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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返京

熊貓書庫    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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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的風霜。

  胡茬苗壯,抵擋著途中的寒冷。

  在接到戰報之后,梁都的陛下就急召溫岳入宮面圣。

  溫岳意氣風的發的騎著高頭大馬,身后三百輕騎緊緊相隨。

  三虎騎著的馬更壯。

  據安南伯說,這是他曾經在南方平亂的時候在亂軍中救下了一家老小,人家贈與的馬匹,聽說有一絲異獸血脈。

  門坊小吏遠遠的就見到了打著大旗的輕騎。

  城門趕緊關閉。

  離得近了才看到只有三百騎,不僅讓小吏送了一口氣,梁都守城的衛戍兵卒也松了一口氣。

  “溫字號大旗。”

  小吏定睛那赤色大旗,念叨出聲。

  “是溫岳將軍吧?”

  “可不是。”

  說話的功夫輕騎已經臨近城門,大門敞開迎接溫岳入城。

  充斥著人間煙火氣。

  梁都未曾改變。

  暗紅色盔甲的溫岳走在最前面,身旁跟著三虎。

  只不過三虎的眼睛卻一直盯著什么東西。

  溫岳笑著扔給自己的親衛一串銅板:“去,買兩串糖葫蘆。”

  親衛買回來之后,溫岳將糖葫蘆分給三虎。

  三虎直接上手抓起來塞進自己嘴里,連著將一整串的糖葫蘆都塞進自己嘴里,這才放開咀嚼。

  溫岳先是將三虎送到伯府交到岳母宋氏手中,這才風塵仆仆回了家。

  先是跟家里的老頭兒問了好。

  老侯爺倒是精神抖擻著,身體情況也已經穩住,好好養著沒什么大問題。

  發妻宋染還是老樣子,眼睛只能看到大片的色彩,沒辦法清晰視物。

  讓初九燒了熱水他得沐浴更衣,隨后入宮面圣。

  雖說練氣士的身軀使用少許法力便可一塵不染,但是急行軍回來,他也有些乏了,正好趁著這段時間休息一番。

  宋染幫忙擦了擦背,在浴桶外靠在溫岳的肩膀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

  就這么安靜的互相依靠著。

  安靜又溫馨。

  家里有這么一位在等他,溫岳也感覺心中充滿了幸福感。

  相處之后,溫岳發現宋染并沒有自己想象的較弱,這位竟然也練出了內氣。

  只可惜才剛剛入流,以宋染的身體狀態扛不住陰魂丹的進補。

  “夫人,我該入宮面圣了。”

  溫岳將手覆蓋在宋染的小手上。

  擦拭了身軀,換上朝服,溫岳笑著在宋染面前轉了個圈:“娘子覺得如何?”

  宋染滿意的點頭道:“自然是頂好的!”

  “噫,夫人好敷衍,不與你說了。”

  溫岳揣上魂幡,整理衣冠之后乘坐馬車趕往皇宮。

  涂山君一臉無奈,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實不想吃這狗糧,奈何自己那時大意,沒有封閉魂幡的五感六識。

  宮門前,早已有等候的小黃門。

  見到插著溫家棋子的馬車,頓時眼睛一亮來了精神。

  初九撩開車簾,放下矮凳,溫岳踩著站于宮門前。

  洗去一身風塵仆仆,刮了胡子。

  整理頭頂束發的冠帽,溫岳這才往宮門走去。

  等待多時的小黃門趕忙迎上來,含笑著拱手行禮道:“可是溫將軍?”

  “正是。”

  “請溫將軍隨小的入宮。”

  “有勞公公。”

  “不敢當,不敢當。”小黃門連連推辭,往前引路。

  不說溫將軍的俊朗賣相,人家這態度就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實在歡喜。

  議事堂大殿。

  此殿是梁帝接見臣子最多的地方。

  三位宰輔以及文武高官時常出入此殿。

  溫岳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坐在議事堂的大殿等待皇帝。

  而且這一天還來的如此之快。

  這些都是因為魂幡和先生。

  越是修行,溫岳越發明白魂幡和先生的厲害。

  此番進京不僅僅是因為梁帝的召見,同樣也是溫岳想回來。

  不管耿烈為人如何,是不是大帥。溫岳的功勞不會被抹除,他決定以戰功為切入點,取得梁帝信任,進而快速提升自己在朝中地位。

  用不了幾年,他就能成為一方主帥,進而影響朝堂的決定。

  他必須打破文官牽制武將的枷鎖,不然后方總有人給他拖后腿,就會影響前線戰爭的局勢。

  思緒翻飛的功夫,梁帝已經從大殿后堂走了進來,身旁正跟著掌印太監高全。

  溫岳趕忙起身:“臣溫岳,躬請圣安。”

  “朕安。”

  “愛卿請坐。”

  梁帝坐在龍椅上,打量著半拉屁股挨在座位上的溫岳。

  當真是儀表堂堂,高大俊朗,十分符合他心中對年輕將領的想象。

  梁帝不由得感嘆道:“愛卿辛苦了。”

  溫岳不敢再坐,趕忙起身行禮:“為陛下盡忠職守,為守護大梁百姓。臣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好好好!”

