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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危機將至

熊貓書庫    美利堅1881:他們叫我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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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丹佛以后,陳劍秋打算回林肯郡了。

  原本在舊金山還有一場太平洋鐵路公司的董事會,不過陳劍秋沒有太多的興趣參加。

  他想老婆和兒子了。

  幾天后,列車緩緩駛入了林肯郡的火車站。

  陳劍秋下了火車后,沿著月臺走向了貨運車廂,準備去牽黑蘿卜。

  列車長已經習以為常。

  別的有錢人出行前呼后擁,仆人鞍前馬后,自己的這位老板卻喜歡親力親為,經常一個人帶著一匹馬,最多再加一只鷹出門。

  不過他還是習慣親自為陳劍秋拉開載著黑蘿卜的車廂門。

  老板不講究,自己不能沒眼力勁。

  “陳先生,我下個月開始,就要換去另一趟列車了。”列車長將黑蘿卜的韁繩遞到了陳劍秋的手里,恭敬的說道。

  從陳劍秋接手太平洋鐵路公司之后,對它和圣菲鐵路公司之間進行了一些整合,人員上現在是互通的。

  “哦?”陳劍秋一邊整理著黑蘿卜的馬鞍,一邊問道,“是哪條線?”

  “蒙特羅斯到鹽湖城。”列車長的臉上浮出了由衷的笑容,“離家近一點,我是猶他州人。”

  “哦,那祝賀你。”

  陳劍秋回了他一個笑容。

  家和故鄉永遠是一個成年人繞不過去的東西,在外面越是闖蕩的時間久,越是想離家更近一點。

  他剛準備和列車長道別離開,可突然想到了什么。

  陳劍秋轉過頭:“我印象里那條鐵路不是因為資金問題最后一段暫緩建設的嗎?”

  “已經竣工了,先生。”列車長很肯定的說道,“我親眼看見他們竣工的。”

  陳劍秋點了點頭。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沒有太大變化,但心里已經有了七八分數。

  陳劍秋騎上黑蘿卜,向著林肯郡外自己的別墅而去。

  還沒到家門口,他就遠遠地看見自己三歲的兒子手提著根樹枝繞著院墻追著肖恩跑。

  黑人從俄克拉荷回來之后,本以為可以繼續當他的羅斯威爾郵局局長,結果大部分時間還是得過來陪小魔王玩兒。

  “鵬鯤!你看誰回來了?”卡米拉出現在了院門外。

  她的頭發高高地挽成了一個髻,和幾年前相比,少了一份妖嬈,多了一份嫵媚。

  陳劍秋的兒子追肖恩追得正是興起,沒有聽到母親的呼喚。

  眼見著就要追上前面的黑人叔叔,然后用樹杈子對著他的屁股來上一下。

  突然,小鵬鯤整個人被提到了半空之中。

  他張牙舞爪地掙扎著揮舞著自己的四肢。

  一張臉出現在了他面前。

  “爸爸?”小家伙咧開了嘴。

  “老大!”被追得滿頭大汗的肖恩也扭過了頭。

  陳劍秋把兒子夾在了咯吱窩里,走向了卡米拉。

  他給了愛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和一個親吻。

  被夾著的小鵬鯤不知道是被夾得難受,還是對自己爹媽的膩歪有些不耐煩,又開始掙扎。

  陳劍秋照著小家伙的屁股輕輕來了一巴掌,然后把哇哇大哭的他交到了自己妻子的手里。

  肖恩站在原地,看著大哥和嫂子傻乎乎地直樂呵。

  “走,進屋啊,你傻站著干嘛?”陳劍秋沖著肖恩挑了下眉毛。

  “嘿,老大,你這不剛回來,我打擾你們,不,不合適。”黑人咧嘴一笑,牙齒分外白。

  “別屁話了,趕緊進來,我有事情問你。”陳劍秋說完,便扭過頭向屋子走去。

  屋子里負責安保的,還是之前那個華人老兵。

  不過從他在這里站崗開始,就沒有任何人找過這里的麻煩。

  除此之外,還平添了一個廚師和一個帶孩子的保姆。

  保姆是張大年挑的,雖然沒什么文化,但是質樸可靠。

  畢竟,卡米拉自己就是個孤兒,實在沒有什么帶孩子的經驗。

  小鵬鯤進了屋子后,直接向著后花園跑了過去,保姆和卡米拉跟在了后面。

  陳劍秋則帶著肖恩進了書房。

  “最近有太平洋鐵路公司寄過來的文件嗎?”陳劍秋坐在椅子里問道。

  “有,不過我已經給迪倫律師了,他這兩天在羅斯威爾。”肖恩想了一下,回答道。

  陳劍秋拿起了桌子上的兩個筒狀的東西。

  這個年代的電話話筒和聽筒是分開的,沒有撥號盤,通過接線員來進行轉接,轉接成功后,被呼叫方那邊的電鈴會響。

  “我是陳劍秋,幫我接下迪倫律師。”陳劍秋對著話筒說道。

  “老板,我在,請吩咐。”聽筒的那一頭很快傳來了迪倫律師的聲音,職業而又冷靜。

  “帶著太平洋鐵路公司最近的報表,融資記錄,還有其他業務資料來我這一趟。”陳劍秋簡短地交待完了之后,便掛了電話。

  三天后,律師出現在了陳劍秋的書房里。

  他的手上提著一個箱子,里面裝著的,都是陳劍秋所需要的資料。

  “蒙特羅斯到鹽湖城的鐵路什么時候重新開始施工的?”陳劍秋目光掃著資料,嘴上問道。

  “我也是剛收到消息,我們在猶他州的子公司在三個月前融到了一筆資,為了搶通車,便沒上報就開始重新恢復施工了。”律師坐在陳劍秋對面的椅子上,說道,“他們打算在這一次的董事會里上報,一般情況下總公司都會支持這樣的建設。”

  “畢竟,對于鐵路來說,時間就是金錢!”律師撇了撇嘴。

  “這些人現在學會先斬后奏了。”陳劍秋冷笑一聲。

  他知道,如果總公司的董事會里沒有人授意這么做,下面的人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這么干。

  這都是幾十萬美元的借貸,如果出了岔子,可是非同小可。

  陳劍秋把關于這條鐵路的資料放到一邊,然后開始看報表和融資信息。

  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緊。

  公司的負債已經高到了一個非常離譜的程度,而融資的方式層出不窮,除了貸款和債券,下面的子公司甚至開始進行民間的融資借貸。

  而在律師遞給他的另一張圖上,太平洋鐵路公司即將建設和規劃建設的鐵路,多達幾十條。

  陳劍秋看完之后,將這些東西放在了一旁,然后雙手十指交叉握住放在了桌子上,看向了律師。

  “迪倫律師,您和中心的人,對這些情況沒有進行預警嗎?”他問道。

  律師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沒有,我們的團隊覺得這樣的決策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畢竟,現在所有的鐵路公司都這么做。”

  他又把另一份資料遞到了陳劍秋的面前。

  幾乎所有的鐵路公司,都在瘋狂地建造鐵路,將自己的鐵路網鋪向美利堅的每一個角落。

  相應的,對于鋼材的采購量也在不斷升高。

  人們對投資鐵路公司樂此不疲。

  所以,律師認為這個時候融資,確實是有他的根據的。

  但陳劍秋陷入了沉默。

  結合之前在白銀協會發生的事情,他覺得,這些過熱的狀態,都是危險的信號。

  他想了許久之后,終于對律師開了口:

  “從這個月開始,三江銀行停止向太平洋鐵路公司提供任何方式的貸款和融資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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