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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我跟你拼了

熊貓書庫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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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李學武臉色陰沉著,嘴里冷笑道:“那可不成,保衛處人太多了,他那兒需要人才,都留著吧”。

  “這事兒你甭管了”

  徐斯年冷聲道:“這大嘴巴我要不抽他原地打轉兒我都算他肉多壓的住”。

  “沒必要”

  李學武知道徐斯年的脾氣,這可不光是打李學武的臉,連主管大學生分配的徐斯年都打了。

  這老徐可不是面上看的老好人,陰損招兒多著呢。

  李學武用手指夾了香煙,對著沙器之擺了擺,沒叫他給點著。

  “我倒是覺得這是個好事兒,是兒不死,是財不散,保衛處雖說不講究忠肝義膽那套老封建,但對這樣的人才也沒興趣”。

  “你倒是看得開”

  徐斯年說了一句,隨后問道:“要不要我再幫你調劑兩個過去?”

  “甭了,真不用”

  李學武笑著說道:“保衛處不是前置單位,沒那么大的學歷水平要求,呵呵”。

  回了徐斯年,李學武便撂了電話,早上正是忙的時候,沒工夫扯閑蛋。

  沙器之將泡好的茶水放在了李學武的手邊,隨后輕聲問道:“是新來的三人?”

  “兩人”

  李學武強調了一句,隨后瞇著眼睛對著沙器之說道:“跟于主任說一下,黃詩雯和傅林芳申請調去服務處,別攔著,好好給辦調動手續”。

  沙器之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后便應了一聲,出去找于德才去了。

  于德才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懵了一下,隨即有些惱火地摔了手里的文件。

  沙器之將李學武的意見跟于德才說了,于德才也就不好再說什么。

  但想到是兩個人一起申請調動,還是都調到服務處,先前就鬧過一出兒了,沒想到服務處的王敬章這么沒品,從上面調不動,竟然從下面玩兒花活兒。

  “行了,我知道了”

  于德才應了一句,送走了沙器之,在辦公室里踱著步子,可還是往大辦公室走去。

  這會兒剛上班,大辦公室里的眾人還沒進入狀態。

  機關里的無論是干部,亦或者是干事,上班后必然是先來一杯茶。

  有條件的就喝好的,沒條件的就來點兒高碎。

  畢竟是文人,沒點兒茶葉做鋪墊,總覺得筆下沒有神采。

  茶葉水泡上以后,那必然是要來一份報紙的,廠辦給訂了部里的報紙,也給訂了讜報,自己發行的還有廠報。

  每樣一份兒,誰先來,搶著便先看,沒搶著的便等著。

  周瑤她們是新來的同志,當然不好去跟老同志們搶報紙,她們也沒這個習慣。

  今天辦公室的角落里倒是顯得很詭異,周瑤一個人低頭整理著文案,黃詩雯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傅林芳則是臉色有些異樣的紅,眼睛不時掃向門口。

  “咳,林芳”

  黃詩雯有些膽怯地叫了傅林芳一句,隨后看了辦公室里眾人一眼,跟著看過來的傅林芳問道:“你說…會不會…”

  傅林芳瞪了她一眼,這才上班呢,誰能知道個準兒去。

  再說了,這種事情哪里能在辦公室里討論,大早晨的,一個個都沒往公務上用心呢,巴不得有點兒八卦聊。

  黃詩雯被傅林芳瞪了一眼,也知道自己慌亂了陣腳,可她就是心里沒底。

  如果調動了還好,最多也就是得罪了這邊的幾個領導。

  可要是沒調動成,或者是這邊的領導不放人,那可就麻煩了,還不得被這邊的領導收拾死。

  她也是沒想到會是以她們的名義申請調動,早知道就不做這個決定了。

  剛開始說好的是服務處來協調,可現在倒是成了她們想去,服務處被動的接收了。

  這一來一回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可上了賊船,再想下來就不容易了,黃詩雯有些埋怨傅林芳,但傅林芳自己也是如此,她們又是同學,這話就沒法說出口。

