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找呂愛琴出來教周粥學樂器,這件事辦得比他想象中順利。
呂愛琴老師帶完這一屆就要退休,她答應王林,在退休之前,她每個周末出來教周粥兩個小時的器樂,退休以后時間就更加自由,每周可以安排兩到三次課時。她主要是教傳統器樂,得知周粥也喜歡彈鋼琴,便向王林推薦了上音鋼琴系退下來的一個柳丹華老師。
王林當然求之不得,于是把兩個老師都請了來,給周粥當器樂教師。
這兩個老師的時薪都是一樣的,每個小時一百塊錢,每次兩個小時起教。
兩百塊錢一次課,放在當時真的是天價。
但對王林來說卻是無所謂。
只要老師只來教,只要周粥能學到真本領,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王林怕她倆反悔,一次性就把全年的學費都給交了。
呂愛琴和柳丹華兩個老師,看到他這么大方,都笑呵呵的,說不愧是愛秀集團的王總,出手闊綽!
周粥聽到王林說請了兩個器樂老師,自然高興,以后她每天都可以學習器樂,生活更加充實。
王林辦完了這件事,仍然回到工作軌道中來。
唐嫣提前回了香江,但大華公司的其它工人還在工廠安裝生產線。
這些生產線都是專門為竹纖維衛生巾和紙尿褲訂制的。
早在竹纖維衛生巾試生產后,王林就開始訂制專業的生產線,這批生產線比起之前普通生產線,在生產線鋼板的厚度、材料、尺寸方面都有微調,更適合竹纖維衛生巾和紙尿褲的生產。
王林仍然像以往那樣,上午就在公司坐班,下午到廠區或建筑工地去逛一逛,晚上則去陪伴沈雪或周粥,然后再回家睡覺。
他把時間安排得合理,幾個女人彼此之間都沒有察覺異樣。
王林這么做,等于是在刀尖上跳舞,而且是同時在三把刀上一起跳舞。
這三把尖刀,只要有其中一把偏離方向,都將把他刺得遍體鱗傷。
王林卻樂在其中,而且安排得妥妥當當。
這天,竹纖維生產線安裝完畢,王林前往驗收。
大華公司的工程師一直在車間,等待生產線運作正常后才離開。
這批生產線生產出來的衛生巾,比起之前的產品來,品質明顯有了改善。
包來順拿著兩種衛生巾,向王林做了演示說明。
“王總,新的生產線張力調節更科學,適合竹纖維的生產。”
王林道:“剛開始生產,你們多關注,就怕出問題。”
包來順道:“請王總放心,我們幾個廠長,會輪流二十四小時盯著。”
技術總監張瀚也在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道:“王總,我們現在的衛生巾產量,在國內算得上遙遙領先。”
王林笑道:“這還遠遠不夠。國內的衛生巾需求,還沒有完全的激發出來。”
張瀚道:“是啊,國內幾億適齡婦女,如果全部使用衛生巾的話,那這個產業前景真的不可估量。王總,這次為什么要擴大100億片的規模?”
王林以前的擴張,一直都很穩,接到多少訂單,才擴張多大規模。
愛秀集團成立以來,衛生巾工廠的車間,經過了好幾次的擴張,但每次的擴張都是按部就班的前進,從來沒想今天這樣,一下子擴張100億片!
王林笑道:“我之前跟你們說過,我們要運作一個新的品牌。”
張瀚恍然大悟:“嫣紅。”
王林道:“我們運營兩個不同的品牌,這兩個品牌的公司不同,一個歸愛秀集所有,一個歸香江永華公司所有。但這些衛生巾都是從我們的工廠生產出來的。”
張瀚笑道:“說白了,這兩個品牌都是我們自己的。”
王林負手而立,緩緩點頭:“這就是我說的雙手互搏。從本月下旬開始,市場上將出現兩款不同的品牌衛生巾和紙尿褲!紙尿褲的另一個品睡叫親親寶貝,也是咱們工廠生產,走的也是我們自己的渠道。但消費者并不清楚。他們只看到兩個不同的品牌,就算有人會看外包裝上的標識,看到的也是兩個不同的公司。”
張瀚道:“這就給了消費者更大的選擇余地。”
王林道:“嫣紅和親親寶貝這兩個品牌的外包裝,是采用繁體字,設計風格也帶著濃郁的港風味道,我們這么做,就是為了讓消費者明白,這兩款產品來自香江,是一個香江品牌。”
張瀚道:“事實上,這兩個品牌的確是香江公司出產的,所以我們并不算欺騙。現在很多內地公司故意跑到香江注冊分公司,再回內地投資,就能帶一個港商的名號,也能享受港商的各種福利待遇。”
香江投資商在內地享受的福利是很多的,稅收有優惠,個稅有補貼,購車免稅,就連車牌都是不一樣的。未來還能享受到買房不限購、落戶等優惠政策。
國內不管是官方還是民間,對香江來的商人一直都很友好。
香江公司后續稅務相對大陸公司來說,稅種少,稅率低,一般企業僅涉及到利得稅,無營業稅和增值稅。
總而言之,這方面的利好太多太多。
張瀚問道:“王總,這兩個品牌的運營呢?難道也歸我們公司管?”
