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以首都地鐵路線為藍本,參考現實,已經悄然打開的死人國度尼伯龍根之中。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命中注定,楚子航還是成了第一個來到尼伯龍根國度中心,見到夏彌真面目的那個人。
中間既沒有跟死侍發生沖突,也沒有出現迷路,就是這樣一路走到這個以首都地鐵路線為參照物,一個扭曲現實空間的尼伯龍根國度中心,看著夏彌與古龍芬里爾之間的交流。
“師兄,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啊。”夏彌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的楚子航,依舊稱呼其為師兄。而在夏彌身后,古龍芬里爾看著這個突兀出現在自己世界中的混血種,黑翼張開,黃金瞳豎了起來,緊盯著楚子航。
“我跟路明非關系很好。”
一句話,楚子航算是回答了夏彌的疑問。而楚子航也在觀察著夏彌的反應,很顯然,在聽到自己說出路明非時,夏彌那雙悄然變化的黃金瞳也收縮了一下。
卡塞爾學院地下‘冰窖’那一戰,她就是參戰方,在那里,她見到幾千年沒見到的兄長,現在化名為麥卡倫先生的天空與風之王,也知曉了諾頓和康斯坦丁這對兄弟未死的消息,更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那里,出現在當下的存在。
只不過那個時候路明非為了掩人耳目,給自己套了一個奧特曼面具,直到戰斗結束,三方罷戰離去,夏彌都沒有看清奧特曼面具下的面孔。可當楚子航說出這句話作為回答時,也就是變相告訴夏彌,那晚在‘冰窖’之中與他戰斗的另外兩個里,有一個是路明非,而路明非到底是另外兩個中的哪一個,答案不言而喻。
震驚只是過了短短一瞬,夏彌就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原來是他啊,這么多年過去了,連他都變成這樣不著調的模樣了,但那份偉力,還是一如既往。”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輪到你回答我的,路明非到底是什么。”
“師兄,當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心中不是應該有答案了嗎?”
“但這個答案,我無法接受。”
“就跟你無法接受我是夏彌,卻又是龍王耶夢加得一樣嗎?”
夏彌依舊是那個夏彌,此刻沒有龍化,依舊是人類模樣的她帶著俏皮笑容反問著楚子航,讓楚子航沉默,不知該怎么回答才對。
“雖然不清楚‘他’究竟發生了什么,但‘他’并不完整,‘他’跟我記憶中的那位差了太多。我現在開始能理解為什么在混血種歷史上,當我們族裔的身份被揭曉,且還是混血種身邊最熟悉的那個人時,那些混血種的驚訝和悲傷了,完全無法理解,無法接受。但師兄你最好現在就接受,因為‘他’一旦完整了,這個世界就該結束了。好了,到我了,來這干嘛,師兄,這個點你該在睡覺啊,沒吃我給你們訂的飯?這可是師妹我的拳拳心意啊。”
說到這里,楚子航看著眼前的夏彌也是一陣恍惚,他也分不清現在在跟自己談話的到底是小師妹夏彌,還是那個大地與山之王,龍王耶夢加得。
“我不太習慣吃早午飯,而且我那個時候已經吃過了。”
“別老是吃開封菜啊,高油高脂,師兄你就沒有身材焦慮嗎?”
“我每天都會鍛煉。”
“哇,師兄你真自律。”
如同嘮家常的對話在兩人面前展開,原本應該是一場混血種面對龍王的殊死血戰正在被夏彌一點點拉開了話題,而楚子航總能跟上。
“師兄你要是吃了我現在就沒這么頭疼了,因為你會和其他師兄一樣睡上很長,很舒服的一覺,也許會永遠醒不過來,也許醒來了,也不會看到現在的一幕,不會有夏彌,不會有龍王耶夢加得,只會有···”
“海拉,死神海拉。你來這里,是打算吃掉你的兄長。”
“既然師兄你都知道了,干嘛還來呢,你阻止不了我啊。”
“那晚在‘冰窖,’你應該聽到了路明非跟那位風王麥卡倫先生的對話。”
“哦懂了,師兄你來當說客啊,我是聽到了,諾頓和康斯坦丁沒死我很驚訝,那具假龍骨上同樣蘊含著龍王的力量我也很震撼。我那位兄長說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世界,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看著那具假龍骨,看著那位的出現,還有你,我相信了我那位兄長的說法。可你搞錯了一件事,我是龍王,我是龍王耶夢加得!”
