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著脖子盡情的嚎叫著,通過這種方式呼喚落單的族人。
狼人最近趕路的時間太長了,經常會出現族人落單的情況。
杰賽卡知道這是很致命的,因為一旦出現族人落單他們就必須要停下來等待。
孤狼又是在陌生的環境下必死無疑,沒有任何的懸念。
狼人族有一個傳統那就是不拋棄不放棄。
哪怕是對老弱病殘的狼人他們也會一直幫助到底。
這一點是族群的傳統,杰賽卡一直也在堅持。
雖然他自己對于前路也很茫然,但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有絲毫的猶豫。
至少他不能表現出猶豫。
他是族長,是群狼的領頭人。
只要他不慌張群狼就不會慌張。
可若是連他都慌張了,那族人們肯定也會表現的慌不擇路。
這當然不是杰賽卡希望看到旳。
狼人族不像是那些大的部族,他們在艾倫洛爾大陸的時候也是在夾縫中求生存的。
他們沒有固定的屬于自己的領地,只能在各大部族的領地縫隙之間不斷的穿梭,過著流浪的生活。
這種夾縫中求生的經歷鍛造了他們極強的求勝欲望,也使得他們能夠在面對敵人的時候能夠展現出充足的戰斗力。
當然,對于這種小部落族群來說,每一個個體都是很關鍵的。
這也是他們不肯拋棄任何一個族人的根本原因。
因為只有把所有個體擰成一股繩,他們才有機會克服命運,爭出一條活路來。
生活不易,但這絕不是他們輕易放棄的理由。
至少杰賽卡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過。
再過一會天就要慢慢亮了。
杰賽卡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他很清楚天亮意味著什么。他們將不得不遵循古老的傳統再次轉換為人形態。
而人形態趕路的速度和狼形態趕路的速度不可同日而語。
毫無疑問,整個狼人族因為杰賽卡族人的掉隊耽誤了趕路。
本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多走了一百里路了。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杰賽卡不可能放棄族人。
“嗷...”
杰賽卡再次仰著脖子嚎叫,用以呼喚族人。
狼人的嚎叫可以傳到很遠之外的地方。杰賽卡相信族人們聽到之后一定會第一時間作出回應,并沿著聲音傳播的方向一路趕來的。
他相信族人,他相信族人不會讓他失望。
杰賽卡如今已經有了一個十分明確的目標,那就是長安。
在族群古老的傳說中,長安城是一個極為富庶的地方。
那里的人們包容性也很強,對于不同族群的異族人也能夠一視同仁,并不會有絲毫的歧視。
這也是杰賽卡決定帶領族人們來到長安的根本原因。
當初在艾倫洛爾大陸的時候他們就嘗盡了白眼。
可以說不管是什么人都敢狠狠的欺負他們。
因為狼人族是艾倫洛爾大陸唯一的一人兩態的。
這被艾倫洛爾大陸的人群視為是異類。
異類自然會受到排擠。
可在杰賽卡看來他們也沒有做錯什么啊?
他們既沒有燒殺劫掠,也沒有為非作歹,難道就只因為是狼人就要承受這許多?
憑什么啊?
杰賽卡感到難以置信,感到難以理解。
在茫然無措中他只能帶著族人們東躲XZ,只能帶著族人們逃離一切敵視的目光。
老實講,這種東躲XZ的日子他過夠了。
所以杰賽卡要尋求改變,他要改變這一切。
他不能繼續忍受這樣的日子了。
哪怕是來到一個完全嶄新的世界,哪怕是在這個未知的世界里放手一搏,也遠比繼續留在艾倫洛爾大陸要好。
他現在對于艾倫洛爾大陸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
讓那個地方慢慢消亡吧。
反正它已經被腐蝕者入侵了。
亡靈族和惡魔族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在杰賽卡看來,那里的人支撐不了多久了,消亡只是時間問題。
杰賽卡要張開雙臂擁抱這個新世界。
當然,杰賽卡也有備選方案。
如果長安城中的人不選擇接受他們的話,他也可以帶著族人們入駐終南山。
終南山也是一個洞天福地啊。
在終南山小住可以最大程度的恢復狼人族的元氣,甚至可以讓族人們在此繁衍生息。
這是一個擴大族群的絕佳機會。
杰賽卡已經想好了,他們要在終南山爭取獲得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領地。
這樣他們就可以放開手腳發展族群了。
有了自己的領地之后他們就不用再去看別人的臉色,不用再無休止的遷徙,躲避其他族類的追殺。
他的愿望很簡單,就是和族人們一直安穩的生活下去。
他覺得這個要求真的不是很過分。
而這一切實現的前提就是他們必須盡早抵達長安附近。
黑暗之門開啟后各個部族都會穿梭過這扇神奇之門,竭盡所能的爭取本部族的最大利益。
越早抵達長安,那些部族就能夠越早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杰賽卡當然明白這點,所以杰賽卡會極力的幫助族人們挖掘他們的潛能。
對于狼人族來說,趕路的速度是刻在骨子里的。
處于狼形態的他們一夜可以遠行百里。
這遠遠可以把除了龍族之外的其他部族甩在身后。
龍族的話那當然是沒有辦法的。
因為龍族可以騎龍可以飛啊。
不論如何,飛總是要比跑快的多的。
杰賽卡很清楚無論如何不能再糾結下去了。
時間對他們來說很寶貴。
“嗷...”
杰賽卡再次開始嚎叫呼喚他的族人。
這一次嚎叫似乎起到了效果。
杰賽卡聽到了回應。
雖然回應很微弱,但是杰賽卡確定他聽到了回應。
“嗷嗷...”
狼人的聽覺很靈敏,他們甚至可以通過微弱的嚎叫判斷出族人的身份。
杰賽卡覺得這個嚎叫似乎是族群中最小的個體薇妮莎發出的。
沒錯,應該就是薇妮莎,杰賽卡知道他不會弄錯的。
“嗷嗷嗷,嗷...”
