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祿猶如五雷轟頂,只覺呼吸都停滯了下來,身體緩緩下滑至跌倒,滿臉不可置信。
他的腦中閃過自己和果兒從小到大的記憶,他這個表妹雖然有時候有些刁蠻,還不太聰明,但對自己是極好的,她可能是這世上第一個愛上自己的女孩,從懂事起就立志要嫁給葫蘆哥哥。
而胡祿也是從小把她當未來媳婦兒養的,所以自己也對她多有嬌慣,她如今性格的形成,說不準是自己的因素多一些,還是太后負主責。
只是天意弄人,胡祿開始男性覺醒的時候,果兒還太小,于是被萬玲瓏喝了頭湯,之后胡祿又出走江湖,認識了女俠慕容蓉,果兒更是連二手貨都沒得到。
胡祿聲音顫顫巍巍地問,眼眶通紅,“她,她人怎么沒的?”
平安,“就,就唰的一下,人就沒了。”
“嗯?”
胡祿正色道,“你再說一遍,說的仔細一些,不要漏掉細節!”
“哦,女兒和紅姨還有寶寶剛剛回宮,落在了八卦場,還看到了大力…”
“前面的這些細節可以省略,直接從果兒人沒了開始說起。”
平安一副爹爹真難伺候的表情,“當時玉珠姐姐正在給邦邦換尿布,不太熟練,果兒姨娘說她當年一手一個,同時給吉祥如意換尿布,可厲害了,然后玉珠姐姐回頭看她,發現人沒了。”
胡祿拉著她的手,“跟我去現場看一下!”
“嗯。”
胡祿又問,“當時淳于緋紅在現場吧?”
“在的。”
“她怎么說?”
“紅姨說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還問小云姐姐她怎么看。”
胡祿,“那她怎么看的?”
“小云姐姐說此事古怪。”
胡祿,“廢話。”
他們此時路過了八卦場,看著界靈樹,胡祿無奈搖頭,可惜果兒還不是修真者,自己根本無法查看她的下落。
“怎么回事兒,到底怎么回事兒?”到了椒房宮,胡祿急忙詢問。
萬玲瓏愁眉不展,“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賢妃剛說完一句話,人就憑空消失了。”
“有誰親眼看到她憑空消失嗎?”
寶寶舉起了手。
胡祿蹲下身,扶著寶寶的肩膀,“她消失的時候有特效嗎,比如Duang的一下?或者有什么七色光芒?”
寶寶搖頭,“就眨了一下眼睛,人就沒了。”
胡祿又道,“寶寶,你鼻子很靈對吧,能聞出果兒姐姐在哪個方向嗎?”
寶寶聳了聳鼻子,然后看向白不靈,“小白姐姐的鼻子比我更靈呢。”
對啊,小白這個狗鼻子確實很厲害,有時候自己在果兒的長樂宮,她在鳳儀宮就能聞到味兒。
白不靈站了出來,安慰胡祿道,“夫君你放心,有我在,絕對能把果兒妹妹找回來。”
這個女人啊,這種時候還不忘占便宜,自從身份挑明后,她就暗戳戳以后宮大姐自居,事實也是如此,年齡上沒人能跟她爭鋒。
白不靈剛要問一問蕭果兒的去處,太后就跑了過來,是真的用跑的,跑的滿頭汗,當初胡祿修煉地氣,假死的時候,太后都沒這么慌。
“我的果兒呢?”太后抓住胡祿的胳膊問,“聽說把她被一股妖風卷走了?”
胡祿忙安慰失態的太后,“母后稍安勿躁,小白會協助我找到果兒的,而且還有緋紅和寶寶呢。”
“她們幾個能有什么用!”太后口不擇言道,“快去請趙仙子啊!”
雲輕摸了摸眼角,吼,這個時候想起我來啦。
胡祿,“先找找看吧,小白鼻子很靈的。”
胡祿拉著小白的手,又對淳于緋紅道,“你和寶寶一組,我和小白一組,咱們分頭行動,其他人留在家里等候消息。”
說是分頭行動,可結果…
白不靈,“沒有聞到血腥味,人應該還活著。”
寶寶,“俺也一樣!”
白不靈,“我覺得人在那邊!快追!”
寶寶,“俺也一樣!”
于是四人從東門一起出了宮,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他們一走,蕭太后當機立斷,下令封鎖消息,所有人不得出椒房宮,其實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在這里,只要她們不說,這件事就能守住。
然后蕭太后開始臨時抱佛腳,對著上蒼祈求果兒安然無恙。
她很想摸著脖子上的平安符祈禱,可是摸到脖子才想起來,那件東西自己已經送給了果兒。
“小白,還聞到了什么?”
