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幾個單子,除開霍知運外,另外兩個都是雪原本地殺人越貨的匪寇,功力勉強夠得上宗師門檻,但武學造詣只能用稀爛來形容。
云璃本身就是平天教的少主,資源更不用說,除開天瑯珠,其余夜驚堂有的云璃都有,如今已經步入中游宗師,殺起這些雜魚,就是一刀的事兒,從出門到完事,加起來也就半個時辰的時間。
因為是為民除害,順帶還能掙銀子,云璃心情非常不錯,等辦完差事后,卸下了偽裝一起折返,沿途又跳到了夜驚堂背上,嘀咕著:
“這就沒了?北梁遍地宵小,比梁州都離譜,能除掉的禍害不止這點吧?”
“這里是朔風城,城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不干凈,要是真大開殺戒,那不變成屠城了,還是正事要緊…”
“哦”
折云璃見此,也只得悻悻然作罷,等走到落腳的客棧附近后,怕被師父瞧見,才從背上下來,遙遙呼喚:
“咕嘰咕嘰?”
“嘰!”
鳥鳥正蹲在屋檐下,瞧見兩人便一頭扎下來,落在云璃胳膊上,左右尋找,看有沒有給它帶好吃的。
夜驚堂抬手摸了摸鳥鳥腦殼,而后便來到了樓上,發現青芷屋里黑燈瞎火,似乎是睡著了,便先行來到了冰坨坨的房間外,抬手敲了敲:
咚咚~
“進來吧。”
房間的桌上,點著一盞燭燈,旁邊整齊擺放著各種書籍。
薛白錦在桌子旁端坐,手里拿著本書,身著如雪白袍,頭發則以發帶束起,臉頰冷傲中帶著三分英氣,初看像個大冰坨坨,但眉毛細長,鼻梁高挺,眼形還是線條極為漂亮的狐貍眼,以至于整體氣質變成了柔中帶剛,湊近細看,便感受到那份專屬于女人靈動柔媚。
不過夜驚堂怕被冰坨坨摁著推拿開龍脊,也不好盯著側顏細看,來到桌子旁把兵器放下:
“在看什么呢?”
薛白錦性格向來正直,自然不會偷偷抱著雜書看,聞言把書放平,指著《朔風城通錄》上的記載:
“北云邊似乎對奇門方術很感興趣,無論道門佛家,還是巫祝方士,只要會這些的,都可以到城主府去混吃混喝,哪怕求雨請神不靈驗,也不會被責罰…”
夜驚堂見此,并肩坐在了長凳上,低頭仔細打量,可見書上寫了很多奇門方士跑到城主府做客的故事,他稍加思量,倒是回想起了青禾給他跳大神的事情:
“無論道法佛法,還是巫祝一脈,應該都是上古時期高人琢磨出來的奇門方術。而鳴龍圖乃至始帝的九術,就是這些東西的集大成者。
“如今的人用不靈驗,可能是沒悟透這些東西背后的本質。北云邊估計是弄懂了這些道理,在通過搜集民間流傳下來的奇門方術,研究背后的原理,嗯…也就是參悟天道至理。”
薛白錦見夜驚堂知道保持一拳距離,也沒計較他湊到跟前的事兒,認真詢問:
“你意思是,祈云求雨、搬山倒海之類的傳說,真存在?”
“應該有,不過要做到傳說中那么強,估計還得看‘道行’。我目前也只是剛摸到點門檻而已。”
薛白錦步入武圣后,其實已經開始涉足‘煉氣化神’的境界,但尚未摸透,并沒有掌握那些通玄,聽見這話,好奇詢問:
“你除開百步飛劍和引導氣血外,還會什么其他神通?”
