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聽到這話,驚喜的當場跳起來。沒想到褲子開線還有意外之喜,讓這糟老頭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
“謝皇爺爺,孫兒這就滾蛋!”
老朱看著逆孫捂著屁股跑出去的滑稽樣子,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二虎見到皇爺如此開心,一邊陪著傻笑,一邊心里暗道少主可真是皇爺的開心果。
“這逆孫也不知像了誰,這般沒皮沒臉,活像個潑皮無賴,哈哈哈…”
二虎倒是知道像誰,但他不敢說,只能扯出另外一個人。
“人都說男孩兒像舅舅,少主雖不像常家的幾個舅舅,但卻跟涼國公有幾分相像…”
朱元璋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一亮。
“你還別說,這孫子的性子,還真跟藍玉那老無賴有幾分相像!”
“潑皮對無賴,將來咱大明朝,也只有這小潑皮能制住藍玉那大無賴,哈哈哈!”
“皇爺說的對,也只有少主這性子,能對付得了咱朝中那群驕兵悍將!”
“那當然…”
老朱笑著附和一句后立馬意識到不對,二虎這是話里有話啊!
“掌嘴!”
二虎突然聽到這話不禁一愣,可當他看到皇爺那冰冷的眼神,立馬掄圓了巴掌抽在臉上,接連噼里啪啦抽了十幾下,把兩邊臉都打腫了,這才聽到皇爺喊停。
“停吧!”
“以后長點記性,別在咱面前多嘴多舌。”
“立儲是何等大事,豈是你個能摻和的?”
老朱向來習慣乾綱獨斷,最忌諱別人影響他的決定。這也就是二虎,要是換了旁人敢暗戳戳左右他的想法,他早就命人拖出去砍了。
二虎也明白這個道理,心里非但沒有任何怨恨,反而真誠的磕頭。
“咱知道你喜歡那孩子,咱對他也期望頗高,但國家建儲是關系到江山社稷能否千秋萬代的大事,咱都不敢以個人喜好做決定,你哪來的膽子敢替那些驕兵悍將說話?”
“卑職知罪!”
“一會兒自己去太醫院找點藥抹上,明天白天就不用進宮當值了,好好在家修養一天。”
二虎正愁明天同僚問起來不知道咋解釋呢,聽皇爺這么說,當即感激的差點痛哭流涕。
“卑職…卑職謝陛下體恤…”
二虎在謝過老朱的體恤后,一想到剛剛朱允熥把褲子掙開線的窘態,趕忙小聲的提醒道。
“皇爺,您不覺得最近殿下長得有點快嗎,不僅個子高了,就連體格也健壯了許多!”
老朱聽到這話臉上立馬露出喜意,當爺爺的哪有不稀罕胖孫子的,在他看來這孫子胖的還不夠,再胖上幾圈打著會更舒坦。
“還別說,這孫子最近確實長得挺快,估摸著在過兩年,都能跟咱長得一邊高了。”
“不止…”
二虎說完這話趕忙解釋一下。
“皇爺,卑職可沒有對您不敬之意,只是以卑職看來,少主的骨架還沒長開呢,一旦長開了肯定比您高!”
“卑職看少主平時的衣物都有些短小了,衣擺只垂到小腿處,連鞋面都蓋不住了。”
老朱見二虎這么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粗心大意,連這么大的事都沒發現!
“來人!”
“傳旨針工局,一會去太子府給咱大孫量體裁衣!”
老朱說完這句話,又看了看兩邊臉腫著的二虎,趕忙補了一句。
“給二虎也做一套麒麟服穿穿吧!”
二虎一聽這話趕忙跪下砰砰磕頭,皇爺這恩情可大了。
要知道麒麟服,那可是國公爺才能穿的禮服,尋常武官能撈到個獅子老虎,那已經是祖墳冒青煙。
雖說皇爺慣會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可今天這甜棗太大了,讓他有點把持不住呀!
