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日子本來過的好好的,現在卻不得不被美利堅逼著去“注水”,唐長浩和宋悅華就是滿心的郁悶:這都叫什么事啊。
還是唐長浩最先反應過來,說道:“小張,你剛剛不是說這是咱們的機會么?這個機會又怎么說?”
對對對,宋悅華這才反應過來,也是連忙看向張起航——到現在為止,我們看到的只有麻煩,所以你小子所謂的“機會”到底是從何而來?
“兩位領導,我是這么看的,”張起航不慌不忙的說道:“海灣戰爭、南斯拉夫戰爭、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從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這些年來,美利堅政府就一直在打仗,尤其是正在進行的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軍費的開支之龐大簡直嚇死個人,美國財長已經多次呼吁盡早結束這兩場戰爭了。
為什么?
就是因為美利堅政府一直在打仗,龐大的戰爭開支早已經掏空了美國的財政,如果美利堅的經濟沒有問題,還能再撐一下,但現在次貸危機出現了,而美利堅政府的錢包里又沒錢,偏偏他們還需要拿出錢來拯救經濟,怎么辦?
唯一的辦法就是印錢,搞量化寬松。
而美利堅政府搞的這個量化寬松,本質上并不是基于市場自發的需求,而是‘打針’、‘吃藥’性質的定向量化寬松,目的就是為了穩定金融市場,釋放金融流動性,所以最緊要的事情,就是這一輪量化寬松能否讓消費者恢復信心?
經濟領域有句話說的好,信心是比金子還要寶貴的東西,那么經過這么一輪大放水之后,美利堅消費者的信心是否能夠如美利堅政府所期待的那一般恢復過來呢?我個人是不太看好的…”
宋悅華忍不住道:“為什么不看好?”
張起航說道:“一個人昨天出門的時候被掉下來的瓦片砸了腦袋,今天他出門的時候會不會格外小心一點?”
“呵呵…”
聽到張起航這話,唐長浩頓時就笑了起來。
宋悅華摸摸腦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兩人都明白了張起航的意思:人心!魚都有七秒的記憶呢,何況是人?剛剛才吃過這么老大一個虧、掉坑里摔的鼻青臉腫,連肋骨都骨折了兩根,短時間內怎么可能不多長點記性、盡可能的多觀察一下?
笑完了,宋悅華說道:“既然消費者的信心并沒有如美利堅政府所期待的那樣提振起來,危機也沒有結束,那么為了解決問題,美利堅政府唯一的辦法就是再放一次水、再搞一輪量化寬松,用這種方式提振消費者的信心…”
唐長浩接著把話接了過來,說道:“各國金融機構購買的各種美國債券可不在少數,這場由美利堅次級房貸市場引發的經濟危機比如也會傳導到各國,尤其是經濟發達的歐美國家。”
宋悅華接著說道:“而按照經濟危機的一般傳遞規律,當美利堅政府進行第二輪量化寬松的時候,歐洲那邊應該也差不多該暴雷了…”
說到這,宋悅華和唐長浩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皺緊了眉頭:這么一來,美利堅政府費勁巴拉搞出來的第二輪量化寬松豈不是又白搞了?
美利堅政府也真是倒霉!
在這種情況下,擺在美利堅政府面前的只有繼續量化寬松這一條路,而這么幾輪的量化寬松,美利堅國內的通貨膨脹情況得成什么樣子?
面對這種情況,如果是普通人,心里肯定會幸災樂禍:你們美利堅也特么的有今天?!
但到了宋悅華和唐長浩所處的高度,情況就不一樣了,他們看的更遠,如果和歐美同時出現了大規模的通貨膨脹,就意味著對于企業來說,生產成本和運行成本會不斷上升,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保證盈利,資本就會大規模出逃,在這種情況下,資本能往哪兒走?