夜驚堂其實一直都在暗暗摸索‘搬山圖’的用法,只是不到必要時刻不敢輕易動用罷了。
見冰坨坨好奇詢問,他自然想裝一下,當下便右手微抬,想隔空干擾下冰坨坨的氣息。
但人不是死物,身體情況隨時都在變化,夜驚堂手貼在身上,能感知到對方內體的氣脈走向,引導干擾難度不大;而隔空的情況下,沒法用觸感探查,他完全不知道那股氣在體內什么地方,自然也就沒法引導。
夜驚堂蹙眉認真嘗試,試圖捕捉冰坨坨體內的氣脈走向,但嘗試半天后…
薛白錦看著夜驚堂的動作,還以為要表演個‘掌心火’之類的仙術,結果等了片刻,忽然發現胸口酥酥麻麻,繼而衣襟似乎被什么東西搖了下,規模不俗的團兒在燭光下晃了晃,帶起顫顫波瀾…
房間里瞬間死寂!
薛白錦低頭看去,而后專注神色,就漸漸冷了下來,眼神逐漸流露出滔天殺氣!
夜驚堂表情僵硬,心中暗道不妙,連忙抬手:
“失誤失誤…誒?!”
薛白錦抓住夜驚堂的左手,直接把這色胚摁在了桌子上,眼神冷若冰霜:
“如此通玄神術,竟被你用來行這種齷齪之舉,伱簡直…”
夜驚堂臉貼在書本上,連忙賠禮:
“真是失誤,我手又摸不到,豈會用這種法子占你便宜…”
“你還敢狡辯?
薛白錦抬起左手握拳,勢如武松打虎,但晃了兩下,也不好真揍夜驚堂,便轉而質問:
“你是不是又動用了第七張圖?”
“啊?”
夜驚堂一愣,繼而便明白了冰坨坨的意思,搖頭如鳥鳥: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薛白錦又不是傻妞妞,能隔空摸她胸,這明顯和控制刀劍的手法一脈同源,當下眼神微沉:
“都和你說了禁忌之道,不可隨意觸碰,你傷了身體怎么辦?我給你檢查一下…”
“誒?!真不用,我沒事,好得很…”
薛白錦哪里會聽這解釋,把夜驚堂拉起來,推到了床鋪上,而后便壓了上去,想要揉肩捏背開龍脊。
夜驚堂哪里消受得起這種伺候,被摁倒在被褥上,迅速抓住了冰坨坨的手腕,盡力和顏悅色:
“好好好,我道歉,我長記性了,下不為例…”
薛白錦居高臨下一言不發,雙手反扣夜驚堂手腕,想要擒拿。
但夜驚堂肯定不敢放手,和冰坨坨角力片刻,眼見她要抓到琵琶骨了,只能用力把手腕往兩側一拉,結果…
夜驚堂倒在床上,被薛白錦摁住,雙方互相擒拿,薛白錦身體大幅度前傾,支撐點都在胳膊上。
此時夜驚堂為了抵抗,忽然來了個野馬分鬃,把薛白錦胳膊往兩側扯開,結果不言自明。
薛白錦力量不如夜驚堂,雙臂跟著左右分開,直接失去支撐點,身體自然砸到了夜驚堂胸口,兩個人瞬間變成面對面,慣性作用下,薛白錦還在夜驚堂臉頰上撞了下。
房間再度陷入死寂。
薛白錦瞪大雙眸,眼底滿是不可思議,臉頰都肉眼可見出現緋紅,而后又漸漸就化為了沖天羞憤!
夜驚堂只是自衛并非故意,感覺到臉頰上的濕潤觸感,以及胸口的兩個酥軟饅頭,身體明顯一僵。
發現冰坨坨殺人般的眼神,夜驚堂松手怕被打死,不松手也不對,只能硬著頭皮尷尬道:
“那什么…我只是自保,并非故意為之,要不我不動,讓你收拾一頓?”
“松手!”
薛白錦睫毛都在顫動,可見氣到了何種地步。
夜驚堂只覺吾命休矣,但還是咬牙把手腕松開。
嘩啦~
薛白錦迅速從身上爬起,抬手擦了擦嘴唇,怒視夜驚堂片刻后,又上前抓住夜驚堂的手腕,開始上鐘。
夜驚堂這次是躲都不敢躲了,仍由冰坨坨膝蓋頂著后腰,往后拉起上半身,和顏悅色道:
“慢點慢點,再拉腰斷了。”
“我幫你舒展筋骨,這點痛都受不了?你玉骨圖白練的?”
