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現在和霍利見面不太合適吧。”
哈尼夫急切的說道。
在揪出內鬼之前,霍利那邊可能會一直被盯著,一旦和他有所接觸,十有八九會被抓了把柄。
“那你有什么好的辦法?”陳劍秋挑了挑眉毛。
“我建議把那三個人全部撤回來,派給他們其他的任務,然后找機會把他們調查清楚。”哈尼夫說道。
陳劍秋手拖著腮幫子,歪著腦袋看著哈尼夫:
“這三個人現在是霍利的左膀右臂,撤回來,你是打算自廢武功?都撤回來,罷工怎么辦”
“另外,如果臥底不在他們里面怎么辦?我只是猜測而已。“
“如果在他們里面,查出來好說,查不出來,你怎么跟你手下其他的兄弟們解釋?嗯?”
“臥底,是說撤就撤的嗎?你讓霍利怎么解釋三個干事在同一時間消失?他是追究這個事,還是不追究這個事?”
陳劍秋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哈尼夫連頭都抬不起來。
配合霍利,是陳劍秋給他下的任務。
如今霍利身邊的人出了問題,自己難逃其咎。
他知道自己的老板要求極高,這回光是低頭挨罵,怕是解決不了問題了。
“唐尼去哪了?”不知為何,陳劍秋突然想起了哈尼夫的那個小跟班。
“在偵探社那邊處理事情。”哈尼夫老老實實地說道。
“喊他過來。”陳劍秋下達了命令。
不一會兒,唐尼便被哈尼夫帶到了陳劍秋的面前。
“最近跟著你師傅學到什么沒?”陳劍秋上下打量了眼唐尼。
和之前相比,小伙子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
“報告老板,什么也沒學到。”
小伙子一如既往地耿直,耿直到一旁的哈尼夫恨不得把他扔到窗戶外面去。
“那你對師傅有沒有什么意見啊?”陳劍秋和藹可親地問道,“他什么也不教你。”
“報告老板!沒有!師傅讓我給一線的偵探們打下手,他告訴我,所有的大人物都是從基層干起來的!”
唐尼站得很直,很認真地說道。
哈尼夫有些頭疼,和以前一樣,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傻徒弟每次說話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嗯,很好,你的師傅說得很對。”陳劍秋點了點頭,“你在一線磨煉的不錯。”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唐尼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邊境偵探社加州分社的負責人了。”
唐尼嘴張開著,以為自己的老板在開玩笑。
“你沒聽錯,你現在是負責人。”陳劍秋沖著唐尼點了點頭。
“那我呢?”哈尼夫哭喪著個臉。
“給你徒弟當助理。”陳劍秋面無表情地說道,“好好跟著你徒弟干活。”
說完,他便拿起帽子戴在了頭上,向著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陳劍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過頭,對著唐尼招了招手。
唐尼走到了陳劍秋的身邊,后者套著他的耳朵說了些什么,然后又重重地拍了下他的后背:
“好好干!別忘了給我和霍利安排見面。”
在陳劍秋走后,房間里就剩下了哈尼夫師徒兩人。
唐尼仍舊站在那里。
剛才的一切仿佛都在做夢一樣。
“師傅,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和以前一下,小伙子問哈尼夫。
“你問我干嘛?你現在是這里的老大。”哈尼夫沒好氣地說道,“應該是你給我下命令,而不是問我!”
唐尼想了想,覺得自己的師傅說得有道理。
他挺起了胸膛,清了清喉嚨,正色道:“哈尼夫先生,我現在命令你,請告訴我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吧嗒。”
新任的邊境偵探社加州負責人腦袋上挨了一紙袋。
“你真當自己是大老啦?”哈尼夫瞪圓了眼睛,“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讓你這沒腦子的當負責人,明天平克頓那幫混蛋就會找機會殺回來!”
他在客廳里來回地走了幾步,隨即停下了腳下的步伐,抬起頭看著唐尼問道。
“告訴我,剛才老大跟你說什么了?”
唐尼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說你的薪資金額不變。”
哈尼夫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藏匿不住。
擼就擼唄,不降薪水就行,錢給夠,我哈尼夫給自己徒弟當助理也未嘗不可。
但在又走了幾個來回以后,他摸著自己的胡子陷入了思考。
不一會兒,他恍然大悟,終于明白了陳劍秋的意思。
第二天,唐尼和哈尼夫身著一身便裝,帶著帽子,出現在了加州勞工騎士團總部的門口。
此時勞工騎士團的其他干事們,正在前往各大工廠聯絡罷工的相關事宜。
所以這個院子里冷冷清清,沒有人。
兩人徑直走向了最中間的那間屋子。
唐尼敲了敲門。
門上面狹小觀察窗的小隔板被移開了,一雙眼睛出現在了觀察窗里面。
當那雙眼睛看到門外的唐尼和哈尼夫時,瞬間消失不見了。
霍利的腦袋從窗戶里探了出來。
他迅速地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其他人之后,又縮了回去。
門很快被打開了。
“請問你們找誰?”
霍利一邊側身讓他們進來,一邊問道。
哈尼夫站在唐尼的身后,看向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放著一張大桌子,自己的那三位臥底,正圍在桌子邊,桌子上放著一些紙張,而那三人,正在不慌不忙地把桌子上的紙張收起來。
三個人都認識哈尼夫,但由于平常是單線聯系以及潛入勞工騎士團的時間不同,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是臥底。
這世界上同時知道他們三個邊境偵探社身份的,只有哈尼夫和霍利,昨天多了一個陳劍秋。
所以,當哈尼夫和唐尼進來的時候,這三個人都裝作不認識,很平靜地做出一個勞工騎士團干事該有的反應。
“行了,屋里都是自己人,別裝了。”哈尼夫撓了撓頭。
三個臥底面面相覷。
他們平時對彼此的身份或多或少都有猜測,但這種官方認證,還是第一次。
正準備想讓三個人回避的霍利聽見哈尼夫這么說,松了口氣。
他關上門,對著哈尼夫問道:“你們怎么來了?不是說好了我去聯系你嗎?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你們來得路上有沒有被人看到?”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啰嗦的跟娘們似的。”
哈尼夫剛準備向前走兩步,但瞥了一旁站得筆直的唐尼,便又退了回來。
“準確的說不是我找你,是有其他人找你,具體的事項,讓邊境偵探社加州分社的新負責人唐尼先生跟你說吧。”
說完,他便走到了門邊上,靠在墻邊,酸不熘秋地指了指唐尼。
這下子,這個屋子都震驚了。
換領導了,他們怎么不知道?哈尼夫是走還是繼續待著,自己的臥底生涯是不是要結束了 “喂,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哈尼夫雙手枕在了后腦勺上,看向了霍利,“我就是單純的被擼了而已。”
霍利在羅斯威爾的時候就認識唐尼了。
這個小伙子很耿直,腦洞清奇,但要說他能統領一州的邊境偵探,霍利實在是想不出有任何可能。
不過不管怎么樣,哈尼夫說出來的多半是事實。
他走到了唐尼的面前:
“唐尼,到底是誰在找我?”
唐尼習慣性地挺直了腰,同時毫無保留地回答道:
“老板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