  周瑤聽見了兩人的小動靜,但是沒搭理。

  她不想做叛徒,也不想告密,這會兒只能裝不知道,且想到這兩人一走,整理文案的工作又要繁重,便打起了提前量。

  正當兩女糾結的時候,于德才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周瑤”

  “是,領導”

  周瑤見主任找,便站了起來應了一聲。

  于德才看了那邊裝鵪鶉低頭的兩人,對著周瑤招招手,道:“來一下”。

  招呼完便轉身先回辦公室了。

  周瑤理了一下耳邊的頭發,在黃詩雯緊張、傅林芳懷疑的眼神中微微皺著眉頭走出了辦公室。

  “主任”

  剛進辦公室,周瑤便見著主任坐在辦公桌后面看著自己。

  “坐”

  于德才示意了一下,隨后雙手交叉著,嚴肅地看著周瑤。

  周瑤不知道主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偷看了一眼主任的臉色,遲疑了一下,還是坐在了主任的辦公桌對面。

  于德才看了周瑤十幾秒鐘,這才開口道:“來了有些天了,怎么樣,適應嗎?”

  “還好”

  周瑤的耳朵有些紅,伸手捋了一下耳邊的頭發,手指有點兒抖。

  于德才也看出這姑娘的窘迫了,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懲罰沒有犯錯的人,也應該體量隱瞞事實的苦衷。

  但這是辦公室,這是機關單位,沒有那些道理可言。

  不過于德才沒打算說周瑤什么,相比于那兩個,周瑤做出了讓他欣慰和滿意的選擇。

  “你知道黃詩雯和傅林芳申請調動的事情嗎?”

  “主任…”

  周瑤有些為難地抬起頭,道:“我…”

  于德才已經了解了,沒用周瑤遲疑和作難,擺擺手,問道:“可以說一說為什么沒有跟著她們一起走嗎?”

  這句話倒是讓周瑤有些錯愕,這好像不是黃詩雯和傅林芳離開的重點吧。

  按照邏輯,領導不應該生氣嘛,包括生她瞞藏不報的氣。

  “其實包括處長在內,我也一樣,對你們三個都是報以希望的”

  于德才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處長還特意叮囑我,要好好帶你們,你們都是人才,我還定了一系列培養你們的計劃”。

  “主任”

  周瑤低下頭低聲問道:“是不是…是不是您和處長都覺得我最應該申請離開?”

  “倒不是”

  于德才嘆了一口氣,說道:“處長雖然對這件事也很遺憾,但對于你的選擇也是比較欣慰的”。

  說著話用手拍了拍桌案上由著他帶著幾個新人組織重新編寫的雙預案文件,道:“如果不是對你們很重視,你們是看不見這些文件的”。

  周瑤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您對我們很好…”。

  “行了”

  于德才略帶苦澀的笑容說道:“叫你來就是了解了解你的思想動態,別有什么包袱,回去好好工作吧”。

  周瑤看了看于德才,心想:還叫我別有包袱,您要是不這么問我還沒咋地,這么一問完,我倒提心吊膽了好不好。

  可既然于德才說了,她也只能站起身準備離開主任辦公室。

  于德才沒讓周瑤往下說是因為他還沒脆弱到需要人安慰的地步,更不可能需要一個菜鳥的安慰。

  “她們兩個的手續已經在辦了,你多辛苦些”

  見著周瑤回頭看自己,于德才繼續說道:“這個工作基本就要結尾了,你把她們兩個手頭上的工作交接一下”。

  “知道了”

  周瑤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對自己的懲罰,不過按照正常來說,這個工作是主任帶著她們三個做的,交接是要交接給她的。

  應了一聲轉身出來,走到走廊上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正當周瑤要回大辦公室的時候,卻是瞧見處長送了一個女人從辦公室里出來。

  “那就多辛苦,不過再有這種工作可以跟我們處室的年輕人討論交流”

  李學武面色還算和緩,站在辦公室門口對著于海棠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有沒有對象呢”。

  被李學武送出辦公室的于海棠又來了,這次來的理由很充分,按照讜委要求采訪李學武在調查保衛處付斌案的過程。

  這個李學武不愿意多說,也就敷衍了幾句,但不能不給讜委面子。

  于海棠見著李學武問自己的個人感情生活,以為自己已經撬動了李學武的墻角,便笑著道:“我目前是單身狀態”。

  “哦?”

