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古音多之子夜煞的影響,將于10秒之內出現巡邏級夜魔。
受到古音多之子夜煞的影響,將于10秒之內出現污染者夜魔。
受到古音多之子夜煞的影響,將于10秒之內出現領主夜魔。
許樂:???
停下吧,行嗎?
許樂的真實想法是逃跑,畢竟面對這種情況,是個正常的人應該都會選擇逃跑。
可問題是現在周圍黑不溜秋的,10秒刷怪他能往哪跑?
就在許樂略顯無措的時候,一聲悠長的呼吸聲在他耳邊響起。
許樂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嘴里呼出來的那股寒意。
夜魔!
夜魔就在他的身邊,離他不到40公分的地方。
許樂調整自己的情緒,他想要控制靈魂之樹,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靈魂之樹已經不見了。
或者說,他感覺不到靈魂之樹的存在了。
那么他自己的情緒?不會被這里的夜魔感受到嗎?
隨后,第二只夜魔出現在許樂面前。
雖然因為太黑,許樂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但這家伙出現的時候,遮住了遠方的那一點點黃色光亮。
許樂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里逗留下去了。
雖然不知道這里的夜魔為什么沒有攻擊他,但他不能坐以待斃。
他要朝著光明的地方走去。
許樂想要把面前的夜魔推開,可推了一把之后,對方根本不為所動,還對著許樂發出了一聲低吼。
許樂被吼的后退了一步,雖然只是在黑暗中觸碰了一下,但對方身上那股冰冷的氣息,已經讓他有些無法接受了。
污染者級別的夜魔…
還在刷新,到處都是,怎么辦?
許樂有些絕望,就算這些夜魔現在沒有攻擊他的意思,可如果就這樣放任他們刷新下去。
那自己也會被徹底堵在這里的。
許樂可不認為夜魔會是什么善良的生物。
按在總部書籍中的記載,夜魔是最為邪惡和瘋狂的怪異。
它們會攻擊一切有情緒的生物,甚至包括其他怪異。
但夜魔也是有攻擊順序的。
按照書上的記載,夜魔首先會攻擊人類,或許是人類的心能最為強烈。
其次夜魔會攻擊古神,古神之后才是普通動物。
然后是邪神和外來生物,隨后才是紅月與古音多。
不過現在可不是研究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必須走出去才行。
就在夜魔越刷越多,許樂已經毫無辦法的時候。
術士手杖發出了一陣顫動。
噗通!
猶如心臟跳動,和上次與白愧交戰時的顫動一模一樣。
許樂略顯詫異的握住了手杖。
在他緊握住手杖的那一刻,一縷光明出現在手杖的頂端。
就像是黑暗中那道希望的光。
雖然這縷光明十分暗淡,但至少可以照亮他周圍的一些路了。
不過,這縷光明也讓他看清了夜魔的樣子,還有他們的數量。
夜魔的樣子猶如狼人,但他們又要比狼人更加可怖。
除了標準的尖牙利爪之外。
它們的身上沒有鬃毛,全身漆黑,布滿了鱗片,一條粗壯如同蜥蜴的尾巴拖在身后,就連雙眼也是純黑色的。
它們渾身彌漫著黑霧,有些夜魔長了雙角,有的則是獨角。
看起來獨角的要比雙角夜魔更加強大一些。
更離譜的是,此時它們的數量太多了。
在許樂隱約可以看到的區域里,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夜魔。
它們此時都盯著許樂手中的術士手杖,眼神中流露出了殺戮的瘋狂,但在許樂靠近之后,這些夜魔又會主動的退開幾步,為許樂讓出一條道路出來。
就像是對許樂的敬畏一樣。
好吧,或許他們敬畏的不是許樂,而是許樂手中的術士手杖。
夜煞的贊許 有了術士手杖的開路,許樂緩緩朝著燈光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不快,但走的很穩。
一直走到那團黃色的光點在他的目光中變大,許樂手杖上的光芒,也逐漸變得暗淡起來。
許樂終于看清了那團黃光是什么,是一小堆篝火。
感覺就像是那種不算太明亮,但又可以勉強照亮周圍的篝火…
大概就相當于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用衣服和潮濕的柴火點燃的那堆。
“好熟悉的感覺啊!”
