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謝元看清楚了這群杜賓狗的整個樣子之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每一只杜賓犬身體上大部分毛發脫落,外表的皮膚腐爛掉落,只有肌肉組織流露在外,有的地方甚至還可以看到肋骨,眼球瞳孔顏色變紅,眼白處遍布血絲。
它們的牙齒和爪子變得狹長,更加鋒利,似乎開始出現返祖現象。
整群狗都用一種極度饑渴的眼神看著謝元,它們似乎因為聲帶受損而不能犬吠,但是伏地的預備跳躍動作顯示了他們做好了進攻準備。
一群狗竟然知道他不好惹?病毒還會提升智力?
不過事實證明,謝元想多了,他們只是習慣這樣進攻而已。
很快,幾只杜賓狗作為先鋒率先向謝元身上撲,就像它們對付司機和憲兵那套一樣:同時進攻讓被攻擊目標疲于奔命。
但可惜,它們低估了謝元的反應力,這是從擊殺上萬只諾撒利斯的經驗里提煉出來的。
在撲過來的時候,謝元右腳開始向后虛退一步,然后再杜賓犬即將撲到他身上時——
“風!”只見一陣快速的腳風閃過,等謝元把右腳放下來時,幾只杜賓狗先鋒連哀嚎來不及釋放就被踢飛了三四米。
很快躺在地上巋然不動了,雖然他們看起來的確不能出聲了。
“好厲害的狗群!”臉色看似平靜的謝元其實心里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
別看那一擊謝元踢的輕松,可是這樣的腳力,踢正常的杜賓狗都能一腳七八米遠了,可現在跟踢人一個水平了。
這不是正常的狗子!這都踏馬增強了多少倍啊?這還不算上反應能力和群體協助能力,這是妥妥滴生物兵器。
而且杜賓狗群并沒有因為幾頭同伴的死亡而陷入了哀傷或者瘋狂的情緒,而是依舊沉著冷靜的繼續發動進攻。
“情感被有效壓制或者剝離?不會為情緒所波動?”再次快速踢死了進攻的狗群后,謝元評析著杜賓狗的作戰價值。
“砰!”最后一腳踢飛最后一頭準備撲上來的杜賓狗,謝元從自己空間里的拿出了一只野戰手術包拿出來。
反正時間充足,他準備把看到的這只異變杜賓犬進行一次粗略的解刨。
同時提取一些狗的神經組織,脊髓組織,腦組織進行一次毒理測試,檢測一下究竟是什么病毒能同時影響到狗和人類。
但是萬用工具的掃描和分析結果讓謝元感到匪夷所思:這不是任意一種謝元聽過的病毒:不是狂犬病毒,也不是喪尸鹿病毒——盡管癥狀上跟狂犬病病毒很像。
或者換個說法:這是一種陌生的合成性病毒,應該要歸類為RNA病毒。
病毒進入人體后的運轉原理也被分析儀模塊檢測出來了:“本病毒其實屬于一種溫和病毒。
該病毒會把自己的遺傳物質整合到宿主細胞的染色體中并長期共生。
在這共生期間,顯然宿主細胞的基因型就由于整合了病毒染色體而改變,達到了強化并重新組合生物遺傳因子的特性。”
從結果來看,這類型合成性RNA病毒已經是逐漸衰弱了。
分析儀確認從曾經可以通過體液,血液,空氣傳播,傳染率高的超強病毒已經衰減成了空氣感染率無限接近0,血液感染率也非常低,可是體液感染接近100的特殊病毒。
雖然在感染能力和發病速度上比普通病毒有了質的飛躍。
同時掃描儀也給了謝元一份簡化報告來闡述了感染該病毒后,腐爛和貪食的原因:
病毒的感染受到人體免疫系統的阻撓。白細胞會試圖將已被感染的細胞殺死,而且通常采用的是“同歸于盡”的方式,這就導致人體出現大量壞死組織。
為了修復組織的損失和恢復免疫系統的功能,就需要大量的食物提供材料和能量來源,這就使被感染者出現旺盛的食欲。
正常情況下腦部受稱作“血腦屏障”的組織隔離保護,并不接觸免疫細胞,所以如果該屏障沒有受損的話,腦部很有希望比較完好地完成變異。