正常情況下,資本最愿意去的地方就是歐美,但當歐美都面臨通貨膨脹的時候…
宋悅華強忍著心中的激動,深吸了一口氣對唐長浩說道:“長浩同志,我覺得咱們需要先和其他同志通個氣,再阻止一個座談會,聽聽專家們的意見——這對咱們國家來說是個非常好的機會啊。”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唐長浩點點頭,隨即看向張起航:“起航同志,你之前的那份報告我看了,不過我覺得還不夠詳細和深入,這樣,回頭你再仔細寫一份,把今天討論的這些東西也都加進去,如果需查找什么資料、需要其他部門和同志配合的,你直接就說是我說的,請他們配合。”
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可想而知唐長浩對這件事重視到了什么程度。
張起航也知道這個項目的意義和重要性,當即的點頭:“好,我回去就弄這個事。”
點點頭,唐長浩又意味深長的對張起航說道:“小張,對這個事情,你再怎么重視都不為過,以你的聰明,你肯定能夠想到這個機會對于咱們國家而言是多么難得。”
張起航用力的點頭:“領導,我明白,您放心吧。”
他當然明白唐長浩這話是什么意思:當意識到這次的次貸危機能夠給魯省帶來的機會之后,他就自覺自動的將考慮的主體變成了整個華夏,而一旦張起航在這個過程中表現出色,對于他今后的發展的好處,簡直無可估量,這也是他著重提醒張起航的原因。
張起航心里甚至已經決定了,在報告中要著重提一下去歐美抄底——曾經的時候,華夏借著這次的危機,沒少在歐美抄底,但當時準備的終究是不夠充分,多少還是有些遺憾,這次張起航的心里已經默默的決定了,其他企業就不說了,起碼華騰集團要加大在半導體以及芯片領域抄底的力度。
回來的路上思考了一路的張起航,一回到集團總部,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投資部。
在投資部見到高曉東的時候,高曉東正滿面紅光,見到張起航,他連忙快步迎上來,客氣的問道:“張總,您怎么來了?有什么事您吩咐一聲就行了…”
“有些話還是親自溝通比較好,”張起航擺擺斷了高曉東,隨即問道:“這次咱們賺了多少?”
一說起這個,高曉東可就興奮了,他開心的道:“5個億!張總,這次咱們賺了整整5億美元!這主要還是因為咱們這次的行動使用的都是自有資金,另外杠桿加的也比較低,”說到這,高曉東語氣一轉,試探著對張起航說道:“張總,這幾天我接到了一些老朋友的電話,他們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動靜,您看…”
不等高曉東說完,張起航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老高你這話的意思,是準備帶著你那些金融機構和投資機構的朋友一起玩?”
高曉東頓時就被張起航這話給嚇了一跳:老板這是懷疑自己把情況透漏給了那些金融機構和投資機構的“老朋友”了啊…
對于任何一個行業的人來說,都不會愿意背上要給“叛徒”和“泄密者”的罪名,高曉東自然也不例外,到了他現在的位置,錢、地位都不缺的他,更不希望出現不好的情況。所以他連忙解釋道:“張總,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把咱們這次行動的哪怕一丁點情況向任何人透露,可您也知道,那些搞金融和投資的家伙一個個鼻子好使的不得了,這段時間來咱們投資部不是封閉式操作么,他們可能是通過咱們集團投資部的人忽然斷聯這一點判斷出了咱們這段時間有大動作。
這兩天解封之后就一直試著聯系我、想要從我這兒得到一點口風…我向您保證,我絕對沒有透漏任何消息,投資部的其他人也絕對沒有泄密,否則他們的獎金就別想要了。”
聽到高曉東這么說,張起航笑了起來:“老高瞧你說的,你的話我還能不信?”
“呵呵…我當然信…”
高曉東聞言,嘴上連連稱是的同時,心中忍不住暗自吐槽:你如果真的那么相信我,怎么會直接從公安系統那邊臨時借了兩部無線電干擾設備過來?
在投資和金融系統工作,每當有重大行動的時候,為了保密,也為了確保整操作過程不出岔子,搞全封閉式操作、所有知情人和參與者都要臨時上繳手機等通訊工具,所有人不能對外聯系,只能定點定時的在專門人員的監督下用有線電話給家人簡單的報個平安等等都是常規操作,但直接上通訊干擾設備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當然,心里悄悄吐槽歸悄悄吐槽,高曉東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的。
面對高曉東的再三保證,張起航好奇的問道:“既然這樣,那你又為什么建議我帶上其他投資和金融機構一起玩?最重要的是,這對咱們有什么好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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