來到這里的時候,周圍已經沒有夜魔了。
不是它們不存在了,而是它們沒有去靠近這堆篝火的意思。
是因為篝火的光明嗎?或許是,或許不是。
許樂沒有遲疑太久,就走到了火堆的旁邊。
手杖的光芒已經不亮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么是比一堆明亮的篝火更讓人感覺到安心。
“呼!”
許樂剛坐下,就有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出現在他的對面。
“你居然可以來到這里,真是讓人意外的出現啊!”
許樂微微一愣,他順著火光向對面望去,一個約莫78歲的小女孩正坐在篝火的對面。
她環抱著自己的雙腿,就像是坐在篝火旁取暖一樣。
“這里是哪里?”
“無光的世界,我的家。”
是她的家么?
其實許樂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自己某種意義上的特殊性,夜煞的贊許,其實都是源自眼前之人。
古音多之子夜煞。
“是啊,好久不見了,夜煞大人。”
之前在野外進行任務的時候,許樂在遇到雕像時,它曾經說過。
他的身上有木偶的味道,但它知道許樂不是木偶,而是夜煞。
夜煞,木偶,光鑄。
按照之前得到的信息來看,這三個應該都是同級別的存在,都是古音多之子。
根據白愧的呢喃,許樂得到過一些有關于光鑄的信息,白愧應該是稱呼它為吾主,而白愧本人是古音多子嗣光鑄。
所以整個53號街區的強力生物,大部分都是被光鑄所污染的存在。
不管是5個看守者,還是白愧本人,都變成了光鑄的古音多子嗣。
而眼前的夜煞,也是同樣的存在。
其實許樂早就應該想到,自己在穿越時的第一次古音多視界中,就看到了夜煞。
她當時距離自己非常的近。
要是按照白愧他們都是古音多子嗣這個情況來思考,如果自己的古音多視界可以看到自己的標簽。
那他現在的標簽應該是這樣的。
許樂,古音多子嗣夜煞 虧他還一直都在考慮顧北辰會不會畸變,古音多子嗣的污染會不會有危險之類的事情。
現在想想,好像最大的污染其實就是他自己啊。
他甚至是在剛穿越的時候,就被污染了。
所以許樂現在的想法就一個,整天對顧北辰鄙視來鄙視去,到了最后…
小丑竟是我自己?
“很久沒有術士能夠通過古音多卡牌來到這里了。”
“啊?以前的話,也有過術士做到同樣的事情嗎?他們也來到這里過?”
“有的,不過都被我吃了。”
許樂:…
一時間,許樂不知道該怎么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了。
好在這個時候夜煞并沒有要把許樂吃掉的意思,甚至還主動說道:
“你不用太擔心,我不會把你吃掉的。”
“好啊,謝謝你啊!”
“不客氣。”
許樂能說啥呢,人家都說不吃你了,那還不得感謝一下對方?
說完,兩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這種沉默持續了不知道多久,夜煞只是靜靜的看著火堆,完全沒有和許樂主動交談的意思。
而許樂這個時候又有點慌。
和白靜那樣的現實人類開開玩笑什么的,這很正常。
可眼下讓他和夜煞做同樣的事情,許樂認為那是愚蠢的。
不過這種等待持續了實在太久,如果有鐘表的話,許樂估計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甚至幾個小時。
許樂對時間的失聯,讓他變得有些焦慮起來。
似乎是感覺到了許樂的焦躁不安,夜煞突然轉過頭看向他。
“你在焦慮?”
“嗯,有點。”
“為什么要焦慮,是因為害怕我嗎?”
“是啊,畢竟我們雙方的差距太大,這種差距會讓我自然而然的保持敬畏。”
許樂如實說道,夜煞也是點了點頭。
“你說的很有道理。”
聊到這里,許樂想起了剛才提及的那些術士。
如果其他術士也可以來到這里的話,那他們為什么會被吃掉?自己卻沒有。
就因為自己身上背負著夜煞的標簽?