王林微一沉吟,說道:“永華公司會派人前來。他們會在申城這邊設一個辦事處。”
他上次跟李佳欣談到了這件事,現在是時候,讓李佳欣派人過來運營這兩個品牌了。
王林又到紙尿褲工廠視察,和陶光耀聊了聊天。
紙尿褲生產線也做了五十億片的產能擴張,同樣也是為了生產新品牌紙尿褲。
在廠里待到快要下班,王林這才離開。
郭玲玲跟在身邊,說道:“王總,我有一個疑問。”
王林道:“什么疑問?”
郭玲玲道:“我們一下子擴大產能,而且擴大這么多,可是我們國外的訂單是一定的,而國內的市場容量并沒有增加。我們生產出來的產品,真的能賣掉嗎?”
王林嗯了一聲:“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去問鄧總,他是負責營銷工作的。”
郭玲玲笑道:“王總,以前我們一個衛生巾品牌,占據了國內70以上的市場,才能維系現有的銷量。現在我們多了一個衛生巾品牌,產量和以前的愛晴柔差不多,難道我們多一個品牌以后,這市場就平白變出來一倍容量?”
王林道:“也許!說不定!過兩個月,你就能看到效果了。”
郭玲玲道:“古人說,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王總,請恕我直言,我們公司這么做,是不是太過冒進?如果這兩個品牌,真是我們的競爭對手,那我們可以想盡一切辦法爭奪市場份額,可是,這是我們的兄弟品牌,在市場一定的前提前,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這又是何必呢?”
王林道:“你很有學問,但你知識面還有待拓寬。首先,誰說市場是一定的?在我看來,市場還有很大的挖掘潛力。其次,不管是東風,還是西風,都是我的風!只要市場上吹的都是我的風,那誰占上風,又有什么何謂?”
郭玲玲眼珠子轉了轉,嘻嘻一笑:“王總,你怎么知道,市場一定會很大?你這個前提也不成立。”
王林道:“我們在這里爭執,毫無意義,只有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到時你就知道,是我料得正確,還是你看得短淺。”
“哦,好吧。我要是輸給了你,我也心服口服,我也希望王總能贏過我。”
“呵呵,看你這小表情,你很不服氣啊?”
“不敢。”
“我看你膽子大得很!行了,你自己回去吧!”
“哎,王總,你不順便送一下我嘛?”
“不送,我有事。”
“王總,我們的集資房馬上就可以入住,我在這邊買了一套集資房,到時我就可以住在這邊,離工廠和公司都很近。等我住進新房,一定請你到家里喝茶。”
“茶有什么好喝的?酒都沒有?”
“啊?有酒,肯定有酒。就是怕王總你喝醉,你的酒量可不大。”郭玲玲胡盧而笑。
王林瞪了她一眼:“行了,走吧!”
郭玲玲嘻嘻一笑,朝王林揮了揮手,自行出去搭乘公交車離開。
王林上了車,吩咐忠叔前往王氏別業。
他和沈雪有一段時間沒有恩愛過了,這幾天正自如膠似漆,難解難分。
加上這段時間,周粥懷孕,李文秀來月經,王林也只能和沈雪歡好了。
車子經過管委會時,王林眼角的余光一掃,看到管委會人聲鼎沸。
兩個女同志扶著陳繁出來。
只見陳繁手里拿塊毛巾包著腦袋,隱隱有血水沁出來。
辦公樓里面,正自爭吵不休,傳來打架的聲音。
王林喊道:“忠叔,停車。”
車子在廠門外,這邊行人多,車速本就不快,忠叔聽到老板吩咐,馬上就把車子停了下來。
王林推開車門下了車,迎上陳繁:“陳主任,這是怎么回事?”
