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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曹操死兒子了

熊貓書庫    從武王伐紂開始建立千年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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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崎嶇難行的崤山消失在自己身后。

  當萬夫莫開的險隘在自己眼前毫不設防的打開。

  當滔滔的黃河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當略有些殘破的關中,荒蕪的田地,多有白骨的路邊,這一幕幕都出現在自己眼前時。

  曹操終于忍不住感慨道:“這就是關中啊,周、秦、漢的三代龍興之地。”

  他望著自己身后連綿至極遠的軍隊,僅僅是扎營都有數里遠,前后甚至見不到面目,這種軍勢之強,是后漢末年以來最強的一次。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過于幸運。

  袁紹強大,但是卻處于四戰之地,連續遇到公孫瓚和燕國這樣的北方強敵,在和自己驚天大戰時,被燕國突襲,結果被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摘了桃子。

  最大的敵人死于圍攻。

  這等事遇到一次便已經相當幸運,萬萬沒想到啊,竟然還能夠在關中復刻一次。

  馬超這等涼州虎將,關中梟雄,竟然同樣遇到了來自大漢以外的強敵,又是自己來黃雀在后。

  實在是過于順利。

  順利的讓曹操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天命庇佑。

  “馬超啊馬超。”

  曹操微微瞇起了眼睛,眼中有殺機凜然。

  曹操和馬超的過節相當大。

  躍馬揚槍,感受著從臉頰兩側吹過的涼風,馬超只覺臉頰上汗珠微微蒸干。

  他手中長槍未曾停下,依舊在高速的收割著生命。

  他是縱橫涼州關中的錦馬超,他是羌人的神威天將軍,他是關西的雍王!

  那蒼莽的山河只在他的馬蹄下顫動,生命在血花中綻放消失。

  在西域人眼中他便如同魔神一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就像是傳說中的佛道二教護法神般凜凜威風。

  那遍地的尸骨是馬超神勇身姿的證明。

  西域和關中間的戰爭是慘烈的,誰也不愿意有任何的讓步,雙方早就開始用最普通的青壯填上去。

  一批批精銳被殘酷的戰爭所訓練出來,然后再倒在戰場上。

  馬超略有些疲倦的收回無敵的鋒刃,他在這里不斷的進攻,但西域的士卒卻似乎殺也殺不盡。

  在那些道士和僧侶的加持下悍不畏死的進攻著自己的軍隊。

  馬超發誓,若是自己能夠戰勝西域王,他一定會沖進西域把那些寺廟和道觀全都砸個稀巴爛。

  曹操率領著大軍進入關中,卻西涼諸侯勢如破竹般投降的消息終于傳到了馬超等雍國高層耳中。

  當日法正所問的問題有了確切的答案。

  中原諸侯不僅僅知道這里有大戰,而且還直接盡起大軍前來攻伐。

  曹操進攻關中的聲勢實在是過于浩大,他本就是中原最大的諸侯,關中處于弱勢,現在還糾集了一幫西涼諸侯,有這些人帶路,勢力之強,是馬超所難以想象的。

  “寡人和曹操是有仇的。”

  馬超陰郁著一張臉對法正說道,“曹操恐怕對寡人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馬超麾下的臣子皆有些慌張。

  當初曹操邀請漢室諸侯前往中原助拳,進攻袁紹,結果最后馬超狠狠地背刺了曹操,差點就把曹操堵在黃河北岸回不來。

  如果不是夏侯惇和陳宮給力,兗州基業很可能毀之一旦。

  曹操在中原縱橫那么多年,那一次所遭遇的險境,絕對能夠排得上前三。

  這種深仇大恨,曹操對馬超定然是殺之而后快。

  如今西有西域王誓要東出,雙方之間打出了真火,沒有任何一方會退卻。

  東有仇敵曹操率領大軍前來,誓要踏平關中,這幾乎就是死地。

  馬超有些艱難的說道:“當初的袁本初就是敗在夾攻之下,如今寡人勢力不如袁本初,卻遭遇到了同樣的境地,這可該如何是好?”

  法正思索了一番后沉聲道:“大王,如今的局面,無非是戰與和而已。

  若是大王愿意戰,曹軍雖勢大,但不一定就能勝,這畢竟是關中,不是關東,有大王你在,我軍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若是大王自忖不是曹操對手,投降亦可。

  大王雖自認和曹操有大仇,但曹操此人,有慨然天下之志。

  他是意志恢宏之人,胸懷宇宙之機,有容人的度量,歷來投降曹操的人,從不曾有不測。

  大王不過是作為盟友背刺了曹操而已,這算得了什么呢?

