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和李文秀旅游的第一站是從申城去廬州。
兩人商量坐飛機過去,還是坐火車過去?
至于自駕,因為高速公路網絡還不是太發達,所以就沒有選擇。
而且現在的愛秀集團分公司,遍布全國,不管到哪個城市,只要王林想要,打一個電話就有車子用。
李文秀想乘坐火車。
因為王林最開始去廬州,就是乘坐的火車。
王林買了上午9點的火車票。
這個時間去廬州,并不算擁擠,最起碼車票能買到,不用去搶。
離家之前,李文秀千叮囑,萬叮嚀,讓李文娟、徐英和燕子、陳俐等人好好照顧好孩子。
李華平夫婦下午會過來,到時有這么多的人照顧文文和悅悅,應該夠了。
李文秀生在繁華之都,在20歲之前很少離開這座城市。
后來才跟著王林出去旅游過。
哪怕她去過的地方很多了,但仍然覺得家鄉是最好的。
其他的城市,總歸不及申城。
王林和李文秀出游,身邊只帶著忠叔和陳伶,這兩個人在王家工作有些年頭了,是最為忠誠的傭人,既能當保鏢,也能當司機。
一行人到達火車站。
李文秀笑道:“說起來,我很少坐火車呢!跟著你出去,都是坐的飛機。”
王林道:“火車除了慢一點,也沒有其他毛病。慢也有慢的好處,可以欣賞沿途的風景。”
不一時,幾個人上了車。
因為是白天,就沒有買臥鋪票。
而且李文秀特別想體驗王林當初坐火車的感覺,特意叮囑王林買硬座票。
四個人正好坐在一側的四個座位上。
這樣一來,就沒有其他人同座,倒也自在。
李文秀問道:“你以前坐的,也是這趟車嗎?”
王林道:“不是,我以前坐的是慢車,現在是新空調普快車。十年前是21塊8毛錢一張票,現在是76塊錢一張票,這價格倒是漲了不少。”
忠叔問道:“王董,你以前經常坐這種火車?”
王林道:“是啊!十年前的事了,我那個時候,天天在外面跑國庫券,我賺到的第一桶金,就是靠倒賣國庫券。”
忠叔道:“這說明王董厲害。國內十億人,只有王董能抓住機遇發大財。”
陳伶道:“王哥,那個時候,你跑一趟,能賺多少錢呢?”
王林道:“看情況,國庫券和股票一樣,買賣價格也是隨時變化的,多的一趟能賺幾十萬。最開始我本錢少,賺的就少,賺個幾千塊錢也很高興了。”
忠叔道:“那可是十年前!跑一趟,來回三天,就能賺幾千塊錢,比香江的白領工資還要高了。”
王林道:“后來我的本錢大了,賺的就多。不用幾個月時間,我就發財了,賺到了第一個一百萬,很快又賺到了第二個一百萬。”
陳伶聽得羨慕不已。
忠叔說道:“這種事情,我們羨慕不來的。就算機會擺在你面前,你也不一定會去做,就算你去做了,你也未必能堅持,或者做得不如王董好。”
李文秀道:“后來買賣國庫券的人很多,但再也沒有像王林這么發財的人出現。所以說,人有機遇,還得有腦子,還得會經營才行。”
大家聊了聊天,在車上吃了中飯,下午得空便睡。
李文秀依靠在王林肩膀上,溫柔的說道:“十年前,你每天都是坐著這樣的火車,來回廬州。”
王林嗯了一聲,說道:“來一天,回一天,在廬州待一天,反正就是三天時間,一周能跑兩個來回。”
李文秀道:“那時候一定很辛苦吧?也很無聊。”
王林說道:“是啊,很辛苦。可是我一想到,我一回家就能見到你,就能吃到你做的熱乎乎的飯菜,再多的辛苦也值得了。”
李文秀道:“那時,我們還沒有在一起呢!”
王林道:“是啊,同床,不共枕。”
想到往事,李文秀很是自責:“對不起,王林。”
王林道:“為什么這么說?”
李文秀道:“你一個人在外面辛苦,我卻什么忙也幫不上。還不能給你一個溫暖的家庭。”
王林說道:“文秀,你別這么說,當時有當時的情況。”
李文秀道:“當時你在外面,有沒有想過我啊?”
王林道:“能不想嗎?做夢都想你。有時我在車子上睡著了,就會夢到你,有時也會夢到過世的父母。有一次,我跟你說過的,我裝錢的包丟了,被人拿錯了,我正好做了個夢,夢到了我死去的父母,把我喊醒了。要不然,我那個包就丟了!”
李文秀道:“吉人自有天相助。”
兩人回憶往事,有著說不完的話題,有甜蜜,有溫情。
晚上六點鐘,況且、況且的火車,才載著乘客到達廬州車站。
1999年的廬州,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還不到6000元,月平均工資也就幾百塊。
但在老廬州人看來,這卻是個寶藏時代。
1999年之前的廬州,還沒有“新房”的概念,更別提住房按揭貸款了。廬州市大大小小的樓盤加在一起才十幾個,當時的房價在800到900元每平方米,市民都覺得很貴,畢竟一個平方米要兩個月的工資呢!
