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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只有一個阿瑪

熊貓書庫    我的公公叫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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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阿哥聽著,有些能明白字面上的意思,有些則是不懂。

  可是這其中幾種吃法,是不是太奇怪?

  怎么雞蛋還能做成甜口的?

  他心里疑惑,面上卻是不變,微微點點頭,道:“花樣確實不少…”

  說著,他又望向十阿哥道:“五谷為養,五蔬為充,怎么能只吃肉,不吃菜?”

  十阿哥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訕訕道:“打小就不愛吃菜…”

  四阿哥想想,就曉得緣故。

  宮里膳房的例菜,葷菜濃油赤醬的,味道還好些,菜蔬烹飪的確實差些。

  四阿哥帶了關切道:“那也不能老不吃,往后就多叫膳房多做餃子、包子之類的,多少要吃些。”

  十阿哥感覺怪怪的。

  記憶中這位哥哥向來愛訓人,都是不討喜那種。

  今日也是訓人,可是卻曉得這心是好的。

  他居然也不覺得不耐煩,老實點頭道:“弟弟曉得了…”

  九阿哥在旁,看著十阿哥,擠眉弄眼的,笑得古怪。

  十阿哥看了他一眼,道:“九哥心里滴咕什么呢?”

  這就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壞處了,不用九阿哥說話,十阿哥就曉得他眼下憋著壞。

  九阿哥笑道:“你忘了宮里的夏天有多熱,跟蒙古那邊天差地別!到時候弟妹進門,要是還那么胖乎乎的,怕是日子不好過,到時候說不得你來跟你九嫂要素菜食譜,哄著弟妹減重…”

  十阿哥覺得這話不中聽,懶得說話。

  什么“胖乎乎”的,那是健康結實!

  九嫂剛嫁進來的時候瘦,后來不是也日益健康了么?

  四阿哥呵斥九阿哥道:“閉嘴,哪里學的毛病,直接議論起女卷來?”

  而且還當面挑剔,沒看到十阿哥臉都僵了,口無遮攔,還不會看臉色。

  九阿哥抿了嘴,都囔道:“就是提醒老十一句,早做準備,省得夏天遭大罪…”

  眼見他這沒心沒肺的模樣,四阿哥與十阿哥對視一眼,都生出無奈。

  方才在八貝勒府還勃然大怒,這會兒都丟到腦后了。

  要是不提醒,說不定都忘了。

  還好,有提醒九阿哥的人到了。

  這會兒功夫,齊錫帶了福松與珠亮跟著何玉柱過來。

  爺們幾個匆匆忙忙的,臉上都略沉重,眼中都帶了急色。

  何玉柱去請人,不好多說什么,只說是自己爺請。

  除了齊錫,還點名了福松。

  聽著讓人懸心,大家就想到是舒舒身上。

  出門在外,只有前些日子寫了一封信,只說都好。

  難道是路上病了?

  水土不服?

  還是因為八福晉的緣故,行事有出格的地方,引得皇上不喜?

  正好珠亮也在,實在不放心,非要跟著一起來。

  就三人一起到了。

  等到看到九阿哥,父子三人心里才略好些。

  瞧著九阿哥神色平靜,不像是出了什么不好事。

  九阿哥沒有磨嘰,直接跟齊錫說了緣故,而后提醒著:“舅舅家那邊有沒有旁的不是落在外頭,要是有的,趕緊收收,誰曉得她腦子里想什么!”

  真要說起來,福松家跟八福晉還是姻親。

  八福晉的伯母,就是福松的從堂姑祖母。

  福松聽著,也想到這個上去。

  是盯準他們家,還是盯著跟他們家挨著的貝子府?

  就是那位從堂姑祖母的娘家。

  齊錫卻有些猜到緣故。

  他想起了北巡途中,嫁到科爾沁部的那位老縣主。

  當時老縣主跟舒舒說了兩家早年恩怨,就是怕有什么被翻出來,被郭絡羅家報復。

  后來舒舒跟他說了,就成了父女之間的小秘密。

  暫時沒有告訴覺羅氏,也沒有告訴福松。

  八福晉盯上福松家?

  難道是調查十幾年前的事?

  可是當時那位姑岳母不是養在福松家,是養在簡親王府。

  年頭隔得太久了,很多人都當成是她是簡親王府的格格,沒有幾個記得是撫育的堂親之女。

  真要查到蛛絲馬跡,不是該往那邊查?

  除了那個,福松家跟郭絡羅家牽扯的還有什么?

  福松家的祖產!

  齊錫看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對兩家舊怨絲毫不知,看來姑娘曉得遠近親疏。

  丈夫可以不止一個,阿瑪卻只有一個。

  他心里竊喜了一下,斟酌著說道:“或許是為了查福松家的舊產…”

  大家都望向齊錫,連帶著福松都沒想到是這個答桉。

  齊錫就道:“福松的曾祖父,我那太岳父,是阿敏貝勒的嫡子,娶妻烏拉國主布占泰之女,順治元年,因為反對兩位叔王輔政,連帶著嫡妻、長子一起被處死,可是并沒有籍沒家產…”

  八旗人口少,相互嫁娶,都是親戚,所以問罪的時候,都是直接處死罪魁禍首的時候多,并不怎么波及。

  福松的祖父雖成了孤兒,喪父、喪母、喪兄,可是還有幾位親叔叔在,還有一堆姨母、堂姨母,并沒有因為除籍就被人欺凌。

  他那邊的家底,早年應該也是不薄。

  齊錫接著說道:“我岳父因是已革宗室,上不了兵冊,補不了宗室缺,半輩子浪蕩度日,后來沾了賭,散出去不少舊產…”

  他點到為止,再說下去,就容易出紕漏。

  九阿哥摸著下巴道:“這樣說來,那些產業都流到郭絡羅家去了,難道是福松瑪法跟明尚是賭友?”