“唉~”
夜驚堂金鱗玉骨確實強橫,但觸感并不會退化,他能練的只是忍耐力。
若是生死搏殺,心弦高度緊繃,身體會暫時忽略疼痛,被砍幾刀感覺不到疼。
但此時是被冰坨坨推拿按摩,哪里會觸發應激狀態,夜驚堂感覺就如同回到了小時候被義父壓腿拉筋的時候。
好在兩人在床上打打鬧鬧沒多久,小云璃就跑了上來,和鳥鳥一起從門口探頭打量:
“嘰?”
薛白錦雙膝跪在夜驚堂后腰,拉著雙手后仰,發現徒弟過來了,才咬牙收手,沉聲道:
“身體可舒服些了?!”
夜驚堂本就理虧,哪里敢說冰坨坨不是,連忙翻身而起:
“舒服多了,辛苦了,天色已經晚,我回房練功,你們也早點休息。”
說著連忙出了房間,把云璃推進去,還把貼心門關上了。
云璃進門就看到師父在拾掇驚堂哥,明顯有點慫,小聲詢問:
“師父,驚堂哥怎么了呀?”
薛白錦稍微平復氣息后,整理了下衣襟:
“他方才胡亂運功,讓他往后注意罷了。”
“哦…”
折云璃也不敢多問,抱著鳥鳥在桌子旁乖巧坐下,做出了認真看書的乖乖女模樣…
“呼…”
夜驚堂走出門后,見冰坨坨沒追著他打,才暗暗松了口氣,又抬手摸了摸臉頰。
因為確實是無心之失,夜驚堂也沒胡思亂想,緩了片刻后,才輕手輕腳來到對面的房間外,抬手敲了敲。
稍微等待片刻,正在熟睡的青芷并未醒來。
夜驚堂眉頭微蹙輕手輕腳把門推開,來到床榻前挑開幔帳,卻見書香小姐打扮的青芷,穿著衣裙躺在枕頭上,看模樣睡的很熟,眼珠微動似乎還在做噩夢。
夜驚堂本想悄然離去,但又覺得青芷睡得太死了,稍加遲疑,還是坐在跟前,抬手晃了晃團兒:
“青芷?”
晃了好幾下后,青芷才眉梢微蹙,慢悠悠睜開眼眸,眼底滿是茫然。
夜驚堂湊到面前,好奇道:
“你怎么睡這么熟?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
華青芷本想回應,但隨著思緒清醒,睡著前的事情便涌入腦海,眼底漸漸顯出怒火,一頭翻起來:
“薛白錦,你…嗚嗚”
夜驚堂剛被得罪冰坨坨,可不想再來一次,連忙把青芷嘴捂住,哄道:
“怎么了?她把你點睡著了?”
