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不良人 太子李顯坤這些時日來心神不寧。
父皇寵幸妖僧慧言,相信什么二龍不相見的鬼話。
以至于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李顯坤多少已經有了危機感。
雖然他貴為太子,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只要一日沒有登上皇位,終究就還是有風險的。
李顯坤可不希望稀里糊涂的丟掉皇位。
雖然從目前看來諸王之中基本上沒有什么能夠對他構成威脅的,可是李顯坤還是覺得應該多加小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絕不是沒有道理的。
便在李顯坤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之際,內侍監那邊突然傳來消息,說是鄭介想要拜見他。
一時間李顯坤警惕了起來。
莫不是父皇想要通過鄭介來試探他?
不對啊,若是如此的話,也不該是這么直接的,李顯坤又不傻。他做了這么多年的太子,儲君不得私自結交權臣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既然不是來試探他,那是什么意思?
李顯坤覺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這件事看起來有些不合邏輯,但是結合近來發生的事情也許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近來從面上看,鄭介是別父皇疏遠了許多。
李顯坤覺得這應該不像是在逢場作戲。
要是逢場作戲的話,這演的未免也太真了些。
和李顯坤一樣,鄭介應該也是很久沒有入宮面圣了。
感情這個東西都是要靠維系的,長時間不相處,便是再好的感情也會出現裂痕。
李顯坤相信鄭介此時此刻應該也是很著急的。
所以這不是父皇的意思,而是鄭介的意思?
鄭介想要通過結交東宮穩住自己內侍監監正的位置?
李顯坤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鄭介這個老狐貍,一般是不會輕易的露出狐貍尾巴的,他肯這么做一定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太監跟文官武將還不一樣。
外臣能夠做到高位,除了圣寵以外,自身的能力、背景都很關鍵。
出身世家、能力強的臣子很容易被提拔,從而做到高位。
但是太監能夠做到高位,靠的就是皇帝。
因為對于皇帝對于皇家而言,他們就是一個家奴而已。
皇帝一言可以定其生死,也可以決定他的前途。
鄭介固然很強,也是超品大宗師,但一旦失去了圣寵,依然是落難的鳳凰一只。
所以他尋求未來皇帝――東宮的支持也就可以理解了。
只是李顯坤要出面嗎?
這是一個他很猶豫的問題。
鄭介如今雖然頗有落難的趨勢,但是實力還是擺在這里的。
李顯坤若是能夠與之結盟,對于他今后的發展是很有幫助的。
只要二人強強聯手,那么即便是父皇想要動手也得思量三分。
但是有一點是一定的,那就是一定不能太直接的見面。一旦被有心人抓住把柄用來攻訐東宮,對李顯坤以至于太子黨來說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身居高位,必須要處處提防思量,決不能率性而為。
一個疏忽大意,導致的很可能是無法挽回的損失。
李顯坤很糾結,很猶豫。
關鍵是這種事情他甚至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東宮之中不乏謀士,可李顯坤都能夠想到這些謀士的嘴臉。
他們肯定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勸李顯坤謹慎行事,切莫要與鄭介結交以免被諸王抓到把柄大肆攻訐。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高風險高收益的啊。
這種事情終歸只能是李顯坤自己來拿主意。
李顯坤焦躁之際便背負雙手在大殿內踱起步子來。
在他看來,這確實是一個機會,他若是抓住了或許不但可以穩固太子之位還可以打擊諸王的氣焰。
畢竟鄭介位高權重,若是鄭介能夠公開支持東宮,諸王心中也應該是了悟。
“罷了,孤便賭上一賭。”
最終李顯坤還是決定結交鄭介。
這很危險,但是正如他所說的,高風險高回報。
獲得鄭介這個支持者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李顯坤根本不可能拒絕。
只是該選擇哪里會面呢?
這是個很讓人頭疼的問題。
東宮肯定不行。
東宮雖然名義上獨立于大明宮,但其實就跟大明宮毗鄰,甚至只隔了一道宮墻。
東宮之中發生了什么動靜,大明宮那里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就有反應。
可以說東宮的一舉一動都在父皇的掌控之中。
鄭介的府邸?
