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無天菩薩自幽幽之中開口道:“你身上有黑蓮的氣息。”
黃魁出道的時候是弄過一段時間黑蓮魔咒,但感染的魔子魔孫都被一網打盡了,元魔宮說是帶著去征服異世界了,但太微世界全打下來了,也沒有看見他們。
大概或許應該是全死了。
黃魁不僅修持黑蓮魔咒,還煉制了肉蓮胎母這種血肉魔器,用來改造生靈,轉化妖魔。
而恰巧,上一個這么玩黑蓮的,正是這位無天菩薩。
黃魁一時警惕:“你想做什么?”
“人出生的那一日,就可以預見其衰老死亡的一天,花開一刻,也可看其腐敗的時候,世界創生之時,就有一枚毀滅的種子種下,你跟我一樣.來來來,我傳你真正的黑蓮真諦。”
黃魁渾然不理會,只搖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而邊上牢獄的雷尊,則還在努力破除監禁,但是五雷轟了上去,只激發了天牢的自我防護措施。
只見著道道鎖鏈如同蟒蛇一般纏繞,任意他如何神通,打在上面,都只有一個印子。
閻羅王嘲諷道:“這是當初太上老君混煉的如意神鐵鍛造的,一些拿給禹王做了那可大可小,測量江河湖海深淺的定子,一些拿到了天牢,做了這如意鎖,被鎖了去,管你神通如何,變大變小,這鎖鏈就是同你一體了。”
雷尊還不死心,又祭出寶貝來,乃是一顆雷印,雷道權柄之器,對著鎖鏈就是咣咣一陣砸,結果天牢過道之中中,一陣異響,就見著三五個無有面目,只身上有個“獄”字的存在,來此查看。
只見一道枷鎖飛出,化作一道黃光,便將雷尊給枷住了。
閻羅王發出討好的聲音:“幾位獄卒爺爺好!”
那獄卒不理會諂媚的閻羅王,只看向黃魁,歪著腦袋,似乎在識別什么,約莫片刻之后,又商量了一下,將關押黃魁的大門洞開。
黃魁便這么大搖大擺的出去了,卻聽那幾個獄卒發出嗡嗡的聲音:“獄神老爺,您怎么到里面去了?是暗查暗訪嗎?”
黃魁順著話就說了下去:“沒錯,本來是不打招呼,不下通知,但還是沒想到被你們發現了。”
那獄卒道:“我們都是獄神老爺煉制出來的刑器,如何也不能不認得您老人家啊!”
雷尊怎么也想不到黃魁竟然成了獄神,頓時道:“小友,我們商量,商量,合作如何?”
便是閻羅王也近乎諂媚:“小兄弟果然是高深莫測,直接懾服獄卒,成為獄神,不知能不能看在一份情分上,將我放出來,你看我都關這么久了,該坐的牢都坐完了.”
黃魁渾然沒有理會他們,只讓幾個器靈獄卒帶著自己到獄神辦公的地方,看看有沒有所謂的天牢獄神傳承,畢竟一些之中的爽文,就是從天庭獄卒開始,撈取其中被羈押仙神妖魔的好處。
“你們怎么認出我來的?”
“獄神老爺是大天尊的親信,修持的是元始魔功,若連元始魔功我們都認不出來,那還在這里做什么?”
“元始魔王主持天下一應仙神紀律,魔考篩劫,評定修行漸次,同時也是一切天規禁律的守護者,違背天條天規,便受天刑。”
“獄神老爺外表看起來雖然魔氣滔天,但那也只是看起來,畢竟惡人需得惡神磨。”
黃魁這才曉得,自己被元始天尊這么一點化,還能在這里起到作用。
只是暗暗道,我是來找太乙雷帝傳承,倒不是天庭獄神傳承,不過來了哪里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那獄卒道:“本來我們天牢還有一些獄卒的,但歲月流逝,大部分老死了,或者瘋掉了,就被關進了監牢了。”
“那你們這種獄卒還有多少個?”
“只有八個了。”
樂,獄卒的人數比牢犯的人數還多,牢犯才三個。
“我們八個都是獄神老爺煉制出來的寶貝,和天牢一體,可以汲取天牢的能量,才能活到如今,其余沒有和天牢鏈接一體的,都腐朽了。”
黃天明白了,這八個是鐵編制。
八件刑具分別是“如意鎖”,也就是那鎖鏈,還有“金剛枷”、“孽鏡”、“水火棍”、“分形鋸”、“斷肢鑺”、“挫骨剔”、“亮銀剮”。
如意鎖,金剛枷,孽鏡都并非直接刑具,孽鏡又是八刑之首,具有判定罪孽之能,相當于半個獄神,剛剛也是抓了黃魁,后來越感應越不對勁,于是又偷偷觀察,這才叫上了如意鎖和金剛枷的器靈一起來尋黃魁。
其余五件,水火棍用來打板子,分形鋸將人鋸開,斷肢鑺是斧頭,用來砍斷肢體的,挫骨剔是用來剔除仙骨仙根,亮銀剮則用來施展千刀萬剮之刑。
不過黃魁到了跟前,他們都如同狗腿子一般:“獄神老爺。”
黃魁道:“我既然是獄神,那么如何掌控天牢呢?”