伴隨著夏彌的解釋,是此刻龍化的軀體。
骨刺和鱗片瞬間刺破了她身上的衣服,將其包裹起來,看似赤身,可那一層層鱗片和骨甲還有爆炸力十足的肌肉完全就是一副盔甲將此刻的夏彌化作兩米來高的女武神。
伴隨著她這一聲回答,她的后肢在地面一蹬,身子便化作殘影消失在楚子航面前。
下一刻,撞擊聲就在楚子航面前響起,聲未至,楚子航就已經飛出去了好遠,胸口處的衣服破碎,但隱約可以看到,此刻在楚子航胸口處,一樣有著跟夏彌相同的骨刺和鱗片。
爆血,很顯然,楚子航雖不知道為何自己能夠暢行無阻來到此刻準備吞噬古龍芬里爾的夏彌面前。但早已從路明非那里獲得世界真相的楚子航很清楚,比起倒戈,甚至在暗中攪動的風王麥卡倫,眼前這位大地與山之王是可以爭取聯盟的對象,所以他才會第一時間告知夏彌一些關于路明非的秘密,就是想占據主動權。但同樣的,他也不是什么準備都沒有,爆血從他莫名進入尼伯龍根國度開始就一直在精煉體內的血統,就是防著夏彌暴起。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身上背著的網球拍早已化作破布在空中散落,從李飛那里轉贈得到的兩把御神刀‘村雨’在楚子航手中發著冷光,在防住夏彌偷襲的第一招之后,直接將‘爆血’推到極致的三度爆血,調轉刀鋒就朝著夏彌撲殺而去。
在這條波動的世界線上,楚子航躲過了血統審判,也躲過了全身洗血這兩個災禍。這讓他在三度‘爆血’,無限將自己體內血統精煉提升到接近龍王水平時,還能勉強抱有一絲清明,知道自己出現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這段龍王與混血種禁忌之戀的雙方,到頭來還是繞不過打一架的發展。
這場戰斗,就連同為大地與山之王的古龍芬里爾都不敢插手,只能像個看著父母吵架,進而升級到大打出手的孩子一樣縮在角落,看著這一切發生。
畢竟此時夏彌還沒有對古龍芬里爾下殺手,在智慧低下的古龍芬里爾眼中,這赫然是自己姐姐在跟姐夫打架。祂是智慧低下如人類五六歲的孩童,但不是腦殘。
三峽水下,在能量營造的亞空間中。
李飛已經將自己營造出來的奧特身軀給解散了,在確定即便是突破血統桎梏,以失去理智,依靠本能戰斗作為代價,把自身提升到完整四大君主級別的風王李霧月只是一個相對自己而言攻高低防的脆皮法師后。他就懶得跟李霧月玩什么近身肉搏了,一道道實質化的鎖鏈捆綁在化作龍王形態的李霧月身上,掙脫了一條就加上兩條,近身戰無法達成,哪怕作為原生世界應運而生的規則之子,面對李飛這個超模的外來者,也就只能勉強打個五五開。
縱然有著一身強大的力量,此時在這個李飛創造的亞空間里,也只能面對永遠無法摸到李飛的現實。
這也讓李飛能夠騰開手,將心神放到亞空間之外的地方。
現在整個龍族原生世界,以舊主神一系作為靠山的風王麥卡倫和以李飛這邊為代表的路明非主角團算是半攤牌了,風王麥卡倫直接捅破混血種與人類世界墨守成規的窗戶紙,將龍族這個太古族類擺在明面上,將全世界的混血種勢力都吸引到一處,攪渾了這趟水。
而路明非他們呢,知道這是風王麥卡倫的陽謀,卻不得不上。
在不清楚自己這邊有沒有神仙搭救的情況下,路明非就必須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來跟風王麥卡倫打擂臺,大地與山之王,青銅與火之王,這是目前暫時可能成為自己盟友的一方,而且全世界的混血種勢力精英齊出去懟大地與山之王,按照以往的混血種與龍族戰爭史來看,大概率是能贏的,但全世界混血種勢力絕對會因為這場戰斗搞的元氣大傷。
