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平日都是喊甘先生的,雖然也是尊稱,但多少還是有點距離。
老師這個稱呼無疑就親近了許多。
甘和許樂平級,雖然他比許樂掌握了更多的知識與秘術,多了很多經驗。
但畢竟是平級,聽到許樂叫自己老師,甘的宇間多多少少還是變得柔和了一些,他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可做不了你的老師,你有這份心就行了。”
“應該的。”
什么底子薄弱,什么貪多嚼不爛,都是扯淡。
技多不壓身才是硬道理。
甘點點頭,隨后他開始收斂自己的笑容。
很少見的深呼吸了幾次,將自己調整到了一個相對平靜的狀態。
“許樂,我知道你在聽到可以學習新的秘術后,肯定會十分興奮。
但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可以盡可能的保持平靜。
靈之稻草人這個術式,和每個人的心能有很大關系。”
“這樣嗎?我知道了。”
別的能力還不好說,但要說道調整情緒,許樂覺得自己可以不怎么低調的吹一句,也就世界前三吧。
開啟空靈狀態,所有的情緒都被靈魂之樹瞬間抽取。
許樂的雙眼散發出一抹藍色,但很快又消失了。
至此,他的心能已經徹底歸零,再也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甘看著許樂,就算他在心能的研究上已經浸淫多年,也不禁為許樂這種快速調整的能力嘖嘖稱奇。
“真是讓人驚嘆的自我調整能力。
許樂,如果你在怪異的面前也可以保持這種穩定性。
那你的未來,將會無法估量。”
許樂并沒有聽出這句話里隱藏的東西,他略顯期待:
“讓我們開始吧,甘老師。”
“嗯,靈之稻草人這個術式,和通靈召喚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雖然都是借助外部的力量來幫助自己,但通靈召喚是召喚式神的力量。
而靈之稻草人,是靠術士自身的力量。
簡單來說,就是寄靈。”
“寄靈?”
“沒錯,寄靈的意思,就是將自身的靈能寄托于其他事物之上。
而靈之稻草人的本意,就是用靈來控制術士制作的特殊稻草人。”
“為什么會選稻草人呢?”
“因為相對來說最簡單,并且又可以滿足術士的需要。”
“簡單?”
“許樂你的家鄉有稻田嗎?”
“額,有的。”
“如果有稻田的話,你應該知道大部分的稻田里都會插滿稻草人的。
那可以起到一個威懾的作用,但又十分的粗糙和簡單。
靈之稻草人,也有同樣的意義。”
“這樣么…”
許樂嘗試著理解,然后他就看到甘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術式-者-奇-陣,通靈召喚之陣,稻草人。”
一陣白煙,一個穿著藍色破布衣服的簡陋稻草人,出現在許樂面前。
“這個就是靈之稻草人?”
“當然不是,這只是一個我寄存在通靈空間中的普通稻草人罷了。
要讓它成為靈之稻草人,就要完成寄靈。
許樂,你看好了。”
“嗯,我在看。”
“秘法:行-者-寄靈。”
甘的身上出現了一陣靈能波動。
在古音多視界的加持下,許樂很清楚看到甘的靈能是紅色的。
他也很清楚自己的靈能是藍色的。
所以他不吭聲,裝不知道。
不過許樂對于甘的靈能波動有著明確感知,雖然渾厚,但不夠強大。
至少沒有他的強大。
附著靈光的咒印逐漸落在了稻草人的身上,稻草人臉上那隨便用兩顆扣子裝成的眼睛,發出了一陣紅芒。
一股危險的感覺出現在許樂心頭,讓他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感覺到了嗎?”
“嗯,感覺它很危險。”
“確實很危險,靈之稻草人的穩定性,和術士自身的穩定性相依。
如果術士本體不能夠保持足夠的心能穩定,那么你的靈之稻草人,就會癲狂,甚至發生畸變。
所以,在控制靈之稻草人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心能的穩定,明白了嗎?”
“明白了。”
許樂遠遠看著的這個看起來干癟簡陋的草人,除了剛才的靈能波動之外,它和剛召喚出來的時候比,沒有任何改變。
他實在是很難想象,這種看起來脆弱不堪的東西能夠幫助自己戰斗。
“是不是感覺這玩意很脆弱?”
“嗯,是的。”
許樂老老實實的回答,甘點了點頭,眼中帶上了一些追憶。
“是啊,它看起來弱不禁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草人,怎么可能幫助人戰斗呢?
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也是這么認為的。”
隨后,甘勾了勾手指,草人動了起來。
它稻草制作的關節和手指,握住了辦公室里鐵質的椅子。
吱扭!