這當然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像朝中這些重臣的府邸,在李顯坤看來父皇都安插了眼線,區別就在于眼線的多少罷了。
有些時候眼線會在明處,有些時候眼線會在暗處。
但毫無疑問,鄭介府邸上下父皇的眼線并不會少。
既然東宮不能會面,鄭介的府邸也不能會面,那只能挑選一個中立地點了。
李顯坤思來想去,覺得東市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首先東宮和鄭介的府邸距離東市都不算太遠,選擇東市會面從距離上來看是十分合適的。
其次,東市人很多,可以起到很好的掩護作用。
哪怕是太子駕臨東市某一家酒樓,諸王也不好置喙。
李顯坤思定之后當即命人前去與鄭介碰頭。
此事宜早不宜遲,早些碰面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了。
“太子殿下同意與我會面了。”
鄭介府邸之中,稍顯的有些蒼老的大太監嘆息一聲道。
“我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走到這一步的。”
在他身旁的是不良帥馮昊。
馮昊安慰鄭介道:“鄭公,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事到如今,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陛下寵信奸佞,甚至相信了那妖僧的鬼話,認為天子八品等于大宗師境界。若是如此的話,那歷朝歷代的皇帝只要稍加修行就可以達到天下第一的境界,還有其他修行者什么事?”
馮昊覺得這是無比荒謬的,可偏偏皇帝陛下還是相信了。
一時間馮昊只覺得有一塊鯁卡在喉嚨里,別提有多難受了。
所以從皇宮離開后馮昊第一時間跟鄭介碰面,把這件事與鄭介說明了。
“鄭公,我覺得這件事我們不要在猶豫了。陛下現在明顯是沒有把江山社稷放在心上,整日里想的都是修行的事情。我說一句大不敬的話,他根本就沒有修行的資質,卻要逆天而行,這樣倒行逆施,會遭天譴的。”
原本馮昊對于顯隆帝可謂是畢恭畢敬,絕不會去質疑顯隆帝任何事情。
但是如今就連馮昊也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該不該考慮擁立新君了。
太子雖然不算是什么天資卓越的人,但至少登基后不會比當今陛下還差了吧?
以往顯隆帝雖然也經常不上朝,但是對于朝政的把握還是很到位的。
可是現在呢?顯隆帝一心想的就是修行,朝政朝政不管不顧,軍政軍政一塌糊涂。
馮昊甚至懷疑還能更差嗎?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務必要謹慎小心,若是事情敗露,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咱家孑然一身倒是無所謂,可馮將軍”
鄭介說到這里沒有再說,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就好,說的太明白也沒有意思。
“嗯,鄭公的意思我明白,我一定會謹慎起見的。這種事情機會只有一次,若是用力過猛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稍頓了頓,馮昊接道:“鄭公,就是太子殿下會有何反應,這個是在我們計劃之外的啊。若是太子殿下打了退堂鼓,那可該如何是好?”
鄭介冷笑道:“太子殿下打退堂鼓?你也太小瞧咱們這位東宮了。太子殿下別看整日里在東宮里吃齋念佛,但實際上一點也沒閑著。這朝中有近一半都是太子黨,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聽到這里馮昊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果然身為皇子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太子能夠謀得儲位,除了出身以外和他個人的謀略能力也是分不開的。
“所以鄭公,你是斷定太子會跟我們一條心了?”
“他只要來了就沒有選擇。只要他見了我們就會被我們綁死。因為在外臣看來,我們已經投靠了東宮,東宮也結交了權臣。這種事情陛下遲早是會知道的。”
鄭介嘆息一聲道:“只希望太子在登臨大寶之后可以善待陛下,至少保得陛下善終。”
自古以來皇家的權力斗爭都是十分冷酷的。
這一點鄭介十分清楚。
父子相殘,手足相殺的情況屢見不鮮。
但是鄭介畢竟伺候了顯隆帝這么多年,是不希望看到顯隆帝也走到這一步的。
可鄭介不得不擁護太子上位,因為在鄭介看來顯隆帝的某些行為已經觸及到了一個君王的底線。
一個君王可以懶政怠政,但是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不能不分辨忠臣奸佞。
換句話說一個君王必須要做到凡事心中有數,而不能任由其他臣子拿捏。
顯隆帝如今是真的有些迷失自己了。
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判斷力,被慧言法師這個妖僧迷得神魂顛倒。
鄭介也不知道慧言法師到底給顯隆帝灌下了什么迷魂湯。
但是從現在的結果來看,顯隆帝確實已經失去了理智。
若只是短時間的話還好,但若是長時間的,朝局勢必會變得動蕩不堪。
這絕不是鄭介希望看到的。
因為如此一來,大周朝距離傾覆也就不遠了。
這絕非是聳人聽聞。
上梁不正下梁歪。
連一國之君都沒有了治理朝政的決心和信心,臣子會怎么想?地方會怎么想?