可路明非他們清楚,無論這個風王麥卡倫真實面目是什么,他都已經在人類世界,混血種社會中根植許久,有著一股效忠于他的勢力。如果讓風王麥卡倫借助這次驅虎吞狼,讓混血種社會出現大動蕩,那隱藏在暗中的他就可以將這些混血種勢力吞噬,化作自己的養分,連同被打敗的大地與山之王一起。
所以于公于私,路明非他們都必須阻止這場戰斗的發生。
路明非他們清楚,一直在暗中看著這一切的李飛也很清楚。
所以才會頂著可能被舊主神一系封號的危險,直接以精神能量體形式出現在李霧月面前,困住李霧月的同時,把沉睡的諾頓和康斯坦丁這對兄弟喚醒,讓酒德麻衣,蘇恩曦帶著他們去首都那邊支援路明非他們。
相比于現在不一定站在自己這邊的夏彌和芬里爾,諾頓和康斯坦丁這對兄弟避開死劫沉睡反而成了李飛無意間下的一招妙手。
因為最初是假死脫身,騙過了路明非,以假龍骨騙過了全世界的混血種勢力,自然的,也就騙過了后面來攪局的舊主神一系。在他們第一次把李飛踢出龍族原生世界,對整個龍族原生世界進行記憶重置的時候,根本沒有把諾頓和康斯坦丁這對兄弟算進去。
所以當李飛把諾頓和康斯坦丁這對兄弟從沉睡中喚醒,再通過李飛注入的信息共享,這對兄弟也知道眼下這個世界發生了什么變化,也知道自己該站哪一邊。
自己在這困住當下最高戰力的風王李霧月,舊主神一系只要不直接下場,風王麥卡倫這邊就算底牌再多,也不可能直接壓制住有青銅與火之王助陣的路明非陣營。
所以此刻的李飛直接將自己精神力一部分用來限制風王李霧月,另一部分則是從這個亞空間延伸出去,看下首都那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了。
只是一延伸,就看到了楚子航跟夏彌上演全武行的一幕。
“嘶···這對怎么還是打起來了啊,不是,衰仔你們倆怎么上地鐵了,你不是不上去的嗎?等會,這尼伯龍根國度不對啊。”
以李飛此時延伸的精神力作為上帝視角來看,他能看到位于最中心的楚子航此時正以三度‘爆血’的姿態跟龍化夏彌開片,手中的雙御神刀,影打那把已經廢了,真打那把也是處在崩潰邊緣,古龍芬里爾躲在角落邊瑟瑟發抖,絲毫沒有一點龍王威嚴。
而在這個主戰場之外,李飛能看到一列空蕩蕩的地鐵列車正沿著地鐵路線行駛,地鐵內只有兩人,就是路明非和芬格爾。在原世界線中,路明非可是在地鐵軌道上磨蹭了好久這才上了地鐵,最后在小魔鬼路鳴澤幫忙下成功吃雞,干掉荷官,見到了古龍芬里爾。
但現在,這輛載著路明非和芬格爾的地鐵車廂卻只是單純沿著地鐵線行駛,到站就停,然后再發車。在李飛的視角看來,就像是在帶著路明非和芬格爾走迷宮。可這不應該,至少在原世界線內,這列地鐵車廂沒那么多戲。
而當李飛將視角延伸,看著這個本該屬于夏彌的尼伯龍根國度外圍時,也明白了問題所在。
此時在尼伯龍根國度外圍,諾諾和愷撒這對情侶正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駕車亡命奔逃,在愷撒那輛紅色跑車外,是如影隨形的死侍,天空上,是遮天蔽日的鬼車鳥,也就是愷撒的言靈·鐮鼬本體。
愷撒和諾諾只能依靠手中這個來自卡塞爾學院的裝備箱,不停跟這些追逐自己的死侍和鐮鼬群做拉扯。
從李飛的視角來看,此刻在他眼中這個依存著現實,通過所謂煉金術制造出來的扭曲空間尼伯龍根國度涇渭分明,一半是錯綜復雜的地鐵軌道,一半是正在隨著愷撒和諾諾奔逃而延伸出來的城市倒影。而追殺愷撒和諾諾的那些鐮鼬群,死侍,正在把愷撒和諾諾往城市倒影的尼伯龍根國度那邊逼,根本不想讓他們進入夏彌展開的這個尼伯龍根國度。
