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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空山靈雨(下)

熊貓書庫    女俠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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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啦啦——

  山間大雨傾盆,雨打山林的密集聲響,遮掩了天地間的一切聲息,只剩下僅存的一點燈光,在石崖之上的裂口中若隱若現。

  夜驚堂背靠石壁吃著東西,盡力不去看近在咫尺的‘雙嬌獻桃’,試圖壓下體內躁動不安的小火苗。

  但這倆姑娘半點不省心,根本不把他當外人!

  駱凝拿著望遠鏡眺望山外動靜,因為腰腿筆直趴在石頭上,時間久了并不是很舒服,中途把鞋子踢下來,也學著三娘一樣搖搖晃晃。

  而裴湘君趴在旁邊說閑話,時間長了稍顯無趣,就開始和平時一樣,在毯子上拉伸筋骨。

  具體動作,約莫是先雙腿放平,以手撐地,上半身仰起;而后趴著肩頭不動,大幅度轉動腰臀,把自然狀態下就很豐腴的腰臀曲線,繃緊到極致。

  夜驚堂本瞧見此景,只覺兩個姑娘是想弄死他,再扛下去,估計會克制不住,想想也從遮光簾下鉆了過去。

  正在拉伸的裴湘君,發現夜驚堂從后面鉆出來,就停下來了動作,往旁邊挪了些:

  “你怎么也出來了?”

  “里面空間太小,憋得慌。”

  夜驚堂在兩人之間趴下,看向外面的無邊風雨,雖然風景遠不如方才的花好月圓,但身體確實好受多了。他暗暗松了口氣,詢問道:

  “外面什么情況?”

  裴湘君拿起干糧袋,遞給夜驚堂:

  “沒什么情況,你不用操心,吃飽喝足休息夠了再想正事。”

  夜驚堂已經吃飽喝足了,見駱凝沒吃多少的樣子,就取出一粒干棗湊過去。

  駱凝拿著望遠鏡望風,本以為夜驚堂給她喂飯,還想接來著。

  結果剛張嘴,就發現夜驚堂把紅棗放到嘴里。

  駱凝被戲弄,眼神自然有點不悅:

  “你做什么?”

  夜驚堂叼著紅棗,微挑下巴示意。

  駱凝明白了小賊的意思,眼神有點嫌棄,不過稍作遲疑,還是張開紅唇,湊上去蜻蜓點水般咬住紅棗,不等夜驚堂往前湊就迅速把臉頰分開,沒讓夜驚堂占到半分便宜。

  裴湘君瞧見此景,臉色一紅,偏過頭去,眼神頗為古怪:

  “哼~”

  夜驚堂見三娘眼神復雜,估計是和凝兒秀恩愛,讓三娘尷尬了,便又取出一粒紅棗叼在嘴邊,開玩笑似得的挑了挑下巴:

  “嗯?”

  裴湘君見夜驚堂一碗水端平,臉兒頓時紅了,本想面色嚴肅擺出半個長輩的架勢婉拒。

  但余光卻發現對面的狐媚子,轉過頭來,露出一抹看‘鼠膽小輩’的目光望著她。

  裴湘君眨了眨眸子,覺得狐媚子這眼神好氣人,眸子里神色百轉,臉頰往前探了下,又縮回去,突出一個猶豫不決。

  夜驚堂見三娘猶豫,眼角露出笑意,稍加思索,大大方方的湊到跟前。

  裴湘君瞧見俊美臉龐在眼前驟然放大,呼吸都凝了下,尚未做出反應,唇上就傳來紅棗的觸感,劍眉星目則近在眼前。

  裴湘君臉色瞬閃化為火紅,下意識紅唇輕啟接住紅棗,結果彼此唇瓣就碰在了一起。

  遮光簾外安靜下來,只剩下雨打崖壁的噼里啪啦輕響。

  裴湘君咬著紅棗,唇上傳來火熱甜膩,眼神有點無措。以前她看狐媚子親嘴坦然自若,還以為這事兒很簡單,真親自上陣,才發現感覺如同被雷劈了一下,腦子里瞬間空了,氣都不敢出。