杰賽卡立刻以狼人的方式回應,如果薇妮莎聽到了他的嚎叫,很快就會往這個方向趕來!
“真的是薇妮莎,真的是你啊!”
看到薇妮莎的那一刻,杰賽卡十分的激動,他用腦袋蹭著薇妮莎的腦袋,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此刻的喜悅之情。
當然,這也是安撫薇妮莎的一種方式。
杰賽卡很清楚,薇妮莎現在一定是害怕極了,他必須要極盡所能的安撫薇妮莎,以防止她出現情緒崩潰的情況。
要知道薇妮莎是狼人族中年紀最小的個體,甚至還沒有成年。
還是個孩子的薇妮莎在部落趕路的途中和族群走散了。
一個人處于完全陌生的環境,舉目無親那種茫然無助的感覺直是讓人絕望。
薇妮莎也在不斷的通過蹭頭的方式表達喜悅之情。
薇妮莎很清楚杰賽卡族長為了尋找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畢竟族群完全可以拋下她選擇繼續走。
但是族群沒有,族群為了她停留了下來。
這讓薇妮莎感到十分感動。
族群還是沒有放棄她的啊。
“太好了,這一切真的是太好了,能夠跟族人相聚,此刻我內心的感動直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薇妮莎滿懷感激之情。
“說這些做什么,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我們是族人,是一家人,所以我們沒有理由拋棄放棄你。”
薇妮莎感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天馬上就亮了,我們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轉換成人形態。”
此刻已經不再是一開始他們處于荒郊野嶺時候的情況了。
他們必須要盡可能的在轉換形態的時候避開人群。
因為一旦被這個世界的人他們是可以隨意切換人形態和形態的怪物的話,肯定會對他們抱有芥蒂之心的。
雖然這個世界的人據說很包容,但是當外來者威脅到他們本身的生存時杰賽開覺得他們也會表現出憤怒的一面。
總之杰賽卡不想去冒風險。
既然可以在較為蔭蔽的環境下切換形態,那為什么要去冒險呢?
“好,天確實快亮了,我們這就躲起來切換成人形態。”
魔宗大祭司看著面前雄偉的城池,嘴角終于勾起了一抹微笑。
“到了,這座城池就是長安城。”
黑巫師奧古斯丁顯得有些激動,他想要來到長安城很久了,可是當他真的親眼目睹這座雄城的時候還是有些感到難以置信。
“這真的就是長安城嗎?你不會隨便找到一座城池,然后來誆騙我們吧?”
“是啊,萬一這廝是為了騙我們,胡亂指認了一座城池可怎么辦?”
黑巫師弗朗西斯也在一旁幫腔道。
畢竟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止一次被魔宗大祭司騙了。
魔宗大祭司幾次三番說就快要到了,可事實證明一直都是在兜圈子。
如今他們還能信任魔宗大祭司嗎?
弗朗西斯真的不知道。
奧古斯丁也展現出了不信任的姿態。
魔宗大祭司一時間直是無奈極了。
他知道信任要想建立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要想毀壞一瞬間就可以完成。
很顯然他們之間信任的紐帶斷裂了。
所以他現在必須要重新贏得對方的信任。
這當然是一件無比艱難的事情,但是他必須要去嘗試。
不嘗試就永遠沒有機會,嘗試了至少還有可能。
“要說什么你們才肯相信位于你們面前的就是長安城?”
魔宗大祭司知道現在他不論說什么黑巫師們都不會信任,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選擇權交給黑巫師們。
一旦黑巫師們自己拋出了一個問題,而魔宗大祭司又能夠解答這個問題,接下來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如果我們能夠走進去那這就是長安城。”
作為黑巫師群體的首領,奧古斯丁的話當然具有一定的權威性。
他很清楚長安城中有一座大陣,這座大陣可以使得任何外來者不能入內。
乍一聽起來這有些玄乎,但這確實就是事實。
黑巫師群體雖然法力無邊,但是畢竟是屬于外來者。
按照這個理論,一旦黑巫師們嘗試進入到長安城中,就會遭到長安城禁制的瘋狂驅逐。
長安城的這個保護機制一般情況下是處于休眠的狀態的,但是一旦被激活,也會顯現出空前強大的力量。
黑巫師奧古斯丁想要試一試,這是檢驗面前這座城究竟是不是長安城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他朝身旁的弗朗西斯看去,弗朗西斯也點了點頭。
眾人既然已經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就沒有什么好糾結的了。
至于魔宗大祭司他要是拒絕,就說明他心里有鬼。
魔宗大祭司當然清楚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不能拒絕,這個時候他一定要表現的十分的順從。
不管黑巫師們說什么,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順從。
順從可以解決很多事,解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眼下確實值得一試,不過有一點我還是得提醒你們,那就是長安城的禁制法力十分強大,你們最好利用魔法形成防御氣罩,護住周身要害,如若不如,很可能會出現極為尷尬的場面。”
魔宗大祭司知道自己的那個點在哪里,知道界限在何處。
只要他守住這條界限,就不會讓人覺得很突兀。
“好,我們知道了。”
果不其然以奧古斯丁為首的黑巫師們第一時間感謝了魔宗大祭司的提醒。
隨后他們念著咒語,將一個無形的保護罩罩住了他們本身。
之后他們毅然決然的朝長安城走去。
雖然知道一切都是試探,可他們還是保持了高度的警惕。
一旦出現任何異樣,他們就會立即撤離。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就在他們距離長安城只有五十步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巨大的罡氣朝他們奔涌而來。
幾乎所有的黑巫師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但是他們有強大的魔法氣罩作為防御,所以并沒有任何的驚慌。
看來這座城池真的有禁制。
但是有禁制的城池可不止長安城一座。
他們如今要做的就是檢驗一下這個禁制的成色到底幾何。
如果這個禁制強大到可以威脅到他們的程度,那么毫無疑問這就是長安城無疑了。
如若沒有威脅到他們,那他們就要對這座城池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畢竟魔宗大祭司指鹿為馬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有了前車之鑒他們小心謹慎一些也沒有任何的毛病。
強大的罡氣與黑巫師們防護罩碰撞的那一刻激起了巨大的力道。
雖然肉眼看不到,但是明眼人都很清楚這力道有多么巨大。
碎裂的痕跡開始在黑巫師們的魔法氣罩上出現,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能夠承受的住這巨大無比的力道嗎?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豪賭。
但是奧古斯丁就像是被勾起了興致一樣。
他決定賭上一把,即便賭輸了也沒有什么所謂。
反正最多是受傷,在防護罩的保護下他們也不會受到所謂致命傷。
砰砰砰...