白不靈,“除了果兒妹妹,還有一個男人的氣息。”
寶寶,“俺也一樣!”
胡祿皺著眉,忍不住想到了今天附身在趙尋歡身上之人,又忍不住想到烈火幫里的秦伯,昨天秦伯還在烈火幫,但以他的實力,一夜之內趕來京城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
東面是滑山,那里有武斗圣地平頂山,胡祿忍不住猜測,難道對方劫走果兒是為了逼自己出手,想要跟自己打一場?
早知如此,自己該把雲輕帶上的,不過對方能在雲輕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怕不是雲輕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啊。
接近目標后,白不靈道,“啊,那個男的走了!”
“果兒呢,她,她還活著吧?”胡祿擔心地問,同時開始釋放神念,對周圍進行掃描。
“活著呢,活著呢。”
她剛說完,寶寶還沒來得及“俺也一樣”,淳于緋紅就道,“下面是不是果兒吧!”
與此同時,胡祿也掃到了果兒,他繼續向山林深處探索,想要看到那個擄走果兒的人,但只看到了一個年輕的背影,然后人就不見,逃出了他的神念范圍。
一行四人立即落了下去,正好看到蕭果兒。
“果兒!”看到果兒安然無恙,胡祿激動地想要抱住她。
然而蕭果兒卻一把推開胡祿,眼神閃躲,“你別碰我。”
胡祿詫異地看著蕭果兒,見她眼眶濕潤,有些不敢正視自己,胡祿牙呲欲裂,紅著眼眶,“那個人在哪兒,我要活剮了他!”
蕭果兒奇怪地看著胡祿,“啊?”
她擦了擦眼眶,“你干嘛要殺要剮的?”
“那你為什么哭,為什么不讓我碰你?”
果兒欲言又止,現場有些沉默,胡祿讓緋紅和小白她們暫時回避一下。
白不靈還不明白發生了啥呢,問淳于緋紅,“怎么了啊,人不是已經找到了嗎,怎么都不高興啊?”
淳于緋紅一手一個,拉著小白和寶寶走遠,還問了小白一句,“你有聞到附近有男女之事的味道嗎?”
“啊,這里?沒有啊!”白不靈不假思索道,這種事她太熟悉了,每晚后宮哪一宮有動靜她都知道,以前她還喜歡蹭,現在早已寵辱不驚,風云看淡了。
聽到她這么說,淳于緋紅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更加疑惑果兒到底經歷了什么,剛剛她的反應很不正常啊,難怪小胡祿會亂想。
但既然胡祿讓她們回避,她也不會偷聽。
不過她雖然不會偷聽,但架不住白不靈已經豎起了毛絨絨的狐貍耳朵,然后小嘴張圓,眼睛瞪圓,口中直呼,“呀呀呀呀!”
寶寶拉著白不靈的尾巴,“小白姐姐,怎么了怎么了?”
白不靈嘿嘿一笑,“刺激,沒想到會是這樣啊!”
這一顆槐樹下面,胡祿看著躲避自己眼神的蕭果兒,他剛想摸摸果兒的臉蛋,果兒就扭過了臉,不讓他摸。
“果兒,到底怎么了,是我做了什么對不住你的事嗎?”
蕭果兒抿著嘴搖搖頭。
胡祿強勢地樹咚了蕭果兒,下一步就是強吻了,果兒果斷雙手撐在兩人中間,“我們不能這樣,我們…”
“我們怎么不能這樣,我們可是夫妻啊。”
“可我們不僅僅是夫妻你到底明不明白!”果兒又開始抹眼淚了,似乎在她幼小的心靈里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胡祿強勢地想要把這個秘密摳出來,“我不明白,你給我說明白,我們不僅僅是夫妻那還是什么!”
“我們,我們…”向來說話不過腦子的蕭果兒竟然也有這么支支吾吾的一天。
胡祿兩只手壁咚,讓她逃不出自己的控制范圍,今天不說個明白你別想跑!
蕭果兒一咬牙,一跺腳,“其實我不是蕭參夫婦的女兒!”
胡祿愣了一下,“你是何方妖孽,快點把我表妹還回來!”
蕭果兒,“我是那個意思嗎,我的意思是 〔請不要轉碼閱讀(類似百度)會丟失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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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我,但我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我們的關系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很微妙的變化!”胡祿緊繃的心松弛了下來,自己從娘胎里就有意識了,我跟你什么關系難道我會不清楚?