  裴湘君剛堅持一瞬,就回過神來,急急慌慌分開,縮回了遮光簾里面。

  或許是心理實在窘迫,又舍不得打夜驚堂,還在某個彈性十足的東西上打了下出氣。

  駱凝本來眼神古怪,腰后傳來火辣辣的觸感,頓時惱火,回過頭來:

  “他調戲伱,你打我作甚?”

  簾子里沒有回應,但意思應該是‘夫不教妻之過’。

  駱凝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見此把望遠鏡塞到夜驚堂手里,也鉆進了簾子里…

  另一側,灣水鎮。

  隨著地頭蛇徐二爺,被忽然到來的朝廷捕快懲治,龍蛇混雜的老舊鎮子少有的太平了幾天。

  瀟瀟夜雨落下,鎮子上燈火零星,位于鎮口的一間客棧門口,身著黃衣的少年郎,坐在屋檐下的門檻上,身邊放著牛尾刀,目光一直望著老街另一頭,等著那個俊朗官差回來通報一聲。

  雖然對朝廷的官差來說,這只是一件隨手記下,無足輕重的小事,可能只是隨口應付,早已經忘之腦后。

  但對于少年郎來說,失蹤的人是他親爹,家里扛起大梁的主心骨,哪怕明知已經糟了歹人毒手,官差也可能忘了此事,他還是只能等在這里,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蹄噠蹄噠…

  在不知深夜幾更天,鎮上人大半都睡下時,兩道馬蹄聲從鎮口響起。

  少年郎轉眼看向鎮口,借著燈籠的蒙面火光,可見兩匹雄壯駿馬并肩走入鎮子。

  馬上兩名騎士,皆戴寬大斗笠,披著價格高昂的黑色防雨披風,健碩身形配上雄壯烈馬,遙遙看去就好似老舊小鎮上,忽然降臨了兩尊煉獄魔神,距離甚遠,便能感覺到那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

  少年郎感覺到了這兩名江湖客的可怕,沒有隨意打量,只是繼續望著老街盡頭。

  但兩匹烈馬穿過雨幕,經過客棧門口之時,其中一匹馬卻停頓下來,上面的江湖客轉過頭,傳來一道低沉嗓音:

  “這小子,面向有點眼熟…”

  聲音響起,前面體型極為健碩的江湖客,也停了馬,轉過頭打量少年郎的面容,想了想詢問道:

  “小子,張文淵是你什么人?”

  少年郎微微一愣,繼而連忙站起身來,拱手行禮:

  “是家父,兩位大俠認識?”

  “我排行也是‘文’,算你爹的師兄。不過二十多年前,你爹離開了師門,就沒見過面了。”

  馬背上,姚文忠看著少年郎的模樣,詢問道:

  “你爹近來可好?”

  少年郎低聲道:“拜見兩位師伯。我爹前些日子被鄔王暗算,生死不明,我在這里等消息…”

  姚文忠聆聽片刻后,沒用再言語,驅馬走向老街另一頭。

  走在身邊的軒轅鴻志,待離遠了,才淡淡哼了聲:

  “沒有云澤三杰的本事,倒患上了云澤三杰的毛病。沒點本事還瞧不上師門,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實屬咎由自取。”

  姚文忠回應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刀客的老毛病,但九成九的刀客都沒這本事,當年在澤州混跡的那波刀客,死的死退的退,熬出頭的也仇天合一個。說起來,當年若沒有大小姐那場風波,如今的刀壇,應該會精彩許多。”

  軒轅鴻志道:“何止刀壇。若非鄭峰、仇天合攪局,淑夜進宮當上貴妃誕下子嗣,我軒轅家如今可能已經權傾朝野。這世上也根本不會有女帝和靖王,更不會有夜驚堂這種心腹大患…”

  “大小姐如果順利進宮,女帝和靖王確實不會出現。不過夜驚堂該冒出來還是會冒出來,只是不一定會與君山臺為敵罷了。”

  姚文忠聊了片刻陳年舊事后,掃視老舊鎮子,詢問道:

  “鄔州這么大,又兵荒馬亂,到哪兒去找夜驚堂?”