就像是雞蛋殼碎裂時候的聲音一樣,在這一刻奧古斯丁聽到了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聲響。
然后幾乎在一瞬間,他的防護罩就徹底碎裂了。不是出現了裂痕,也不是出現了裂紋,而是徹底碎裂,碎裂成了渣滓。
這讓奧古斯丁覺得不可思議。
好端端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強大的魔法氣罩竟然在這禁制罡氣面前形同虛設。
這怎么可能呢?
“快閃開。”
魔宗大祭司很清楚這力道的厲害,第一時間提醒黑巫師們。
他知道自己的提醒必須要恰到好處,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
若是他提醒的太早,這些黑巫師毫無疑問會表現出不耐煩的情緒。
可若是他提醒的太晚了,黑巫師們又會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從而埋怨于他。
魔宗大祭司自己當然是知道長安城中禁制的厲害的。
他當初之所以和山長在長安城外對決,就是不想要受到禁制的影響。
本身的他的絕對實力就不如山長,如果再受到禁制的影響從而限制了一部分的實力,那他就更加沒有勝算了。
“也許...你是對的。”
及時逃離危險之后,黑巫師奧古斯丁仍然是心有余悸。
當然他對于魔宗大祭司是抱有感激之情的。
若是沒有魔宗大祭司的及時提醒,他們肯定都會受傷。
即便受的不是致命傷,但也足夠讓他們喝一壺的了。
這一次確實是魔宗大祭司救了他們。
就連一向桀驁不馴經常懟魔宗大祭司的弗朗西斯這一次都向魔宗大祭司投向了感激的目光。
“這一次多虧了你啊,看來我們錯怪你了。”
魔宗大祭司此刻心里已經是樂開了花,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贏得了黑巫師群體的信任。
雖然這信任只是暫時的。
但是已經足夠了。這世間的很多事情本來就沒有所謂的一定固定。
能夠暫時性的贏得信任,他已經很知足了。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
這個疑惑是黑巫師奧古斯丁率先提出來的。
作為黑巫師的首領他必須要及時的引領方向。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不要進城。我的建議是我們先去終南山瞧一瞧。”
“終南山?”
“是...”
魔宗大祭司的話令黑巫師們懵了。
“你不是說過終南山是書院的地盤,是山長的地盤嗎?”
“既然如此,我們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前往書院?這不相當于是打草驚蛇了嗎?”
黑巫師奧古斯丁感到十分的困惑不解。
這個時候去書院,山長肯定會有所察覺。
“我又沒說我們要在終南山住下來,我只是說先去瞧瞧。”
魔宗大祭司悠悠說道:“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只有先探聽清楚敵人的虛實,我們才能在對決前有針對性的布置,這樣勝算才會高一些。”
唔...
奧古斯丁承認自己有些被魔宗大祭司說服了。
毫無疑問魔宗大祭司的這個方案從各個角度來看都很合理。
既然合理,他自然沒有理由去拒絕。
因為如果他拒絕,只是單純顯出他的自負。
這是奧古斯丁無論如何也不想被人貼上的標簽。
“好吧,那就先去終南山瞧一瞧。不過有一點我們得說明在前,那就是不能跟書院方面有任何形式的交手,我們必須保證自己處于一個嚴格意義上的觀望者形態。”
奧古斯丁的話早在魔宗大祭司的意料之中。
他輕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我們沒必要和他們貿然交手。因為一旦如此,就很可能會出現一場激戰,這樣肯定會影響我們的全局布置。”
“好,既然已經說定了,我們就去終南山吧,終南山在什么位置?”
“在長安城南幾十里,我們一路向南就能看到。”
終南山其實并不是一座山峰,而是山脈的統稱。
所以書院占據的其實只是終南山中的很小一部分。
所以即便魔宗大祭司和黑巫師們前往終南山,在正面碰到書院弟子的可能性也很小。
除非他們主動靠近書院甚至是挑釁。
這當然是奧古斯丁拒絕的。
他極力的想要試探書院,但是并不想要爆發激戰。
因為很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亡靈族和惡魔族還沒有抵達長安,也沒有抵達終南山。
這個時候若是動手,黑巫師們能夠靠的只有自己。
當然,還有一個并不怎么靠得住的魔宗大祭司。
魔宗大祭司作為向導本來就不合格,很難想象他在決戰中能夠發揮出多么重大的作用。
所以如果現在開戰黑巫師們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這樣勝算就低了。
但要是把戰局往后拖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只要等到了腐蝕者亡靈族和惡魔族,他們就能得到一個強大無比的盟友。
哪怕是強大的山長,在面臨腐蝕者的進攻時怕是也不好受吧?
