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到山長利用幻象輕松擊潰腐蝕者聯盟的兩大高手,趙洵直是驚訝不已。
他知道山長很強,但沒有想到他老人家能夠強到這種程度。
要知道這可是腐蝕者聯盟中最強的存在,撒旦的頂級狗腿子啊。
莫非只有撒旦親自出手才有與山長一戰之力?
可是撒旦本身若是化成人形的話戰斗力會削弱很多。
這其中變數又很多了。
而且目前來看,似乎撒旦并沒有下定決心降臨啊。
通過祭祀儀式的話太繁瑣了,山長完全有能力進行干預。
可如果撒旦什么都不做的話,就破不開這個僵局。
這似乎是無法破解的問題了。
當然對書院來說這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現在他們等于多了一層保護罩,多了一層容錯。
即便腐蝕者再去想什么鬼點子,那也需要時間。
這就給書院聯盟充分的時間跟機會準備應戰。
“三師兄啊,你覺得腐蝕者們現在打的是什么心思?他們是想要通過召喚撒旦打壓我們呢,還是先沖出一條血路再引撒旦出山?”
本來呢其實這個問題很清楚,可是如今情況有些復雜了。
因為山長實在是太強了,書院的防護罩實在太堅固了。
這種情況下,召喚撒旦的難度太大。
而如果破局之后,很明顯效果就會好很多。
不過書院方面自然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我覺得他們先沖出一條血路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三師兄龍清泉半托著下巴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畢竟當下這個情況,他想直接在山長的眼皮子底下打開局面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我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們唯有偷雞摸狗的弄出一些動靜來,才有機會破局。所以我覺得他們還是會嘗試性的來犯,想要打開禁制。”
“嗯...”
很難得,三師兄龍清泉的判斷跟趙洵基本一致。
當下的情況說復雜也復雜,說簡單也簡單。
因為山長的存在,腐蝕者聯盟如今是勢弱的一方。天籟 常規手段他們無法破局,自然會想一些偷雞摸狗的把戲。
只不過偷雞摸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弄不好真的有可能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三師兄,我們現在需要做什么?”
“就像山長說的那樣,躺平好了。反正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放眼書院,還有誰比山長高?”
“呃...”
趙洵雖然感到很無語,但不得不承認三師兄龍清泉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不過三師兄...”
趙洵刻意的頓了頓,繼而接道:“真就什么都不錯躺平的話會不會有些不太好?畢竟我們好歹也是山長的門生,這面上的事情總歸要過得去才行啊。”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你要是實在于心不安,就多去跟那些異族發表一番講演。你不是最擅長這種事情嗎?”
三師兄龍清泉的話把趙洵噎的不淺。
不過好像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那行吧...我去試試好了。”
趙洵心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而他又是一個天生閑不住的人,那就去異族那里鼓舞一番士氣好了。
腐蝕者聯盟大本營中,亡靈族首領巫奧里斯和惡魔族首領杰夫倫面色凝重,相視無言。
方才的遭遇對他們來說實在太糟糕了。
面臨強敵無法取得優勢不算什么,可是從頭到尾一點機會都沒有,這對于自信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這個山長真的是恐怖如斯...恐怕唯有撒旦降臨才有與其一戰之力了。”
“誰說不是呢,當下的情況可以說是相當被動了。我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夠徹底擊潰他們的防線呢?”
“或許還得從他們的盟友上想辦法。”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來自艾倫洛爾的部族?”
“嗯...”
巫奧里斯點了點頭道:“這些部族雖然暫時跟書院結盟,但我總覺得他們不可能真的跟書院一條心。無非是利益使然使得他們暫時走到一起罷了。我們只要多在這方面做一些文章,還是能夠找到突破口的。”
“用離間計嗎?”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巫奧里斯很確信的說道:“離間計是當下我能夠想到的最好解決辦法了。這招別看有些上不得臺面,但實際上屢試不爽。我覺得只要我們肯嘗試,一定會取得不錯的效果的。”
“從哪個部族入手呢?”