因此,喪尸仍然能夠直立行走,并有覓食的行為。
“原來如此!”謝元這才恍然大悟,“我說為什么喪尸電影里需要打腦袋呢!原來是感染不徹底造成的。”
但得知這種無用的小知識也沒個卵用,以謝元的敏捷性,就算附近呆著數十只這樣的生物都不會被咬到。
不過作為一個好為人師的家伙,謝元還是從車里駕駛座上找來了一本筆記本,洋洋灑灑地把對于病毒和感染生物的一些特性寫在了紙上。
重點提示了對付這種“異變”的人類生物的技巧:兩點乳突之間,胸骨向上,保持距離,提防被咬。
而對于犬類生物謝元提議多使用散布率較大的霰彈槍或者沖鋒槍,沖鋒手槍。
然后小心地把紙撕下來,然后用石頭固定好,如果有后來人調查現場時,就可以看到這份留言。
如果可以,對于這片森林,謝元建議需要做封山處理,同時對于這里的變異生物要開展大力捕殺,爭取不要讓山里的生物影響到人類聚居區。
不然,謝元可以預見到,未來的一天,附近的城市都會陷入到這種病毒的恐慌中。
等到他把這些準備工作做好后,謝元就重新踏上了旅程,畢竟說不定什么時候搜索直升機就要過來了。
但謝元還是沒能走的太遠…10分鐘后,謝元就在漫無目的地搜索時,看到了一列火車。
不是謝元過去曾經坐的青皮客運車,但也不是后面發展的子彈頭列車。
但卻是那種很奢華的貴賓專列,兩輩子謝元都沒有乘坐這種超豪華的專為上層人士服務的交通工具。
列車的頭部非常龐大,車頭比較圓潤,不是子彈頭,但是有點像饅頭;而且尾部也是非常“高大上”有種未來科技的不明覺厲的感覺。
不過昔日的奢華裝潢,舒適享受的上流交通工具,現在只是一列裝載著數十具尸體的“棺材”列車。
車上的人都死了有一段時間了,皮膚青白而糜爛,顯示也是被病毒傳染的征兆。
但從沒一個幸存者的情況下推測,絕對不會是由杜賓狗這一類的中小型群體生物干的。
兇手必須要比犬一類的生物微小得多,才能進入近乎密封的車廂,因此必須要數量極多才能讓一個車廂的人無法反抗而死。
當然也不排除是被人提前放置在車廂里的東西,在旅途中被控制釋放然后實施殺人的。
“該不該上去呢?”謝元壓抑著好奇躊躇著。
這種植被茂密的森林里方圓幾十里都不一定有什么補給站,所以一輛列車的意義非常大。
里面可以有用來頂替他人身份的身份證件,或者有意思的珠寶首飾拿去賣錢,甚至有可能還有著債券,有價值的股權文件…
再不濟可能還有些吃的喝的什么的…貴賓專列的食物啊!他還真沒享用過呢!
但是上這趟車也有問題,不是怕接觸到秘密,也不是被“喪尸”化的人類,這都是小問題…說滿了,中等問題吧。
問題是謝元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殺死車上的人的?這個“兇手”還在車上嗎?他/她/它好對付嗎?
如果實在不能應付,他還可以跳車,但就怕見面的一瞬間,就被兇手干掉。
謝元是真的不想再干白活了…干白活好說不好聽啊!
但一件事的發生,讓謝元不得不上一趟列車:他突然聽見了直升機的螺旋槳葉轉動聲!
“恐怕是搜索隊的人到了!瑪德,來的真快!”
被搜索隊精準的出勤頻率嚇到的謝元也不再顧及列車里是否有恐怖的殺人兇手了,用手銬拳套在一扇車窗上砸了邊角四錘,然后往中間一砸!
“哐當!”車窗應聲而碎,謝元也直接一躍鉆進了車廂。
他必須盡快在列車里找到能喬裝打扮自己的服飾,裝扮成另外一個人,然后再他們搜索車廂的間隙里脫身出去。
剛一鉆進列車,位子兩旁的“喪尸”突然驚醒過來,撲向了謝元,被反應過來的他一人一拳地打折了脖子。
重新站定的謝元開始在這輛列車里搜尋著有意思的東西。
不過謝元不知道的是,即將到來的直升機里,會有一個他接下來旅程的搭檔正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