在黑巫師們看來山長確實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所以他們使用圍攻并沒有什么問題。
勝之不武?在他們看來獲得勝利本身更加重要。
“也許是時候做一個了解了,這個世界終歸是屬于我們的。”
“唔,沒想到這打鹵面做出來味道這么香,看來我的廚藝又精進了不少啊。”
趙洵一邊嘗著剛剛做好的打鹵面,一邊很是得意的自夸道。
如今他書院廚神的名頭已經坐實,趙洵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光環帶來的暢快美感。
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
而做料理可以讓趙洵真切的體會到開心的感覺。這種感覺可以激發趙洵更好的去享受生活。
生活不需要那么多所謂的奢華裝飾,但是儀式感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趙洵這次打鹵面的面鹵做的還不止一種。這樣不論師兄師姐們想要吃什么口味,他基本上都能夠滿足。
嘖嘖,光是想一想就讓人流口水啊。
由于做的是面,趙洵一個人端起來有些困難,所以他只把每種打鹵面盛了一小份,隨后端著做好的打鹵面去到書院弟子聚集的竹樓生活區。
“來試菜了試菜了啊。師兄師姐們來試菜了啊。”
趙洵很清楚師兄師姐們對于他做的料理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所以現在是發揮他實力的時候了。
“什么,小師弟又做出新菜了?”
“不是吧不是吧,小師弟這也太全能了吧。這么快就又做出新菜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這次是什么?上次的那麻辣香鍋真的是讓人魂牽夢繞啊。”
“是啊,麻辣香鍋的的味道真的是絕了。這玩意下飯簡直就是神器啊。”
三師兄和六師兄兩個人聊得興起,一時間竟然是吐沫星子四濺。
呃...
趙洵雖然隔得很遠,但是還是能夠明顯的感到尷尬。
三師兄和六師兄好歹也是書院少年團的的成員,就不能注意一點形象嗎...
一瞬間趙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他知道這個時候靜靜的待在一旁看著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唔,這個面鹵味道真的不錯,小師弟你熬了多久湯汁啊?”
“呃...其實也沒有多久吧,大約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也不短了啊,小師弟,你為了我們的書院這一大票人可謂是操碎了心啊。我們還真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呃,這個就大可不必了吧。我覺得其實也沒有多復雜啊。反正我覺得做料理的過程是很享受的。那種完全放空的感覺,讓人很沉醉其中。”
“呃,你能這么想自然是極好的。”
三師兄龍清泉頻頻點頭道:“在我看來,小師弟你現在越發看的通透了。”
三師兄夸贊趙洵的時候嘴巴也沒有閑著,時不時的風暴吸入面條。
面條在龍清泉的嘴下根本活不過太久。
二師姐劉鶯鶯也徹底被趙洵的手藝征服了。
她平日里是不喜歡吃面食的,基本上頓頓都是大白米飯。
但是這一次劉鶯鶯也開始嘗試趙洵做的面條了,實在是面條的味道太香了...
“小師弟,你這做法一定要告訴我,我讓姚言頓頓做給我吃。”
“呃...”
一時間趙洵直是尷尬極了。
他還以為二師姐問做法是要給姚劍仙做了吃。看來是他想多了。
這么看來竹林劍仙姚言在家中的地位著實不怎么高啊。
“好的,沒有問題。包學包會。”
雖然趙洵并不相信二師姐會頓頓都要姚劍仙下面吃,但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二師姐要口嗨他自然要竭力的配合,沒有必要去爭這些細節。
反正把二師姐伺候高興了比什么都重要。
這點道理趙洵還是明白的。
“唔,山長他老人家這段時間一直在閉關養傷,嘗不到這么多的珍饈美味,真的是太可惜了。”
“是啊,山長平日里是最喜歡吃小師弟做的菜的。小師弟如今研究出了這么多的新菜,山長卻一口都嘗不到,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們說山長會不會聞到這些新菜的香味?”
“應該不會吧?山長又不是靈獸,怎么會這么夸張?”
“還真的不好說...”
趙洵心中暗暗腹誹,這要是被山長知道了師兄師姐們此刻的內心想法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啊。
不過山長的嘴可一直沒有虧著。
趙洵即便是虧了誰也不可能虧了山長,一直都在偷偷的給山長開小灶。
只要他研究出了一道新菜,那是一定會再單獨給山長做一份的。
這不光是趙洵要孝敬山長,也是因為山長是一個頂級老饕。
山長在試菜之后可以給到趙洵許多有用的建議。
如此一來,自然就有助于提高趙洵的廚藝了。
廚藝這個東西肯定是越練習越精進的,有了高人的指點,趙洵也能夠做到少走彎路。
“嘖嘖嘖,師兄師姐們你們先吃,我再去端一些來。”
“好呀。”
此刻師兄師姐們正自大快朵頤,能夠抽出片刻的時間給到趙洵回應,趙洵已經是萬分感動了。
趙洵心道要喂飽師兄師姐們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這一個個都是大胃王,不愧是山長教出來的徒弟。
好吧,既然他已經決定做投喂了,自然要堅持到底。
不管師兄師姐吃多少,他都要把他們喂飽。
這一次趙洵不惜雙手提起食籃,把面條提前裝進食籃里,這樣可以一次性多裝一些。
不然按照師兄師姐們的這個架勢,不知道u趙洵要來回跑多少趟。
能夠省一些氣力就省一些氣力吧。
至于山長他老人家,只能請他再多等一會了。
反正他老人家每次都是最后吃的,也不在意了。
畢竟此刻趙洵還是不能離開的,不然引起師兄師姐的懷疑就不好了。
開小灶也要偷偷摸摸的,被發現那就全完了。
山長想必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所以趙洵覺得他的這個決策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先喂飽師兄師姐們,最后喂飽山長。
至于趙洵自己,隨便吃點什么都可以,他不挑食。
唉,這個世界果然唯有美食與愛不可辜負。
“山長啊山長,您還是趕快復出吧。要是這樣一直閉關,我還得兩頭跑。就心疼心疼你的小徒兒吧。怎么說我也是您的關門弟子,書院老幺啊。”
魔宗大祭司親自帶領黑巫師群體來到了終南山。
這也是他時隔近半年再一次來到終南山。
他還能夠清晰的記得上一次來到終南山時的場景,那種來到終南山卻不敢進入的屈辱感讓魔宗大祭司發誓終有一日他回再次回到這里,把曾經收到過的屈辱叫山長,叫書院弟子悉數還回來!