陳繁滿臉痛苦,銀牙緊咬,顯然受傷不輕,顫抖著說道:“那個鄒金龍打的我!”
王林道:“上次那個大胖子?”
“嗯。”
“快,上我的車,我送你去醫院。”
“謝謝。”陳繁也不客氣,在王林的扶持下上了小車。
這時,那個大胖子鄒金龍,掙脫了工作人員的阻攔,又沖了出來,指著陳繁大吼道:“姓陳的!你個臭表子,你有種你就別跑!”
但是不等他跑過來,又被幾個工作人員給按住了。
王林上了車,吩咐忠叔去最近的醫院。
忠叔啟動車子,一陣風的駛離。
“你被他打破頭了?”王林問陳繁。
陳繁輕聲說道:“他闖進來,三句話不對,忽然就摸起一個凳子,朝著我的頭打下來,我下意識的就往桌子底下一藏,還好那桌子替我擋了一下,只有凳子腿磕到了我的頭,不然的話,我這會只怕已經被他打死了。”
王林吃了一驚:“這么狠?他為什么要打你?”
“唉,一言難盡。”
“那就先別說話,先去醫院治療。”
忠叔開著車,來到最近的醫院。
王林扶著陳繁下了車,前往急診科。
還好,陳繁挨的這一下,并沒有傷到要害,就是擦破了頭皮。
醫生對她的傷口進行了清洗和包扎。
陳繁的腦袋上頂了個白色的包,倒像是戴了一朵白花似的,襯著她俏麗的臉,反而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凄美。
王林陪著她醫院休息了一下,這才送她離開。
“送你回家?”王林問。
“我這樣子,都不敢回家。”陳繁苦笑一聲,“王總,我請你吃飯吧?今天真的是太謝謝你了,辛苦你了。”
“沒事,舉手之勞。”王林看看時間,已經是六點半,家里多半已經吃飯了,他這個時間點要是沒有回家,也沒有打電話回家的話,家里是不會給他做飯菜的。
這一點,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畢竟王林真的是太忙,應酬也多,指不定哪天就在外面吃飯,剩的飯菜次數多了,太過浪費。
王林便和家里人約定好,下班后半個小時,他沒有回家,又沒有打電話回家特別說明,就不用給他做飯菜。
“好吧,我請你。”王林說道。
他們也懶得去找大飯店,就在附近找了個餐館就餐。
王林喊忠叔一起吃飯。
忠叔很懂事,不管是什么時候,哪怕王林喊他吃飯,他也不會真的上桌,而是另外坐一桌,點一個蓋碼飯或者粉面。
王林知道這是忠叔的規矩,也就不多勸。
而且很多時候,王林要和人談事,的確不方便讓忠叔聽到。
雖然說他很信任忠叔,但他和女人談情說愛,總不能也讓忠叔在旁邊吧?
因此,王林很滿意忠叔的自覺。
忠叔做事很有分寸,沒有一件事情不讓王林滿意的。
吃著飯,王林又問到陳繁和那個大胖子之間的恩怨。
“是這樣的。”陳繁輕言細語的說道,“我之前負責了一個項目,鄒漢明家里有套老房子,正好在項目范圍之內。我們已經和鄒大爺商量好了,他也同意搬走。所以項目進行得也很順利。沒想到他有一個混賬兒子,嫌棄補償太少了,還想多要10萬塊錢。就這么鬧起來的。”
王林聽了,冷笑道:“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次他打了人,一定要讓他去坐牢。你不要心慈手軟。”
陳繁輕輕搖頭,唉嘆了一聲:“這開發區的工作真的不好做,我好幾次都不想再做了。我一個女人,疲于應付各方人物,你看我,是不是都早衰了?”
王林看看她精美的五官,笑道:“那倒不至于。你還漂亮得很呢!”
陳繁笑道:“哎,王總,我要是辭了職,到你公司來,你能安排我一個什么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