  自邦周以來,除了洛氏以外,哪個諸侯不背叛自己的盟友呢?

  就算是曹操自己都背刺了楚王劉備。

  作為一個有志向于一統天下的雄主,若是大王愿意歸順,那曹操一定會欣然接納大王。

  不需要花費任何代價就能夠得到強大的軍隊和土地,他定然是求之不得。”

  馬超沉默了一瞬而后緩緩道:“孝直你的意思是,讓寡人就這么投降曹操嗎?”

  馬超心中是無比憋屈的。

  這對他而言簡直是非戰之罪,若不是西域王如同瘋了一樣的進攻自己,他絕對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他本該是據有西秦之勢的天下強國,而不是現在這種風雨飄搖的狀態。

  法正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搖了搖頭,施施然說道:“若說投不投降,臣的想法是不投降。

  至少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直接投降。

  那可真就任由人宰割了。

  況且如今的曹操勢力太強,不一定太將大王放在心中,必須要讓曹操見到大王的價值,無論是戰是和,都能談條件。”

  馬超長舒了一口氣,至少自己還有機會,自己未必不能在絕境中尋找出一條生路來。

  他卻沒見到法正背地里長嘆了一口氣,之前那些話都是安慰馬超的。

  關中形勢到了現在的地步,想要翻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燕國、呂布、吳國等等國家一同進攻魏國。

  讓魏國同時在南陽、淮泗、兗州、冀州、三河開戰,那魏國定然在短時間內轟然倒塌。

  否則以魏國現在的國力,他是能夠在一條戰線固守的情況下,再在另外一條戰線大敗其余諸侯的。

  心中雖然不看好馬超的未來,但法正還是盡責的為馬超謀劃道:“大王,同時應對西域和曹操是取死之道。

  如今必須全力應對一人。

  臣的建議是將河西四郡割讓給西域王,換取西域王的支持,而后一起進攻曹操,西域、我雍國、羌人,聯合起來未必就輸給曹操。”

  割讓河西四郡給西域王?

  馬超沉思著,涼州雖然是他馬氏起家所在,但他是扶風人,河西四郡有沒有無所謂。

  法正提出這個建議,未必沒有同樣的想法,對他這種關中貴公子來說,河西四郡可有可無。

  如果真的能夠用河西四郡來換取短暫的和平,那完全是值得的。

  馬超疑慮道:“西域王能同意嗎?”

  法正輕搖羽扇,只露出略有些狹長的雙眸,陰聲道:“還請大王選派使者出使,只待臣指點一番,定能功成。”

  西域軍營。

  馬超會派使者來是有些出乎西域王預料的,一眾西域貴族皆好奇的望著使者。

  那使者倒是膽大,徑直拜見西域王后,便聽到西域王問道:“使者來此有何貴干,可是雍王愿意投降我大夏國了?”

  使者臉色沒有變化,來時他就得到過指示,萬萬不可能動怒,于是直接開始經典話術,朗聲笑道:“大王,外臣來此,是因為夏國大難臨頭了,若不是如此,下臣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西域王聞言頓時冷笑道:“使者真是說笑了,我西域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在國中還有萬萬的兵馬,溝通西極,財貨眾多,貴國恐怕不是我國的對手啊。”

  西域王這番話使帳中眾人皆與有榮焉,這番東出后,才知曉,原來西域已經這么強了。

  使者便笑道:“大王,難道您不知道中原最大的諸侯曹操已經進入了關中嗎?

  他擁有兩千里的土地全部都是適宜耕作的田地,擁有千萬的人口,數十萬的軍隊,那龐大的力量,即便是大王和我王加起來,恐怕也不是對手啊。

  您在這里和吾王殺戮至最后,不過是兩敗俱傷的結局,最后讓曹操摘得了漁翁之利罷了。

  吾王已經想要投降曹操,到了那個時候,大王您又要如何自處呢?

