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帳篷行李,勞拉用水元素把篝火滅掉,又用腳踏了踏,確保沒有煙氣暴露行蹤才離開。在密林里篝火不僅僅容易引起森林火,更重要的是,如果留了煙氣,容易吸引來大型野生動物,比如狼,熊等。
就算沒有野生動物,暴露蹤跡,對于我們這種孤身前行的人來說,吸引來盜匪的話也不劃算。
我在前面拿著刀砍開樹枝開路,勞拉跟在后面隨時觀察四周環境。我們倆當中只有她還能使用魔法了,所以她也就自然而然承擔起了騎士的作用。
漸漸的,我發現越往中心走,樹木越來越濃密,雜草和亂枝越來越多,我們行進的難度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慢。
到最后,樹枝多的我已經砍不動,于是我們在一蓬雜亂交錯的亂枝面前停下,勞拉拍了拍我示意繼續走,我喘著粗氣側過身,她順著我的示意看到了雜亂的樹枝,又看了看我,我明白她的意思,搖了搖頭:“我實在沒力氣,而且這枝椏太厚,我根本砍不穿。”
說著我把手里的柴刀遞給勞拉看了看,這把柴刀我特意磨過,但現在已經缺口點點,加上水元素聚集,缺口處已經有銹絲出現。
勞拉檢查了下周圍的雜草,而后坐在我身邊,問道:“那我們離遺跡還有多遠?”
我閉上眼感知了一下,然后指著樹叢后面說道:“就在后面不遠。”
“那好吧,我們趕緊。”勞拉說著起身,而后拔出腰間赫利家的守護之劍,緊握手中,閉上雙眼,口中似乎在念誦著什么。
劍身似乎慢慢盈出一絲水藍色的微光,一股水元素的力量越來越強,順著劍身往前延伸。直到整個短劍都籠罩在一層微光下,突然勞拉猛睜雙眼,輕喝一聲,雙手持劍,往樹枝劈去,樹枝應聲而斷,而后勞拉原地轉身,劍鋒舞過,四周的雜枝都被削平。
這一套熟悉的連續技我似乎在哪里見過。
對了,這不是艾倫·斯提爾在對抗喚火者梅爾布時候用的騎士武技嗎?
“發什么呆,快走。”勞拉一臉得意地看著我,眼神里似乎在說看我的騎士武技厲害嗎。
我拎起行李,小跑幾步跟上,一邊問勞拉:“勞拉,你這些騎士技巧是艾倫騎士長教的嗎?”
勞拉聽了得意地笑了笑:“沒錯,厲害吧。”
“砰!”正在我們倆說話地當口,前方突然傳來一陣爆炸聲。
我趕緊護著勞拉撲倒在地,巨大的沖擊力將我們倆震的耳朵短暫失聰。我張嘴呼喊,但是四周悄無聲音,摸了摸耳朵,耳道有一絲血滲出。
我趕緊轉身尋找勞拉,勞拉已經被震昏在地。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確定她只是被震昏了過去,于是我趕緊左手拿著守護之劍,右手扶著勞拉,一點點往一棵樹邊挪動。
爆炸之后,似乎一切又歸于平靜,我警惕地看向四周,試著張了張嘴,漸漸聽得清自己的聲音。勞拉呼吸還算平穩,巨大的爆炸沖擊波將她震得閉過氣去。
這種情況也算比較常見了,遠行者們教過我一個方法,我試著將勞拉扶坐起來,而后右手握成空心拳,猛拍她的后背斜方肌中線下方一指處,拍了幾次后,勞拉咳地一聲,漸漸蘇醒過來。
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我,腦袋慢慢清醒后,問我:“亨莫,剛才那是什么爆炸?”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太突然了,而且最關鍵的是沒有火光。。。”說到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手里的守護之劍,閉上眼感知了起來。劍通體水元素力量更加強盛,似乎要暴漲出來,這絕對不是勞拉所能做到的。
難道是勞拉的水元素和遺跡中的元素產生了共鳴引發了再一次的元素爆發?
我把想法告訴勞拉后,她拿過短劍,試著操控了下,但是短劍似乎有千斤重,她根本操控不了。試著舞弄一下后,勞拉點了點頭說道:“亨莫你說的沒錯,這把劍上的水元素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太多的水元素的力量了。”
我拿過短劍試著舞了舞,沒那么重啊。這時勞拉一臉驚訝地看著我,興奮地喊著:“亨莫,你拿得動!”
“對啊,我現在又不能施展魔法,怎么拿不動。”我一臉疑惑。
勞拉卻還是很激動說道:“但是即便是普通人也無法拿起聚集了這么強元素力量的武器。你拿得動,說明你的能力還沒有消失,甚至可能更強。”
我不置可否,但當下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到爆炸的原因。
于是我和勞拉順著爆炸開出的一大片空地跑了起來,爆炸的威力十分強大,很多小樹苗都被沖擊波震倒,只剩一些年深日久的大樹還聳立著,不過這樣倒是方便了我們行動。
我們一路基本無礙地到了元素爆發的中心位置。這里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爆炸的痕跡。只有一個殘破的石碑立在那里,勞拉上前看了看,石碑上面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碑刻或者記載。
我閉上眼,感知到周圍環境中的水元素和風元素都在繞著這個石碑流動,我試著集中力量在石碑上,但石碑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洞穴,把我所有的感知都吸收掉了。
“亨莫!快看!”這時勞拉驚恐的叫聲打斷了我的感知。我睜開眼,發現石碑上方一團霧氣正在形成。這團灰不溜秋像快下雨的云彩一樣的東西這時開口了:“汝為何人。喚我何事?”
我們倆嚇得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此時這團霧氣慢慢降到地上,霧氣散去后,一個禿頭的身穿法袍的法師走了出來。
“額。。。抱歉,無意冒犯,我們是路過,不是有意打擾。”我見法師向我們靠近,于是擋在勞拉前面,一個勁地向法師道歉。
他走到我面前,停了下來,上下打量著我們倆,嘴里說著:“有趣,有趣,原來是你們喚醒了我。操控水元素的少女,還有這個深不可測的少年。”
他一口的古詞,讓我們滿腦袋漿糊。
突然他大笑道:“元素困頓!今奉天生!元素暴戾!毀滅眾生!世間眾人準備接受元素的復仇!”
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不過我聽得懂他要復仇之類,總歸不是什么善茬。
“你究竟是什么人?”勞拉壯著膽子問道。
那個禿頭法師看了她一眼,狂笑:“吾即元素!困于此地,今日汝等無知!喚醒吾之神力!吾即自由!”
這個禿頭法師原來是元素之力的化身,這股元素力量看來是被有意困在此地,而勞拉用守護之劍調動水元素的力量無意中引發了元素共鳴,進而解放了這股力量。
法師打量了我們片刻后,說道:“跪下,凡人,汝等解放吾之神力,免汝等一死。”
我聽完,還沒來得及開口,勞拉已經搶過我手里的守護之劍,拔劍相向,說道:“我是赫利家的血脈,艾倫·斯提爾騎士長弟子,我以見習騎士的身份阻止你的復仇,向你挑戰。”
什么?!勞拉那兩把刷子哪里夠得上見習騎士的資格?!我的大小姐,這時候是逞強的時候嘛?!
但是話已出口,為時已晚。
禿頭法師盯著勞拉手里的短劍饒有興味地咋舌:“好,有趣,法器神秘,既不愿生,自當賜汝一死。”
話畢,一股強大的風元素力量聚集在法師身上,我和勞拉都擺出架勢準備直面傳說中的元素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