  梁帝眸光閃爍,他也是年輕人,他同樣欣賞年輕人。

  朝堂袞袞諸公,朱紫加身,卻盡皆是白發老朽。

  人人都勸他不要再戰。

  他信了馮感,給他十萬大軍,卻一下子消耗殆盡慘敗羅河。

  這是梁帝登位以來的第一次嘗試,卻讓他輸的一敗涂地,甚至原本的雄心壯志都被這一戰打消了大部分。

  這才聽從朝堂建議決定死守銅關,做一個守成之君。

  但是溫岳出現了。

  城下對壘,殲敵兩千,斬拓跋豹首級。

  雪夜奔襲二百里,掘羅河大堤淹十五萬精銳。

  此戰法將星簡直就是老天爺送到他手中的國之柱石。

  所以,梁帝又重燃了北伐之心,他想收回南岳山全境,更想破魏國。

  梁帝問了邊疆戰事如何,又旁敲側擊的問了問溫岳能不能繼續打。

  溫岳當然覺得能繼續征戰,只不過他手里沒兵、沒糧、沒軍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一提到這個問題,梁帝頓時感覺自己過的很拮據。

  他懊悔自己為什么信了馮感,讓他領十萬大軍走了,而且還一敗涂地。

  說了很多,不過歸根結底的問題還是那個。

  錢糧。

  幡內的涂山君點頭,其實朝堂算計都是小道,正途最后都歸結于能不能弄到錢糧。

  自古以來都是這個問題,能弄到錢糧的大臣就是能臣,可出將入相。

  沒錢糧,如何支撐?

  梁帝覺得,要是溫岳一直這么能打,自己就是勒緊褲腰帶,再讓內正司想想辦法,其實還有機會。

  最后留溫岳吃了頓宮宴,方才離去。

  梁帝看著溫岳離開,那背影很年輕,就是走路不是很順暢,有點跛。

  溫岳出宮的時候已然天色見晚。

  一月的功夫。

  朝廷還在商議如何給溫岳加官進爵。

  梁帝也不死心,總是逮著機會就招三個宰輔問錢糧的問題。

  宰輔也沒轍,他們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點出問題的所在。

  不是天下沒錢沒糧,是朝廷沒錢糧。

  然而,戰報消息又傳來。

  耿烈進軍失敗,安南伯被困降云谷。

  此戰上報是說損失一萬五千兵馬,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中軍被戳開個口子。

  安南伯留下殿后。

  最后被魏軍困于降云谷。

  以八百里加急來看。

  此消息已經是十天前的過時訊息。

  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溫岳便心急如焚準備歸去。

  安南伯府宋家更是蒙山了一層陰霾。

  一雙兒女如此,家里的頂梁柱便只有安南伯宋皓,要是宋皓有個三長兩短,宋家可就不好過了。

  “我必須要走了!”

  溫岳身披甲胄,騎上戰馬。

  “平安回來。”宋染緊緊擁抱溫岳。

  “我會的。”

  救人如救火。

  耿烈本就看他不順眼,安南伯宋皓又是他岳丈,所以耿烈絕不會出兵營救。

  三百親衛俱五騎。

  這還是溫岳請求梁帝撥發的軍需。

  急行軍需要更換戰馬,兩騎換乘根本就沒辦法支撐他們跑那么遠的距離。

  “三虎,我們走。”

  溫岳一拽戰馬,回頭看向站在城門口送行的妻子。

  他什么都沒有說話。

  “姐。”

  三虎喊了一聲。

  “三虎,乖乖聽姐夫的話,平安回來。”

  三虎跟隨溫岳翻身上馬。

  溫岳仰面,面對蒼茫天空。

  他害怕。

  降云谷那邊局勢如何,他不知道。

  他只能期望岳丈能夠守住降云谷,等到他的支援。

  溫岳不想在發妻宋染的面前流淚。

  戴上厚重的兜鍪。

  拉下兜鍪鐵面。

  “出發!”

  來時三百親衛,去時三百親衛。

  匆匆而來,急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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