不過現在看來,果兒也知道了,只是知道的不那么全面。
“說說吧,剛剛跟你在一起的人都說了什么?”
果兒低著頭,“他說我是姑姑的女兒,但我爹不是先帝,而是他!”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她捅開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雖然聽起來很扯,但這是真的,而且胡祿早就知道了。
當時胡祿才一歲多,她親娘還在世,但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就把胡祿交給了蕭太后撫養,蕭太后也希望憑借這個便宜兒子鞏固自己并不牢固的后位,誰讓她當時還沒有子嗣呢。
于是胡祿就開始在蕭后身邊生活,然后得知了她的一個小秘密,她給先帝戴了帽子。
一個萬嘉爺時期羈押在天牢的小道士被先帝放了出來,小道士長得很俊俏,胡祿知道,永暉帝其實是女人玩膩了,想換換花樣,于是大膽地把這個完整的小男人留在了后宮。
結果就是,小道士他沒吃到,卻不小心被小道士把他的皇后吃干抹凈了。
當時蕭后沒把一歲的胡祿當回事兒,好幾次他們約會的時候都帶著胡祿,所以胡祿知道蕭后那時候大了肚子,蕭后卻沒當回事兒,只是后來看到胡祿過于早慧,蕭后的心里也總是犯嘀咕,兩母子最初的芥蒂很大程度就是因為這個。
那個小道士滿嘴跑火車,說自己的修真者,可厲害可厲害了,家族勢力也很強大,根本不把凡人皇帝當放在眼里,結果讓他變個火球術都變不出來,或許從那時候開始,小胡祿就對修仙之說嗤之以鼻了。
但蕭后不在乎對方吹牛,只要是真心對她好,能撫慰她這顆被先帝傷的千瘡百孔的心就好。
后來蕭后懷孕,她是想把這件事賴在先帝身上的,想把久不臨幸她的先帝灌醉,從而進行栽贓。
可一直沒有機會,而且那個小道士也跑路了,雖然她可以選擇墮胎,但她沒有舍得,因為嫁入皇宮那么多年,她一直沒有子嗣,所以她很珍惜肚子里的孩子,那就是她的天賜之寶。
于是那段時間她選擇回娘家,反正她兄長在朝中勢大,而且皇上也一向不喜她,對她的長時間離開并不在意。
蕭參知道真相后氣的差點把妹妹殺死,可若是事情敗露,蕭家全族都得跟著陪葬,無奈之下,蕭參只能陪蕭燕燕一起瘋,把這個孩子生了下來,天幸,他的夫人當時也懷著孩子,只是當時出生的時候有些難產,只得無奈把接生圣手淳于緋紅請了過去。
于是就有了蕭巖蕭果兒這對所謂的“龍鳳胎”,其實他們才是表兄妹,出生后蕭果兒就以丞相之女的身份在宮外生活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她就被思女成疾的蕭后第一次接到了宮里,沒過多久,先帝駕崩,蕭太后就更加無所顧忌,蕭果兒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皇宮里度過的,以至于她跟除蕭授、蕭巖外的幾個年長的哥哥都不太親近。
這就是胡祿知道的事情經過,他一直以為,蕭太后是遇到了情感騙子,被小白臉騙了感情和錢,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小白臉貌似不簡單嘛。
現在胡祿基本可以鎖定綁走果兒的就是那個人了,他問,“他說你就信啊?”
蕭果兒抬頭看著胡祿,“我多么希望他說的是假的,可是,可是他有證據啊!”
“什么證據?”
蕭果兒搖搖頭,“事關我們母親的聲譽,我不能說。”
“那你爹的名字你總能說吧。”胡祿又問。
“他,他說他叫龍百煉,所以其實我應該叫龍果兒的。”
龍果兒,還火龍果呢。
不過這個名字,龍百煉,百煉,白蓮,靠,應該就是那個家伙沒錯了,胡祿可以最終確定了。
胡祿笑道,“你爹叫龍百煉,我爹是永暉帝,那你猜我娘是誰。”
蕭果兒,“你娘當然是姑姑了,也是,也是…”
胡祿實在忍不了了,敲了一下她胡思亂想的腦袋瓜,“全天下誰不知道,朕是太后的養子,也就是你啊,連自家親戚關系都能搞錯,記住了,我母姓岳,并非蕭氏!”
果兒的腦子還在飛速運轉思考這是怎么一回事兒,胡祿又開口了,“說說你那個便宜老爹吧,他什么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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