看著這一幕,李飛心中已是了然。
“好嘛,看樣子書友的猜測確實有點東西,那個風王麥卡倫要是跟你愷撒沒關系,誰信啊。就是沒想到這家伙不聲不響在這里也展開了一個尼伯龍根國度,連夏彌這位地頭龍都沒察覺到,這樣看我也是查不到你在哪了,但你不想讓愷撒進去,我就偏要讓他進,不是只有你在首都這地頭有人,我也有啊。”
看著眼下發生的一幕幕,李飛也大致有了想法,精神力一個分散,就在首都看戲的眾多人里找到了自己的眼線,信息共享之下。在李飛視界中,一個光點也就這么出現在兩個尼伯龍根國度交匯的地圖上,開始朝著諾諾和愷撒這邊快速移動。
尼伯龍根國度中,愷撒以嫻熟的車技在彎道一個飄移,甩開了差點追上來的死侍,緊接著將自己手上的手機長按電源鍵三秒,借助飄移的慣性,將其從車窗甩了出去。這是來自裝備部的炸彈設備之一,這次首都之行,裝備部啥都沒準備,各種各樣的炸彈裝備了一籮筐,活生生把每個人都當成自爆步兵來看待。
靜電炸彈爆開,將天空中追逐他們的鐮鼬群炸開了一個缺口,靜電范圍也稍微限制了一下追逐的死侍群,好讓愷撒能夠拉開一段距離。
“他們這是在驅趕我們。”副駕駛座上,諾諾透過車窗看著這些停滯了一瞬后就再次邁開腳步追上來的死侍群,也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殺我們,只要我們試圖穿過他們封鎖的話。”
諾諾能看出來的問題,他愷撒也能看出來。
但還是那個問題,他們手里這點家伙都不是很趁手,而他的言靈·鐮鼬是輔助言靈,在這種以寡敵眾還沒有趁手武器的追逐戰中完全沒有作用。至于爆血后升級的言靈·吸血鐮,那也只能解決上面那些鐮鼬群,搞不定下面這些死侍。
這種被迫按照對方套路走的無奈,他愷撒還是第一次感受。
“這可不像是一位龍王會做的事,至少她不會。”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操控這些死侍還有鐮鼬群的家伙接下來會怎么做,車快沒油了。”
愷撒指了指儀表盤,完全沒有接下來面臨險境的慌張。既然是對自己和諾諾的圍而不殺,那就說明在自己亦或者諾諾之間有對方想要的東西,這也是他們唯一的依仗,但這種憋屈,他愷撒受夠了。
而就在兩人一言一語商討接下來該怎么破局的時候,從他們后方追逐的死侍群那邊,也傳來死侍們的嘶吼,這些嘶吼匯聚成聲音傳到愷撒和諾諾耳里。
“疼啊···”
“痛死我了···”
“痛的要燒起來了···”
這些聲音匯聚在一起,讓愷撒和諾諾色變,在這個寂靜到只有他們自己是活人的尼伯龍根國度里,是什么讓這些死侍發出這般痛苦的哀嚎。
不僅僅是這些驅趕他們的死侍群,就連天上的鐮鼬群,此時也變得惶恐不安,陣型開始亂了起來。
而在愷撒一直開啟的言靈·鐮鼬反饋回來的信息中,有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正穿過那些驅趕自己的死侍,所過之處,就連天空中的鐮鼬群都無法維持陣型,四散奔逃。下一刻,這個聲音就從愷撒的鐮鼬中消失,這讓愷撒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緊腰間的獵刀‘狄克推多’。
“諾諾···”
話還沒說完,還算完好的車窗上就傳來敲擊聲。
這一下敲擊如同鬼拍門,而當愷撒繃緊神經看向車窗時,更是像見了鬼。
因為在車窗旁,是帶著和善笑容跟自己打招呼的源稚女,這個在自己從首都機場入境,接受當地官方混血種勢力入關檢查時過來跟路明非,順帶和自己打招呼的日本混血種勢力蛇岐八家代表!
