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別墅后,安部今明拼命壓榨自己的力量,瘋狂的向外逃竄。
剛才丟出去的那顆圓球是許誠交給他的,關鍵時刻可以釋放出一次強力的攻擊,替他逃跑爭取時間。
連續跑出整整一百公里之后,安部今明強忍著幾乎窒息的驚恐和疲憊,從身上掏出另一顆圓球用力掐碎。
無數靜電從里面噴射出來,將他電得渾身發麻。
這是許誠交給他用于聯絡的東西,只要把東西掐碎,就算在幾千公里之外他也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然后以最快速度趕過來。
做完這些后,安部今明才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不僅僅是因為疲憊,也是因為畏懼。
上次這么害怕的時候還是在上次,在日記事件發生后被徐福宣布了死刑。
在原地休息沒多久,忽然間一道電光從天而降,落在安部今明的面前。
見到許誠從電光中出現,安部今明簡直就像是普通市民看到警察一樣,充滿了強烈的安心感。
如果不是兩個人的身份差距過大,他都想上去給許誠一個緊緊的擁抱了。
見到許誠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血色匕首,安部今明立刻將匕首遞給他。
“不負所托,我已經拿到了您想要的東西。”
“真拿到了?你該不會是弄一把假貨來湖弄我吧?”
許誠十分驚訝的說道,他本來讓安部今明去偷這把匕首,只是隨口提個要求而已,在徐福的看守下,怎么可能讓他這么輕易就偷到。
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偷到手了,而且也沒有缺胳膊少腿。
見到許誠竟然質疑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和驚嚇才把東西偷出來,或者應該說是搶出來的安部今明,頓時感到氣不打一處來。
他極為憤怒的說道:“您冤枉我了,這真的是我剛剛拿出來的,我還跟徐福打了個照面呢,絕對沒有一句隱瞞。”
他迫不及待的將剛才的經歷告訴給許誠。
許誠聽完后更加懷疑了,問出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你有把握從徐福手底下逃跑嗎?”
“我…”
安部今明一下子變得啞口無言了。
雖然他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但是讓他從徐福的手下逃跑,就像用一個滑鏟把老虎干掉一樣。
剛才碰到徐福之后,安部今明因為太過于畏懼了,導致大腦無法冷靜思考。
此時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一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安部今明自己也無法解釋徐福為什么要放走自己,他低頭看著手里的匕首,甚至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拿到了一把假貨。
看到安部今明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許誠從他手里拿過血色匕首。
剛剛接過手,許誠立刻感覺到這把匕首不對勁。
觸感冰涼,一股熟悉的感覺順著手掌涌上心頭,是只屬于神才能夠施展出來的力量——某種神性。
這把血色匕首上面,竟然蘊含著神性之力。
許誠心中感到驚訝,這玩意兒難道是真的?
徐福竟然真的讓隨手就可以掐死的安部今明,從他眼前搶走了這么重要的東西?
其實還有另一個解釋,就是看守匕首的徐福也是一個分身。
從之前的交手來看,徐福的分身并不怎么厲害,如果跟安部今明打起來的話,可能也是五五開的勝負。
可既然如此,徐福為什么不把匕首藏起來呢?非要放在這個地方等著安部今明去偷去搶?
他思來想去也想不通,畢竟徐福最近的行為實在是太過怪異了,讓人摸不清楚頭腦,他究竟要干什么。
許誠思索一會才回過神來,見到安部今明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一副很無辜很可憐的模樣。
他笑了笑:“你不用在我面前裝可憐。”
這家伙擔任崇神秘會的大主祭很多年,絕對是心狠手辣的人物,竟然在自己面前假扮小白云。
被看穿的安部今明,露出了尷尬之色,他之所以扮可憐,就是希望許誠認為自己是一個無害的角色,把自己當一個屁給放了。
許誠揮了揮手:“接下來我會去找徐福攤牌,然后拖住他,你趁機離開日本吧,世界這么大,想去哪就去哪,最好永遠不要回來。”
安部今明大吃了一驚:“您真的愿意放我走嗎?”
他心里其實已經做好了許誠出爾反爾的準備,畢竟自己沒能把“真正的匕首”拿回來。
沒想到他竟然信守承諾。
許誠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要是不想走也可以,跟我一起去見徐福?”
“走走走,我立刻就走,永遠消失在您的面前。”
安部今明大喜過望,連聲說道,一邊說一邊向后退,轉身就想跑。
“等一下。”
許誠的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讓安部今明嚇得渾身一僵。
他就知道沒這么簡單,苦著臉色轉過身來:“您還有什么吩咐?”