“半獸人或者巨魔?”
“不不不,這兩個部族雖然頭腦簡單,可忠誠性方面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巫奧里斯搖了搖頭道:“我覺得要不選擇人族,要不就選擇精靈族入手。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呃...”
“人族跟精靈族的話,都是一等一的大族。要想離間他們談何容易。當然,最關鍵的是這些部族如今都在書院的保護罩內。我們要怎么才能夠進入其中呢?”
“你難道忘記了,可以利用分身侵入魔法罩中?我們本尊并不需要進入,只需要令分身進入一切皆可解決。”
“對啊,你瞧我這個腦子。如此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就給忘記了呢。”
杰夫倫猛的一拍腦袋,隨后笑道:“那好,我們就用這個法子。我覺得接下來我們可以各自造出一個分身來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大明宮,紫宸殿。
暖閣之中,慧言法師在病倒的皇帝顯隆帝的眉心上輕輕一點,原本昏睡的皇帝就猛然驚醒起來。
見到如此近的位置有人,顯隆帝嚇了一跳。
待看清楚面前之人是誰之后,顯隆帝的驚慌才稍稍斂去。
“慧言法師?怎么是你?”
顯隆帝的眼神中寫滿了困惑。
這倒也是可以理解。
畢竟皇宮大內之中猛然鉆出一個人,還就在寢宮正殿之中出現,換做是誰都會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陛下莫慌,貧僧是來幫助陛下的。陛下病倒之后,御醫們束手無策。陛下已經昏迷了好幾日了。”
“是嗎?朕已經昏迷很久了?朕什么都不知道啊...”
顯隆帝的情緒顯得很是起伏。
就當下而言,他的狀態確實不能算的上好。
“陛下莫慌,貧僧有辦法讓陛下恢復如初,甚至更上一層樓。”
這是慧言法師思考良久之后做出的決定。
他當然也可以對顯隆帝不管不顧。
但這樣一來顯隆帝萬一身體狀態急轉直下甚至藥石無醫,倒霉的還是慧言法師。
畢竟他在顯隆帝身上花費了太多心血。
若是這顆大樹倒,不能乘涼不光是慧言法師,還有他的徒子徒孫們。
西域佛門真的是好不容易才在中原立足,慧言法師當然不希望如此輕易的讓出這個優勢來。
“真的嗎?”
顯隆帝顯得很是警惕。
這也難怪。
身為一個登基幾十載的皇帝,顯隆帝可謂是十分的謹慎。
加之如今他又大病了一場,自然覺得什么人都是居心叵測,什么人都想要害他。
當然,慧言法師算是一個例外。
畢竟慧言法師一直可以算是他的福星。
自打慧言法師來到大周后,就連原本不能修行不會修行的顯隆帝都跨入了修行的大門。
吃水不忘挖井人,顯隆帝從慧言法師這里撈到了這么多的實惠,自然對慧言法師另眼相看。
“陛下放心。有貧僧在,陛下會很安全的。”
慧言法師知道顯隆帝的脾氣秉性,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吃定心丸。
在慧言法師看來,只要顯隆帝能夠安安穩穩的接受他的渡送氣機,身子骨就一定會硬朗起來。不說能夠提升修為,但至少不會像是現在這么病懨懨的樣子。
“唔...好吧”
“陛下請轉過身去。”
慧言法師一字一頓的說道。
顯隆帝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照做了。
就像是他理解的那樣,慧言法師不會害他。
如今顯隆帝只穿了一件中衣,慧言法師卻毫不猶豫的將中衣撩起,隨后一掌拍在了顯隆帝的背上。
顯隆帝整日養尊處優,身子自然十分的嬌貴。
被慧言法師猛的拍了這么一掌之后,顯隆帝本能的哼唧了一聲。
不過慧言法師對于力道的控制顯然很注意,并沒有讓顯隆帝覺得多么的難受。
“陛下,接下來我就要給你渡送真氣了,千萬要忍住。”
慧言法師知道接下來的力道有些大,以顯隆帝的身子骨真的不一定能夠挺住。
但是挺不住也得挺。
如今只剩下了這一種選擇。
“好,朕知道了。”
顯隆帝很清楚這么做的意義,他咬緊牙關,雙手攥緊被子。
慧言法師先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開始運力法力。
毫無疑問,這是相當重要的一環,即便是大宗師境界的慧言法師也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但凡出現一絲一毫的失誤都有可能導致不可估量的后果。
“陛下,你感覺現在身子怎么樣?”
