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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求

熊貓書庫    我的公公叫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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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倆誰都沒有提八福晉。

  舒舒不想提,就算不喜八福晉,小產也不是八福晉自己樂意的。

  八阿哥做丈夫的,陪一天怎么了?

  不過是上元節宴,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又不是其他必須出面的場合。

  至于九阿哥,則是難得的將心比心一把,也沒有說到八福晉身上。

  覺得換做舒舒遇到事情,自己也會跟八哥一樣選擇。

  “汗阿瑪太不體恤了,他也是打年輕時來的…”

  舒舒想起安王系的兩個郡王福晉同一個貝子夫人,道:“安王府那邊,有什么交代沒有?”

  之前生怕皇家慢待似的,八福晉闖了禍,他們幾個舅舅就抱團,一起去御前“請罪”。

  這回可是折損了皇孫,不管是誰的責任,都是在安王府發生的,有沒有“請罪”?

  九阿哥撇嘴道:“誰曉得呢,他們是長輩,就算賠不是,也只會是私下里,爺估摸著也就嘴上兩句,這腰怕是彎不下來,要不然往后在八哥跟前底氣就不足了。”

  舒舒覺得,自己可能對安王府有偏見。

  安郡王幾個,都是索額圖的親外甥。

  他們這“護短”,也是挑人的。

  并不是真的魯莽,不知所謂。

  八福晉是皇家兒媳婦,他們在御前表現的對八福晉重視,未嘗沒有刻意的成分,做給康熙與八阿哥看的。

  至于索額圖,已經是大罪之人,他們要是跳出來,就是不識時務了。

  九阿哥嘀咕道:“給指出的地方不大,攏共就十來畝地,到時候蓋院子,一家也就十來間房,能有幾個拋費,還值當用這個做‘懲戒’?就是汗阿瑪小心眼,故意給八哥沒臉罷了。”

  舒舒覺得,自己也能理解康熙。

  大過節的,老父親盼著兒女團圓也不過分。

  八阿哥就算放心不下家里,想要陪著妻子,也應該自己出城一趟,過來說一聲。

  這樣不用外宿,老父親也得到了兒子的重視,才挑不出理來。

  直接請四阿哥轉交告假折子,這個就太托大了。

  八阿哥的性子有些矛盾。

  有時候看似謙卑,實際上也帶了傲氣。

  舒舒腹誹了幾句,想到了一件事,道:“不對呀,也沒有咱們跟十弟的!”

  夫妻倆面面相覷。

  九阿哥臉上多了笑模樣,道:“對啊,還落下咱們呢,不行,明天爺就去跟皇阿瑪念叨念叨,我們倆也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這修建小院子,工程不大,可也要一、兩個月完工,然后再晾干。

  九阿哥咧著嘴笑道:“還要加三處…”

  每次都要落在哥哥們后頭,這回一個小院子,總不用也分兩批修建了吧?

  舒舒雖不樂意九阿哥為八阿哥開口,可還涉及到自己家,就沒有啰嗦,只是提醒著:“看看皇上心情,要是實在不樂意就算了,明年春天再修也是一樣的。”

  這年底搬家只是夫妻倆的計劃,實際上八字還沒一撇,操心別的也太早些。

  九阿哥點點頭道:“爺機靈著呢,不會硬碰硬…”

  京城,八貝勒府。

  正院,上房。

  屋子里幽暗,沒有掌燈。

  八福晉躺在炕上,瞪著眼睛,心里空落落的。

  明明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她還如在夢中。

  她的手忍不住往肚子上摸去。

  小肚子冰冷。

  孩子,沒有了。

  她眼睛發熱。

  天地之間,好像就剩下她孤魂野鬼一個。

  眼角的淚滑過。

  門口傳來腳步聲。

  隨即是外間。

  房間里。

  燈一下子亮了。

  八阿哥站在窗前,點了燈。

  他還是溫溫如玉模樣,就是眼下帶了青色。

  他的手邊,放著一個帶了調羹的青花小碗。

  八福晉看著他,覺得有些遠。

  八阿哥端著青花小碗,由遠及近,在炕邊坐下,聲音溫柔:“寶珠,總要吃一口…”

  八福晉直直的看著他,躺著沒動。

  八阿哥撂下青花小碗,去扶八福晉。

  八福晉身上虛虛的,沒有掙扎,半倚在八阿哥身上坐起來。

  她低頭看著小碗,里面是碗燉燕窩。

  “咱們還年輕,早早養好了身體,小阿哥會有的…”

  八阿哥的聲音十分溫柔。

  “再有,也不是這一個了…”

  八福晉啞著嗓子,低頭道。

  八阿哥嘆口氣,道:“那咱們記住他…”

  八福晉眼中多了憤怒,道:“除了嬤嬤,其他的陪嫁人口都送回安王府,我不要了!”

  八阿哥驚訝:“寶珠?”

  “她們都聽太福晉的使喚…”

  八福晉咬牙切齒道。

  沒有人推她,確實是她自己走路走快了的。

  可是在那之前,她剛被太福晉私下里羞辱了一番。

  口角是怎么起來的?

  是太福晉嗔怪八阿哥沒有打聽到消息,當著八福晉的面,言辭中對八阿哥有刻薄之處,懷疑他是趨利避害,沒有用心打聽。

  而后還不顧親戚情分,沒有幫著索額圖求情,反而跟著其他皇子阿哥一起去索額圖家抄家。

  八福晉不喜歡聽這些,就回了幾句嘴。

  真要那么關心,怎么不讓舅舅們上折子?

