困惑了?或者說有些事情讓你感覺有負擔”。“沒…”雨水急于否定,抬起頭的時候卻是見著李學武端著茶杯靠在沙發上,眼睛并沒有看向自己。“矛盾的人,做矛盾的事,結矛盾的果,看見的人自然會感覺到困惑”李學武的聲音有些空,但說出來的話又有些實,這在雨水看來,是李學武在解釋他自己的感情生活。“所以,你的那些…”雨水不知道該怎么提起,但這會兒屋里就她們兩個人,她也想知道為什么李學武會這么做。“你會整理自己的感情生活?包括…她們?”“誰們?”李學武笑著坐起身,將手里的茶杯放在了茶幾上,在雨水瞪著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在我的感情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