鄭介只覺得自己承受了無比巨大的壓力。
他身為內侍監監正,自然應該肩負起匡扶君王的責任。
但是顯隆帝他不聽啊。
不然鄭介又何至于走到扶持太子這一步。
這是無可奈何的選擇,是下下之策。
但是他只能這么選。
“鄭公,在東市會面會不會有些太危險了。”
“不危險,東市喧囂無比,這就是最好的掩護。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啊。不會有人想到,東宮太子會和我們兩位重臣在東市會面的。”
鄭介的話令馮昊滿意的點頭道:“既如此我就放心了。到時我會命令不良人在外圍放哨,以防止有人混到酒樓里。”
“別搶,都別搶啊,我做了各種各樣口味的奶茶,大家都嘗一嘗啊。”
趙洵想到了他做的奶茶會受歡迎,但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受歡迎。
好家伙,師兄師姐們就像是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一樣,一發而不可收拾。
趙洵看來還是低估了師兄師姐們的胃口啊。看來下一次做奶茶還得多做一點。
“小師弟啊,你這奶茶的秘方無論如何也得告訴我。這樣你不在的時候我們也能自己做來喝啊。”
“對啊,小師弟。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既然是喝奶茶,自然是一下子喝個痛快來的好。你告訴我們做法,這樣我們就能夠自己做了。”
“小師弟,做人要大方一點,不要那么摳門嘛。”
趙洵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能說的都被師兄師姐們說了,仔細想想師兄師姐們還說的挺有道理的。
他就選擇接受唄。
只是秘方這一點趙洵是不打算放出來的。
別的地方他都能夠妥協,但是這一點他不能!
“這個.做奶茶其實沒有那么的復雜,但是我到目前為止也是摸著石頭過河。所以諸位師兄師姐們,你們不要著急啊。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把奶茶做好的。至于配方我還沒有固定下來啊。”
趙洵當然不能說他不愿意把配方放出來,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先搪塞一下。
相信師兄師姐們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哎呀,小師弟,你這樣就不厚道了呀。我們都知道這奶茶是你的獨門絕技。可你也沒有必要連我們都防著吧。不是你說的嗎,我們是伐木累。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對吧?”
三師兄龍清泉翻了翻白眼道:“快說,這奶茶的秘方到底是什么?”
趙洵就知道三師兄龍清泉會第一個跳出來,只得長嘆一聲道:“實不相瞞,我做的這奶茶的秘方只有一個――用心。”
趙洵見師兄師姐們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中直是洋洋得意。
好家伙,尬起來我連自己都怕!
“師兄師姐們,你們聽說過匠人精神,或者匠心精神嗎?一個木匠,瓦匠他們可能做的手藝活并不是那么的復雜,但是他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重復著同一個工序,他們能夠把一個手藝活做到極致,對自己所做出的每一件東西負責,這就是匠人精神,也就是匠心精神。”
趙洵很是認真的說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這點的。所以我覺得要想讓自己做出的東西有價值,用心最重要。”
趙洵能夠聽到師兄師姐們倒抽涼氣的聲音,但是他不在乎。
因為此刻趙洵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節奏之中。
“保持匠人精神,保持匠心,我們就能做出讓其他人滿意的東西。做奶茶也是同理。看起來,這只是一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奶茶。但實際上這其中蘊含了太多的東西。因為我的心在里面啊。師兄師姐們,你們能夠感受到小七十二的心意嗎?”