華青芷方才只是跑到薛白錦跟前,理論往后誰大誰小的事情,結果薛白錦說不過,就把她給點住扔到床上了。
她又不會武藝,掙脫不開,但嘴上自然不能認慫,于是就說薛白錦蠻橫無力、敢喜歡不敢承認。
結果薛白錦聽得不耐煩,就‘咚咚’兩下,然后就是兩眼一黑。
薛白錦說不過就動手,華青芷自然不服氣,但夜驚堂已經回來了,悄悄爭風吃醋的事情被知道也不好,當下還是壓住了心頭思緒,輕聲道:
“沒什么,我剛才說了她一頓,她說不過我罷了。這事你別管,以后我把她欺負了,你也不準過問。”
夜驚堂估摸青芷應該是沒機會欺負冰坨坨,不過話顯然不能這么說,當下還是用手輕撫后背:
“行,以后你把她氣哭,我都不說啥…”
華青芷剛睡醒頭都是懵的,想和夜驚堂甜言蜜語兩句,都醞釀不出情緒。
或許是為了氣薛白錦,華青芷沉默片刻后,又轉身就把夜驚堂往下摁:
“相公,你說過要多做,才能懷上,都這么晚了,咱們辦正事吧。”
夜驚堂一愣,被摁的靠在枕頭上,遲疑道:
“薛教主她們還沒睡…”
華青芷要的就是薛白錦睡不著,氣死那兇婆娘。
見夜驚堂瞻前顧后華青芷才不管那么多,抬起腿兒騎在了夜驚堂腰上,低頭就往嘴上湊。
啵啵~
夜驚堂估摸冰坨坨明天還得揍他,但也不能把青芷往開推,想想也只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手放在了腰上,又滑向月亮輕輕揉捏…
滋滋——
于此同時,對面房間里。
折云璃手里抱著書本,和鳥鳥一起看奇聞典故,因為寫的頗為有意思,一人一鳥看的津津有味。
而薛白錦因為方才的插曲,心亂如麻,在床上打坐,臉頰冷若冰霜。
但可惜的是,薛白錦尚未把心湖波瀾壓下,便隱隱聽到對面房間里,傳出奇奇怪怪的動靜。
又開始了!
這色胚,腦子里裝的全是女人不成?
薛白錦還沒把剛才的放肆冒犯壓下,就被如此折騰,哪里靜的下心,恨不得再去給夜驚堂推拿一次。
但華青芷這死丫頭,明顯是想用這種方式氣她,她若真為此生氣,豈不是剛好著了道?
為此薛白錦深呼吸幾次后,還是壓下心湖波瀾睜開眼簾,起身道:
“云璃,你餓不餓?”
“嘰!”
鳥鳥抬起頭來搖頭晃腦,估計是在說——她餓,走走走…
折云璃見師父準備去吃東西,倒也沒拒絕,放下書本看向房門:
“我去叫驚堂哥和華姑娘?”
“不用了,出去吃個便飯罷了。”
薛白錦說完后,便打開窗口一躍而出,鳥鳥也跟著飛了出去。
折云璃有點遲疑,不過想想還是跟上了…
一夜無話。
翌日晌午,厚重云層在黑山之上匯聚,位于半山的城主府乃至下方的巍峨城池,都在暗沉沉的天氣下變成了黑青色。
夜驚堂走出客棧,望向城主府下方的青石廣場,入眼人山人海,偌大場地只留下了正中間的一條道路。
街面上還能看到三五成群的江湖人,正在往那邊行去隨處可以聽見嘈雜交談:
“郭叔豹、蘆五娘這些豪門掌門都到了,估計待會就會過來…”
“龍王來了沒有?”
“龍王神龍見首不見尾,怎么可能被尋常人發現行蹤,不過待會肯定會露面…”
“話說昨晚城里死了幾個人,霍知運便在其中,我估摸就是龍王動的手…”
“沒到場的人,就是沒來,朔風城都沒說話,咱們關心個什么,亂問當心惹禍上身…”
雖然英雄宴晚上才會開始,但前面肯定有各大派到場的戲份,從天南海北趕過來的江湖人,九成九都沒有請帖,想親眼看看那些曾經名傳南北的巔峰梟雄,只能湊到最前面,想辦法先占個好位置。
夜驚堂有請帖在身,不用趕早跑去城主府外占位置,但提前過去偵查下并無壞處,在打量幾眼后,便回頭看向背后。
客棧大廳里,三個姑娘圍桌而坐,正在吃飯。
青芷昨晚被冰坨坨氣到了,昨晚推倒夜驚堂一次還不夠,此時在桌子旁端坐,眼神時不時瞄一下對面。
