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迪克上校,我們的準備工作,目前進行的如何?”荷蘭駐巴達維亞總督安東尼范戴曼問道。
“巴達維亞港口已經集結十二艘戰艦,并且都已經全面做好了維護保養。還有三艘戰船正在從日本和福爾摩沙返回,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會在一周之內到達。”巴達維亞艦隊司令阿揚·范迪克上校答道。
“很好!”戴曼總督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他又看向陸軍司令皮特·庫魯茨上校,“你們陸軍準備的怎么樣?”
皮特·庫魯茨上校答道:“四百名火槍兵和三百多名長矛手已經準備就緒,目前正在軍營里進行模擬攻擊訓練。在下個月登船之前,應該可以保持一個良好的戰斗精神!”
“哦,對了,我們漢洲伙伴,他們的進攻部隊是否也已經準備就緒?”戴曼總督問道。
“他們應諾出動的三艘戰船還未趕來巴達維亞。據信,這會,他們應該在明國裝運移民。他們在城中的聯絡人保證,他們的戰船肯定會在九月底之前到達巴達維亞。不過,他們的登陸部隊,似乎已經陸續到了兩批,已經入駐城中軍營。”阿揚·范迪克上校說道,同時朝皮特·庫魯茨上校點頭致意。
“是的,漢洲陸戰隊已經有三百余士兵進駐我們的軍營。”皮特·庫魯茨上校說道:“而且,他們訓練得非常勤奮。看上去,就是一支具有不錯戰斗力的軍人!”
“是嗎?”戴曼總督饒有興趣地問道:“他們比起我們的雇傭軍,誰的戰斗力要高一點?”
“…”皮特·庫魯茨上校怔了一下,低頭想了一會,然后說道:“漢洲的陸戰隊應該可以擊敗我們的雇傭軍。因為,他們具有更多的獻身精神和更強的忍耐力。”
“你從哪方面看得出,漢洲的士兵比我們的雇傭軍具有那些精神?”
“他們會在午后暴曬的陽光下,靜立不動,時間長達一個多小時。沒有長官的命令,那些士兵,即使暈倒在地上,也不會有絲毫動搖。這一點,不要說我們的雇傭軍,就是歐洲大陸那些國家,瑞典、西班牙、法蘭西的軍人也做不到。”皮特·庫魯茨上校正色地說道。
“如果,漢洲與我們為敵,他們的士兵將是我們可怕的存在!是的,他們的士兵將會非常耐戰,是一個強大的武裝力量!”
“漢洲的陸軍即使再強大,他們也不可能隨意地向外展示他們的武力。因為,漢洲的海上力量太弱小了。我們只需要派出十艘左右的戰船,就可以完全封鎖他們的海岸線。讓他們,連家門口都出不來!”阿揚·范迪克上校不屑地說道。
“漢洲的海上力量雖然比較弱小,但他們向外延伸的觸角卻已經到達了柬埔寨王國。”高級商務參贊塞納德·卡拉梅特輕聲說道。
“卡拉梅特,你指是漢洲在那里占據的新生島嗎?”阿揚·范迪克上校問道。
“是的,漢洲占據了那個海灣最大的一座島嶼,并且還修建了一個堅固的堡壘。他們似乎是想長久地經營那座島嶼,甚至還想擴展那里的商業行為。”塞納德·卡拉梅特說道。
“擴展商業行為,或許是有的。”阿揚·范迪克上校說道:“但他們更多的是將那座島嶼,當做一個移民中轉點。漢洲在巴達維亞的負責人早已給我們海軍通報過,并且還聲明,作為一個中轉補給點,我們東印度公司的所有船只將不受限制的停靠補給。”
“而且,島上總是經常聚集了非常多的明國饑民,都在那里等待運往漢洲。據我們所了解,那個新生島最大的貿易貨物,是糧食,非常多的糧食!”
“可是新生島似乎對我們東印度公司在那一片地區擴展商業行為,有些敵抵觸,甚至隱隱有些敵意。”塞納德·卡拉梅特不由深深地看了一眼阿揚·范迪克上校,他的話語中,似乎是在隱隱維護那個漢洲的利益。
“就憑漢洲那可憐的海上力量,他怎么可能敢對我們東印度公司的商業行為進行威脅?除非,他們不再需要移民,不再走出漢洲!”
