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一枚飛劍,
讓唐衍意外的是,劍修并沒有使用他身劍合一的法子,還是用的正常的飛劍術,這里有什么深意么?
仍然以芥子藏金身應對,他想換一種對付飛劍的法子,純粹的力法。
在飛劍的劈擊碰撞下,芥子金身就仿佛風中飄萍,被斬得搖擺不定。雖堅韌依舊,內固緊密,但這樣的被動卻難有翻盤的機會。
他在圖謀用力法來羈絆飛劍,每一次的斬擊碰撞,都會從芥子金身上附著上去萬斤力量,被斬得越多,附著過去的力量越大,直到飛劍仿佛在背著一座山。
這方法有些笨,但對這種新奇的人劍合一之術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太好的辦法。
不是每個人都能使用這種方法,因為首先你要先扛住飛劍不斷的斬劈,就這一點來看,他的法體力體的道行都十分恐怖,多了不說,支撐百十次劈擊不成問題。
在他的力身力法下,十數次斬擊后飛劍明顯變得滯重起來;但劍修的反應一點也不慢,在一次突刺后其人突然現身,變成持劍而攻。
唐衍的應對也超過常人,劍修才一出現,天空中白鳶高鳴示警,一提一拉,再次扶搖而起,讓劍修的持劍攻擊企圖落空。
雙方都沒有達到目的,唐衍的手段眾多,道體堅實,飛劍不能奏功下也就有了還手的機會;候蔦身劍術奇特,哪怕被力法拖累,但退出身劍態后就自然消解,對手拿他也沒有法子。
唐衍點了點頭,這劍修的人劍合一確實了得,看起來簡單,其實很難對付,抓不住此人的真身就一切休談,確實是一等一的強大劍術。
但他并非就束手無策了,只不過需要冒險,在他看來,只有冒險的戰斗才是真正的磨礪。
趁身體高飛之際,雙手變幻,再次祭出火鴉火蛇火龜,這其實也是他最強的攻擊手段,之所以之前未能建功,不是這套手法失效了,而是沒逮住對手真身而已。
一個逮不住對方,一個逮住了又奈何不了對方,這就比較尷尬了。
不僅他們打得尷尬,外面等待的人也很無語。
…“為什么這么拖沓?以唐師侄之能這不應該啊,他那些手段就是我碰上也很麻煩。”
金道人有點患得患失,顧道人就安慰道:“看外顯氣息,雙方都沒什么變化,至少局勢平穩,對劍修來說這不是什么好事,也許唐師侄只是想穩扎穩打呢?”
金道人搖搖頭,他知道不能這么一廂情愿,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在吳門內部不對外公開的較量中,包括其他真傳弟子在內,就沒哪個能頂住唐衍一刻的,這還是他看在同門情份上不好太過份的結果,就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較量;但現在時間已經拖過數刻,雙方外顯在山水盆景上的氣息仍然沒有變化,這可未必是穩扎穩打的原因。
更大的可能是,勢均力敵?
沒有別的辦法,就只能安慰自己,在法修和劍修的戰斗中當時間拖得越久,從經驗來看就對法修越有力,因為爆發力不能決定結果的話,誰涉獵范圍更廣,手段更多,誰就有更大的可能勝出。
他們這里在暗自擔心,另外一邊也是同樣如此,
李初平皺起眉頭,“拖得太久了,這不是他的性格。”
安道人倒是很樂觀,“最起碼沒落下風?候小友不愧是剡門高弟,我安和杰出修行人才,能和天魁星這樣的人物糾纏數刻依然強勁,這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李初平懶得和他多說,安道人不了解候蔦,也不了解劍修;長時間不能分出高低上下這是最危險的情況,就還不如略落下風能讓他心安。
外人很難理解劍修的爆發力,不明白爆發力也是需要法力神魂支撐的,就這個意義而言,早露敗相時至少還能掙扎得兇猛些,真等拖很長時間后再顯敗相,怕是都沒有了掙扎的力氣。
他修行上百年,有親身經歷;也看到過教內對歷史上某些劍修失敗戰例的分析,其中大部分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時間拖得無限長,長得法力所剩無幾,精神疲憊不堪,意志出現松懈,在這種時候就是剡門那些玉石俱焚的險招都未必能發揮出多少威力來,就是落敗之始。
按道理說,以這家伙的經歷和智慧,無數次戰斗的豐富經驗,不應該不明白這個道理啊。
他這里也免不了東想西想,哪怕之前種種勸阻,其實內心里還是寄希望于這家伙奇兵突出,異軍突起,就和他這些年來做的那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信心也在悄悄流失,開始自責不應該就放這家伙去和人死斗的。
很得用的一個家伙,雖然缺點無數,但就只一條辦事犀利干脆,就一美遮百丑。
還有一些真正的麻煩等著派這家伙去處理呢,折在這里實在是不值,沒有意義。
正神思不屬,身后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他進去時曾問我,戰場放在洞天小世界是誰的主意?”
李初平心中一動,旁邊安道人接口道:“倒也沒法完全界定到底是誰的主意,吳門那邊的意思 是想放在白菌山,以告慰逝者亡靈;然后我和顧道人就覺得這里絕斗的話往來路過的修士比較多,別引發什么意外?
于是顧道人就說要不就干脆在白菌山上開洞天小世界,一舉兩得?
我當時以為感靈小世界一直就掌握在我們北安和一脈,可以肯定對方做不了手腳,于是也就贊成,這是?”
兩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安道人是因為燈下黑,對小世界太過熟悉,所以認為一切理所當然;李初平則是對洞天小世界一無所知…
但有一個人還能保持清醒,嫸道人輕輕道:“那家伙的意思是,感靈小世界的衰敗其實就是他自己一手促成,這樣的前提下為什么對方仍然愿意選擇感靈小世界?不擔心對他有利么?大陸洞天小世界很多,也不單只這一個!”
李初平眼神一凝,“安小友的意思是?”
嫸道人展顏一笑,“我的意思是,也可能現在的狀況就是他故意為之?想看看對方到底想怎么利用一個正在衰敗的小世界?順便挖個坑?
直覺上我始終認為,會有一個相當意外的結果,我們猜不到的結果…李師叔不必擔心,那人猥瑣得很,不知道在想什么餿主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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