  李學武笑著說道:“跟我聽說的可不一樣啊”。

  于海棠知道李學武說的是誰,坦然地笑道:“那個是朋友,不過接觸了幾次,我們思想不一致”。

  “是嘛,呵呵”

  李學武敷衍地笑了笑,隨后對著沙器之指了指于海棠道:“這可是廠里難得漂亮姑娘啊,有文化又有思想,你幫忙看看,咱們處室有沒有合適的,給介紹一個”。

  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沙器之的肩膀,道:“一定要完成啊,這算正治任務”。

  “是”

  沙器之對廣播站的這個姑娘也是有些無奈了,上次處長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可這姑娘就是不死心。

  雖說處長就像那唐僧肉一般,但動真格的往上沖的好像就這一位。

  不過終究不能撕破臉,這次處長也是下了狠心了,當面安排了介紹對象工作,這就差動手了。

  于海棠倒是很隨意地笑著謝了李學武,見著沙器之抬手示意送自己,便也由著他了。

  這也就是說話的工夫,周瑤正好從于德才的辦公室走回來,可卻好像是聽明白了一些。

  關鍵是這也太直白了,想聽不懂都不成。

  跟沙器之打對面的時候還見著沙器之跟自己點頭示意,周瑤也笑著打了招呼。

  她有些八卦地看了看過來這姑娘的面相,還別說,長的真不錯。

  等見著沙器之送那人往樓梯口走,一轉身,卻是沒再看見處長的身影了。

  走廊這邊只剩她自己,一想到李學武這樣的身份都難免有為難的時候,自己的心情舒服多了。

  再一想到一個大處長被姑娘追到用這種招數抵擋,更是忍不住微微翹起了嘴角。

  李學武雖然很享受被姑娘追的經歷,但天天追也受不了。

  尤其是工作上的這種,跟他的原則很沖突。

  感情就是感情,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

  混為一談的結果就是一鍋粥,哪個都別想了好去。

  中午,小食堂。

  李學武將工作捋清楚以后便恢復了兩個單位各半天的習慣,這樣跑的少了,處理工作也有了連貫性。

  選擇上午在軋鋼廠不全是因為下午在治安大隊下班回家方便,更多的是食堂。

  軋鋼廠這邊的小食堂終究是獨立的,跟治安大隊那邊的水平比要高出不少。

  李學武雖然不是一個挑食的,但這種選擇題都是用腳投票的。

  剛進食堂門,便見著小食堂內的熱鬧氛圍為之一頓,隨后聲音雖然恢復了,但也沒有那么熱烈了。

  他來的稍晚,進屋的這會兒人都坐好了。

  見他落座,王敬章從另一桌端著酒杯,拿著酒瓶笑著走了過來。

  屋里眾人全都屏氣凝神看起了熱鬧,甚至有閑心的已經開盤了,賭王敬章能接李學武幾拳。

  李學武并沒有動手,他又不是科長了,哪兒來的那么大氣頭子。

  “呵呵,李副處長”

  王敬章走過來抓了桌子中間扣著的口杯就要給李學武倒酒,嘴里連聲說道:“感謝感謝,感謝保衛處支持”。

  他這話看似說的客氣,實則暗藏玄機。

  事情已經發生了,大家伙兒心里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兒,你王敬章得了便宜又來賣乖,那可真不地道。

不過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也沒人叫疼,看熱鬧不好嘛  李學武笑著看了看王敬章,伸手蓋住了王敬章擺在自己面前要倒酒的酒杯。

  “不好意思王處長”