趙洵心道只要我不覺得尬,那尷尬的就一定是別人。
想讓我把奶茶的秘方交出來?想都別想!
“呃”
六師兄盧光斗一瞬間被趙洵折服了。
雖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可盧光斗就是覺得小師弟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所以,我已經把秘方教給諸位了,請各位在做奶茶的時候一定要用心,因為只有用心才能做出好奶茶。”
一番慷慨激昂的洗腦式講演之后趙洵只覺得是口干舌燥。
他現在迫切的需要緩上一緩。
奶茶肯定是不能喝的,這玩意越喝越渴。
在趙洵看來,清泉水就是最適合的。
“明允兄,明允兄,我來了!”
趙洵正在喝著清泉水,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趙洵本能的立起耳朵去聽。
嗯.這聲音真的好熟悉啊。
似乎是旺財!
對就是旺財。
趙洵又進行了一番確認,判斷出就是旺財之后趙洵便也猛然沖了出去。
果不其然,一到門口趙洵就看到一個小肉球背著大包小包的朝他沖來。
趙洵哭笑不得道:“你來就來吧,怎么還帶這么多東西。咱們兩兄弟都這么熟了,不用如此的客套啊。”
旺財氣喘吁吁的跑到趙洵面前,把大包小包隨手往地上一丟,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道:“明允兄,你想錯了。我可不是跟你客套,我是要搬來終南山住呢啊。”
“啥,你要搬來終南山住?”
趙洵一時間直是感到驚訝不已。
小胖子這是認真的,對嗎?
“對啊,我是要搬來終南山住啊,這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啊,好端端的你不在長安城中住著,搬來終南山住什么。”
若是以往也就罷了,可現在終南山可謂是被擠爆了啊。
艾倫洛爾大陸來的部族在進不去長安城后都一股腦的往終南山涌來。
一開始趙洵是秉持著來者不拒的態度,但是慢慢的他發現似乎有些扛不住了。
而到目前為止也只有四五個部族在跟書院進行接洽,保守估計還有一半的部族沒有抵達。
若是等到所有部族全部抵達了,那畫面太美簡直不敢看。
這種時候小胖子旺財竟然要搬來終南山住,叫趙洵說些什么好。
“人家不是想你了嗎,再說了我現在也辭官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沒有人能夠管得了我。”
旺財這話可是把趙洵嚇了一跳。
“你辭官了?認真的?”
“當然了,就許你辭官,就不許我辭官嗎?實話跟你說吧,我都想明白了,人活一世,讓自己痛快最重要。我實在是受不了在不良人衙門里當值那逼仄壓抑的生活了。你在的時候還好,還能有個人聊聊天,可是你走了以后我真的是太孤單了。”
“不是還有賈大哥嗎.”
“賈大哥?賈大哥跟個悶葫蘆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旺財撇了撇嘴道:“以往你在的時候賈大哥還會多少說兩句,你這一不在,賈大哥卻是徹底不說話了。我在不良人衙門里待得就跟在停尸房里待著一樣,可是憋死了。”
這個比喻不愧是旺財,真的是絕了。
“所以你就毫不猶豫的選擇辭官了?”
雖然如此,趙洵還是覺得旺財辭官有些草率了。
趙洵是沒有辦法,殺了魏王之后趙洵不可能再回到不良人衙門任職,顯隆帝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他。
趙洵暫時還不能弒君,所以只能辭官咯。
但是旺財不一樣。
旺財又沒有得罪皇帝,這辭官多少顯得有些隨性草率了。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旺財也不差錢。
他有著那么大的一份家業家產等著繼承,似乎辭官也無不可。
罷了,旺財辭官都已經辭了,趙洵再考慮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既如此,那你就在書院且安心住下吧。”
雖然如今終南山涌入了大量異族。但是浩然書院的空間還是有保證的。
反正也不差旺財這一張嘴,趙洵總不可能把旺財趕走吧。
“對了明允兄,我住在哪里啊?”
