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這邊參悟命運,感應到了一股命運之力,卻沒有干預,畢竟東海龍王還愿意做這些文章。
只對那鯉魚兒的去處,有些心思:「鯉魚兒,倒是和佛門有些緣法,觀世音菩薩便有善財童子,善財龍女,乃是佛門收編的財神,其中龍女,便是為了收攏四海之財。」
如今卻也可以一并收編了去。
黃天雖不喜歡和尚佛門,卻屬實喜歡他們的作風,于傳教而言,都是自圓其說,有所好處,都是自家得去,不會白白便宜了別處。
若有意投屬四海之財,不僅可以原諒此前過錯,黃天還另有重用。
將天官道果參摩,天命道果越發萌動,卻不僅僅落在自家,更是落在那好圣孫身上,天命匯聚,只尤有一些不曾匯聚一團,散落各處,都是各洲的天命之子。
但唯獨不見五炁所在的天命,其余天命,都是偽命,偽主角,是為王前驅的貨色。
只見東極洲七八個,南靈洲更多,八百小國,幾乎一國一個,最為激烈,北寒洲雖然苦寒也有兩個,蠻荒洲三四個,此外天妖洲中也有妖族天命,佛門之中有佛國佛子,魔道之中有魔道圣子,都得了天命,隱隱有爭人道之運,定下人道基調的意思。
若是妖朝一統,那么人族便不再是萬靈之長,這個倒是不怎么可能,畢竟天妖王朝目前還沒有正式朝拜天庭,最大可能就是自娛自樂,或者派出妖族入人道王朝為官。
又或者出妖妃,聯姻之類,搞出人妖混血,作污染人族氣運的事情。
佛門,佛國一統,也不大可能,只在西吠洲自娛自樂,不過如今佛門也有大能,佛法想來還是會在未來人道混戰之中,割據一塊蛋糕。
仙門…太華在黃天的支持下,黃昊已經重回南靈洲開辟道統,要收氣運之子為徒,正式立下虛皇觀元始天尊道統。
太岳神庭雖然給了隆昌太子執掌,也有天命之子出世,但分明鬧不出什么水花,如今大致就是東極洲,南靈洲,蠻荒洲,外加北寒洲,便是中神洲,氣數已經被先天神圣占盡,卻還是有天命之子出世。
說來說去,還是九洲中原之地的人道斗爭,超出中原,比如天外洲,天妖洲之流,便都不是主角了。
黃天牽扯命運絲線,將其編織來去,天官道果越發親切,似乎脫離紫微大帝,就想投入黃天體內,不過被黃天丑拒了。
黃天寧愿頂著奢比之尸去開辟大千世界,如此證道太乙散數,也不愿意容納天官道果。
「這場劫數,完成,我的天命地運道果,便可徹底成熟,再加上碧波圓滿了天功,算計一二,接引的地德也將圓滿,我便可自然而然前往開辟大千,在開辟大千之中,無極道果之中的天地規則道果,必然圓滿,證就的雖然是太乙散數界內道果,又是借雞生蛋,不能達到創世神太乙真流層次,但依然可以對五方上帝下手了。」
將算計定下,黃天將天命道果崩碎,氣息一弱,可這道果卻化作一場流星雨,沖向人間。
黃天正是在催熟這些偽天命,甚至將他們加強,甚至借他們的手,將五方上帝五德輪轉的天命逼出來。
黃天做下這些,頓時各處天命之子,原本還未覺醒的,忽然吃了一般,展露出種種異象。
卻見東極洲大周王朝蒿京之中,鎮南候府之中,妾生庶子從濕冷的寒床上驚坐起來:「我,回到了十年前?」
羅洪看看這周邊的環境,心中悵然,不想這種話本之中的事情,真的出現在了自己身上。
自家本是大周鎮南候羅易和一青樓女子所生,是為庶子,因此不受待見,母親因為出身卑微,被嫡主母打壓虐待,在三年前病死,自家一直想要靠讀書考取功民為母親討取敕命。
沒想到因為「教狐認字」,得到了修行之法,漸漸仙武雙修,走上了軍中道路,成功封候,令得羅家一門雙封候,成為蒿京無人不稱贊的大世家。
但沒想到大周皇帝,忌憚他功高震主,軍中影響太大,以莫須有的罪名,定作聯合太子逼宮謀反,被砍頭而死。
「謀反?好,這一世,我就謀反給你看!」羅洪一身戾氣,但很快隱藏起來,只看看自己的身子,暗暗蹙眉:「如今我還在鎮南府,便難有出路,必須出去才是,只要我向主母主動請出分家,應當不難找到出路!」
