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起航陪著李鵬飛聊天的時候,遙遠的莫斯科,楊志軍正在安德烈的陪同下來到了位于圣彼得堡的克里莫夫設計局。
一直到來到謝爾蓋·伊佐托夫先生居住的小別墅前面,楊志軍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么輕松的就進來了,他忍不住向安德烈·伊萬諾夫問道:“安德烈,我們這么這么容易就進來了?這可是俄羅斯的國寶級人物啊,正常來說,不應該是享受到非常高級的安保的嗎?”
安德烈·伊萬諾夫的表情有些沉痛,還有些悲哀:“正常來說是這樣的,謝爾蓋先生這樣的頂級人才,在蘇聯時期確實是享受著最頂級的安保和生活照顧的,但現在是俄羅斯時期,誰會關心一個已經退休了快10年的老頭呢。”
楊志軍聞言,嘆了口氣:“這可真是…我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可按照正常的邏輯,不管一個國家是姓資還是姓社,總應該重視人才吧?”
他實在是不敢想象如謝爾蓋·伊佐托夫這樣的頂級軍工人才,竟然如此不被俄羅斯政府重視,自己能夠如此容易的就接近到了他的身邊,或者說其實謝爾蓋·伊佐托夫先生已經搬到了其他地方,這棟別墅已經另屬他人了?
除此之外,楊志軍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理由能夠解釋的清楚。
安德烈·伊萬諾夫一臉的苦笑:“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確實是這樣的,可現實的情況就是,現在的俄羅斯似乎只想著民主和自由,人才什么的根本就沒有人在乎。”
張起航和安德烈·伊萬諾夫說話的功夫,一個老人從別墅里面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楊志軍和安德烈·伊萬諾夫一番之后,有些警惕的問道:“年輕人,你們找誰?”
“請問,您就是謝爾蓋·伊佐托夫先生吧?”安德烈·伊萬諾夫說道:“我是俄羅斯工程與筑路機械研究院的安德烈·伊萬諾夫,研究工程機械專用液力變矩器的。”
謝爾蓋·伊佐托夫臉上的警惕頓時消散了許多。
他雖然并不能確定安德烈·伊萬諾夫說的是真是假,但能夠準確的說出俄羅斯工程與筑路機械研究院這個單位的名字,并且能說明白自己研究的方向,再結合這個小家伙身上的氣質,謝爾蓋·伊萬諾夫說的大概率是真話。
謝爾蓋·伊佐托夫點點頭:“沒錯,我就是謝爾蓋·伊佐托夫,你們找我有什么事?還有,這個家伙是誰?”
說話的同時,謝爾蓋·伊佐托夫那絲毫不顯渾濁、反而透著精光的眼睛在楊志軍的身上不停的打量著。
謝爾蓋老爺子人老成精,通過楊志軍與安德烈·伊萬諾夫之間的站位就看出了這來人隱隱的以那個似乎是華夏人的家伙為尊,這就讓謝爾蓋老爺子心生好奇了:一個華夏人和一個俄羅斯人站在一起,而且這個俄羅斯人還是前蘇聯時期的全蘇工程與筑路機械研究院的高級技術人員,可為首的竟然是那個華夏人?
這事兒可有點有趣了。
楊志軍忍不住看了眼前的老頭一眼:這個頭頂上沒幾根頭發的老頭兒,就是克里莫夫設計局的前總設計師謝爾蓋·伊佐托夫?
安德烈·伊萬諾夫聞言,有些猶豫的看了楊志軍一眼。
安德烈·伊萬諾夫的反應讓楊志軍立刻意識到謝爾蓋·伊佐托夫剛剛的那番話應該與自己有關系,連忙問道:“怎么了?謝爾蓋先生說什么了?”
“伊佐托夫先生問我你是誰…”
楊志軍沒有猶豫,說道:“你就如實回答謝爾蓋先生好了,我們既然是來請謝爾蓋先生的,那就要帶著誠意而來。”
楊志軍都這么說了,安德烈·伊萬諾夫自然是再沒有了任何的心理負擔,立刻對謝爾蓋·伊佐托夫說道:“伊佐托夫先生,這位是來自華夏的楊先生,楊先生是來拜訪您的,同時想問問您,您是否愿意去華夏工作一段時間?”
“來自華夏的?”謝爾蓋·伊萬諾夫有些驚訝的看了楊志軍一眼,隨口問道:“小伙子,你是華夏哪家企業的人?是沈飛還是西飛?哦,不對,你們既然能夠找到我,肯定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所以,你們是華夏哪家航空發動機制造企業的?是黎明廠還是南方廠?”
聽安德烈·伊萬諾夫翻譯完,楊志軍笑著對謝爾蓋·伊佐托夫說道:“伊佐托夫先生,我不是黎明廠的人也不是南方廠的人,我工作的企業是一家華夏的摩托車和汽車制造企業…嗯,我們單位是這幾年才發展起來的,相信您一定沒聽說過。”
聽安德烈·伊萬諾夫翻譯完,謝爾蓋·伊佐托夫結結實實的驚訝了,他難以制度反問道:“你不是華夏軍工企業的人?”
楊志軍肯定的點頭:“是的先生,我們集團是一家純粹的華夏地方政府持股的國有企業,產品就是摩托車以及摩托車用單缸發動機,就在我來之前,我們集團剛剛形成了一款1.0升四缸汽油機以及配套的變速箱的生產能力。
另外,您對伊萬諾夫先生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一定會很好奇,實不相瞞,我們集團有意進軍工程機械自動變速箱領域,所以邀請了以伊萬諾夫先生為首的多位俄羅斯工程與筑路機械研究院的專家來我們單位工作。”
“呵呵…呵呵呵…”
確定楊志軍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謝爾蓋·伊佐托夫老爺子一邊搖頭一邊呵呵的笑了起來:“真是沒想到啊,想到我這個老頭子的竟然是一家來自華夏的摩托車生產企業,呵呵呵…”
老爺子大概是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諷刺了,老頭子我在前蘇聯時期好歹也是前蘇聯最著名的航空發動機的總設計師之一,就算我已經退休快十年了,也不至于讓一家生產摩托車的企業來找我吧?這可真是…太特么的凄涼了!
看到謝爾蓋·伊佐托夫老爺子的反應,安德烈·伊萬諾夫有些擔心的看了楊志軍一眼,那意思很明顯:楊,這就是你之前跟我說的“放心,我心里有數!”的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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