旺財閃著一雙blingbling的卡姿蘭大眼睛,緊緊盯著趙洵。
“就在那邊的竹樓,挨著我住,這總可以了吧。”
趙洵對旺財直是有些無可奈何。
誰叫他們是兄弟呢。
“這可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一直催稿了。”
旺財這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可是著實把趙洵嚇了一跳。
“好家伙原來你來書院是為了催稿的。”
見說漏了嘴,旺財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催稿只是順帶的,我當然還是因為太想你了。”
趙洵此刻心如死灰。
唉,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安生日子,結果旺財就趕來全程監督催稿。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他本來想要咸魚更新一段時間的,但現在看來若不爆更一番都不行了?
罷了罷了,人有的時候就是被逼出來的。
若是不給自己壓力,永遠不知道你的潛力有多大。
趙洵再三給到自己心理暗示,希望能夠雄起一回。
他也不是只能咸魚更新的,只要給到了壓力完全可以爆更走起!
當然,接下來寫什么是個問題。
聊齋寫完了,三國寫完了,西游寫完了,水滸也寫完了。
接下來難道要去寫什么紅樓嗎?
這情情愛愛膩膩歪歪的,怕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會喜歡吧。
大周尚武,大致類似于漢唐。
漢唐的人是不會喜歡這種情情愛愛膩膩歪歪的東西的。
所以趙洵要么選擇寫殺伐果斷的,要么可以繼續在志怪小說的路線上挖掘一番。
仔細想了想,趙洵覺得可以把唐傳奇改編一番。
唐傳奇雖然本質上也是小說,但是在具體表現形式上和后來的明清小說還是有不少分別的。
趙洵要做的就是把基調定下來,接下來再根據大周的背景情況做一些局部的微調。
只要調整好了,想必肯定賣座。
在他看來市場分析市場定位是最重要的環節。
只要這個環節做好,接下來的就都不是問題。
跟旺財商討了一番新書選題之后,這個問題就暫且是告一段落。
當然了,接下來的環節就是喂飽小胖子了。
要做到這點并不容易,因為旺財是個十分貪吃的家伙。
當初還在不良人衙門的時候就是如此,旺財負責叫外賣,并且吃掉其中的大部分。
最后趙洵和賈興文加在一起往往吃的還沒有旺財多。
當然,趙洵并不會抱怨什么。畢竟旺財的體型擺在了那里。
體型大肉多,消耗的能量自然也就多。
這是任何學健身的人都懂的道理。
所以趙洵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旺財,哪怕旺財把趙洵的那一份外賣都吃掉一部分趙洵也不會說什么。
可是現在,輪到趙洵做菜來喂飽旺財了啊。
這情況可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趙洵有著大周小廚神的美譽,但是要喂飽一個像旺財這樣的胖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趙洵陡然間覺得壓力山大。
但是看著旺財那一雙水靈靈的卡姿蘭大眼睛一直在盯著趙洵看,趙洵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來做菜了。
嗯,其實比起修行,做菜確實更有意思一些。
既然是做菜,自然不能抱殘守缺,一直做老三樣。
趙洵還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研究一些新的菜式出來的。
有的時候研究做菜就跟修行一樣靠的就是一股沖勁。
“先做一份三杯,然后搭配一份干拌面,應該是絕配。”
趙洵思考清楚菜單之后便開始剁肉。
三杯雞的做法其實和大盤雞差不多,趙洵還是拿捏的。
就是剁肉的時候有些費勁。
書院伙房的菜刀感覺不夠鋒利,剁其肉來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別扭。
看來趙洵得找個機會跟三師兄龍清泉反饋一番,將來把廚房餐具升級一番。
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如果連伙房的菜刀品質都保證不了的話,怎么可能做出讓所有人都滿意的菜式?
至于干拌面嘛卻是趙洵的最愛。
趙洵這個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不挑食。
不管是什么菜式在他嘗起來都很美味。
大菜有大菜的做法,家常菜有家常菜的做法,并沒有什么高下之分。
當然了,趙洵其實反而更加偏愛家常菜。
因為在他看來家常菜更有煙火氣。
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感覺,有的只是貼近生活。
干拌面就是這樣一道家常菜。
當然,干拌面加上三杯雞未免有些太干了,趙洵知道這種時候還是要搭配一道湯來中和一下的。
但是做什么湯呢?
是紫菜蛋花湯,還是西紅柿雞蛋,亦或者是黃金翡翠湯?