正因為如此,愷撒才驚悚。他現在可沒有松油門,車速一直保持在100公里的時速。而這位日本混血種勢力蛇岐八家的代表,竟然就這樣穿過了身后驅趕自己和諾諾的死侍群,面不改色出現在車窗旁跟自己打招呼?這他媽的是混血種?!
沒來由的,愷撒想到了當時路明非跟自己神秘兮兮說過關于日本蛇岐八家這幫混血種的問題。
‘路明非,你這家伙到底都在跟什么東西打交道啊···’
愷撒此時心中疑慮叢生,恨不得路明非現在就出現在自己面前,好讓他問個清楚。
而在車窗旁跟愷撒這輛跑車保持平行的源稚女指了指前面,然后就是一個加速,直接越過了愷撒的車頭,出現在愷撒前方一百米的位置。
透過后視鏡,愷撒也看到剛才驅趕自己的死侍群早已不見蹤影,頭頂如影隨形的鐮鼬群不敢靠近。見狀,愷撒也沒再多想,車速放緩,停在了源稚女面前。
“又見面了,愷撒君。”
“是的,這第二次見面,你就讓我對你徹底感興趣了,源稚女先生,按照你們日本人的說法,我是不是應該稱呼你為源君?”
愷撒依舊是一手握刀一手持槍,跟源稚女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雖然他也不清楚面對一個能夠時速一百公里,順帶砍翻一堆死侍的超人,自己這玩意有什么用,但拿在手上能安心點。
“叫我稚女就好了,別這么緊張,我跟你們是一邊的,都想去幫路君。”
“路明非?”
源稚女點頭,同時也朝著愷撒和諾諾走了過去,并從兜里掏出一張流動著金色光澤的地鐵交通卡。
“愷撒君,你們找對了地方,但是進錯了門,這里存在著兩個尼伯龍根國度,沒有通行證,是沒辦法在兩個國度之間穿梭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源稚女笑而不語,只是指了指自己頭頂,愷撒一頭霧水,諾諾若有所思。
就在三人交流時,越來越多的鐮鼬群開始朝源稚女,愷撒還有諾諾他們這邊聚集,在公路的兩端也隱隱有死侍的身影出現。
“看樣子有了通行證,主人家不給走也很難辦啊,你打算當開路先鋒嗎?”
源稚女搖頭,“要走還是很簡單的,只要輸入密碼就可以了。”
“密碼?”
“是的,密碼,芝麻開門。”
隨著源稚女說出這句喜聞樂見的咒語,完全搞不懂發生什么事的愷撒就迎來了沖擊自己世界觀的一幕。
空蕩蕩的馬路上傳來地鐵進站的聲音,緊接著,地鐵軌道在馬路上緩緩成型,一列地鐵猶如幽靈般突兀出現在軌道上,從目力所及的遠處正朝著自己這邊開來。而那些隱隱約約能看到影子的死侍,也被這突然出現的地鐵列車撞了個底朝天,直到在靠近愷撒他們這邊時,地鐵才緩緩停下。
車廂大門打開,一個聲音也從車廂內傳了出來。
“師姐?老大?源稚女?!”