魔宗大祭司做到了。
只不過這一次他假借了他人之手。
有了黑巫師群體的加入,魔宗大祭司直是覺得底氣足了很多。
當然,就目前而言,還遠沒有到可以穩穩打贏這場大戰的地步。
所以魔宗大祭司此來也只是試探一番虛實,并沒有要真正全面開戰。
“這里就是終南山了,終南山很大很長,很難在短時間內徹底摸清楚這里隱藏了多少高手,但是我能夠明顯的察覺到這里有著很濃厚的修行者氣息。”
魔宗大祭司很是肯定的說道,這無疑讓包括奧古斯丁在內的一種黑巫師們感到心情復雜。
“你的意思是,現在這里不光有書院弟子,還有其他修行者?”
“是的,這些修行者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我感到十分的陌生。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們不是書院弟子。”
魔宗大祭司雙手一攤,很是淡定的表示:“所以我們不要有絲毫的大意,必須要一點點的搜索下去,把危險全部排除之后才可以真正的放心。”
“嗯...”
魔宗大祭司的話讓黑巫師奧古斯丁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不得不說魔宗大祭司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奧古斯丁肩負重任,必須要謹慎起見。
“那就開始搜檢吧,你對這里熟悉,就由你來帶路吧。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
魔宗大祭司聽罷直想腹誹。
什么叫他對這里熟悉,他總共也只來過一回啊。
罷了罷了,誰叫黑巫師們人多且強勢呢。
這個時候他就不再據理力爭了。
“好,那我們就先從西邊開始好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收斂真氣,以防止被人察覺到。”
魔宗大祭司心道有了長安城禁制前車之鑒,想必黑巫師們應該能夠意識到收斂真氣的重要性吧?
這里可是距離書院無比近的地方,一旦被書院弟子發現可不是鬧著玩的。
雖然他們人數眾多且實力不俗,但是貿然開戰可是和他們的原計劃違背的。
“好,那就把真氣盡數收斂起來好了。”
精靈王奧德賽卡能夠明顯感覺到森林里有一股動靜。
這動靜并不像是野獸發出的。
因為野獸的動靜很原始,很不加掩飾。
但是這里發出的動靜似乎帶有一些規律性。
奧德賽卡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他要用心去感應,感應森林里的一切變化。
這樣會有助于他感應到一些細節,這一點是十分有用的。
在艾倫洛爾大陸的時候,他就一直運用這種方式去感應,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如今到了新世界,他打算試一試老辦法會不會一樣起到效果。
唔...
精靈王奧德賽卡努力的去感應周遭的一切,他能夠嗅到一些味道,熟悉的味道。
似乎是人族魔法師的味道...
不對,不是人族魔法師,而是黑巫師的味道!
同為掌握魔法的高等部族,精靈族對于黑巫師和魔法師味道還是能夠清楚的辨別的。
奧德賽卡敢肯定,方圓十里內一定有黑巫師。
可是黑巫師是怎么來到了終南山呢,難道他們也穿過了黑暗之門來到了這個全新的世界?
奧德賽卡覺得只有這種解釋比較合理。
畢竟黑巫師是一群獨立于人類王國的異化魔法師。
他們的理念和通常意義上的魔法師有很大的不同,他們要做的就是召喚黑暗之神現世。
從這點上來看,倒是和腐蝕者亡靈族有很多相似之處。
當然,奧德賽卡很清楚兩者完全不是一路人。
只是在具體的操作手法上有類似之處,僅此而已。
呼...
奧德賽卡仔細分析著對方的數量。
一個,兩個,三個,五個...
奧德賽卡越數越多,不由得覺得緊張極了。
對方怎么會有這么多的人?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黑巫師也把書院當做是一個繞不開的點?
但是他們是敵還是友?
無數疑問縈繞在奧德賽卡的腦海里,讓他一時間難以做出判斷。
而如果不把這些疑團解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出手的。
因為一旦他出手就沒有收手的可能,而需要一條道走到黑。
這無疑是個巨大的考驗。
思考良久,奧德賽卡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和書院分享。
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抗得了的,既然抗不了那索性早點攤出來讓大伙兒一起分享決策。
“什么?黑巫師們已經到達了終南山?”
趙洵在聽到這個消息后直是感到震驚不已。
這也太突然了吧。
他當然知道黑巫師群體的厲害。
這些家伙不講武德,伙同魔宗大祭司一道在虛空空間中伏擊了山長,致使山長受傷被迫返回終南山靜養。
但是排除他們不講武德的成分,僅僅從他們的實力來考量,能夠傷到山長的自然也不是什么俗類。
修為境界嘛自然最少也是大宗師級別的了。
一想到這里趙洵就覺得恐怖不已。
這些家伙已經來到了終南山的話,他們是不是沖著書院來的?
可是他們貌似只是在終南山的外圍游蕩,并沒有闖入終南山的打算啊。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一時間趙洵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是的,我敢肯定他們確實在終南山出現了。我的感應力很強,雖然他們已經在盡力的收斂氣息了,可還是被我感覺到了。”
精靈王奧德賽卡很認真的說道:“他們這次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人數眾多,我們怕是得小心了。”
好家伙,還傾巢而出,這抱團抱的著實是讓人沒脾氣啊。
怕是除了山長親自出手,沒有人能夠治得了這個黑巫師團。
趙洵在心中暗暗分析思量道。
“他們一直不露面大概也是怕我們有很強的隱藏實力。”
趙洵頓了頓,繼而接道:“所以我們必須要盡可能的拿出氣勢來,只要能夠震懾住對手,接下來就好辦了。”
氣勢這個東西其實有些玄妙的成分。
你若是能夠拿出氣勢來,在面對對手的時候就可以展現出充分的壓制力。
而如果缺乏氣勢,哪怕你的硬實力要比對手強,也會在相當一段時間內被氣勢更強的對手壓制。
這其實就是一個博弈的過程,博弈雙方都必須要估量到對方的種種可能。
至少在趙洵現在看來,黑巫師團體并沒有展現出所謂的硬實力。
他們不敢亮出拳頭大概是因為他們懼怕書院方面有隱藏高手吧。
“會不會是他們聞到了你們的氣味的原因?”