更多的單位,都是集資建房。
來之前,王林通知了這邊分公司的人,在這邊訂好了酒店房間。
因為李文秀想體驗王林以前走過的路,住過的店,所以這次他們入住三孝口的紅旗飯店。
這一年的三孝口,仍然是廬州最好的商圈。
“這就是你以前來住的飯店?”李文秀問。
“以前?哈哈!”王林搖了搖頭,“我最開始來廬州,是住在安紡廠的招待所,那就是一個筒子樓,我和鄧大寶住在同一間房,就這么認識了。”
“原來如此!”李文秀笑道,“也挺有緣的!”
王林道:“再后來,我來廬州,就住機關招待所,又便宜又安全。到后來有錢了,我和文娟他們出來玩的時候,才在紅旗飯店住。”
他們辦理了入住手續。
現在的社會風氣當然已經很開放了,別說夫妻住店,便不是夫妻,你想開一間房也由得你,只要你能付房費。
王林他們把行李放到房間,便到樓下來吃飯。
紅旗飯店的飯菜還是不錯的,李文娟在這邊吃過以后,一直嚷嚷著還要來吃呢!
王林點了幾個好菜,請忠叔和陳伶一桌坐下吃飯。
李文秀也說道:“我們四個人在外面,就不要分開吃了。忠叔,我和王林從來沒把你當過外人,你就不要客氣了。”
忠叔自以為是個仆人,卻能得到老板娘這樣的敬重,眼眶一酸,點頭說道:“謝謝夫人。”
陳伶在家里,本就是和王林他們一起吃飯的,倒也不覺得有什么。
內地的傭人,可沒有香江那邊的仆人講究。
吃著飯,王林忽然看到一個很面熟的女人。
那個女人長得漂亮,穿著打扮也極為艷麗多姿。
說是面熟吧,王林又的確沒見過這個女人,更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愣是沒想起來這是誰。
說實話,他對前世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他早就活成了現在的王林。
吃過飯,李文秀回到房間,把東西整理了一下。
她住旅館,照例是要自帶床單和被套的。
還好,這樣的天氣,也只需要床單和被套就行。
她和陳伶把床鋪好了,問王林道:“晚上出去走走還是?”
王林道:“廬州的夜生活也很豐富,我們出去看看吧!三孝口附近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李文秀說好。
三孝口的天橋還沒有拆除。
在空調并不那么普及的年代里,一到夜晚,天橋上便會出現草席,本地人攜老小在橋上納涼,在蒲扇的輕搖間,歡聲笑語便散開來。
“這邊很發達啊!”李文秀看看四周的景致,笑道,“不比申城差。”
新華書店、光明影都、紅旗飯店、風行音像、外教書店、天外天彩擴部、人行天橋,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王林道:“以前這里有一個外號,叫廬州小香江。你聽聽這名字,就知道這里有多繁華了。”
長江路和淮河路也是廬州最繁華的兩條街道。
從三孝口過去,便是同樣繁華的四牌樓,這也是廬州最大的商圈,有廬州百貨大樓、鼓樓、樂普生商廈和步行街。
這一年,位于步行街經過修葺的李鴻章故居正式開放。
王林他們當天晚上逛了個盡興而返。
回來經過一家夜總會的時候,王林看了一眼招牌,覺得這個招牌也有些眼熟。
這時,他看到里面有個男的摟著一個女人出來,兩人說說笑笑的。
王林看到那個女的,正是吃飯時見過一面的那個女人。
他的腦海里猛的閃過一些新聞的片段。
李文秀見他看著夜總會發呆,便問道:“王林,你想去夜總會玩嗎?”
王林搖了搖頭:“夜總會?不去!沒什么好玩的。”
李文秀笑道:“不是有人說,夜總會是男人的天堂嗎?你也是男人,你也有錢,你要去玩玩,我陪你去就是了!我也想見識一下,這里面有什么好玩的,為什么能成為天堂呢?”
王林哈哈大笑道:“去了你就會后悔。這里面也無非就是喝酒跳舞唱歌而已,消費還特別的貴!我雖然消費得起,但我并不感興趣。”
李文秀嫣然一笑。
回到酒店,王林來到忠叔房間,和他說了一番話。
忠叔很感驚訝的問道:“王董,你確定嗎?那個女人是個在逃的殺人犯?”
王林沉著的說道:“對,我敢肯定就是她。只不過她改名換姓了,用另一個身份在這邊工作。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她和她的同伙,就會進行另一場謀財害命。”
忠叔道:“那我可以報警抓他們。”
王林道:“嗯,你去報警,這可是極端危險分子,他們犯過多起兇殺案。”
忠叔說一聲明白。
王林想到以前來廬州出差時認識的一個警察,可惜很久不曾聯系過了。
不過王林還記得那個警察的名字,和他工作的分局,便讓忠叔去找一下,這種異地流竄作案的兇殺案,找熟人報警,肯定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忠叔領命而去。
王林偶然之間出行,居然能和那個殺人女魔頭碰上,這也算是她活該提前伏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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