“卡拉梅特,你認為漢洲是會阻礙我們在柬埔寨王國擴展商業行為嗎?”戴曼總督認真地問道。
“漢洲在柬埔寨王國附近占據的那個島嶼,雖然目前是一個移民中轉點。但是,隨著他們的實力增強,難保以后不會把它變成一個攻略柬埔寨王國的武裝據點。畢竟,那里距離巴達維亞可是有十幾天的航程。”塞納德·卡拉梅特說道。
“你的意思…”
“我們東印度公司可否將這個島嶼拿過了。轉讓,或者用什么東西交換。有了這個島嶼,我們不僅可以擴展柬埔寨王國的商業活動,而且還可以輻射暹邏,占城,安南等幾個國家。”
“漢洲會讓出這個島嶼嗎?”
“范迪克上校說了,漢洲的海上力量非常弱。”塞納德·卡拉梅特輕聲說道。
海上的力量非常弱,那就意味著荷蘭人可以輕易拿捏漢洲,而他們卻不得不就范。
“打完菲律賓后,我們可以找漢洲談一談那個島嶼的問題。”戴曼總督點點頭說道。
那個大河(湄公河)流域附近,擁有幾百萬人口,其商業潛力不容低估。漢洲占據了那個島嶼,僅僅用做移民中轉點,簡直太浪費了。
“去個人到漢洲貨棧,告訴他們,就說我們東印度公司想要他們那個新生島。”回到府邸,阿揚·范迪克上校對自己的管家說道。
阿揚·范迪克上校如此做為,自然是收了漢洲大量銀錢。鑒于路德維德的離開,漢洲突然失去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的高層支持和維護,局面極為被動。
為了擺脫沒有靠山的困境,漢洲接受齊天的建議,用大量的金錢砸一個靠山出來。由于在巴達維亞,除了路德維德以外,接觸最多的就是艦隊司令阿揚·范迪克上校。
當胡文進帶著人,抬了兩箱滿滿的金幣銀幣送給阿揚·范迪克上校時,頓確實,一下子把他砸暈了。
哦,上帝,這是多少錢?三萬盾,還是五萬盾?雖然他來東印度群島后,獲取并擁有的財富也有幾萬盾了。但是,一下子在眼前呈現出這么多的錢幣,還是讓他迷花了眼。
漢洲那個叫胡的負責人什么也沒說,放下錢箱后,就離開了他的府邸。
阿揚·范迪克上校從頭到尾就沒有說出任何拒絕的話語,這么多的錢幣,又如何能說的出來拒絕!
傍晚,管家捧了一個小木箱回來了。他走到阿揚·范迪克上校面前,打開后,又是滿滿的錢幣。
“他們…說了什么?”阿揚·范迪克上校問道,粗略估算一下,小木箱里應該不少于兩千盾。
“他們不想讓出那個島嶼。讓您想個辦法如何避免這個事情發生。”管家低頭說道:“事后,會有一萬盾送過來。”
“我知道了。”阿揚·范迪克上校點點頭,雖然這件事有些棘手,但也不是不能做到。
漢洲人出手還真是大方,想必以前,路德維德先生一定也是收了漢洲人許多好處,所以才那么維護他們。
他們就算占據了那個島嶼又能如何?沒有強大的海上力量,遲早會被其他勢力奪占了。真搞不懂他們,賺了錢,拼命地從大陸移民,是為了什么?就為了在漢洲滿足一下做國王的欲望。
真實可笑,多積攢一些金幣不是更好嗎?
“狗日的荷蘭人,居然還惦記著俺們的新生島!”胡文進罵了一句。
他轉身對孔繼良說道:“你們黑衣衛想想法子,將那個狗屁商務參贊好好查一下,看他有什么陰私勾當。”
“胡統領,是想…”孔繼良驚疑地問道。
“俺什么也沒想。”胡文進冷笑一聲,“他要針對俺們漢洲,自然要先知道他所有的一切。不過,你們警醒點,不要讓人家察覺到了。”
“屬下遵命。”孔繼良拱手應諾。
“你們黑衣衛有沒有查過俺?”胡文進突然問道。
“啊?”孔繼良愕然,隨即惶恐萬分,“胡統領,我們黑衣衛怎敢查你!屬下萬萬不敢!”
“嗤!”胡文進看著孔繼良驚愕的神情,冷笑幾聲,“俺和大統領可是十幾年的生死交情,怎會怕你們來查俺!”
“胡統領,屬下真的不敢!再者,我們黑衣衛可是隸屬統領府之下…”孔繼良額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
胡文進盯了孔繼良片刻,笑了,“俺以為,你們跟咱們大明的錦衣衛一般。”
“胡統領,我們黑衣衛怎可與大明錦衣衛相比。”
“說不得,過上幾年,你們就堪比錦衣衛了!”說著,胡文進一甩手,出了房間。
孔繼良呆呆地站了一會,不由想起黑衣衛指揮管宗祥說的話,凡對我漢洲不利之事,黑衣衛皆可查之緝之。
如果,胡統領所為,有不利漢洲之事,可查緝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