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會做假賬嗎?當然不會,他與罪惡不共戴天。
而且做假賬是一種技術含量很高的事情,這種能力,基本上是業內大神的專屬了。
這么和白靜說,只是想活下來罷了。
白靜滿意的看著許樂:
“不錯,很不錯,我一看就知道你未來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白靜重復了幾遍贊許,可許樂有些疑惑。
自己表現出來的能力應該很明顯才對,可以直接查看到古音多殘留物。
就算白靜這個隊長也需要借助物品才能夠做到的事情,自己很輕易的就可以做到。
但她為什么沒有再提起呢?
許樂原本的想法,是展示這個能力之后,得到一些白靜的看重。
借助守夜人的勢力,擺脫單獨留夜者這層糟糕的身份,安全回到燈塔再說。
可現在來看,白靜并沒有這層意思。
她甚至沒有再去提許樂剛才展示出來的能力,這是許樂最意外的一點。
白靜像是看穿許樂的心思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后笑瞇瞇的轉過身,對其他人揮了揮手。
“我們走吧,順便…帶上他。”
“頭?真的要帶走他?很麻煩的吧。
帶一個留夜者回去,太不劃算了。
光檢查資源就得一大批,而且就算通過了檢查,還得進行監視期。
我們人手本來就不夠,誰有空去監視他啊?出事了我們鐵定背鍋。”
監視期?許樂記住了這個詞。
白靜剛開口,就有其他的隊員提出了質疑。
雖然許樂展示出了一些能力,但這幾名隊員并不是很在意。
這能力就算有用,那又怎么樣?
許樂終究不是他們的人,沒必要。
另外一人也跟著開口:
“是啊頭,就算監視期過了再出事,上頭肯定也讓我們背鍋的。
這樣過夜的家伙,畸變風險太大了…”
這個人還想說,但他的聲音在白靜直視的目光下,變得越來越小了。
白靜突然收起了剛才在許樂面前的那股匪氣,略顯正式的說道:
“你們難道沒有聽到他剛才的話嗎?
作為一名燈塔守夜人,我們應該遵守燈塔的法律,懂了么?”
噗嗤!
白靜話剛說完,其中一名年長的隊員就笑出了聲。
白靜也不跟他客氣,抄起地上的一塊磚,就丟了過去。
還好這人伸手敏捷,躲開了磚頭。
但白靜依然不依不饒:
“老牛你還敢躲?”
“哦。”名為老牛的隊員不敢再動,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隨后,白靜的第二塊磚丟了過來,砸在了他腦門上。
磚碎了,人沒事。
作為一名開拓者,老牛很大概率是一名超凡者,頭比磚頭硬很正常。
這些情形許樂全部都看在眼里,不過除了內心點評一下這幾人演技浮夸之外,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而且他也沒有因為白靜說幾句好話,就對白靜感激涕零什么的。
他對這些人不了解,對燈塔的體制不了解,對于超凡者的認知也不夠。
不能因為幾句話就妄下判斷。
白靜對老牛揮了揮手指,一臉掏心掏肺的樣子:
“老牛啊,知道你為什么干了二十多年還是普通隊員,而我短短十年就已經是隊長了么?
格局,明白嗎?都第四紀元了,什么最重要知道嗎?
人才,沒有任何東西比人才更重要。
你們有誰能夠單憑肉眼,就能夠分辨出古音多污染物。
還能夠在經歷生死之后,思路清晰的跟我懟一嘴守夜人法則的?
沒有吧?”
老牛委屈吧咧的看著白靜,小聲嘀咕道:
“隔壁隊王月琴兩年就升隊長了。”
“閉嘴。”
“哦。”
白靜和老牛的對話隊員們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他們各自默不作聲,等待著白靜的命令。
“所有人準備返回,好了,許樂先生,你可以跟我們走了。
不過在臨走之前,你的那些東西要銷毀一下。”
聽到白靜確定要帶自己走,許樂終于松了口氣。
有了守夜人開拓者的保護,自己應該就可以安全的回到人類的城邦,燈塔了。
至于白靜所說的最嚴苛,最詳細檢查究竟是什么樣的。
許樂不清楚,也不敢問。
能夠在這種糟糕的情況下活下來,已經是莫大的慶幸。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所經歷的事情太過緊迫。
現在的他,需要一些空間和時間消化和思索。
消化一下他獲得的記憶與物品。
思索一下接下來的異世生活,應該怎么辦。
許樂起身,看著開拓者隊員直接將尸體,衣物,背包之類的東西丟在一起,然后倒上火油,一把火點燃。
看著熊熊的火焰,許樂心里莫名松了口氣。
這些東西其實都沒有被古音多污染,許樂知道。
但他不會阻止這種銷毀的行為,對于老周的死,他的心里總有一些介懷。
如果這件事情被人調查的話,他并沒有很好的理由去解釋。
自己是穿越者的這件事情,比老周的死更為離譜。
在如今燈塔的環境下,說自己是個穿越者,十有八九是被當成怪異燒死的。
不過許樂也沒有注意到,當他望著火焰默默松口氣的時候。
一雙眼睛始終盯著他。
走出小屋,許樂這才看清楚外面的世界。
一片帶著一些綠色植被的郊外,沒辦法具體形容這里的樣子。
只能說有些草地,有些樹木,也有些荒廢的屋子。
大概就屬于前世農村聚集點的郊外,而且還是荒廢了的那種。
不過這里的環境很好。
蔚藍的天空幾乎看不到什么云彩,非常的明亮。
溫暖的陽光落在身上時,讓人感覺到十分舒服,懶洋洋的想睡覺。
許樂閉上眼睛伸了個懶腰,深吸了一下這里的空氣。
這或許…就是新生吧!
許樂握緊了拳頭,既然重獲新生,那就應該好好的把握。
開拓者的成員已經開始向前走去,只有許樂吊在后面。
許樂知道自己在大部分的人眼中,就是一個累贅,甚至是一個有一定風險的啞雷。
抱怨和反駁,很有可能遭到這些人的拋棄。
所以他見狀后連忙跟了上去。
但在他到來之前,白靜突然用十分冷漠嚴肅的語氣強調道:
“今天的事情,大家就當沒發生過。
有關于許樂的能力,也都給我爛在心里,明白了嗎?”
“是。”眾人低聲道。
來到了路口,許樂看到了一輛非常具有末世風范的八輪蒸汽戰車。
厚重的甲片,醒目的炮管,還有高掛的汽笛與燈塔旗幟。
望著這輛車,許樂的目光就有些移不開了。
“錫安出產的蒸汽戰車R6型,怎么樣,還不錯吧?
不過呢,這種車可是很貴的,不會做假賬的話,怕是養不起。”
“額。”
許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白靜的這個意思,算是邀請嗎?
白靜沒有明確的回答,她跳上車,朝許樂伸出了手。
“上來吧。”
“好。”
其他隊員也在這時陸續登上了蒸汽戰車。
轟隆隆!
蒸汽發動,隨著汽笛的一聲嘹響,蒸汽戰車踏上了返回燈塔的道路上。
許樂看著眼前的荒野:“燈塔,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