  大王命下臣來到這里,是因為唇亡齒寒的道理,難道大王您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雍國使者的這一番話讓西域王的臉色變了又變,徹底的不淡定了,他進攻中原前,自然是調查過中原信息的。

  知道曹操是何等強大的諸侯。

  但戰爭發生到現在,什么好處都沒有撈到,還要和馬超聯盟共抗曹操,他自然是不愿意的,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還沒等西域王做出什么表示,帳中西域眾貴族已經炸了,憤怒道:“什么曹操,我等不知道,但若是雍王想要用這些言語就讓我等停止進攻,那簡直就是做夢!

  涼州關中,定然是我西域的囊中之物!”

  望著群情激奮的西域貴族,西域王頓時知道和馬超和談是絕不可行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才是現實!

  使者微微嘆口氣,心知果然還是要拿出最后的殺手锏。

  于是在眾人嘈雜的聲音中朗聲道:“大王,吾王愿意將整個河西走廊都割讓給西域,簽訂割讓合約,以作為雙方聯合的誠意。”

  西域王聞言立刻噌的一下站起,重聲問道:“雍王可當真?”

  西域眾貴族也紛紛安靜下來,互相有些驚疑的張望著,使者重重的點頭道:“自然當真,這是吾王的國書!”

  說著從懷中取出國書,上面已經印上了雍王的大印,附帶了河西走廊的堪輿圖和人口戶籍圖冊目錄。

  等到之后將完整的人口戶籍土地圖冊移交之后,這里就真的是西域的土地了,可以直接接手收稅的那種,這份誠意不可謂不重了。

  西域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后目光熠熠的望著使者道:“還請貴使回稟雍王,既然雍王有這樣的誠意,我西域兒郎最是看重誠信,寡人愿意和雍王歃血為盟,一同討伐侵入關中的魏王曹操。”

  這下帳中的眾西域貴族皆沒有多說什么,打了這么久的仗,流了那么多的血,不就是為了拿到河西走廊?

  為了這個戰略目標,西域死了多少人?

  現在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這里,況且打擊妄圖侵入關中的曹操,本就是符合西域利益的。

  畢竟馬超占據關中,西域還有機會奪取關中,若是讓曹操占據關中,那西域可能就要終生都被堵在極西之地,不能出來了。

  一路順風順水的曹操還不知道馬超和西域王已經達成了短暫的盟約,但他感覺到了關中的不對勁。

  馬超在堅壁清野。

  昭城相約中,約定互相不毀壞對方的糧草和農田,但正如不殺俘虜的辦法就是不要俘虜。

  只要不是故意明顯毀壞,約定中沒說不能自己收割起來吃,人不能吃的部分可以喂給馬匹等牲畜。

  感受到馬超頗為堅決的作戰意志,曹操對魏國群臣笑道:“看來馬超這是要頑抗到底,想要與寡人的大軍決一勝負。”

  他面容上雖然笑著,但聲音中卻滿是寒意,覺得馬超有些不知好歹,竟然敢反抗自己。

  荀攸皺著眉頭道:“恐怕是因為當初他背刺大王,如今擔心大王因為此事清算于他,所以才拼死抵抗,這不是好事啊。”

  曹操正想要發表一番對馬超的不屑言論,就見到他頗為信任的戲志才同樣沉聲道:“大王,馬超是虎狼之將,我魏國中最是缺少這樣的大將。

  典校尉有萬夫不當之勇,但卻沒有統兵的才能。

  諸位宗室將軍各有才能乃至于有帥才,卻不足稱萬人敵。

  唯有許將軍能沖陣廝殺,又有率一軍之才,但亦遠遠不足。

  若是能收降馬超,日后與劉玄德相持時,我軍便不在萬人敵大將上落于下風了。

  馬超麾下的法正法孝直,同樣是天下最頂尖的智謀之士,尤其是擅長軍略,這些年扶風馬氏能在關中作大,法孝直此人所立下的功勛不知道有多少,若是能夠得到此人,本就無甚謀士的劉玄德,更加不是大王的對手。”

  這番話聽的曹操眼中直亮,現在他麾下堪稱戰將如云,謀臣如雨,就連當初最巔峰時期的袁紹也不如他。

  如果馬超能夠加入他的麾下,那劉備最強的武將團,自己也不遜色于他。

  錦馬超對趙云,北地槍王張繡對太史慈,虎癡許褚對張飛,古之惡來典韋對關羽,自己還有夏侯氏和曹氏諸將。

  豈止是不落于下風?

  還勝過劉玄德幾分!

