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后,看看時間已是深夜。
來到院中。
“司文武?”
“哎。”
隨著應喝聲,草草穿了衣衫的吊喪眉漢子跑了出來。
“堂主,您叫我。”
看了他一眼,整理行禮之余,淡然道。
“少把頭讓我去湘陰,為瓶山之行的卸嶺弟子準備住宿吃食。我已經向少把頭稟報,讓你跟我一起去。”
“屬下愿為堂主效死。”
淡然一笑。
之所以帶上他,也不過是此人中了自己的傀儡術,忠心不二罷了。
“你先拿我令牌,明日一早出發,去湘陰見石虎,到時一切聽他安排。我還有要事,就不跟你同行了。”
“若是少把頭問起,你就說我武道修為瀕臨瓶頸,去山中練武了。”
“是。”
把自己卸嶺副堂主的令牌交給他后,轉身出了院門。
頭頂上,幾只貓頭鷹俯瞰四方,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但子時后的大街上靜悄悄,不見半個人影,徐瑞順利的來到南城。這里有一條直通城外的狗洞。
雖然不大,但是正好能讓公雞們通過。
當然,飛也是不是飛不出去,只是沒必要鬧太大的動靜。
徐瑞當然用不著鉆狗洞。
幾個跳躍便翻出城墻。
穿過依附城墻的民居后,便是一望無際的原野。
回望著黑暗中,仿佛巨獸般趴臥的星城。
“等我再回來,這里就該變天了。”
背著劍匣,邁開大步,身后跟著大群公雞,朝南方而去。
在天亮之前,未免太扎眼,便離開大路走小路。
以自己的本事,他也不怕別人找麻煩。
一路順利,三天之后,便到了湘陰。
沒有去湘陰城,而是在城外山中的破廟暫且安身。
畢竟帶著這么多雞,進城實在不方便。
好在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吃食不用他擔心。
簡單的把破廟清理了一下,有個打坐睡覺的地方。
伴隨著一陣惡風。
兩頭身長近丈的斑斕猛虎,從廟門外竄了進來。
左邊塊頭更大的猛虎口中叼著半截死鹿。
來到徐瑞面前,把嘴里的鹿放下來,大腦袋便來拱他。
“去去,吃飽了去看門。”
兩腳把它們踹飛。
縮頭縮腦的嗚咽一聲后,才委委屈屈的跑出門外趴了下來。
這兩個大家伙是他路上收服而來,有了它們看家護院,狩獵血肉,省了他不少麻煩。
拎起半截鹿肉,兩條大腿加半個身子,足夠他吃了。
來到后院,這里有一口水井。
把壓在井口的石頭搬開一看,兩米后便是井水。
伸手一招,法力托著,潺潺水流從中飛了出來。
把鹿肉洗剝干凈,放在旁邊沖洗了一遍的石板上。
席地而坐,從腰間拔出短刀。
片了一塊生肉后扔進了嘴里。
不是他不愿意吃熟的,但這么大塊的肉,烤起來實在太費勁,不是半生不熟,就是烤糊了。
索性就吃生的,以他比常人強了十幾倍的消化能力,不管是寄生蟲還是其它都沒什么妨礙。
更何況還有金手指。
唯一的缺點就是口味不咋地,但習慣習慣也就好了。
消化的快,所以他吃的也極快,不過一刻鐘,一根鹿腿已經進了肚子。
拍了拍肚皮。
十幾斤肉下去,吃了個六七成飽。
不過已經足夠了。
太飽不利于行動。
把剩下的鹿肉收起,放到旁邊屋檐下。
來到院子里開始站樁。
最近他已經感覺到血液深處不斷的律動,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突破到洗髓。
但這個契機什么時候來,他也不清楚。
只能通過不斷的練習,讓它早點到來。
身上背著一百多斤中的重鋒劍,再加上鐵砂馬甲,近三百斤的重量壓在身上。平時趕路的時候還不覺得什么。
一旦站樁,沉重感,如山般壓了下來。
前后不過兩刻鐘,額頭上已經隱現汗跡。
半個時辰后,徐瑞身體已經出現了片刻的晃動。
又堅持了一刻鐘后才站了起來。
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
拿出重鋒劍,開始練劍。
都是很簡單的劍招,但一招一式間銜接流暢,力量十足。
徐瑞自己的劍道,不追求精妙,而是緊抓‘一力破萬法’的理念,以強橫無敵的力量斬殺對手。
煉了一會劍,又開始練拳腳。
不是梅山拳,而是虎鶴雙形、十二譚腿等。
想要把梅山拳推演到新的境界,博采眾家之長是唯一的方法。
不知不覺間已經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把剩下的鹿肉吃完,便準備回破敗的大殿中打坐冥想。
尤其是五鬼搬運術。
用普通鬼魅祭練,雖然威力小得多,但對他也有不少用處。
多虧玄鬼八卦令和百魂幡,他不缺少鬼魅練法。
法力搬運,五個拳頭大小的黑色球體環繞身體旋轉。
每轉上一圈,一絲煞氣便從黑色球體中剝離。
五鬼搬運術是正宗的道家法術。
所以練法的五鬼,必須要先洗練干凈身上的煞氣和怨氣。
這是個水磨工夫,好在徐瑞的太陽法力,陽剛炙熱,博大浩瀚,最適合干這個。
故而進度很快。
悠揚的鷹鳴,從高空中傳來。
睜開雙目。
“有人來了。”
心中一動。
看門的兩頭老虎,起身消失在黑暗中。
他的培育的公雞都在寺外的山林中,倒也不怕他們發現。
時間不長,細碎且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很快,七個人出現在已經半坍塌的寺門外。
提刀跨劍,滿臉不善的樣子,顯然都是綠林人。
“老大,不遠就是湘陰城了,咱們干嘛不多趕點路,去城里過夜?豈不是比睡這勞什子破廟舒服的多?”
“老三,城里過夜是假,找個窯姐泄泄火才是真吧?”
“姚老六,老子就是想窯姐,你他媽的不想?”
“嘿嘿,當然想,不過咱們這趟出來,可是沖著卸嶺…!”
“禁聲。”
走在前面的人一聲厲喝,打斷了后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