“夜煞大人說以前這里也有術士來過,他們是什么樣的存在?”
夜煞沉吟了一會之后才說道:
“他們總是自稱為迷途的求職者,但他們的身上,又彌漫著濃烈的傲慢。
他們自以為自己很強大,卻不知道自己與這個世界相比的弱小。
這種傲慢在我看來就是一種原罪,所以我就吃了他們。”
果然啊,人是不能亂裝的,還好自己來到這里沒裝。
“原來如此,人還是低調一點好。”
到這里,兩人進入了第二輪的沉默,有過之前的交談經驗,許樂覺得夜煞好像不算一個特別難說話的存在。
所以他這次主動開口道:
“夜煞大人,如果我想要離開這里的話,應該怎么做呢?”
“離開?為什么要離開這里呢?留在這里成為大家的一份子也可以啊?”
一份子?指的是那些夜魔嗎?
難道說那些夜魔以前都是人類?靠,能不能不要這樣啊?
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干嘛要在這里當那黑乎乎的一坨。
“夜煞大人,我并不想要成為一個夜魔,我有很多的求知欲,我想了解這個世界,探知這個世界的真諦。
所以…我得回去。”
許樂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說法能不能夠過夜煞這一關,但他覺得,這樣的說法應該算是比較體面的說法了。
總不能說,我還沒有嘗過妹子的滋味什么的吧?
“世界的真諦嗎?無非就是情緒和殺戮罷了。”
“夜煞大人是這樣認為的么?”
“是的,我是這樣認為的,或許其他幾個有不同樣的想法,但我始終認為殺戮和情緒…才是這個世界的本質。”
許樂眼神微微閃動,正因為夜煞這樣認為,所以夜魔這種生物,就是以殺戮和收割情緒而存在的么?
“夜煞大人說的其他幾個是?”
“和我一樣的存在。”
許樂發現了,這個夜煞真的是有問必答,很好說話的人。
會不會直接給答案不清楚,但至少她不會不理你。
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激怒她。
許樂拿出了自己的術士手杖夜煞的贊許,這個東西,應該是之前夜煞為他制造的?
“古音多之子之間,也會有爭斗嗎?”
“我們從來都沒有和平過,或許有些時候會站在一起,但和平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不存在的。”
“這樣啊,我在外面已經殺死了一個古音多子嗣。
我覺得,我要是呆在外面的話,一定可以為夜煞大人多多擊殺其他古音多子嗣的。”
許樂感覺自己說的很真誠,說完還不忘偷偷看夜煞一眼。
不過夜煞的反應也很簡單。
“哦!”
許樂又一次沒話說了,你這是算同意了,還是沒同意啊?
“夜煞大人,我想離開這里。”
許樂又一次開口,而且說的已經很明確了。
夜煞這次停頓了一會才開口道:
“給我講個故事吧,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故事了。”
“講故事?”
許樂一愣,夜煞居然讓他講故事?有什么隱藏的意思嗎?
不對,從之前的對話中,許樂可以感覺到夜煞很少會隱藏自己的意思。
那種感覺應該是不屑于隱藏。
她有什么樣的態度,都會直接表達出來。
所以,她讓自己講故事,應該就只是單純的想去聽一個故事而已。
不要帶私貨,認真的講故事就行。
“夜煞大人想要聽什么樣的故事?”
“不知道啊,我已經太久沒有聽過故事了。”
“童話故事也可以嗎?”
“嗯,可以。”
在夜煞說可以的時候,許樂突然感覺到黑色的天空似乎晃動了一下。
錯覺嗎?
他抬頭向天空看去,依然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別看了,它不像我,不會喜歡你的。”
他?還是它?
許樂忍住了繼續抬頭看的沖動,既然被夜煞警告了一次,那就老實點好了。
“那我們說一個《千與千尋》吧。”
“我沒有聽說過這個故事。”
“那當然了,這個故事可是我做夢的時候夢到的,別人當然不知道。”
許樂穿越之前的記憶,就當是做夢,沒有毛病吧?