「如今天地大變,天生神圣不管人間之事,鬼神不往人間而來,大爭之世已經來到,人人皆可修行,人人如龍,我若不占據先機,必然泯然眾人,前世去軍中博取資源,如今有了前世見聞,倒不必了…」
眉頭一揚:「北寒洲有一位牧羊女,乃是東海龍宮貴女,前世北寒洲的寒帝,便是靠著解救這位龍女,獲得了百萬家資,乃最后成就一洲皇帝,開辟了堪比太岳神朝一般的大寒王朝。」
「我去北寒洲十分路遠,但東極洲青江之中,似乎也有一位龍女,乃是在尋覓報恩之人,我或可以從中謀得機緣。」
大同王朝之中,某個小地主家中,一個狐耳少年睜開眼睛,他本是世家大族姜家族人,誕生父親與狐妖相愛,生下了他這個半狐血脈,因此叫他備受歧視。
不過,他一直有個秘密,那就是他有一個金手指,乃是一個空間,心神沉入其中,便可演繹武學功法,甚至將殘缺的修補成完全的,這個空間,被他稱為大衍空間。
「我的母親乃是海外青丘之狐,因為犯事,被流放賣出,如此輾轉被我父親買下,但父親卻只以玩樂母親為念,不給名分,甚至因為我的出身,令他蒙羞,如今,我有了此處大衍空間,必然要開創一個人妖和諧的國度!海外青丘,必于我稱臣。」
而東極洲第三大王朝,大乾王朝的皇宮之中,一個剛剛失去了靈根的小太監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臉仇恨之意將他蒙蔽:「將來負我者,我必殺之!嘲笑我者!我必殺之!殺!殺!殺!」
東極洲的天命之子已經顯露出來,熊昱卻之中是翻身,將笏板又翻了一頁,看到了精彩處,忍不住笑出了豬叫。
看見赤珠兒回來,這才正經了一些,只道:「吃到了黯然銷魂飯么?」
「沒!不過我結識到了一個好朋友!」赤珠嘰嘰喳喳說了自己花錢救了一個同胞的事情。
哪里曉得熊昱對此不感興趣,只道:「你怎么不帶回來?我看書上寫的,都是什么什么精報恩,什么蚌女報恩,蚌女無骨,而且會產珍珠,又會吸,又會夾…鯉魚的嘴…嗚…算了,你還是個孩子,不要懂這些。」
赤珠兒沒怎么聽懂,只邊上伺候的八萬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小赤豬,你怕不是想取個媳婦,萬一是東海龍王家的女兒呢?你就發財了。」
赤珠撇撇嘴:「龍女也沒有什么好的,我將來肯定不要龍女。」
等著到了夜里,卻見青江之畔,一個人身魚尾的少女,游走上了岸,自一塊大石頭后,就完成了魚尾變成人腿的蛻變,隨即順著同類的氣息去尋,正是來到了城隍廟之中。
城隍廟看們的「醮面銀睛鬼將」將她攔住:「這里乃是青洲府衙門,非神勿入,除非你是有冤屈的。」
龍女作揖道:「我是青江之中的鯉魚精,昨日被漁甫所網,得虧府上一位水神童子憐惜,將我買下放生,我才安然度過劫數,乃是來報恩的,還請神將通 融。」
醮面銀睛鬼聽聞涉及到了新來城隍老爺的隨侍童子,不敢怠慢,連忙去通稟。
結果那童子不曾出來,須臾之間,那醮面銀睛鬼道:「赤珠小哥說了,不必見了,救你不過舉手之勞,不圖你報恩,你若真想報恩,往后多積功行善便是。」
「啊?」龍女沒想到是這種情況,只暗暗道:「父王難道算錯了么?還是我不夠精誠?」
醮面銀睛鬼道:「好姑娘,你若真想報恩,只在青江中先修行一段時日,前些日子水府龍女被流放,如今乃是當年龍君身邊的隨侍螺女,田螺娘娘主持水府,你先有個落腳,再尋個機會報了恩情。」
龍女無奈,只得點頭道謝,又拿出一些金沙孝敬,那銀睛鬼卻道:「你為何要害我?卻恩將仇報?拿走!拿走!」
龍女錯愕,不是小鬼難纏么?
見那醮面銀睛鬼不似作假,這才作罷,返回青江去了。
等著龍女一走,醮面銀睛鬼便笑呵呵對著內宅觀察吃赤珠道:「小哥兒,這樣還算妥帖么?」
赤珠皺眉道:「你怎么不直接讓她走,反而叫她住下?」
「小哥不知道,妖類報恩,最為堅持,勸不了的,不像是我們鬼類,執念一了,一陣風就解脫了,想來是因劫生結,乃是結了報恩之緣,緣法不了,她是走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