“路明非?!怎么芬格爾也在?”
看著車廂內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路明非,還有一旁訕笑的芬格爾,愷撒已經懵圈了。
今天所發生的事,對于他這個加圖索大少爺來說實在是太過光怪陸離。進入尼伯龍根這個死人國度先不談,但無論是源稚女這個超級混血種的表現,還是一列幽靈列車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以及一切事情源頭的路明非,都讓愷撒覺得所謂混血種,龍族的世界,貌似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龐大。
“路君,還是先上車吧,我能出現在這里,我想你應該能猜到原因,畢竟我也是被人安排進來幫你的。”
話說到這,路明非已經明白過來,瞪大眼睛看著源稚女,諾諾也是如此,畢竟關于路明非口中那個本不存在的李飛師兄,她一直都很好奇,
“師兄一直在我身邊?”
源稚女笑著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路明非的說法。路明非笑了,愷撒腦子已成一團漿糊,完全搞不懂了。
“老大,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路上我慢慢跟你解釋。”路明非撓撓頭,之前跟諾諾通過電話,也確認愷撒是可以上自己這艘賊船的,就是這時間點不對。大家都在這尼伯龍根國度里鉆迷宮呢,天曉得從哪個角落里會來個驚喜。
說話間,這列地鐵車廂已然啟動,沿著鋪設好的軌道,就準備載著路明非他們進入夏彌的尼伯龍根國度。只是在這時,從地鐵前方傳來熾烈,溫暖的白光,白光帶著一種莊嚴,宏大的氣勢,伴隨著白光出現的,是響徹在路明非他們耳邊的馬嘶聲,在聽到耳邊響起的馬嘶聲時,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路明非更甚。
而這股透過窗戶投射進來的白光似乎有種阻力,讓本該行駛的地鐵列車變得緩速,這也讓路明非等人湊到前方,看到了那道站在白色光芒中的身影。
如山一般魁偉的八足駿馬,馬背上一道身影,渾身包裹在暗金色的甲胄中,一只金色瞳孔仿佛大燈照射著路明非他們,而在他身邊,猶如黑影的死侍聚集在一起,在他頭頂,鐮鼬群猶如烏鴉環繞。
這個模樣,路明非見過,芬格爾也見過,而愷撒,諾諾,源稚女也在腦海中找到了對應的名字。
“奧丁?!”
“不對,不是真正的奧丁,是傀儡,就跟當初我和師兄在老家那個尼伯龍根見到的一樣。”
在眾人齊聲喊出這道身影的身份時,路明非也很快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名為奧丁的存在并沒有給自己帶來想象中的壓迫感,趕緊糾正。
“他就是假的我們這邊也沒個能打的啊,喂,師弟,我是不是該把你丟出去了!”虎背熊腰的芬格爾此時已經按住路明非的肩膀,躍躍欲試。
“這時候就別把我說的話當真了行嗎!老大還在呢!”
莫名被cue的愷撒聞言一怔,看著不遠處擋著他們路的奧丁,很想說一句吹牛逼別帶上我,但作為老大的風范讓還是下意識站在了路明非面前,一副隨時要跟奧丁開片的樣子。
“呵,”看著路明非跟芬格爾耍寶,愷撒充大頭的樣子,源稚女笑出聲來,“路君,你是不是忘了我剛才說的,我能出現在這里,是有人安排我進來的,能安排我進來,自然就能安排我怎么帶你們出去啊。”
說著,源稚女也掏出了手機,在路明非希冀,愷撒疑惑,諾諾和芬格爾好奇的眼神中撥通了一個號碼,按下擴音。
與此同時,在三峽水下的亞空間里,李飛也看著自己手機上的來電,笑了。
接聽鍵按下,熟悉的聲音再次通過源稚女手機傳遞過來。
“嗨,好久不見了啊,明非。”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讓此時的路明非身子一抖,直接搶過源稚女的手機,回應道:“師兄!!”
