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腳關卡這里,五六名法師把我們攔住。
當然,勞拉的神態上不太友好,更何況我們的架勢一看就是來尋仇的。正當我把手放在腰間短劍上,準備應對最糟糕的情況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理查茲轉頭沖著勞拉就是一通怒罵:“你這個低賤的奴仆還不放了我,這里都已經到我的地盤了,你還怕我被吃了不成?真是愚蠢透頂,別以為你們倆救了我就能逃避給我當傭人的宿命。”
勞拉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呵斥嚇得愣在當場,來的幾個荒蕪魔法師也不明就里。我腦子轉了下,知道理查茲在避免沖突,雖然不知道她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照著她說的做。
于是我就坡下驢,趕緊松開理查茲,低頭說道:“實在抱歉,女士,是我們的錯。”說著,我還扯了扯勞拉的衣袖。勞拉不情愿地低下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這還差不多。”理查茲說著收拾了下衣服,沖對面的幾個荒蕪魔法師說道:“還愣著干嘛?開門讓我們進去。這兩個是我新找的仆人,笨手笨腳的。回去我還要抓緊時間調教他們呢。”
把守關卡的法師們見狀,趕緊讓開了路,理查茲帶著我們大搖大擺地往山上城堡走去。
“你為什么要幫我們?”勞拉不解地追問。但理查茲聽了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走著,丟下來一句:“我可不想荒蕪魔法師被團滅。”
憑借我們倆的力量,怎么團滅荒蕪魔法師,我現在又不能像之前那樣肆意地使用莫德雷德之劍的力量。不過好在理查茲不知道,不然我們現在就成了階下囚。
穿過了一片莊園,又經過了兩道檢查,終于到了城堡外面。這個城堡和梅林學院的古堡很像,不同的是,梅林學院的大門是木頭銅皮封邊,這里的大門是類似城門的鋸齒勾欄門。看起來應該全是鑄鐵刷漆制成,堅實無比,讓整個城堡看起來像是軍事要塞。
“走吧,現在還不晚,我帶你們去見我老師。”理查茲說著就在前面引著我們在城堡里七拐八繞。不知道繞了多久,我們停在了一扇古樸的大門外。
理查茲回頭對我們說:“好了,你們就到這里吧。”
“什么意思?索克·奧爾維亞呢?”我奇怪地問道。
“哈哈,忘了索克·奧爾維亞吧!”理查茲突然開始用她那嫵媚的聲音放肆地笑了起來:“你們兩個真以為我會帶你們去見我老師嗎?實話告訴你們,你們這輩子就在這里的地牢呆著吧!”
說完,我眼前一黑,便再次失去了意識。
。。。
再醒來后,我已經身在一個漆黑陰暗的地牢里。
“勞拉!勞拉!”我抹黑四處尋找勞拉。
突然,角落里勞拉輕輕地哼了一聲。我趕緊循聲找過去,勞拉見周圍一片漆黑,便嘗試用魔法點起火。但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無法召出火焰。
我覺得情況不對,便嘗試召喚出蓋因斯問問情況,可咒語念完后,感覺不到任何變化,甚至蓋因斯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我突然有些明白過來,但還需要一些驗證,于是我閉上眼睛,嘗試去感知周圍的元素流動,但無論我怎么嘗試,我的元素感知力都無法使用。
我坐回勞拉身邊,頹然說道:“勞拉,別費勁了,我估計是這個地牢有什么特殊之處,把我們倆的魔法力量都封印了。”
“那蓋因斯先生呢?”勞拉焦急地問。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也召喚不出他了,好像他壓根就不存在一樣。”
勞拉嘆了口氣,悠悠地說道:“我們就不該相信那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以前我母親就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心腸歹毒。”
我趕緊打住:“勞拉,你這么說就不對了,至少你就不是這樣地呀,你又漂亮,心腸也好。”
“切,少貧嘴。不過話說回來,亨莫你命中注定要拯救整個魔法界,可能也是我的命里注定,就在學校門口就遇到你。”勞拉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我突然好奇地問勞拉:“對啊勞拉,我們當時一共才沒見幾次面,你怎么那么肯定就喜歡我呢?”
“我怎么知道,就是第一眼的感覺唄。”勞拉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著。
我嘿嘿直樂,勞拉氣的把披肩扔過來砸向我。我接過這一團披肩,腦中靈光一閃。
“有辦法了!”我一拍腦袋。
勞拉一聽我有了辦法,來了精神,跑過來問我有什么辦法。
我拿起披肩試了試說道:“勞拉,這個披肩你是從哪得到的?”