趙洵忽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并向精靈王奧德賽卡確認道。
“確實有這種可能。”
奧德賽卡點了點頭道:“如果我們能夠聞得到他們的氣味,理論上講他們也應該能夠聞到我們的氣味才對。不過,他們如果知道我們在這里駐扎而選擇避而不戰的話,恐怕不是好消息。”
“為什么?”
趙洵幾乎脫口而出的問道。
“因為如果我們也在的話,腐蝕者入侵就幾乎是定數了。腐蝕者的性格是不可能放過任何他們統治下的人逃走的。所以一旦有人逃走,就意味著腐蝕者會把他們追回來。哪怕是天涯海角也不例外。”
嘶...
這腐蝕者還真的是夠狠啊,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也不放過?
“所以他們在等腐蝕者到來?”
“很可能。”
奧德賽卡點了點頭道:“所以我的建議是,我們要盡可能的收縮防線,不必要的仗一定不要打。一方面我們可以獲得更多的時間休息以逸待勞。另一方面,我們也不會因為盲目的出戰而暴露破綻。”
相較于前者,奧德賽卡覺得后者對于他們來說更重要。
這不僅僅是一個兩個高手的對決,而是無數部族之間的大混戰。
早一些暴露實力,就會早一些暴露破綻。
而如果能夠把實力隱藏到最后,是有一擊克敵一擊制勝的機會的。
奧德賽卡十分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必須要及時的讓書院讓書院的代表趙洵也意識到這點。
光是他一個人明白是沒有用的,必須所有人把勁往一塊使才能最終取得勝利。
“嗯,我大概明白了。我會立即通知其他部族,按照這個策略保持防守姿態的。”
龍族也好,人族也罷。亦或者是精靈族和矮人族,他們現在不分彼此,他們就是一個聯盟,一個完整的整體。
黑巫師天團這一次很可能是來踩點的,他們如果沒有探到虛實肯定還會再來。
在這個過程中書院方面一定要給大家統一思想,確保所有人都能夠以一個固定的模式去確定思路,以一個固定的套路去對抗對手。
“唔,或許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精靈王奧德賽卡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趙洵的理解能力很強。
有著如此強領導力的一個領頭人,他們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在開局占據優勢。
至于接下來戰局會如何發展誰也說不好,要看具體情況如何了。
精靈王奧德賽卡離開之后,趙洵立即把消息告知了其他三個部族。
隨后他也沒有閑著,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書院召集了書院的師兄師姐們。
以三師兄龍清泉為首的書院弟子們一看到趙洵就以為是小師弟又做出了新菜想要讓他們試吃呢,一個個興奮的喜不自勝。
“哎呀,小師弟你最近出新菜的速度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我們一時間真的是有些吃不過了呢。”
“是啊小師弟,我最近可是在減肥呢。我們家老姚總說我胖,我晚飯都不敢吃。可你這三天兩頭的給我們送吃的,我們不吃也不好意思。可是一吃省下的那頓飯就白省了啊。”
“小師弟啊,你也得多注意休息。我們少吃一兩道菜沒關系,可千萬不要把你給累到了。”
面對書院師兄師姐們你一言我一語,趙洵直是有些哭笑不得。
“那個,師兄師姐們,這一次不是新做出來新菜,叫你們試吃的。”
“啥?不是試吃新菜?”
三師兄龍清泉聞聽此言直是失望的連連搖頭道:“害的我白高興了一場。”
“是啊,小師弟,你把話說清楚啊。我們空歡喜了。”
趙洵心道你們也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剛剛一見面,你們嘴巴就沒停過,就跟加特林一樣噗噗噗噗,我連插一句話的可能都沒有。
真的是難死我了。
罷了罷了,這些都是師兄師姐,都是自家人,不能動怒,一定不能動怒。
趙洵努力使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隨后清了清嗓子道:“師兄師姐們,試吃新菜以后有的是機會,可是我今日來是為了一件很重要的是。黑巫師們入侵終南山了。”
“啥?小師弟,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
六師兄盧光斗顯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說黑巫師們真的來了,現在就在終南山之中的某個角落里在暗中觀察著我們呢。”
趙洵的這句話可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三師兄龍清泉的反應最是激烈。
他直撓頭道:“好家伙,這也太可怕了吧。這些家伙怎么來的如此之快?恐怕沒有人能夠比他們來的更快了吧?我是說咱們的敵人,比如腐蝕者什么的。”
“三師兄,其實他們來的也不算快了,只是我們一直沒有心理準備而已。”
趙洵雙手一攤道:“但凡我們有點準備,也不至于如此慌張。”
“慌?誰慌了?你看到我慌了嗎?”
三師兄龍清泉高傲的揚起脖子,很是不屑的說道:“我肯定是沒有慌的,小師弟你放心好了,我龍清泉無論如何也不會慌的。”
呃...
趙洵心道三師兄還真的是死鴨子嘴硬啊,明明剛剛神態大變還硬說自己沒有慌。
“那個小師弟,他們這次來了多少人?”
三師兄這句話不說還好,說了這句不就擺明了是自己已經慌得不行了嗎?
趙洵深吸了一口氣道:“據精靈王說,來的敵人數量應該不少。黑巫師最少也有五人。”
“五人...”
聽到這里龍清泉差點背過氣去。
“他們怎么這么多人?”