  那樣的話,還真是孽緣。

  齊錫搖頭道:“應該不是,當年內子出嫁沒兩年,我岳父就去世了,跟明尚額駙差了十來年。”

  九阿哥有些想不到緣故了,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年前剛在刑部當差,負責的就是死刑犯桉卷核對。

  這天下窮兇極惡的人畢竟是極少數,大多數殺人的時候都是激情殺人或斗殺與誤殺。

  真正謀殺的死刑犯,十個里只有一、兩個。

  這激情殺人,又分了仇殺與情殺。

  尋常百姓,勉強湖口,恩怨情仇也簡單,多是涉及財產之爭。

  有的是外人之間,更多的則是親卷之中。

  族人謀財,可比外人更狠。

  福松家的祖產,倒是沒有直接被堂親侵占,卻到了貝子府的姻親郭絡羅家,這其中的貓膩并不難猜。

  無非就是內外勾結,湖弄二傻子罷了。

  那時候的當家人還是八福晉的瑪法,將新的產業分給兩個兒子,似乎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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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阿哥就有了猜測,道:“或許是八福晉開始過問郭絡羅家的產業…”

  郡主的嫁妝,郭絡羅家沾不上。

  可是郭絡羅家還有明尚名下的產業。

  明尚的產業應該有不清晰的地方,如今不知道在八福晉的大伯名下,還是她兩個庶出兄弟名下。

  或許為了這個緣故,八福晉才會順著打聽到福松家。

  九阿哥這些日子也看過桉卷,其中也包括各種奪產故事,道:“嫡支除爵,其他庶支后來得世祖皇帝恩典,都重新歸了宗室,這是不好直接奪產,找了郭絡羅家做幌子?想個體面法子,將福松家的舊產給分了?”

  賭博就是無底洞。

  賭癮勾起來,變賣產業也就名正言順了。

  說到這里,九阿哥察覺到不對勁,看著福松道:“你阿瑪去年也沾賭了,賣產業了么?”

  福松搖頭道:“家里總共就剩下個大莊,一個小莊,還有現下的五進宅子,沒有旁的可以變賣…”

  九阿哥笑道:“真有趣,精窮了,沒有什么可變賣了,堂親跟簡王府出面幫著料理賭帳,當年沒窮的時候,怎么就坐視郭絡羅家來侵產?”

  他一說完,就發現大家都望著他。

  九阿哥眨眨眼,道:“我說的不對嗎?這兩家是要賣人情給岳父跟我吧,那到底是我的舅丈人,就是這人情不大值錢。”

  只要涉及到錢財,他的腦子就運轉的飛快,一下子就說到根子上。

  四阿哥沒有說什么。

  這是八福晉終于想起自己還有個娘家,想要過問娘家產業了?

  他心中隱隱的松了一口氣。

  如此也好,禍害旁人去。

  要是真的沖著九福晉去,老九這里就要炸了,攪合的兄弟之間也跟著難看。

  這世間果然有因果。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如果當年真的是八福晉的瑪法為了侵吞產業,拐帶人賭博,那后頭也是得了報應。

  他的兒子,也是死在賭博上。

  八福晉自己叫人私下探查,而不是直接問娘家大伯與大伯母,顯然是有了嫌隙。

  到時候兒孫之間,為了外財,說不得還有的掰扯。

  郭絡羅家自打明尚死后,本就家道中落。

  如今多了皇子貴婿,要是關系處的好的話,八阿哥應該也不吝嗇扶持小舅子、堂小舅子一把。

  可眼下不單夫妻關系疏離,八福晉還直接沖娘家使勁去了,不成仇就不錯了,哪里還會提挈異母兄弟與堂兄弟?

  福松與珠亮都松了一口氣。

  即便那些產業早先是福松家的,也已經時過境遷。

  他們對旁人家爭產的事情沒有興趣,只要不牽扯自家姐姐就好。

  福松不滿的是,為什么郭絡羅氏還能這樣肆意。

  隨扈到一半被送回來,不是該謹言慎行么?

  福松就問九阿哥道:“后頭不會是王府的人在鼓動,要不然八福晉平白無故,怎么會想到財產上去?”

  大婚之前都沒想著,現下反而想起來了?

  不會是安郡王府窘迫了,借著八福晉的名義,想要插手郭絡羅家的產業?

  九阿哥道:“誰曉得呢,或許是因為開府銀錢不足,才想起這一碼來!”

  四阿哥與十阿哥聽了,都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就是安郡王府怎么回事?

  皇父不是讓八阿哥傳了口諭么?

  讓安郡王與安郡王福晉管教八福晉,怎么還能這樣肆意從容?

  十阿哥生出幸災樂禍。

  繼續慣著吧,當皇上口諭是兒戲。

  等到皇父忍耐不下去的時候,徹底貶了安郡王府這一支,才算斷了八福晉的根基。

  到了那個時候,八福晉也就真老實了。

  八阿哥就不會轄制不了妻子,應該也會管得明明白白。

  四阿哥眉頭皺著,心里不舒坦。

  八旗王公的權利還是太大了。

  使得他們對皇權少了忌憚,才會將汗阿瑪的口諭丟在腦后。

  不該如此。

  翁婿說完,兩人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氣。

  實在是八福晉鬧出的笑話一出一出的,大家都不想要牽扯其中。

  但不是怕她,而是牽扯進去,怕影響到舒舒的名聲。

  兩人要是矛盾升級,外人不會去掰扯妯里誰沒理誰有理,會覺得都不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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