讓人牙酸的聲音從鐵椅子上發出,圓形的鐵質手柄,已經被草人捏成了扁狀。
隨后,草人的袖口落下一把生銹鐵劍。
劍光閃過,這把鐵質的椅子被齊平的斬成兩半,光榮退役。
“厲害!”許樂有些吃驚。
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草人,似乎已經有了戰士武者程度的力量了。
“不用太吃驚,因為這是術士的力量。”
甘很少露出這副驕傲的神態,但許樂看到他的這個樣子,就想到了自己之前對他的占卜,黑之牌-提線木偶,控制,掌握,被操控的命運。
“我會不會算錯呢?”許樂有些好奇。
許樂的宿舍里,又和丁可打了一架的汪漫正坐在寫字臺前。
雖然她打不過丁可,但她已經找到了對付丁可的辦法。
到底是一只貓而已,樓下小店的一根小香腸就解決了。
不過此時汪漫看著自己剛才在床底下撿到的那張紙,表情逐漸變得奇怪起來。
有關于我的主人帶回來一個野女人這件事情…
我和我的主人一起洗澡…
“這些是許樂哥寫的?”
汪漫猶豫了一下,雖然翻閱別人的筆記本很不禮貌,但好奇心還是驅使她翻看了一下許樂的筆記。
她主要是想要看看許樂的字跡。
“字跡不一樣!這不是許樂哥寫的東西。
我的主人?一起洗澡?野女人?”
汪漫目光逐漸不善,但內心更多的是驚駭和不敢置信。
難道?一只貓…怎么可能會寫字?
但除了這只貓,誰會在許樂的屋子里寫我的主人?
野女人?一起洗澡?
“你這只色貓!”汪漫怒氣沖沖的看著丁可。
喵?丁可還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它很快就發現,汪漫拿的那張紙是自己寫的。
喵喵喵!~
丁可很兇,但它的目光馬上就柔軟下來。
因為汪漫又丟了一根小香腸給它。
“我還有很多哦!”
汪漫又從口袋里拿出了5-6根香腸,丟給了丁可。
丁可看著汪漫手里的紙,又看了看香腸,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貓總不能餓著吧,許樂那么窮,它已經跟著吃了好久的食堂剩飯了。
一次,就吃這一次。
打發了丁可之后,汪漫重新看起那張紙。
秘術-禁忌召喚秘術-命之稻草人 將上面的秘術盡收眼底,汪漫吞了吞口水。
她再次看向丁可的時候,表情已經變得捉摸不定起來。
“許樂哥的這只貓,有問題,有大問題啊,我得告訴許樂哥!”
丁可就像是感覺到汪漫所想的事情一樣,她突然放下小香腸,抬頭看向汪漫,銳利的眼神逐漸出現了紅色的月芒。
然后它伸出了自己的貓爪。
如果可以形容貓的表情,那丁可現在的表情就像是在說:
“別亂BB,不然鯊了你。”
和丁可對視的汪漫感覺到脊背一陣發麻,直視中她低下了頭,不敢在與丁可對視。
“對不起,我去上個廁所。”
丁可見汪漫退讓,又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小香腸上。
汪漫坐在馬桶上拿出紙條看了又看,終于做出了決定。
“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許樂哥,告訴他有關于黑貓丁可的事。”
從廁所出來后,汪漫就沒再敢去看丁可,不過她把紙條悄悄的裝了起來,準備等許樂回來之后,好好和許樂告狀。
守夜人分部。
結束了大半天學習,在甘走后許樂小憩了一會。
一直到下午5點58分甘桌上的鬧鐘響起,許樂瞬間起身將鬧鐘按下,他才悠悠醒來。
整理一下衣物,擦掉口水,揉了揉滿是睡印的臉。
許樂推開門,伸了個懶腰。
“哎,又是辛苦工作的一天啊!咦,到下班點了?
我果然是太認真了,一忙起來,連時間都忘了。”
路過的王樹面無表情的看著許樂,突然說道:
“你打鼾聲音挺大的。”
“艸!”許樂捂住了臉。
他還沒想解釋兩句,白靜已經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睡覺也沒關系,這幾天都不忙,你們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不過這周的周末,會有每月2次的例行開拓任務。
許樂準備一下,這次,你也去。”
“我?是!”
略微的詫異之后,許樂突然站直,這一刻,他有點像個守夜人了。
白靜對于自己沒有拒絕任務,并不算意外。
許樂很清楚白靜破格招他加入守夜人的原因,而白靜知道許樂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無條件開放知識,甘的悉心教學,還幫他處理了外出留下的尾巴,安排了那對母女。
秘術,資源,都已經給了,總不能是養一個吉祥物吧。
雖然有點早,但實戰才是最好的進步渠道。
“好了,都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