“呃,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但是他們一直抱團,想必是也感受到了危險吧。”
趙洵很是無奈的說道。
“罷了罷了,這些家伙如此可惡,明顯是有備而來啊。”
三師兄龍清泉背負雙手在屋子里踱步,良久之后方是停下來。
“三師兄,有什么對策嗎?”
趙洵半是打趣的問道。
“還是不要貿然出手吧,我們只要不浪戰,他們就沒有機會。若是讓他們抓到機會了,那反倒是不美了。”
三師兄龍清泉的思路和趙洵基本上是一致的。
趙洵心道好家伙,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三師兄能夠這么想,他真的是太欣慰了。
“是啊,我也覺得如此。這樣吧三師兄,我們盡力防守,盡量拖到山長痊愈。”
“對,拖著,我們只要盡全力的拖著就好,拖到山長他老人家傷情痊愈復出之后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只要山長他老人家能夠出戰,別管是一個三個還是五個十個的黑巫師,都不是山長的對手。上一次山長之所以會失誤,主要還是大意了。只要山長能夠全神貫注,這些家伙都不可能抵擋的了山長的儒圣氣息。”
一提到山長,三師兄龍清泉就是自信滿滿。
看來在三師兄的心目中,山長真的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當然,我們也不能太被動,可以讓白蛟龍和黑龍巡視,若是發現落單的當場格殺。”
呃...
這么聽起來似乎很行啊。
皮皮蝦白蛟龍和暗黑之翼都是頂級掠食者。
面對一般的修行者他們一合之力就可以誅殺之。
即便是黑巫師,他們也是強在爆炸性輸出上。
單純論防御他們的防御性其實很差。
只要給到了白蛟龍和黑龍機會,他們應該是可以制造相當大的殺傷的。
“好,我會去找羅倫好好聊聊的。真是個多事之秋啊。不過好在我們多出了不少盟友,總比我們孤軍奮戰要好。”
話雖然這么說,可如果要硬掰邏輯的話,如果不是黑暗之門被打開的話,黑巫師不會來,艾倫洛爾大陸的其他異族也不會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這些事情了。
但是現在事已至此,聯盟已經是書院方面能夠做到的最優解了。
這種時候再抱怨沒有意義,只會讓聯盟的關系變得更加糟糕。
趙洵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他不會再多說什么。
搞定了獨孤言之后,鄭介覺得他們的勝算最少已經有七成了。
之所以不是十拿九穩,是因為大明宮的西宮門和南宮門尚且還不在他們的手中。
這種情況下還存在一定的變數。
但是宮變從來都是如此,不存在萬無失一的情況。
從鄭介選擇宮變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了這是一場豪賭。
如果賭贏了,則是挽救江山于傾覆。
如果賭輸了,史書上關于鄭介的記載就會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的叛國賊。
成王敗寇,這一點鄭介很清楚。
“鄭公,我那里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馮昊是不良人的絕對統帥,他的話就是金科玉律。
所以只要鄭介覺得可以動手,馮昊就會立即下令。
屆時不良人會從夾城殺入跟內衛匯合。
與此同時,北宮門的獨孤言也會率領心腹殺入大內,直逼紫宸殿。
一切都顯得是天衣無縫。
至少在馮昊看來是如此。
“不著急,不差這么一會。”
馮昊卻是沒有著急動手的意思。
在他看來如今時機尚不成熟。
“我覺得近日會有大事發生,我們先等一等。若是南邊有大事發生可以分散朝廷的注意力,我們利用這個時間檔口發難,成功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不得不說鄭介思考問題要比馮昊深遠很多。
這一點馮昊是服的。
這也是為何他唯鄭介馬首是瞻。
人應該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里,也應該清楚自己哪些事情是注定做不成的。
既然有些事情自己注定做不成,倒不如主動讓給別人去做。
如此以來自己只要承擔一個輔助的角色,不必把所有的責任都抗在肩上,面臨的壓力也就會小許多了。
馮昊努力平復著心情,等著鄭介的下一步的吩咐。
“我覺得異世界的人正在經由黑暗之門源源不斷的向我們的世界涌來。”
鄭介說的很慢但是很認真。
在他看來,艾倫洛爾大陸是與大周徹底連接在一起了。
“這么看的話,那些威脅來自于艾倫洛爾大陸?”
“不錯。”
鄭介一邊撫摸著光禿禿的下巴,一邊感慨道:“所以我覺得近來會有大事發生啊。而且這個變故的地點很可能就在終南山。”
“終南山?鄭公的意思是書院?”
“不錯,書院會是這場大戰爆發的焦點,而不是長安城。”
鄭介有些憂慮道:“不過我不知道戰況會不會波及到長安城,暫且觀望一番吧。”
“但是鄭公,我擔心遲則生變啊。這種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我們就連動手的機會都沒了。”
馮昊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宮變也好政變也罷都是一錘子買賣。
如果不能當機立斷一拖再拖,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一旦事情不可控,處于慌亂狀態下人們是可能做出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的。
“不會拖得很久的,你放心。”
鄭介給馮昊吃下一顆安心丸道:“最遲半個月,最快三五日就能夠動手。”
鄭介會最多再等半個月。
如果半個月內終南山方面再沒有動靜,他也不可能繼續等下去了。
遲則生變,他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宮變必須得盡早發動,這樣才能使得諸方心安。
“這樣就好,我就怕時間拖得久了,有人會有想法。那個獨孤言雖說已經答應了鄭公,但是隨時都有可能反水的啊。”
“應該不會的。他要么不答應咱家,既然已經答應了咱家,就沒有反水的可能。他的命是咱家救下的,咱家相信他。”
鄭介反復敲打著手指,悠悠然道:“但是還有一件事得馮大人去辦。”
“鄭公請講。”
“近來齊王一直在東宮附近和你我宅邸附近安插眼線,應該是想要挖掘出點什么。這也正常,我們如果跟東宮聯手,齊王會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他這應該也屬于是自保了。不過咱家覺得還是給他抖一些料。讓他誤以為自己得到了有用的信息,這樣或許可以把他帶偏。”
在鄭介看來,齊王不論如何也不會認為他們會發動宮變。
因為太子乃是儲君,儲君是除了皇帝以外帝國地位最高的男人。
如此以來,只要儲君不犯錯就能成功上位登基為帝。
如此為何還要去發動宮變?