  “夜驚堂抓的是鄔王,想辦法聯系上白司命,找到藏身之所,守株待兔即可。”

  姚文忠見此不再多說,驅馬朝鄔州深處飛馳而去…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

  石崖之上雨勢不減,山外卻已經沒了燈火。

  夜驚堂拿望遠鏡也看不到什么東西,便抱著后腦勺,半截身子躺在遮光簾外,全神貫注壓著體內燥意。

  遮光簾內部,蠟燭已經熄滅,伸手不見五指。

  因為空間不大,兩個女子并肩睡在一張毯子上,以夜驚堂的雙腿當枕頭。

  裴湘君經歷剛才的喂棗子一事,根本睡不著,面向石壁側躺在里側,手指輕輕觸著紅唇,心頭思緒萬千。

  駱凝平躺在簾子旁,雙手疊在腰間,閉著眸子睡姿端正。

  不過長夜漫漫有閑暇時間,又沒有幫小賊調理,總覺得睡的不踏實…

  駱凝睡了片刻,發現小賊呼吸并不是很穩,好幾次想起身,但又頓了下來。

  駱凝想了想,悄悄抬起手,摸到了夜驚堂腰間,而后往下…

  果然心術不正、劍拔弩張…

  夜驚堂躺在布簾外,發現有人動手動腳,頓時回過神來。低頭打量,看不到什么東西,只感覺一只冰肌玉骨的手兒,抓住了他的把柄…

  夜驚堂輕輕吸了口氣,眼神很是古怪,發現凝兒很快把手收回去了,想想只當沒發現凝兒的小動作。

  駱凝感覺小賊現在需要調理,但直接翻身上馬肯定不合適。

  她微微回頭,發現三娘悶不吭聲躺著,一點都不自覺,本想開口,但略微琢磨,又伸出了手。

  裴湘君睡在里面安全感十足,滿腦子想著剛才被夜驚堂索吻的事兒,還真就沒注意到膽大包天的狐媚子剛才在作甚。

  裴湘君閉目胡思亂想良久后,發現背后的狐媚子動了動,摸到了她的左手,拉著往后面移去。

  裴湘君收回心神,有點莫名其妙,正想開口詢問,便發現狐媚子悄悄把她的手拉倒了上面,隔著布料,碰到了個東西。

  她用手一摸,以她握槍多年的經驗來看,這顯然不是槍柄…

  裴湘君起初有點茫然,還握了握判斷是什么東西,但從三人位置、姿態,確定手觸碰的位置后…

  裴湘君睜開眸子,如觸蛇蝎般松開手,而后就一頭翻起來,在狐媚子身上打了下:

  “你這騷婆娘,真是…”

  說著羞惱難言的從布簾下鉆了出去。

  夜驚堂本來還以為凝兒想再摸摸,發現再次亂來的小手動作糙起來,才察覺不對,而后三娘就冒出來,唰的一下飛上了石崖…

  “誒?!三娘…”

  “我去上面放哨,你收拾一下這狐媚子,把她收拾哭!”

  “哦,好…”

  “夜驚堂!你沒良心是吧?誒你…”

  這是今天凌晨的更新,剛剛刪掉重寫完,晚上的更新現在開始寫or2——

  多謝黑舌糖大佬的盟主打賞!

  多謝五短233月下清枝影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聲狗哥翹毛先生期待再見Somnus大佬的萬賞!

多謝大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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