“哈,別這么激動啊明非,這段時間確實辛苦你了,沒有你這樣堅持,師兄我還真不好回來啊。現在還不能跟你見面,師兄正在幫你扛雷呢,不過你這邊情況我也能看到,是個傀儡,但有源稚女在,不是搞不定,楚子航還有那個小龍女師妹還等著你們去調解呢,趕緊闖過去吧。”
“喂,那個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的兄臺,你說是這么說,但我們手里沒趁手的家伙啊。”芬格爾接過話頭,直接打岔道。
“芬狗你還是那么會說話,東西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砍這個家伙應該夠用。”
聽到芬格爾那賤兮兮的語氣,李飛也笑了,抬手一劃,跟著卡塞爾學院一同入境的煉金刀劍組合‘七宗罪’就以突兀的形式出現在地鐵車廂之中。
看著突然空投出現的武器,芬格爾也是一聲歡呼,而一旁的愷撒已經開始麻木了,但這時的李飛也通過源稚女的手機喊了他一聲。
“愷撒,刀我想你自己已經有了,‘狄克推多’,有沒有別的要我給你空投一下?”
“聽你對我的語氣,我們曾經很熟?”見到李飛專門跟自己打招呼,愷撒也從麻木中調整過來,對這個已經不存在自己記憶中的存在來了興趣。
“何止是很熟啊,你跟諾諾結婚都要請我當伴郎的好吧。”
“那還真是榮幸啊,請一個‘神’來當我的伴郎。”
“神這個稱呼就算了,只是能小小的作弊一下而已。趕緊的,我現在也很忙,苦主找上門了都。”
亞空間中,李飛看著這道緩緩出現在自己這個空間內的身影,也是舉起電話示意了一下。而在電話那頭,愷撒看著已經選好武器的路明非他們,也對著手機反問道:“真的什么都能空投?”
“你說呢?”
“槍,很多,很多的槍。”
“嗯,這才是我認識的愷撒,東西投過去了,自己查收一下,明非,看你了。”
亞空間內,聽著愷撒的要求,李飛輕打響指。隨著李飛響指一打,在卡塞爾學院裝備部存放的一批武器憑空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愷撒他們所在的這列地鐵車廂之中,應有盡有,而李飛的電話也隨之掛斷。
看著琳瑯滿目的槍械,愷撒笑了。
電話掛斷,李飛扭頭看著這道出現在自己亞空間內的身影,伴隨著這道身影的,是自己原本捆綁住風王李霧月的鎖鏈應聲而斷,化作能量消散在這空間之中。而因為突破血統桎梏,被強化到四大君主級別失去理智的風王李霧月,也在這道身影出現之后停止了躁動,垂下自己的龍首,任由這道身影踩在自己頭頂。
“你違規了。”
“喂,一碼歸一碼啊,我又沒有親自下場,只是把他們需要的東西空投過去順便導個航,讓人過去搭把手而已,這操作就跟你把奧丁傀儡還有你的尼伯龍根國度開在首都有什么區別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該怎么稱呼你呢?天空與風之王麥卡倫?奧丁?還是龐貝·加圖索?”
隨著李飛一個個身份的說出,這道站在風王李霧月頭頂的身影也摘下了自己那張瘟疫醫生的面具。
露出一張英俊中年男人的面孔,與愷撒有著幾分相像,與愷撒并肩站在一起,很難說清兩人是父子還是兄弟。
既有著君主的威嚴,又似一個游蕩花叢的花花公子。
“那我又該怎么稱呼你,外來者。”
李飛笑了,雙手插兜,看著這位站在龍首之上與自己對峙的身影,朗聲道。
“只是一個路過的奧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