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伯你重男輕女是不是啊,我一個月才十粒真血丹,十尾黃尾鯉,一千兩銀子呢。”
許茹月嘟起嘴巴,也不高興了。
她老爹至少還是許府最高端戰力,是許府的頂梁柱。
她才這么點月錢,許仙憑什么能拿她三倍?
“住嘴!大哥說話,有你插嘴的份?”許從虎瞪了眼自己的女兒,恐嚇道。
羅閻低著頭,繃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冷酷模樣。
然后他的內心當中,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真血丹不用多說,煉血武者的必備丹藥。
至于黃尾鯉,應該就是他曾吃過的‘小黃魚’,同樣是大補氣血之物,效果甚至比真血丹還好上一線。
再加上三千兩銀票…
這等月錢,饒是羅閻見過世面,每月可以從白無塵那兒得到三十粒真血丹,依舊感到震驚。
須知,許家除了嫡系,還有眾多的旁系。
而這些旁系,可是也需要資源供給的!
這許家…
無愧寶安縣霸主的名號。
“仙兒父母早亡,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許從龍拍板,不容置疑。
許興云還想說些什么。
但被許從龍看了眼,到了嘴邊的話也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
“若沒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羅閻起身,看了眼屋外宛若人間烈獄般的場景,眉頭一皺,似乎不喜這股刺鼻的血腥味道。
“去吧,巧兒也一起。”許從龍點頭。
“是。”
巧兒對羅閻眨了眨眼,來到羅閻身邊。
羅閻看了眼她一眼,輕輕哼了聲,轉頭徑直離去。
直到兩人消失在小院中。
許興云才悶悶不樂道:“老爹,你給他的資源也太多了吧?他一個孤兒,對我們許家也沒什么歸屬感,何必呢?”
“興云,你嫉妒仙兒啊。”許從虎在一旁打趣。
“終歸是一家人。還有…”許從龍停頓片刻,沉聲道:“他那位姐姐昨天來了書信,這一兩個月就會回來。”
“他姐姐?”許茹月眼珠子一轉,驚聲開口:“就那個三伯從雪地里撿回來的許凌雪?”
“沒錯。”許從龍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十余年前。
年僅八歲的許凌雪由于資質根骨出色,被路過的宗師看上,直接收為弟子,加入了周國頂級武道宗門,玄陰派。
玄陰派實力強大,底蘊深厚,周國七府,有三府都受其輻射影響。
派內更是強者云集。
傳聞后天宗師超過十位,甚至還有三位先天宗師!
這等實力,別說一個小小的許家,就是放眼百越府,也無人敢與之叫板。
因而,許凌雪此次歸來,他作為許家家主,必須得示好。
而提高許仙的月錢,就是示好的方式之一。
“我聽說那些頂尖大派競爭嚴重,門內弟子為了晉升,手段都極其殘忍。那許凌雪孤身一人,竟然能活下來…我還以為她已經死了。”許茹月面色微有些蒼白。
小時候,她就瞧不起這個沒有血脈的許家人,經常捉弄欺負人家。
現在人家強勢歸來,她心中不慌是不可能的。
“凌雪這次回來,是單純回來省親,看看就走,還是要在家里住上一段時間?”許從虎斟酌著問道。
許凌雪雖然比他小一輩,是他的侄女。
但能從玄陰派回來,其實力,只怕已在他之上。
因而即便是他,也不得不凝重對待。
“凌雪信中說要借家族勢力,干一些事。似乎…涉及到…”許從龍欲言又止,看了眼身邊的婦人們,沉聲道:“此事關系重大,等凌雪回來,你們自會知道。”
回到小院。
羅閻看了眼巧兒和惡奴,冷聲吩咐道:“你們外面候著,我要睡一會兒。”
“是,公子。”惡奴連連點頭。
巧兒卻是莞爾一笑,嬌聲道:“公子需要奴婢侍寢嗎?”
她心中卻是明白。
許從龍將自己送給許仙,自己以后便是這許仙的人了。
她不甘心永遠當個奴婢…
“不用。”
羅閻聲音干硬,冷冷瞥了眼巧兒,便重重關上房門,似乎心情極為不好。
然而,門剛關上。
羅閻緊繃的那根弦瞬間斷裂,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至今心有余悸。
“還好,許從龍和許從虎沒看出來。”
他心中慶幸。
其一是易容成功,許家雙雄都沒看出他是假扮的。
其二是好人有好報,他想著不連累莫飛扮成了許仙,結果其他奴仆都死了,而他卻機緣巧合的撿回一條命。
世間緣法,何其妙哉。
“現在該怎么辦?”
“找個機會,擺脫那巧兒,離開這許家。”
“還是…繼續扮演這許仙?”
羅閻心中念頭轉動。
若沒有許從龍最后那番話,他肯定會想辦法擺脫那巧兒,馬上離開這許家。
但現在…
一個月三十粒真血丹,三十尾黃尾鯉,再加上三千兩銀子!
如此豐厚的月錢…
“許從龍和許從虎這一關都過了,那我還怕個蛋?”
羅閻咬牙。
他不喜歡冒險,前提是利益太低。
但現在,給的實在太多了,他根本無法拒絕!
“許家的月薪,三陽幫白無塵的資源,再加上喬幫…”
羅閻有些興奮。
但很快,神情又漸漸古怪起來。
寶安縣三家最大的勢力,他好像通吃了。
“通吃就通吃吧,有了三家資源供給,我的修煉速度,必然能快到極致。”
煉血境。
凝聚第一個血囊,代表進入煉血初期。
凝聚第二個血囊,代表進入煉血中期。
凝聚第三個血囊,代表進入煉血后期。
凝聚出三個血囊,并且將三個血囊中的真血灌滿,便可嘗試導出所有真血,替換身上的普通血液。
當然,三個血囊,換血成功的幾率頗低。
想要提高成功率,就必須凝聚出第四個,甚至第五個血囊。
羅閻的修行速度極快,以他的估計,若是三家資源一起吃,只需一年,他就能灌滿第一個血囊!
若他的功法再強化一次,速度,或許還能更快些。
“得想辦法把大還丹和一應資源取來。”羅閻心中如是想著。
他來到床邊,看了眼床底下那身染血的衣物。
這衣物是他從許仙身上剝下來的。
他當時只想逃離許府,因為隨手塞到床底下,沒來得及處理。
他掃了眼,輕輕松了口氣。
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這身衣物似乎沒被動過。
“這身衣服必須先處理掉。”
羅閻眉頭緊鎖,看了眼屋外,眼珠子微微轉動,心中生出計策。
他推門而出。
先是看向守在門邊的惡奴:“你去三陽幫跑一趟,找到那白無塵,就說我許仙今晚聚德樓設宴請他吃飯。”
“三陽幫?”惡奴丈二摸不著頭腦。
但對于主人的吩咐,也只能點頭應下:“是,公子,我這就去。”
惡奴匆匆離去。
羅閻又看向巧兒,淡淡道:“你去把我的月錢取過來。”
“是。”巧兒盈盈一福,俏皮的對羅閻眨了眨眼,同樣轉身離去。
目送二人離去后。
羅閻回到房間,脫掉身上衣服,又拿起許仙那件染血的衣服,便跳進后院池塘當中。
他潛入水下,將染血衣服塞到假山底下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這衣服就算日后飄出來,也應該被池水漂白的差不多了。
旁人見了,只會以為這是件破衣,也不會聯想到曾是許仙穿在身上的血衣。
一大事情解決。
羅閻悠哉起來,哼著曲,開始演練驚濤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