而冰坨坨昨晚被夜驚堂得罪兩次,過后又被青芷折騰,心情顯然也不怎么好,坐在對面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吃著東西。
小云璃則是老樣子,已經吃完了飯,抱著吃完就躺的鳥鳥,偷偷聽著過往江湖人談天說地。
今早起床后,雖然冰坨坨眼神很不善,但夜驚堂還是把接下來的安排,和三人說了一遍。
當前幾人的計劃,是等英雄宴開場、北云邊現身后,薛白錦會潛入城主府,去搜刮長生果等秘寶。
夜驚堂則以龍王的身份到場,找借口拖住北云邊,若是拖不住就直接發飆,能殺北云邊最好,不能殺就等薛白錦過來聯手,再殺不掉就一起撤退。
而折云璃因為道行不夠,沒法參與武圣之爭,則負責當吃瓜群眾,保護華青芷,隨時準備跟著撤退。
計劃已經制定妥當,接下來就是執行。
夜驚堂等幾人吃完飯后,便一起離開客棧,來到了城主府下方的廣場外,先行踩點觀察情況。
此次英雄宴,是北云邊公開受封為北梁國公的宴會,場面相當之大。
建筑層層疊疊的城主府外,已經連夜掛上了各種彩旗,而正下方青石廣場盡頭的臺階上,擺著茶桌太師椅等物,有仆役正在收拾,最中間的楠木大椅顯然是北云邊的位置,比其他坐席明顯要氣派一些。
此次受邀的江湖名宿,有幾十位,皆是名震一方的掌門或豪俠,隨行還帶有隨從,臺階上肯定坐不下,為此位置安排在廣場左右,按各自門派劃出了幾十個區域。
而近萬圍觀的江湖閑人,被攔在了廣場后半部分,人群中間留著一條過道,腰懸兵刃的朔風城門徒,站在兩側充當儀仗隊。
華青芷跟著來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后方打量,因為以前也沒參加過此類盛會,瞧見這陣仗稍顯疑惑:
“不是英雄宴嗎?在外面吃飯不成?”
折云璃戴著斗笠站在身側,解釋道:
“飯不是誰都有資格吃的。如果不出意外,待會應該是——各大掌門入場落座,北云邊露面說兩句話,而后北梁朝廷的人出來,宣讀圣旨的各種封賞。
“北云邊謝恩后,就會慷慨陳詞,邀請各大派位朝廷出力,共同抵御敵國入侵。答應的人,朝廷也會給予封賞,不答應的人,自然殺雞儆猴。等到沒人唱反調了,再進城主府的大廳吃晚宴。”
華青芷若有所思點頭:
“要是夜公子不來,今天恐怕沒人敢不答應。”
折云璃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這就和驚堂哥挨個點名,叫南朝的掌門過來赴宴一樣,帖子都送到手上了,誰敢不赴約、唱反調?
“不想來的人其實很多,比如青龍會,但他們得先找個靠山撐腰,不然事后北云邊報復,他們遭不住。”
華青芷疑惑詢問:“夜公子又不是青龍會的人,事后一走了之,青龍會怎么辦?”
折云璃抱著胳膊,模樣如同老江湖:
“驚堂哥是不是青龍會的人不重要,只要他借用青龍會的身份來了,那就在江湖人眼里,青龍會就和驚堂哥有點關系。
“北云邊明知道這點,還去報復青龍會,那就是不給驚堂哥面子,按照江湖規矩,自己的看門狗,也不是外人能打的,驚堂哥必須登門收拾北云邊,不然以后下面的門派,誰敢給驚堂哥上貢跑腿當小弟?
“當然,如果驚堂哥打不過北云邊,那就是青龍會押錯寶了…”
夜驚堂站在身側,聽著兩人閑聊,也沒插話,只是在觀察著廣場上的人群,看有沒有潛藏的高手。
結果掃視片刻,他倒是意外發現,前方的人群中間,有四個結伴的江湖客。
其中一對是夫妻,另外兩個,則是一老一少,老的是個刀客,讓小女娃騎在肩膀上,正在慢慢往前擠。
夜驚堂一愣,當即拉了拉冰坨坨袖子。
薛白錦胳膊一抽,不讓夜驚堂碰,眼神則順著望向人海之間,繼而便面露意外:
“仇天合?他們怎么也來了?”
“我過去打個招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