  李學武很是客氣地說道:“李副廠長剛下了開會通知,內容便是保衛處一并后勤處、調度處,整肅工作紀律,這上班期間飲酒,我怕是要還收拾”。

  “哎,不是還沒開會呢嘛”

  王敬章現在有點兒狂了,不是在李懷德手底下的時候了,先前跟李學武處的就不怎么好,現在大概是有意為之。

  人都說人生得意須盡歡,可這歡實的有點過了點兒。

  服務處現在的主管領導正是景玉農,這位也是剛剛掌了權,分賞也下來了。

  王敬章為啥跳著要搞服務大提升,打造青年突擊隊啊,為的就是給景玉農打前鋒。

  “多少喝點兒,你這酒量大家都知道”

  李學武看了看那邊那桌,每個人的面前都有酒杯,不過都沒動,顯然是要看這出王敬章敬酒的好戲呢。

  敬好了酒,那李學武就得認王敬章扒墻豁子的事兒,以后不能找茬,可也把李學武壓一頭。

  敬不好酒,那就代表李學武沒涵養,反對領導的決定,又因為是兩個大學生主動申請的,丟了里子,又丟了面子。

  不過李學武沒有慣他這個毛病的習慣,手沒動,但嘴上仍是說道:“那可不成,我總不能成了下午會上的典型”。

  說著話看了王敬章一眼,道:“兄弟可不像你,可得著自在了,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

  王敬章端著酒瓶子,臉上雖然笑著,可眼睛里的火卻是蹭蹭地往上冒。

  李學武兩句話就把局勢逆轉了,只見他來的那桌眾人已經在推杯子了。

  不用說,有李學武的這句話在,沒人敢喝這杯酒。

  王敬章雖然知道李學武不好惹,但是沒想到他準備了這么穩的坑,卻是被他給繞過去了。

  不僅繞過去了,還在前面給他挖了一個坑。

  既得罪李懷德,又落了景玉農的勢。

  啊,合著就李懷德手下都是嚴守紀律的,景玉農下面的都是酒囊飯袋?

  那是不是李懷德瞧不起他才把他踹去景玉農那邊的呢…

  李學武沒理會站在自己身邊變顏變色的王敬章,端起飯碗跟對面的徐斯年示意了一下,道:“把菜往這邊推推”。

  徐斯年笑著看了看李學武,又看向了紅著臉往回走的王敬章。

  將手邊的菜往里推了推,明著對李學武笑著說道:“你還挺貪,自己跟前兒的吃不夠,還想搶別人的,別撐死你”。

  這話一出口,剛坐下的王敬章卻是臉上騰的一下變成了大蝦色,剛要起身跟徐斯年去理論,卻是被身邊財務處處長給按住了。

  “吃飯吃飯”