不管是那種都是解渴利器。
最終,經過一番權衡后,趙洵還是選擇了紫菜蛋花湯。
因為他更偏愛紫菜的味道。
若不是他的小迷弟萬彥的兒子專程派人送來紫菜,怕是這道菜還真的難以面世。
不過有了這小迷弟的幫助,趙洵做起紫菜蛋花湯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唔.人有的時候還是要逼自己一下的,不逼自己一下,永遠不知道能夠做出多么完美的菜式。
當趙洵嘗了一口新鮮做出的紫菜蛋花湯時,感動的眼淚都在打轉。
他實在沒有想過,紫菜蛋花湯可以做的這么好喝。
哪怕是沒有加味精味道都這么鮮美。
這.是大海的味道啊。
趙洵迫切的想要把這鍋紫菜蛋花湯端出去跟師兄師姐們分享。當然最重要的是讓旺財嘗一嘗。
他一定要讓旺財能夠感受到他的心意。
旺財能夠為他辭官來到終南山長住,趙洵自然也得要拿出一些誠意來。
三杯雞、干拌面、小蔥拌豆腐、拍黃瓜,紫菜蛋花湯。
三菜一湯加主食。
雖然菜式遠算不上豐富,但絕對夠吃了。
趙洵覺得哪怕是旺財這種體型級別的老饕也足夠填飽他的肚子了。
“上菜了上菜了,大家來吃晚飯了。”
在趙洵看來做菜要有儀式感,上菜也不能少了儀式感。
這代表了他對于自己工作的重視。
很快書院師兄師姐們以及旺財就在趙洵的呼喚下朝竹樓涌來。
見趙洵把一盤盤珍饈美味端上桌,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咽口水。
“小師弟,你為什么總能夠變著花樣做出這么多美味的菜肴啊,真的是太令人羨慕了。”
“是啊小師弟,這珍饈美味光聞著味道就讓人流口水,我們真的要扛不住了。”
“哈哈,過譽了師兄師姐們。”
趙洵很是臭美的捋了捋頭發。
在他看來這無疑是當下最值得享受的時刻。
“快點吃吧,若是飯菜涼了可就不香了。”
趙洵很是善意貼心的提醒道。
旺財卻是不管這些寒暄贊譽,徑自開動起來。
趙洵心道好家伙,這小子簡直就跟幾天沒吃飯了一樣。
就不能矜持一下,注意一下形象?
罷了,旺財似乎也沒有什么形象可言 那就隨他去吧。
“東宮那邊開始不安分了。”
齊王府中,齊王李象意味深長的說道。
齊王世子李建業小心翼翼的問道:“父王,那我們可是該出手了?”
“先不急,我們這個時候出手若是不能夠抓到真憑實據,是奈何不了東宮那位的。先讓他們碰上頭交談一番,我們再出手抓一個現行。那時太子就是黃泥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齊王李象這幾個月來可謂是備受太子黨的打壓。
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受到了趙洵的牽連。
趙洵斬殺魏王引起了軒然大波,隨后又回京辭官徹底跟朝廷決裂。
父皇心中肯定是恨極了趙洵,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但是礙于趙洵老師山長,一直不能動手。
父皇心中的邪火無處撒放,便都撒到了齊王李象身上。
至于太子黨的肆意攻訐,齊王李象也很清楚這其中有父皇默許的成分。
若是沒有父皇的默許,便是借給太子黨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如此名目張大的對齊王進行攻擊。
但是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
因為李太平已經失蹤,齊王沒有了最后的顧忌。
不然太子黨還可以以此為由攻擊齊王。
如今齊王可以完全騰出手來進行反擊。
偏偏太子這個時候如此的不注意,竟然將破綻生生露了出來。
若是此刻齊王不抓住機會狠狠回擊一番,都對不起太子之前的攻擊。
“父王,這鄭介、馮昊同時設宴款待太子,他們是想做什么,不會只是宣誓效忠這么簡單吧?”
“當然不會這么簡單。”
對這個長子,齊王李象還是很注重培養的。
一有機會,他就會把自己這么多年來在朝堂縱橫的經驗對他進行傳授。
雖然生長在皇家,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但若是沒有人刻意的去帶,光靠自然的成長終歸有些難。
“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他們這一次是想要找機會發動政變擁護太子上位。”
齊王李象此話一出,李建業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敢這么做?”
