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紋地龍。
一種長期生活在地底深處的變異獸。
它們是由蚯蚓變異而來。
成年的綠紋地龍可生長到二十米左右,從它們身體內滲透出的綠色液體,帶有一種強烈的腐蝕性。
眼下。
被十三米長的綠紋地龍纏繞住之后,中年男人動彈不得,他全身上不少部位的皮膚,正處于一種腐化之中。
那些被腐化的血肉上,在冒出密密麻麻的綠色泡沫。
“孫叔,快宰了這條綠紋地龍。”趙牧歌吞咽了一下口水后,他慢慢恢復到了鎮定之中。
中年男人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的眉毛上有白色的寒霜覆蓋。
一只冰龜虛影,在中年男人身后的空間內浮現。
“孽畜,休得猖狂!”
中年男人的聲音猶如萬年冰窟,從他身上有洶涌的寒氣蔓延而出。
那條綠紋地龍的身體表面,在快速結上一層寒冰。
它扭動著身軀,明顯是處于一種痛苦之中,它將身體纏繞的更加緊了,想要將中年男人給纏繞而死。
只是它低估了中年男人的寒氣,它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硬了起來,無法近一步的進行纏繞了。
用手掌支撐著地面的王旭,由于流血過多,他腦中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看到眼前這一幕后,他肯定中年男人的真實修為,絕對超越了武者的層面。
一旦綠紋地龍被擊殺,他也將踏上黃泉路。
趙牧歌見孫叔掌控住了局面之后,他松了一口氣,臉上是怡然自得的神色:“小子,你能引出綠紋地龍來攻擊我們,看來你倒是有些能耐。”
“但也僅此而已了。”
“區區一條靈級的綠紋地龍,根本不可能擊殺孫叔的。”
“你的命運無法被改寫。”
王旭緊緊咬牙:“我們無冤無仇,你就這么想要讓我死?”
趙牧歌一臉理所當然:“用你的命能夠換來一株通天草幼苗,你是死得其所。”
“在你臨死前,我再給你上一課。”
“如今這個時代,利益至上。”
“你一個無關緊要的貧民,在我眼里和一粒沙子沒有任何區別。”
王旭撐在地面上的雙手,將沙子緊緊的握在了掌心,他越握越用力,沙子都陷入了掌心內的血肉之中了。
在這些所謂的城內精英眼里,憑什么他的命只等同于一粒沙子?
“想要讓我死,你們今天也不會好過。”
“就算是一粒沙子,我也要深深的扎入你們的血肉里,讓你們取不出,也震不碎。”
王旭看到了中年男人身后空間內的冰龜虛影變得越來越虛幻。
他知道綠紋地龍在慢慢占據上風。
“趙少,你先走。”
“這條綠紋地龍身上的液體,除了帶有腐蝕性,還擁有非常可怕的劇毒。”
“我現在身體內的靈氣運轉極為不順暢。”
中年男人語氣凝重。
趙牧歌看了眼通天草的幼苗。
一旦其根部觸碰到人類鮮血,葉子上會有絲絲鮮紅泛起。
如今看來王旭的流血速度還是太慢了。
在逃離這里之前,他必須要將通天草的幼苗弄到手。
當趙牧歌想要在王旭身上多開幾道口子的時候。
那株紋絲不動的通天草,開始搖曳了起來。
空氣中仿若有人在吟唱。
舒緩的歌聲十分美妙,中年男人和綠紋地龍停止了互相攻擊,他們成為了美妙歌聲的聆聽者。
趙牧歌一臉沉醉。
唯有王旭保持在清醒之中,他胸膛上的血日圖案忽明忽暗,仿若和通天草的幼苗形成了一種聯系。
從血日圖案上飛射出了一道血光,籠罩在了通天草的幼苗之上。
通天草竭盡所能的爆發出了黑色光芒。
血光和黑芒碰撞,四周陷入了刺眼迷亂的混光之中。
如同是兩種光芒的爆炸。
王旭不禁閉上了眼睛,身體感覺到了一陣的天旋地轉。
數分鐘之后。
混光消散。
趙牧歌、中年男人和那條綠紋地龍,逐漸在恢復正常的意識。
當趙牧歌看到王旭和通天草幼苗消失不見后,他轉頭張望,附近毫無王旭和通天草的蹤跡。
綠紋地龍再次爆發出了纏繞之力。
中年男人全身上下在出現一條條的血痕,他再次催促道:“趙少,你先走。”
“我要使用那一招了,到時候我會敵我不分!”
“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
趙牧歌雙眼中冷芒閃動:“貧民窟的小子,你最好死在了外面,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趙牧歌的下場是什么!”
在他朝著遠處奔跑而去之時。
中年男人喉嚨里發出了一道近似于野獸的狂吼,他的雙眼變成了純白色,身上的氣勢變得狂暴無比,全身上下暴起了一條條猙獰的青筋。
中年男人手臂一用力。
那條綠紋地龍的身上在出現一條條細密的裂紋。
他甚至低頭一口咬在了綠紋地龍的身上,將其一塊血肉硬生生的撕咬了下來。
他直接將綠紋地龍的血肉吞咽進了肚子里。
綠紋地龍松開了中年男人,它試圖想要鉆回地底之下。
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了綠紋地龍,他毫不在意其身上液體的腐蝕性和毒性,滿嘴鮮血的不停去撕咬下血肉吞食。
他如今所爆發出的力量非常恐怖,綠紋地龍在他手里完全無法掙脫。
與此同時。
遠處一片樹林內的一棵參天大樹的頂端。
一名手里拿著破酒葫蘆的糟老頭子,正在往嘴巴里灌著烈酒。
他的另一只手里拿著一個木盒子,他自語道:“看來這盒靈藥是用不上了。”
“這小子身上隱藏了不少秘密啊!”
從之前血眼螳螂襲擊王旭開始,這老頭一直遠遠的望著。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手里的這盒靈藥就能夠將人救回來。
“和通天草的幼苗產生聯系,然后被通天草的幼苗帶走了。”
“這或許是他的一份機緣。”
老頭渾濁的雙眸中散發著精光:“雛鷹是時候要學會飛翔了。”
“這次就當做是試飛。”
“江海城趙家將會成為你試飛后的第一個獵物。”
“小子,將來可別被自己的獵物給反撲了。”
一陣風吹過。
吹得樹林里的樹葉沙沙作響。
站在參天大樹頂端的老頭消失了。
消失的悄無聲息。
仿若他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