  呂源深拍了拍王敬章的胳膊,笑著安慰了兩句。

  扯口舌沒什么意思,占著便宜就得了,真要是動起手來,那兩個加起來能打得你原地退休。

  王敬章也知道自己即使去理論也撈不著好兒,反而要受一頓侮辱。

  今天他主動敬酒雖然有壓李學武出氣的意思,但主要的還是被景玉農要求的,緩和跟李學武的關系,不要鬧的那么僵。

  可結果很明顯,李學武不是一個受了欺負會忍受的,現在還多了一個徐斯年。

  辦公室老徐可不是一個好出頭的人,今天這么拔份兒,可不僅僅是跟李學武的關系好,跟王敬章踩了他也有關系。

  小食堂的氣氛一時有些詭異,看熱鬧的眾人都低頭吃著飯,眼睛不時瞟向那兩桌。

  被李學武當借口的這個會還真不是李學武杜撰的,真有。

  下午一點半,由李懷德主持,調度處、保衛處、后勤處三處一起參加的辦公會,在輔樓的會議室召開。

  李懷德在會上除了跟三個處室對接了工作,也做出了階段性的工作講話。

  李學武聽的很明白,李懷德要搞事兒,還是那種含含糊糊、猶猶豫豫的搞事情。

  看來景玉農鼓搗出一個出頭兒的對李懷德刺激很大啊,而且上次的打擊并沒有給李懷德造成什么困擾。

  這個人真是適合體制內,百折不撓,一心要往上進步的那種。

  除了強調工作紀律的,還有作為工作重點的后勤系統服務要求。

  按照廣義的來說,調度和保衛都算在后勤系統內,而后勤處則是人數眾多的大處室。

  張國祁顯然就是那個被李懷德選為急先鋒的角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張國祁主動申請的,李學武看著老張苦澀額臉色不大像。

  不過他沒什么好擔心的,李學武深知自己不可能被李懷德選為干這種活兒的。

  誰都知道李學武不刺激都得找點事兒呢,要是真鼓勵他,那軋鋼廠副處級以上可能就沒人了。

  一個搞后勤的,現在要學習正治,結合后勤工作搞大討論、大學習。

  李學武懷疑李懷德是不是看了那本《我的奮斗》,他看著這套路有點兒像啊。

  軋鋼廠現在大致上分為三股,廠長楊鳳山,副廠長聶成林、景玉農、鄧之望是一股,楊鳳山當之無愧的核心。

  副廠長李懷德和谷維潔不太算是一股,因為他們是合作關系,還是利用中間人李學武合作的那種。

  說白了就是偷偷摸摸的,有的時候李學武也覺得自己臊得慌,這不成了正治皮條客了嘛。

  剩下的書記楊元松、紀監副書記薛直夫、工會熊本成三人算是個松散的力量。

  楊元松是一個很隨和,也很自負的人,對于軋鋼廠的掌控講的便是調控。

  那便是齊頭并進,兼容并蓄。

  誰想進步都行,拿出能耐來,且不能比其他人強太多。

  在李學武的任用問題上他這方面表現的尤為突出,既要給李學武職務,又要限制李學武的職權。

  李懷德也是一樣,李學武就多次在李懷德的飯桌上見到楊元松。

  這是不正常的,李懷德對常務副廠長虎視眈眈這誰都能看得出來。

  要說沒有書記在暗地里支持,李學武可不信。

  楊鳳山是廠長,當然需要權威,但軋鋼廠也需要反對的聲音,也必須需要限制楊鳳山的聲音。

  這個聲音當然不能是楊元松,畢竟他是書記,如果對抗的厲害,那軋鋼廠就要受影響了。

  楊元松厲害就厲害在這兒了,我不跟你對抗,但我給你培養出一個對手來。

  包括暗地里支持李懷德,且不限于放縱谷維潔去跟李懷德結盟。

  這么一來就有意思了,他坐山觀虎斗,一直保持著楊鳳山占上風,但有著李懷德的威脅。

  那么楊鳳山就必須得到他在某些事情上的支持,以達成正治目的。

  大領導給楊鳳山講的掌控,楊鳳山學的半拉柯基,楊元松倒是學以致用了起來。

  軋鋼廠無論怎么鬧,都不會超綱,都在讜委的控制之下,因為楊鳳山能左右時局不說,還有薛直夫這樣堅持讜紀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和稀泥小能手熊本成在支持他。

  楊鳳山是代表讜在執行工作,那天然的這兩個人,包括谷維潔都得支持他。

  李學武也是早早就看清了楊元松的這盤棋,所以才做出了拉攏谷維潔的動作。

  也算是順水推舟了,不然依著他一個副處長,當這個正治皮條客風險太大。

  現在李懷德又鼓起勁兒往上夠那塊兒楊元松吊起來的肉,顯然又是得了書記的刺激了。

  但李學武看出了不一樣的地方來,許是蜜糖吃多了,李懷德要免疫,這一次的行動摻雜了風暴的意味。

  內斗要是引入外面的風潮,那可就要超出楊元松的控制范圍了。

  李學武不知道楊元松知不知道李懷德這么干,他可不想蹚這趟渾水,會議一結束便催著沙器之往治安大隊跑。

  在車上,李學武對著副駕駛的沙器之問道:“鋼城那邊有沒有消息?”