“獄神老爺,您忘了,只要煉化“正大光明”牌匾,就可以“獄神決斷”了。”
正大光明牌匾不在獄中,乃在獄門之外,黃魁試著煉化,發覺此牌匾明面上是“正大光明”,但早已經充滿了怨屈恨意。
好在黃魁本身就是魔神,這些怨恨很快就被汲取修持自身了,漸漸洗煉了牌匾,正大光明四個字重新煥發光明。
只是黃魁道:“都已經進來了,那得是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才是,怎么還正大光明呢?”
煉化此牌匾之后,立即便又一處空間入口出現,只見乃是一個單間,乃是一處處理文書的地方,墻上掛著“天條”,隱約可見四個字“天律無情”。
桌上有一本《太上女青天律》,一個小函,打開里面裝著一個獬豸印,乃是獄神權柄所在。
黃魁暗暗道:“自古人們都把決獄之人想的絕對公正,甚至有獬豸來作為象征神獸,可面向自己的時候,又希望法外開恩,法內有情,不要那么冰冰冷冷,我做了這個獄神,正大光明肯定是做不到了,但盡我所能吧。”
煉化獄神權柄大印,并不是靠法力侵染,元神烙印,內里只有無數道案子,黃魁也不是學法的,靠著感覺判了幾個,卻也成功了。
忽然一念:“都到了這里,我自是想怎么判,就怎么判了,這是我權利所在,難怪怎么判都是對的,都是可行的,這樣大的權利,若無束縛,又該如何是好?難怪獄神是魔神也。”
黃魁相通之后,便隨便勾劃,反正里面的案子當事人全死光了,只剩下了四個。
那三個老古董,自前古宇宙留下來的,倒是不好判,但剛剛進來的雷尊,嘿嘿,得罪了方丈,還想走?
黃魁看看了看各種刑罰,只見著“分形”二字,上面寫著注釋“魂飛魄散,肉身支離”。
黃魁莫名想到了五行魔尊,他似乎也受到了分形之劫,最后被分解的各個部分都被封印祭祀了。
于是他招來八個獄卒:“若是分形,可能將那個雷神殺死?”
“獄神老爺,天庭刑罰,便是以分形最為嚴重,甚至千刀萬剮還能復原,鋸成數截,也能接上,唯有分形,諸天神圣聞之皆色變。”
“所謂分形,即形神具分也,比之形神具滅要好,卻好不到哪里去,要剝皮,拆骨,分五臟,解四肢,至于元神,三魂分離,七魄抽卻。”
其中痛楚,那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立即死卻,身形皆分,神通法力,都會慢慢散去,被天牢汲取,祭煉天牢本身之外,也會祭煉我們這八件刑具。
“老爺可是要判那個雷公分形?”
黃天點頭:“可能做到?”
“只要不是當糖豆似的吃了老君爺爺煉的金丹,當馬尿似的喝大天尊的瓊漿玉液,當爛桃似的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又到爐子里煉了一個金剛不壞,如何分不得形,老爺請看我們手段!”
卻見那雷尊還在想辦法出去,但盡剛枷枷住了他,叫他周身法力難以運轉,這叫他驚奇,這寶貝不像是先天靈寶,也不像是后天靈寶,不知道何人點化,天然蘊含大道規則,那鎖鏈就是可以拿人,那枷鎖就是可以禁錮人周身法力。
還沒怎么搞明白,還幻想著自己成就太乙雷帝呢,就感應到一支筆在自己身上打了一個叉,頓時死氣橫生,命運絲線斷絕,再也看不到前路。
雷尊徹底驚慌了:“那小子,你做了什么?我是天庭雷部正神,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
但下一刻,就見那孽鏡射出一道光,隨即其元神便離體了,但元神上面依然有著如意鎖鏈和金剛枷。
隨即鋸子,斧頭,剔骨刀,便將肉身和魂魄紛紛鋸開。
雷尊發出痛苦嚎叫。
“咯吱,咯吱!”
這是元神堅固,但依舊被鋸子鋸出火星子的聲音,孽將元神的成分分清楚,三魂三個色,七魄七個色,哪怕是先天元神,依然被鋸開成一塊一塊的。
那閻羅王聽著都不吱聲,無天菩薩緊念超度咒,最核心的共公從來不發出聲音,卻也有吸涼氣的感覺。
便是那雷尊的一顆道果,也是被鑿撬開來,這種手段,便是黃魁見了,也大呼神奇。
那雷尊便如此被活活鋸開,分成了百八十份。
三魂七魄分開,除卻人魂尚且有意識,在那罵罵咧咧,其余都癡癡呆呆。
黃魁直接將人魂覆滅,即這個人在天地之間“我”的印記消除。
剎那之間,便有無窮奔雷逃匿,失去了“人格”,便化作了天地之間的雷霆本源,成為了天地之間的一種現象,一種規則。而不是作為一個“人”來審判。
黃魁大叫:“虧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