“卑職…卑職…嗚嗚嗚…”
老朱見二虎感動成這樣,心下也有幾分唏噓。
“是咱誤了你呀,要不是常年待在咱身邊,撈不到去前線打仗立功的機會,你又怎會連個爵位都沒有。”
“皇爺,卑職只要能常伴您身旁,就是當一輩子小兵卑職也樂意,嗚嗚嗚…”
“咱今天賞伱這衣服,不僅是對你的補償,更是對你的期許,你能明白咱的苦心嗎?”
“卑職明白…卑職一定守好少主,不讓任何人打擾到少主…”
老朱見二虎這么說,滿意的點點頭。
“起來吧!”
二虎聞言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后躲到柱子后邊偷偷抹眼淚。
另外一邊,朱允熥從乾清宮逃出生天,剛出了殿門就看到跪在御階之下的呂氏,然后賤兮兮的蹲到臺階上。
“太子妃,你看我這身衣服漂亮嗎?”
呂氏突然看到朱允熥,氣的臉都快扭曲了,要不是邊上全是那老東西的人,她非得大耳刮子抽過去不可。
“朱允熥!”
“本宮自認待你不錯,你怎能如此污蔑本宮,故意穿成這樣,讓世人誤以為本宮苛待與你!”
“哼哼!”
“你對我怎么樣,你自己心里有數!”
“你以后要是再敢給我穿小鞋,我就穿滿身補丁的衣服上街要飯,哈哈哈!”
“你…”
呂氏看著揚長而去的朱允熥,氣的都要原地爆炸了。
這逆子要是真敢這么干,那自己也沒臉活了,光是世人的唾沫都能淹死自己!
最讓她恐懼的是,以這逆子不要臉的德行,他真敢干出這事來!
呂氏跪在殿外生了好一會兒氣,直至腿上再次傳來刺痛,這才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老東西怎么還不召見自己,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老朱確實把呂氏給忘了,二虎倒是記得這事,但他壓根就沒想提醒皇爺,巴不得皇爺把這事忘得死死的。
呂氏一直熬到半夜,實在是熬不住了,這才叫過來一個太監,給他塞了點銀子,讓他替自己再去通報一聲。
二虎正靠在柱子上打盹,一時沒注意到,當他聽到動靜的時候,那小太監已經溜到老朱面前了。
“皇爺,太子妃還在殿外跪著呢…”
老朱聽到這話,懊惱的一拍額頭,暗道自己咋把這事給忘了呢。
老朱起身去殿外,路過二虎的時候,沒好氣的道。
“你是死人啊,也不說提醒咱一下!”
二虎心虛的低下頭。
“卑職…卑職也忘了這事…”
老朱冷哼一聲,不在搭理這貨,趕忙來到殿外接見呂氏。
呂氏看到老朱出現,立馬重重的磕頭哭訴。
“父皇容稟,兒媳實在是冤枉呀!”
“兒媳雖是扶正的,但對于朱允熥一向視若己出。年節四季的衣物,兒媳未曾慢待過半分!”
“只是他今日找兒媳要月錢,兒媳不過是多盤問了幾句,就引起他的不滿,故意穿成那樣報復兒媳,嗚嗚嗚…”
“咱知道了,咱已經重重責罰過那逆孫了!”
“重重?”
呂氏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這老東西不是在睜眼說胡話嗎,那孫子走路的做派,哪像是挨過重罰的樣子?
“父皇,兒媳受此污蔑,也實在是沒臉活了,還請父皇為兒戲做主啊,嗚嗚嗚…”
老朱聽到這話老臉當場就拉了下來。
“呂氏,你這話說的可過了!”
“咱年輕的時候當街要飯都沒覺得丟臉,允熥那孩子不過是穿的不太合時宜,咋就讓你沒臉活了!”
“這…”
“父皇,兒媳不是這個意思…”
老朱不耐煩的擺擺手道。
“趕緊回吧!”
“回去好生安歇,以后沒啥事就別出門了,安心在太子府待上一段時日,這事也就過去了!”
呂氏聽到這話腦瓜子“嗡”的一下,老東西是啥意思,這是變相讓自己“禁足?”。
這老東西也太偏心了吧,明明是他孫子先挑釁的,怎么全成了自己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