  曹操這種頗為感性的大文豪,一想到這里,頓時心中就生出了無盡的壯闊波瀾,只覺爽到了極點,在武將這方面勝過劉備,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他意氣風發的說道:“志才說的好。

  寡人有容納宇宙天地的胸懷,只要馬超愿意投降,寡人必然以公侯高位待他,若是他不愿意投降,那就打到他投降。

  進軍長安!”

  曹操揮劍下令,綿延數里的大軍再次開始行軍,源源不斷的糧草從黃河逆流而上運來。

  馬超忍痛割掉河西走廊換來了和西域王歃血為盟的機會,他的速度很快,當即將雍國大軍從四郡全部撤走,包括不愿意留在四郡的士人。

  至于那些大士族,自然是不愿意走的,馬超不愿意統治這里,他們就奉西域王為主。

  如今真正的掌握在馬超手中的地盤,只剩下涼州東部的那一塊,即傳統的六郡先漢的禁衛軍來源,在后漢一朝,除了隴西郡外,其余的郡被頻繁的改名,于是世人便以六郡代稱。

  除了這六郡之外,馬超還統治著三輔的大部分,當初他和韓遂以長安為界,長安以西歸屬于他,包括長安城。

  但后來他攻殺了韓遂,雖然因為西域的突然進攻,導致他沒有對西涼諸侯趕盡殺絕,占據整個關中,但韓遂還是有相當大的一片土地被他所占據。

  他現在的勢力范圍基本上有些類似于西部大開拓時期的秦國。

  馬超率軍東歸,法正和他略微一盤點,兩人的臉上都出現些許抽搐。

  因為雍國和西域的這一戰,造成的損失實在是過于大了,基本上五成的精銳都折了進去,至于其他損失更是數不勝數。

  整個雍國國力起碼因為這一戰折了一半進去,中夏國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馬超手有些抖的問道:“我雍國的實力本就不如魏國,現在還損失慘重,真的還能和魏王曹操拼殺嗎?”

  除非關中之兵能夠以一當十,否則想要戰勝曹操實在是艱難。

  他甚至直接生出了投降的心思,如今的局面怎么看都像是以卵擊石,根本就毫無勝算。

  法正看出了馬超的心思,沉聲道:“大王,在這個世上,有用的人才不會被拋棄,有才能的人才會被重用。

  我雍國實力即便是不及魏國,但有夏國和羌人部落在,至少也有魏軍四成實力!

  四成實力,只要戰術得當,是足以弱勝強的。”

  他的眼中滿是瘋狂的紅光,就連馬超都被這幅模樣的法正嚇了一跳,他完全不知道法正為何會如此。

  法正腦子卻很清楚,馬超現在對曹操心生恐懼,這種情況下,想要獲勝是很難的,但法正從小接受的教育,卻不能讓他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投降。

  他要讓曹操對他無比重視的請入魏國。

  對法正而言,既然已經不能襄助馬超定鼎天下,那他便想要在魏國中成就一番大業。

  天下有識之士都能夠看到,曹魏大概率是要一統天下了,法正自然想要到其中分一杯羹。

  法正恐怕想不到,自己早就在曹操那里掛上了名,屬于不做什么事,就能夠乘上曹操大船的人。

  他對自己在關東謀臣中的影響力判斷出現了錯誤。

  曹操進軍關中,分兵三路進攻馬超。

  馬超依照法正的計策,利用關中地利,避開曹操主力,去襲擊其中一支偏軍,說是偏軍,但軍力并不比主力少,謀臣大將亦不缺。

  如今的曹魏就是能夠如此的奢侈,家底實在是太厚了!

  馬超忽的掩軍殺出,但見旌旗搖動,飛沙走石,魏軍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只能聽到無數的馬蹄聲在煙塵中響徹。

  魏軍士卒頓時驚慌。

  只見一支支箭矢從那處射出,魏軍當即就有些散亂,待煙塵略微散去一點,只見所有的騎兵身上都披著詭異的血皮,臉上帶著鬼面具。

  這頗富有沖擊力的一幕出現在魏軍面前,再加上最前面沖出的全幅甲胄的馬匹直接沖撞到還沒來得及結陣的魏軍營中。

  沒有結陣的步卒面對全幅武裝的騎兵只不過待宰的羔羊罷了,即便是精銳的魏軍也頓時四散奔逃。

  統率大軍的夏侯淵只覺如墮冰窖,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一件事,冷汗涔涔問道:“二公子在哪里?”