“有何不敢?如今朝廷局勢混沌,父皇整日跟那妖僧問道,也不理朝政。此刻恰恰是他們發動政變的大好時機。就看太子有沒有這個膽魄了。”
齊王李象說的云淡風輕,但在李建業聽來卻是震撼不已。
若是一切皆如父王所說,那怕是近來長安城之中要有大動作了。
“沉住氣,不到最后一刻不是攤牌的時候。”
齊王李象悠悠說道:“咱們東宮這位也是個能忍的,他不會輕易露出破綻的。所以我們一定要等,等到他忍不住的那個時候。”
齊王很清楚太子現在是很掙扎的一個狀態。
一方面太子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另一方面他又要承受極大的壓力。
一日沒有登基踐祚,一日就不能面北背南。
太子就像是一只出頭鳥,無數人都想要將之擊殺取而代之。
所以就看太子能夠忍到什么時候了。
若是太子忍不住了,那就是齊王黨發威的時候。
“父王,這件事,你說陛下會知情嗎?”
“本王也不知道。”
齊王搖了搖頭道:“若是以往,以父皇的性格,肯定能夠做到對太子以及諸王的動向了如指掌。但這幾個月來,父皇一直在跟那個妖僧相處,耽誤了大把的時間。所以我覺得他未必能夠對太子跟鄭介、馮昊接頭的事情一清二楚了。不過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們只要在合適的時機把這件事抖出去,效果便達到了。建業啊,記住做事情不能只看眼前,眼光要放長遠一點。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們要做的是黃雀。”
“兒子謹遵父王教誨。”
李建業十分恭敬的沖齊王道。
這些日子他發現自己欠缺的確實很多。
父王確實很有城府,哪怕是大事臨頭也能夠沉得住氣。
這一點他就要差很多了,需要多向父王學鬧這一出,長安城肯定不太平了,屆時不光是在咱們齊王府,其余諸王肯定也會有動作,無外乎是動作大小罷了。你看著吧,最多十余日,必是群魔亂舞。”
齊王李象說這話時隱隱有些期待。
是啊,對于一名藩王來說,如果朝堂一直順風順水那基本沒有機會。
只有把水攪渾他才有機會。
水越渾他的機會就越大。
“山長,您嘗嘗這干拌面,這三杯雞,這小蔥拌豆腐,這拍黃瓜,還有這紫菜蛋花湯。”
趙洵在師兄師姐們以及旺財大快朵頤完,心滿意足的離開之后,悄悄的將事先提前準備好的一份飯菜端到了山長所在的竹樓之中。
“這些都是徒兒孝敬您的。”
“唔,小七十二你有心了。”
山長夾起一塊雞肉送入口中仔細咀嚼著,臉上露出了享受的笑容。
“這雞肉味道不錯。”
趙洵聞言心中直是狂喜。
誰不知道山長那是頂級的老饕啊。
能夠得到他老人家的優質評價,證明趙洵作的這三杯雞口感絕對是頂級贊。
山長要是能夠給他代言的話,趙洵就再也不用擔心三杯雞賣不出去了。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師兄師姐們吃三杯雞自然也是要付錢的。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這可是要討得一個彩頭的。趙洵覺得有了山長傾情代言,這三杯雞的銷路穩了。
“您再嘗嘗這拍黃瓜,爽口的很。”
趙洵急于獻寶,uu看書很是殷切的把拍黃瓜送到了山長面前。
山長又夾了一塊拍黃瓜送入口中,輕輕咀嚼著。
“確實很爽口。”
“呃,有一件事徒兒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罷。”
“山長,您說這大戰在即,您就一點也不著急?”
雖然趙洵知道在山長吃飯的時候說這些不太好,可他還是有些忍不住。
“何謂著急,何謂不著急?”
山長打了個機鋒道:“為師知道他們終歸會來,所以為師一直在等。為師之所以不肯露面就是想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所以你覺得為師是著急還是不著急?”
“呃,山長應該是不著急,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