“很熱,就像是在泡溫泉一樣。朕的渾身上下都感覺到燥熱不堪...”
“這就對了。”
慧言法師點了點頭道:“陛下,你的這些感覺說明貧僧已經把真氣輸入到了你的體內。接下來只要任由真氣進行貫通就好了。”
當下情況對慧言法師來說可以算得上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一開始十分的擔心以顯隆帝脆弱的身子經不起這番折騰。
不過現在看來,情況還是要比他想象中好很多的。
顯隆帝撐了下來,接下來就要看慧言法師的了。
光是把這些真氣輸入到顯隆帝的體內還不行,慧言法師還必須要把這些真氣進行調理。
不然真氣郁結在顯隆帝體內的某個部分,都會導致不可估量的后果。
顯隆帝跟那些先天修行的人不同,他是在很晚的階段才強行修行的。
雖然是皇帝,但是身體并沒有比一般人好多少,反而顯得有些羸弱。
這就像是一個花瓶,中看不中用。
慧言法師生怕自己的某一個方向運錯了力導致顯隆帝突然暴斃。
真要是這樣,他可真的是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畢竟顯隆帝于他而言太過特殊了。無論如何慧言法師也不希望顯隆帝出問題。
“陛下,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生怕顯隆帝覺得不舒服,慧言法師時刻得盯著情況。
“好很多了。”
顯隆帝吞了一口吐沫繼而接道:“朕感覺有一股氣在朕的身子里游動,這股氣十分濃郁...”
“那是貧僧的真氣。貧僧一直在賣力渡送真氣,陛下只要能夠抗住,只要能夠把這些真氣化為己用,那么不但無礙,反而修為境界會更上一層樓。”
“那真是太好了。”
顯隆帝很是興奮。
他一直想要破境至八品,可是一直沒能成功。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但從目前來看,似乎慧言法師已經能夠幫助他解決了。
既然自己解決不了問題,那么借助于外力也未嘗不是一個選擇。
總之顯隆帝覺得只要能夠實現目標,那么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慧言法師才將手掌從顯隆帝的背上移開。
“陛下,好了。”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來,似笑非笑道:“如今陛下的身子應該已經痊愈,接下來只要保證每日呼吸吐納調理體內的氣息就能夠保證無憂。”
顯隆帝確實感覺神清氣爽,身子爽利了不少。
他站起身來走了幾步,發現整個身子都變得輕盈了。
顯隆帝不由得大喜。
“哈哈,這次多虧了圣僧。圣僧想要什么獎賞?”
“貧僧不需要獎賞。不過陛下,如今似乎終南山有大事發生了。如果陛下想要隔岸觀火的話可以去看看。”
“哦?是那個什么腐蝕者聯盟發動進攻了嗎?”
“然也。”
“想不到朕病倒的時間發生了這么許多的事情,朕著實沒有想到。”
對于終南山,對于書院,顯隆帝的態度一直很猶豫。
一方面顯隆帝很清楚書院是朝廷最大的威脅。但另一方面,顯隆帝也很清楚書院對朝廷對皇室是一個屏障。
如果書院亡了,如果山長亡了,那些腐蝕者聯盟豈不是會更加有恃無恐,豈不是會直接將矛頭指向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