勞拉說道:“在埃爾多村的時候,臨行前一個老奶奶送我的,怎么了?”
我興奮地說道:“就是這樣了,我們逃出去的希望就在這條披肩上。”說完,我就開始忙活起來。這個牢房應該是被設計用來關押魔法師,所以加了魔法封印,但也許是魔法師的思維定式,所以他們用來做牢房封閉的是細鐵條,而不是粗木頭,而且牢房內還放了一桶水。這就給了我們機會。
我把麻布披肩放在水里面浸濕,而后擰成條,接著用腳踹下了木桶的把手兩端。
勞拉在一邊看著我一通忙活,仍然不明就里。我把一切都準備好后,就等著麻布披肩徹底被水泡透。順便給勞拉這個貴族大小姐解釋了一下:“這個麻布濕透以后,凝成繩,兩端打結,而后用撬棍插在繩中間,向一個方向擰,就能把不太粗的鐵條擰彎。”
勞拉聽了,連連點頭,但是她還是好奇:“那你這么說,豈不是每個犯人都能逃走了?”
我把披肩一頭遞給她,讓她握緊,而后我拿著另一頭在擰布繩,一邊擰一邊說:“我的大小姐,一般的牢房哪里來的水桶或者撬棍啊,能有稻草作地鋪就已經不錯了。這里還專門弄個水桶,我估計這個牢房是專門用來關押魔法師的,而且設計者應該也不太懂關押普通犯人的牢房應該怎么造。最簡單的比方來說,一般的牢房為什么都是用粗木制成這一條條的隔斷。就是因為粗木很粗而且刷上油以后,這種方法就失效了,你把布擰斷了都擰不開木頭牢房。”
勞拉聽完我的講解,拍了拍我的腦袋,笑道:“嘿,我說亨莫,你怎么懂這么多啊。”
我無奈地聳聳肩:“這些都是我在雜貨店聽南來北往的客人說的,其中有個客人說他曾經用這個方法逃出過一個牢房。”
“這種亡命徒你們都敢接納?”勞拉驚訝地看著我。
我還是聳聳肩,不知道如何回答。勞拉這樣的貴族小姐已經算是貴族小姐里面的榜樣了,不會特別在意階層之間的差距,和普通人也能相處到一起。但畢竟生活的環境不同,我這種在小鎮上和舅父開店生活的人,迎來送往和她的養尊處優不同。
勞拉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于是也閉上嘴不再言語。我試了試,看繩子擰的差不多,就把繩子繞過兩根鐵條,打好結,把撬棍放在中間,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擰。
說實話,雖然我聽那個亡命徒說的熱鬧,但真正自己動手實踐還是第一次,當然,也是第一次進監牢里面。所以我對這方法能否奏效,心里仍然在打鼓。
擰了一圈又一圈后,布條已經勒緊,勞拉湊上前去仔細看,然后激動地喊道:“亨莫!真的有用!”兩根鐵條已經被向里勒到了一起,于是我們再換個位置,重復把兩根鐵條勒彎出容人鉆出去后,我讓勞拉跟在我后面,我們倆身形瘦小,輕松地鉆了出去。
四處看了一圈后,樓上走下來兩個人,我和勞拉躲在暗處聽著他們的對話。
“聽說這次理查茲吃了大虧,在埃爾多村被兩個小法師給打的可慘了。”
“是啊,但是她為什么會去那么遠的埃爾多村啊。”
“誰知道呢,我聽說,自從理查茲接手了荒蕪魔法師團之后,他們背著領主干了不少見不得光的勾當。”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當心被抓去喂野獸。”
“我哪有亂說,你別說你不知道。我聽有些給城堡送給養的村民說的,他們有的人家里的親戚村子都被洗劫了。聽說,就有荒蕪魔法師團的‘功勞’呢。”
“到此為止,打住吧。領主都那么信任她,你能怎么辦。說來也怪,你說領主為什么那么信任她,莫不是。。。”
說到這,兩人嘿嘿一笑。我沖勞拉使了個眼色,勞拉和我守在樓梯下面,待二人下來后,我們倆用干火把猛地敲向兩人后腦。
兩個守衛悶聲倒地。我查看了一下,兩人還有呼吸,于是把兩人藏在樓梯下面。
收拾完后,我和勞拉換上兩人的守衛衣服,循著臺階出了地牢。在這之前,我和勞拉以防萬一都試驗了一下,魔法力量已經恢復了。我把短劍藏在袖中,暗中喚醒了短劍的元素力量。
剩下的,就是找可惡的理查茲和索克·奧爾維亞“友好”交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