  “暫時沒有”

  沙器之轉過身問道:“處長,您有什么安排嘛?”

  “嗯”

  李學武遲疑了一下,道:“安排一下,下周咱們去鋼城看看保衛系統的建設和安全工作的開展情況”。

  沙器之應了一聲,用筆將這個行程安排記錄了下來。

  其實鋼城那邊有董文學坐鎮,保衛系統的工作哪里需要李學武去視察。

  副處長視察正處長工作,這可真是鬧天大的笑話了。

  不過李學武和董文學的關系很好,這么安排誰都能猜得出是個借口。

  沙器之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開的那個會議的原因,他在門外沒聽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但讓處長做出這種“逃跑”的舉動,那會議一定發生了什么。

  李學武也不是膽小,他就是不想跟廠里這幾股人攙和。

  眼瞅著李懷德憋大招兒,還不跑,難道讓李懷德利用啊。

  這世上只有李學武陰別人的,從不允許別人陰李學武的。

  他想的好啊,在最激烈的時候躲去鋼城,隔著千里地,不信還能沾上因果。

  可下午在治安大隊處理公務的時候卻是接到了董文學的電話。

  廠里通知,董文學要回來述職。

  說是這么個說法,其實就是一個階段了,董文學要回來匯報鋼城那邊工作的進展。

  包括整風行動的結果,包括煉鋼廠工作秩序的恢復,還包括現在的工作進度。

  沙器之看了看有些皺眉的李學武,問道:“那還安排下周的行程嗎?”

  “安排”

  李學武破罐子破摔地說道:“總特么不能把自己發配到邊疆去視察吧”。

  說完話也是無奈地笑了笑,對著沙器之擺了擺手,道:“我這人看著是不是很面善?誰逮著誰欺負我”。

  沙器之聽見這話咧了咧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怎么說?

  說您對線的不是副廠長就是廠長、書記?

  連處長您都敢懟著玩兒,這算是好欺負?

  那付斌死的該多冤。

  面善的話…沙器之今天也是第一次對這個詞產生了懷疑。

  李學武這邊感慨了幾句,繼續忙起了工作。

  治安大隊接受了一次特殊現場教育后,訓練的效果很明顯。

  李學武特意看了操場上這些隊員的訓練氣勢,比以前強多了。

  就是條件不允許,如果依著他的想法,把這些人塞保密部那趟專車上去,帶著去趟安南。

  沒別的,往交戰的地方以志愿人員的形式真刀真槍地打上一個月,再下來那必然是精兵了。

  不過這個念頭他也就是胡亂想想,真要是這么干,那去三百多個,回來一百多都算多的。

  這里面可都是抽調上來的,損失這么大,那些單位還不找他拼命啊。

  真的玩兒不了,假的李學武還是能辦到的。

  射擊訓練已經開始了,這些隊員分批拉到山上去,按照實彈訓練的方式進行鍛煉。

  不僅能放開了練,還能給訓練場搞點兒經費。

  在治安大隊忙到下班,李學武讓沙器之兩人給送到海子邊的舊貨市場便下了車。

  跟兩人解釋的是去市場看看舊書攤,也打算學習學習。

  實際上是王婁姐家來了。

  “呦,這不是李處長嘛”

  李學武一進院兒,便聽見婁姐有些陰陽氣的稱呼。

  “白天忙工作,下了班不配對象,怎么大駕光臨我這小院兒了”。

  “嘶嘶”

  李學武煞有介事地聞了聞,走到婁姐跟前兒道:“聞著怎么有股子酸味呢”。

  “去”

  婁姐翻了個白眼兒,道:“你才酸了呢”。

  “呵呵,我是要酸了”

  李學武大臉白的走進了屋,放了文件包邊脫衣服邊說道:“燒水洗澡,身上酸了”。

  婁姐扶著門框看著李學武說道:“沒有,我這兒的水洗不干凈你”。

  “哎這就沒意思了啊”