“離開日本后,幫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您說!”
“去調查天神族開設在世界各地的研究所,把他們的具體位置標識出來,我給你半年的時間,能不能做到?”
許誠補充一句:“如果做不到盡管跟我說,我不是資本家,從來不會強迫別人替我工作的。”
你這不就是在強迫我嗎?
安部今明在心里吐槽著,他知道天神族根本不好惹,當初耀光盤踞日本,崇神秘會可一直低調得很,就是怕引起天神族的注意。
可是此時在許誠面前,他也不敢反抗,只能連連點頭:“請交給我吧,我一定替您完成這件事。”
“那就拜托你了。”
許誠伸手拍了拍安部今明的肩膀,讓他感覺骨頭都輕了三兩。
雙方約定好半年后見面的地點,安部今明就施展能力,連滾帶爬的跑了。
等他離開之后,許誠才將血色匕首收起來,然后放出自己的電磁感應。
他的電磁感應最大范圍直徑三千公里,而日本國土面積最長也才三千多公里,整個日本國土都被他的電磁感應覆蓋在其中。
剛才無論是震動還是聲波,亦或者是響徹在每個人腦海中的徐福的聲音,他都一清二楚,在電磁感應中能夠感覺到那四座金字塔發出來的動靜。
而在四座金字塔的中間有一個黑洞,將他的電磁波吸收進去。
許誠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他很快就意識到那黑洞就是四座大金字塔搞出來的,并且與摩坷教曾經搞出來的黑洞十分相似。
而摩坷教又是徐福利用馬甲創造出來的邪教,意味著徐福本來就掌握了開啟異世界黑洞的方法,他曾經還用這種方法將天照吸引過去。
不用松島千惠跑來通知,許誠就已經猜測到徐福建造四座金字塔,究竟要做什么。
怪不得他敢說許誠如果放著不管離開日本,將來一定會后悔。
他竟然在日本開出一個這么大的通往異世界的黑洞,如果沒有人阻止,鬼才知道黑洞里會跑出來聲東西。
以天照對這個黑洞的忌憚,整個世界說不定會遭殃。
許誠利用電磁感應四處尋找徐福的下落,很快就找到了。
他就在日本南面一座島嶼上,整個人散發出毫不遮掩的強烈氣息,簡直就像是在明晃晃告訴許誠——我就在這里!
面對徐福的邀請,許誠當然不會拒絕,直接進入雷神模式,化作一道閃電沖天而起,向徐福所在的方向射去。
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的距離,他花了大概十五秒的時間就已經趕到,朝著海面上那座無人的島嶼落下去。
徐福就站在島嶼的頂部,背著雙手,迎面吹著海風,眺望著海岸線盡頭的日本本土。
聽到背后的動靜,徐福也沒有回頭,繼續眺望著日本的方向。
“兩千年了,我還記得當初的經歷。”
徐福用充滿懷念的語氣說道:“當時,我率領船隊在海上漂流許久,碰上這座無人的島嶼,然后登高望遠,就站在這個地方,發現了遠處的日本,我還命將士們刻下一塊石碑,豎立這個地方,作為我曾經踏足過此地的證明,”
他嘆了口氣:“可惜兩千年來風吹雨打,海浪濤濤,那石碑已經下落不明,而日本也不是我記憶中的日本了。”
許誠來到徐福的身邊,與他并肩站立著。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徐福知道許誠是在問他,為什么要在日本打開通往異世界的黑洞,召喚那來自異世界的恐怖黑暗。
徐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道:“你有空來問我,為什么不去阻止呢,去把那幾座金字塔破壞掉。”
“不需要我動手。”
許誠扭頭看著他:“已經有人替我代勞了。”
“是嗎?”
徐福挑了挑眉:“怪不得你敢直接來找我,原來是找到不錯的幫手。”
許誠微微一笑:“因為我人見人愛吧,不像你孤零零一個人,眾叛親離,。”
徐福的臉色一沉,緊接著變得扭曲。
此時的他,氣質瞬間大變,從溫和變得陰沉,流露出極為駭人的氣勢。
他冷笑一聲:“如果我把你的親朋好友都殺光,你豈不是跟我一樣,變得孤身一人?”
見到徐福翻臉比翻書還要快,許誠微微蹙眉,心中充滿疑惑,
徐福究竟遭遇了什么,才會從第一個以凡人之軀登臨神位的人杰,變成現在這副精神分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