  幾個舅舅加起來,不是比八阿哥重?

  這些才是親外甥呢?

  換了是她,她肯定不會忍著,這個時候不出面什么時候出面?

  如今人也死了,家也抄了,再假惺惺的說旁的有什么用。

  太福晉當時的神情很古怪,帶了輕蔑,說她不成體統,不識時務,隨了她的阿瑪。

  郭絡羅家的根子不好,她瑪法貪財,為了侵吞旁人產業設了賭局害人,結果得了報應,自己的兒子也因賭博而死。

  因此八福晉即便養在王府,行事也是歪的。

  現下八福晉自作自受,就得了教訓,一個御賜側福晉等著進門。

  八福晉氣得不行,口不擇言的提及索額圖自縊之事:“赫舍里家家風好?專出‘大逆之人’的,自縊不過是遮羞布,要不然肯定九條鎖鏈加身,不得好死!”

  太福晉當時面色變都沒變,只道:“赫舍里家家風再不好,女兒也自尊自重,總比有人整日里癡纏男人,懷孕了還拉著男人上炕體面…”

  八福晉當時羞憤欲死,急匆匆的從太福晉院子里出來,才滑倒了。

  太福晉虛偽,人前待八阿哥極客氣,這些刻薄的話也都是背著人跟八福晉說的。

  八福晉不想提郭絡羅家的陰私,也學不出那些辱罵自己品格的話,只怒道:“她們將家里的事,都說給了太福晉…”

  八福晉總共陪嫁了四個丫頭,兩個嬤嬤,還有四房陪房。

  除了奶嬤嬤一家之外,八福晉都不想留了。

  八阿哥的臉色也不好看,點頭道:“都聽你的。”

  這是他的貝勒府,不是安王府別院。

  要是院子里都是安王府的人,那成什么了?

  八福晉垂下眼。

  瑪法那個是怎么回事?

  真的做了缺德事,侵吞了別人家產業了?

  八福晉想起了她的庶兄。

  她是兩個庶兄,其中一個身上掛著佐領。

  就是都是異母兄弟,打小也不親近。

  八福晉抿了抿嘴,安王府的人不能用,回頭還是要用郭絡羅家的人。

  要是瑪法真的侵吞了旁人產業,那產業呢?

  自己這一房分的都是阿瑪分家后的產業,聽說是祖產。

  那新增加的,都在大伯家?

  八福晉打小沒有缺過銀子,也沒有計較過這些。

  陪嫁又豐厚。

  可是開府這一個半月,她也發現貝勒府的不足。

  沒有余錢,處處緊張。

  想要日子舒坦,還要她嫁妝出息貼補。

  可是她的嫁妝,看著體面,真正出息卻不多。

  八福晉臉上多了苦笑。

  自己之前何其愚蠢?

  想的是在嫁妝抬數上,不能失了面子。

  在陪嫁產業總數上,要壓著董鄂氏一頭。

  從沒有想過,除了面子,還有里子。

  也沒有想過舅舅只是舅舅,不是阿瑪…

  次日,西花園,南所。

  早膳擺上來了。

  羊肉燒麥、醬肉包子、苦蕎發糕、玉米面窩頭,四樣點心。

  配上蝦皮冬瓜湯。

  外加上爽口蘿卜與芹菜腐竹兩道小菜。

  夫妻倆吃的心滿意足。

  昨晚的宴,還不如正常的晚點,沒有正經吃幾口。

  回到阿哥所后,又是二更天了,兩人洗洗就安置。

  如今肚子空了一晚上,正是饞的時候。

  天氣晴好。

  碧空如洗。

  真是美好的一天。

  九阿哥如同要去戰場似的,斗志昂揚。

  今天是為了院子奮斗的一天。

  運氣好說不得就是三套。

  運氣不好,也要兩套打底。

  九阿哥沒有空著手,而是手中提了食盒。

  這是跟舒舒學的。

  禮多人不怪。

  里面裝的也不是什么新鮮吃食,就是苦蕎發糕與玉米面窩頭兩樣。

  過了一個年,整日里大魚大肉的,吃個素餑餑挺好的。

  九阿哥自己吃著可口,就想要請皇父也嘗嘗。

  也算是旁敲側擊,小小表現一下,自己夫妻倆日子簡樸著。

  清溪書屋。

  外頭值房有不少被翻了牌子的官員等著。

  有不少升轉的文武官員要在陛見后出京赴任,所以集中在這幾日遞牌子。

  九阿哥過來時候,這些人才見了一半,還有七、八個人等著候見。

  九阿哥的估摸了一下時間,就沒有在這里傻等,而是溜達到水邊,找了個石頭坐了。

  他心里也在估算著時間,圣駕以巡視河工名義南巡,那出發的日子就不會拖的太久,估摸就在二月初。

  怪不得舒舒開始叫人裁剪春衫,應該是想到這個。

  瞧著九格格賊頭賊腦的,見縫插針就往南所來,就曉得是她勾的。

  她就是面上舍不得,心都野了!

  九阿哥覺得眼前最重要的不是修院子。

  那個多一個少一個又能怎么樣?

  說不得這回直接修個更大些的。

  最重要的是跟汗阿瑪提一提迎駕之事!

  等到三月的時候,張羅完老十大婚之事,他就離京城去迎駕。

  至于出京多少里?

  他這么孝順,肯定是再遠也不怕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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