  李學武轉過身看著婁姐說道:“你可是支持我找對象結婚的啊,現在又這樣,不帶出爾反爾的啊”。

  “那我也…”

  婁姐想說的是李學武不能瞞著她,可一想到自己一直規避這個問題,便也沒了底氣。

  李學武拍了拍自己帶來的書,說道:“幫你找了幾本經濟學的書,可以看看,我是看不懂”。

  “就知道奴役我”

  婁姐不滿地說道:“你是不是想趕緊讓我學會了,好把我一腳踹港城去給你賺錢,不在這兒礙你的眼”。

  “瞧瞧,瞧瞧”

  李學武笑著說道:“這醋味這么大,今天吃餃子吧”。

  “不吃,餓著你”

  婁姐嗔了一句,這人就會打岔,說兩句就歪了。

  可這人都來了,她也不舍得攆出去,只能鼓著腮幫子去燒水了。

  李學武倒是不以為意地在屋里轉了轉,拿著婁姐的筆記看了看。

  其實兩人都明白,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多的是欲I望,沖動過后的藕斷絲連。

  又因為李學武的主動,婁曉娥被動地接受了李學武的療傷。

  傳統女性大概就是這么個缺點了,缺少獨立性人格。

  現在雖然被李學武支持,被家人幫助學著獨立,但在感情歸屬上還是深深地依賴著李學武。

  李學武給她的是不一樣的感受,那種死去活來是她對李學武最深的迷戀。

  “不行!”

  “別鬧!”

  “哎呀”

  說好的溫水洗洗身子,剛把水燒上,這壞人卻是變了樣兒。

  婁姐是來收他換下來的衣服的,剛彎腰便被按在了書桌上。

  “外面還大亮呢!”

  婁姐嗔怪的聲音混著舊貨市場的喧鬧聲細聽的話依稀還能聽得見。

  “額!等等,我先做飯好不好?”

  “沒事兒,先來個飯前學習”

  李學武左手剪著婁姐背在身后的雙手,右手翻開婁姐正在看的書。

  “念”

  “你!…額!”

  “念,我得檢查檢查你這段時間有沒有認真學習”

  婁姐被撞的這一下有些喘不上來氣兒,想要掙脫開,可被這壞人欺負著,只能看向面前的書斷斷續續的念了起來。

  “市場信息不對稱啊市場…主體嘶!是有限理性的…”

  婁姐已經在心里罵這混蛋八輩祖宗了,沒這么欺負人的,怎么這么多壞心思啊。

  可李老師的鞭子實在厲害,不由得她不念出聲來,聲小了不行,讀慢了也不行。

  “啪!”

  李學武壞笑著收回巴掌,說道:“你這樣可不行啊,學不好經濟學可沒法做生意,剛才還說給我賺錢呢”。

  “去你大爺的!”

  婁姐被氣的已經羞紅了臉,見著這壞蛋松開了手就要扭過身子來咬人。

  還沒等她行動呢,卻是感覺身子騰空了。

  “呀…!”

  婁姐看了看墻上的時間,已經九點多了,這王八蛋是六點半來的?

  “晚上吃啥?”

  “滾!”

  婁姐踹開身邊的混蛋,無力地趴在炕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

  “啥?”

  李學武從衣服兜里掏出來一盒煙,抖了抖,叼了一根在嘴里。

  也沒著急點著,伸手拍了拍婁姐的柯基臀,道:“給你一個咬我的機會”。

  “滾!”

  婁姐氣呼呼地看著李學武問道:“為啥我現在還沒有?”

  “你問我?”

  李學武拿著打火機點煙的動作微微一頓,也不顧火還著著,轉頭看著婁姐瞪眼睛問道:“你懷疑我!”

  婁姐耨了耨鼻子,抹噠了李學武一眼,反問道:“那為啥我現在還沒有”。

  “你的意思不是我藏私了就是不行了?”