“那,開始吧。”
“故事,要從一個叫千尋的小姑娘開始說起…”
這是一部電影,給許樂印象很深的電影,他看過很多次,里面的情節大多數都可以記得。
所以說起來也沒有遲疑和停頓,整個故事還是非常流暢的。
夜煞靜靜抱著自己的膝蓋,雖然沒有出聲,但許樂能夠感覺到,她聽的非常認真。
一直到許樂說到故事的結尾。
“千尋最后救出了爸爸媽媽,拯救了白龍。”
許樂說完之后,才發現夜煞正抬起頭,靜靜的看著自己。
“夜煞大人,我的故事…不好嗎?”
“是很好的故事,看得出故事的作者很用心,但你說的故事好像隱藏了一些東西,是作者留下的寓意么?”
聽到夜煞提出這樣的問題,許樂突然笑了起來。
“雖然很多人都對這個故事有所解讀,但我個人的理解是,勇敢。”
“勇敢?”
“是啊,我覺得,在人類所有的美德中,勇敢是最稀缺的。
當你憤恨自己不勇敢的時候怎么辦呢?我以前是不知道的,但后來又想明白了。”
許樂突然想起了白靜,想起了那些死去的人,隊友,同學,還有老師。
對于這個問題,他已經有了一些屬于自己的答案。
“憤恨沒有用,我只希望,當命運之神把我推向勇敢的時刻,我能像自己想象中的英雄那樣勇敢。”
夜煞緩緩點頭,許樂的語氣略微有些感傷,她感覺到了。
“謝謝你的故事,今天很愉快。
你的身上被木偶留下了印記,我幫你祛除掉吧。”
許樂一驚,木偶留下的印記?什么時候?
難道是谷佳諾?
不對,她沒有這么強大的能力,她身上連古音多子嗣的標簽都沒有,也不太可能有值得夜煞注意的地方。
所以應該不是她,那自己身上的木偶印記是從哪來的?
任務之前?
有關于木偶的事情,感覺最強烈的,好像只有他對甘的那次占卜!
提線的木偶,被控制的人生。
因為觸碰了甘的命運之絲,所以被木偶盯上了?
“那謝謝夜煞大人了。”
“不用感謝,下次遇到的時候,記得準備新的故事。”
“啊?”
許樂一愣,眼中的黑色世界也隨之崩塌。
停留在無光之界中的夜煞抬起頭,看向了黑色的天空。
“他說的故事和我們好像,是不是啊,羊?”
天空中傳來了一個幽遠宏偉的聲音:
“是的,狼。”
當許樂的雙眼可以看清楚事物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終于回來了么。”
剛一恢復意識,許樂連忙看向手中的牌。
黑之牌黑羊少女狀態:已經鎖 正面災難打擊:附加一次隨機異常狀態的攻擊,異常狀態至少出現1種,每日/次。
反面希望:你的生命充滿了不合理的希望,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帶走你,每年/次。
卡牌的解鎖效果有些驚艷,不過他沒樂呵太久。
因為這會他又感覺到了那股窺探感出現在自己的背后。
黑貓丁可正警惕的盯著床頭的位置。
許樂知道…她又出現了。
不過此時另一邊的谷佳諾卻微微皺眉,許樂的身體是憑空出現的,這在她看來非常不合理。
“剛才他使用的能力是旅法師的任意門?還是什么其他空間能力?”
沒有聽覺,谷佳諾獲得的信息不夠多。
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柔和起來,因為許樂要進行第二次占卜了,而且還是那個瓶子。
“許樂,占卜會讓你越陷越深的,呵呵。”
可此刻許樂卻在想,如果再進行一次錯誤的占卜,結果會進入一個什么樣的狀態?
更深入的監視?還是能夠聽見聲音?
又或者,可以直接干擾自己的術式或靈能?
在知道有占卜問題的情況下。
有沒有可能利用錯誤的占卜反敗為勝,掌握主動呢?
如今晉升條件的1和2都已經完成。
到了條件3對一個人進行暗示,撥動他的心靈,讓其擁有反駁命運的意志。
那么…
谷佳諾這個強大的3級煉金術士,能不能成為他的目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