  不知道!

  周圍的人都是一片迷茫,夏侯淵心愈發的往下沉去。

  魏王的兒子——曹丕!

  如今就在軍中!

  這亂軍之中,若是出現了什么意外,那可就糟了。

  這一支魏軍直接炸營了,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韓信也不可能收拾軍隊,夏侯淵只能在亂軍中找人,但是面對著裹挾而來的人群,他絕望的發現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若是再不走,恐怕他自己都要在亂軍中被裹挾而死了。

  馬超和法正望著勢如破竹的軍隊紛紛哈哈大笑起來,心中暗道:“這次曹操該知道我二人的能力了吧?”

  馬超正笑著沖殺,突然好似聽到了什么聲音,在喊著魏王之子什么的。

  魏王之子?

  馬超和法正對視一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連忙在嘈雜的戰場上望向聲音的來源處,便見到一隊士卒正在圍攻幾人,其中一人身著精良的甲胄,一看就是重要人物,但是武藝卻比較差。

  不會真的是魏王之子吧?

  魏王的兒子不跟著魏王在中軍,為什么會出現在這么一支偏軍里呢?

  這也太危險了吧?

  正想著便聽到那人又大聲喊道:“我是魏王之子曹丕,今日放過我,我父王定有重金相謝。”

  真是魏王的兒子!

  馬超和法正對視一眼,人都麻了,他們兩個是彰顯價值的,不是作死的,馬超正要大喝一聲,使眾士卒停手。

  噗嗤!

  一支箭矢重重地射到了曹丕的面門,一箭貫穿曹丕臉上滿是不甘的神色,瞬間倒在地上,周圍的士卒皆是一陣歡呼,這一看就是一件大功勞啊。

  馬超和法正卻只覺如墮冰窖。

  魏王的兒子死在了我們的手上?

  馬超有些艱難的說道:“孝直,你說曹操有包容天下的胸懷,這殺子之仇,他還能容忍嗎?”

  法正額頭青筋暴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后緩緩道:“曹操一定有這樣的胸懷,但大王伱信不信?”

  “寡人不信!”

  馬超說的斬釘截鐵,人總是以己度人的,他自認自己不可能放過殺子的仇人,自然不相信曹操能忍。

  法正點點頭道:“況且曹操年紀大了,就算是他愿意為了天下放過我們,他的兒子呢?

  我們殺了未來魏國君主的兄弟,那曹昂我聽說與諸位兄弟關系都很好,以后會不會給曹丕復仇?

  人不能活在一時之中啊,總是要看以后的。”

  馬超默然,卻知道法正說的對,這種情況下再投降曹操,那就是真正的把身家性命全部交予曹氏。

  而且捫心自問,大概率不會得到什么好結局。

  話說到這里,法正和馬超就已經有了不得不做的選擇。

  本來定好的投降曹操的計劃,在這種情況下,已經不能再實行了。

  馬超滿臉愁緒道:“那現在怎么辦?

  曹操若是知道我們殺了他的兒子,定然暴怒,若是合軍來攻,我軍定然不是對手!”

  法正略一沉吟道:“如今我們有兩個選擇,其一,先投降曹操,找機會再反出曹營。

  其二,如今曹操大軍皆在關中,在國中的軍隊不多。

  我們可以只率領萬余西涼鐵騎,攜帶糧草,過河東,然后從晉國與魏國的邊境線,一路走到魏國與燕國的邊境線,最后到達青州。

  這一路上不會有大軍來堵截我們,而后我們直接投靠燕國或者劉玄德。”

  開什么玩笑?

  一路行軍兩千里,就帶干糧,這不是找死嗎?

  法正是個謀士,他作為統兵大將可知道行軍這么遠到底有多難,沒有補給的情況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最為靠譜的就是第一個辦法,但…

  馬超實在是拿不定主意,剛殺了曹操的兒子,轉過頭去就投降曹操,這怎么看都像是找死。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馬超決定就按照第一個辦法來做,現在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法正一看馬超的神情就知道馬超下了決心。

  他開始琢磨自己的后路。

  帝征馬超,子丕死超之手,及超泣淚乞降,帝忍悲痛,為國計曰:“生死皆有命,吾悲而不怒,卿且安也。”——《魏書·武帝本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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