  李學武點著了香煙,把打火機一扔,對著婁姐略帶委屈的聲音說道:“無論是哪個我都不能接受你的這種侮辱!”

  “怯!”

  婁姐才不相信李學武的鬼話,轉過身子趴在了李學武身邊追問道:“你說實話,是不是因為要結婚的原因?”

  “扯!”

  李學武滿臉認真地訴苦道:“我可是辛辛苦苦按時按晌種地了的,地里不長莊家你埋怨老漢兒的種子不行?”

  婁姐瞇著眼睛看著李學武,這壞蛋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越正經越不能相信。

  伸手抓住了李老師的甩棍,挪著身子就叮了上去。

  “咯嘍嘍咔”

  “你干啥?!”

  李學武還真被婁姐這一下弄懵了,剛才開玩笑的!這不是逼活人上吊嘛!

  婁姐抬起頭,看著李學武恨恨地說道:“牛要是耕不了地,你說是牛肉紅燒的好,還是醬燜的好?”

  “還是你狠吶!”

  李種地牛學工具人武有點兒受傷,每次都是他主動耍壞的,沒想到今天被耍了,有種被…的感覺。

  “我是不是應該喊兩句救命配合配合你?”

  “啰啰啰咗!”

  “好好好,我服了,不喊不喊”

  “滾!你能不能認真點兒!”

  “好好好我認真!”

  夜里十一點,李學武又累又餓。

  可婁姐就是不給飯吃,李學武也不敢說,不敢問,怕婁姐咬人。

  “我爸說昨天你遇著馬叔叔他們了?”

  “誰?”

  李學武正摸著肚皮,見婁姐問便回道:“哦,昨天啊,是跟咱爸遇著了,但沒見著你說的這些人”。

  婁姐轉過身子看著李學武,說道:“今天馬叔叔去我爸家了”。

  “咋了?”

  李學武看了看炕沿上的煙頭兒,這是剛才沒來得及抽的那根,重新點燃了叼在了嘴里。

  “跟我有關系?”

  婁姐沒有回答李學武這個問題,而是看著情郎說道:“馬叔叔也想認識一下你,還說要把他的小轎車送給你”。

  “呵呵”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沒搭這個茬兒,商人的話比他的話還不可信。

  現在的汽車油料都是供給制,沒有票是買不著汽油的。

  再一個,現在的加油站都不是對外的,就算搞到油票也不一定能搞著汽油。

  回收站的汽油和柴油還都是供銷社和廢品公司搞到的。

  婁曉娥見李學武這個態度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沒什么意外的,這壞人可不是棒槌,給啥都要。

  “我爸簡單說了要求,他就沒再提這個了”

  婁姐笑著道:“所以你就別想著大轎車了”。

  “我怕坐著燒心”

  李學武笑了笑,伸手捏了婁姐紅撲撲的臉蛋兒。

  “他許是覺得我的做法太極端了吧,也或許是覺得這陣風還看不出大小來,想著時機明朗了再投資”。

  “這是符合經濟學原理的”

  婁姐打掉了李學武的大手,嗔了一句,道:“你總不能要求他們像我,像我爸一樣無條件相信你”。

  “所以他們永遠都是商人”

  李學武很是了然地說了一句,隨后道:“甭管他們,我這艘破船是到風浪最大的時候才啟航呢,到那個時候才會賣船票,現在他們想買也不賣”。

  婁姐翻了翻眼珠子,道:“奸商!”

  “這可連我丈人都一起罵了”

  李學武看著婁姐壞笑道:“這可都是咱爸的主意”。

  “我不信!”

  婁姐捶了李學武一下,嗔道:“你又來!上次你就說是我爸的主意,這次你還說,你就是個混蛋,大騙子!”

  “嘿!好人真難做啊!”

  李學武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道:“我這是替我丈人背鍋了啊!”

  “滾,欺負我就算了,你連我爸都欺負”

  婁姐一想到上次回家跟父親問那件事就尷尬的要命,起身張牙舞爪地抓了過來。

  “我跟你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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