所以鄭介就要故意散布一個消息,讓齊王以為抓到了把柄,但實則是把他往一個錯誤的方向引。
等到鄭介等人真正動手的時候,齊王才明白鄭介、馮昊聯手太子不是為了增強政治影響力,而只是單純的想要發動政變扶太子上位。
到了那時,齊王肯定是追悔莫及。
“好,我明白鄭公的意思了。不良人做這種事情最是得心應手。鄭公就放心好了。一定叫這位齊王殿下跑偏。”
齊王府。
齊王李象在和世子李建業下一盤棋。
父子對弈的場面在尋常百姓家或許很常見,但在皇家這是十分罕見的。
天家無親情,父子之間經常會為了權力斗的你死我活,怎么可能會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下棋。
但是李象和李建業之間有些特殊。
因為一來齊王尚且沒有上位,不過是一位藩王,對于子嗣的容忍度比較高。
其二,齊王知道現在是爭奪儲君之位的關鍵時期。
有道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這個時候,如果他能夠獲得一個真心實意的助力的話,兒子無疑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父王,您這步棋真的是妙啊,不但阻隔了兒子的連接,還自成一派氣象。”
見齊王李象下了一步妙棋,齊王世子李建業立刻大拍馬屁。
帝王家培養出來的孩子,或許文治武功不一定很好,但是一定會說話。
因為他們每日要面對各種各樣的人。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對待不同的人所說的話自然也就不同。
“這步棋本王叫他釜底抽薪。行的便是阻隔退路,出其不意的效果。”
齊王李象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悠悠說道:“東宮那邊以為結交鄭介、馮昊是一招妙棋,本王卻會讓他明白這是一步臭棋。他的局勢原本還算不錯,但是此步棋一走,局勢瞬間全亂,甚至再也難以挽回。”
李象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隨后沉聲道:“兒啊,為父做這么多可都是為了你啊。”
齊王這句話一時間令李建業感動不已。
是啊,父王已經是親王,按理說已經身份尊貴無需再爭。
可是爭奪儲君之位意味著承擔巨大無比的風險。
若是成了還好,若是失敗了那就是被除藩的下場。
可以說父王爭奪儲君之位確實不光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齊王一脈。
從這個角度來看,說是為了李建業也沒有什么毛病。
“父王,兒臣但聽父王吩咐。父王有什么需要兒子做的,兒子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去辦好。”
李建業為了表示自己的鄭重特地起身說道。
李象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不要那么激動,本王就是那么提了一句,你看一看,好歹也是齊王世子別那么沉不住氣啊。”
“父王教訓的是。”
李建業臉色瞬間漲的通紅。
“東宮方面在布局,本王自然也不能閑著。他以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呼風喚雨,本王會叫他明白爬的有多高,摔下來的時候就有多慘。”
李象冷哼一聲道:“之前太平被劫走之事你還記得嗎?”
李建業聽得一愣。
“記得,兒子記得妹子被劫走之后有傳言說是住進了終南山之中。”
“什么終南山,分明是太子命人動的手。”
“太子?”
這下李建業徹底懵逼了。
好好的這件事怎么和東宮又扯上關系了。
“父王,真的是東宮做的嗎?”
“你想啊,當時父皇下旨命令太平出家為尼。這個時候如果太平突然失蹤,父皇肯定會遷怒于本王。這件事對誰獲益最大?”
齊王李象循循善誘,一瞬間就把責任引到了太子身上。
“這么看來的話,太子確實有很大的嫌疑啊。”
李建業喃喃道:“可是父王,我們有證據嗎?若是沒有證據的話,恐怕不僅不能扳倒太子還會惹得一身騷啊。”
東宮地位特殊,乃是國本。
除非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東宮失德,不然不但不會起到預想中的效果,還會使得局面朝著不利于齊王府的方向發展。
陛下應該很忌諱皇子之間的傾軋爭斗,本著維護國本的態度也會更加偏向于太子一些的吧?
這個時候李建業直是覺得齊王府的局面實在是太難了。
“本王要動手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齊王李象冷笑一聲道:“本來太子沒有結交鄭介、馮昊,本王還只是在懷疑。可從近日的種種跡象,足以表明太子的真正用意。接下來你就看好吧,看著本王是如何讓太子栽一個大跟頭。”
齊王李象很清楚即便如此,憑借此點他也無法徹底的搬倒太子。
但只要能夠讓太子吃癟他就感到很興奮。
只要太子受挫,齊王府就會因此得利。
他和太子之間的爭斗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是一個十分漫長的拉鋸戰。
所以在整個過程中齊王李象會盡可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以防止因為情緒失控而滿盤皆輸。
這一次只是開胃小菜。
雖然黑巫師群體已經到達了終南山,在某種程度上威脅到了書院眾人的生活。
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不是嗎?
趙洵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太大的影響,最多也就是主動去向山長報告了這一事實。
“山長,您覺得這次黑巫師們來到終南山真的只是試探這么簡單嗎?”
趙洵對此還是保有懷疑的態度的。
“他們試探不試探又有什么關系呢?這重要嗎?”
山長似乎完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點也不像三師兄等人的激烈反應。
“為師只要是健康的,他們就是來上十個一百個也沒有意義啊。”
山長很自信,他的自信來自于實力。
天下第一的實力。
“為師之所以傷已經好了,但是不肯跳出來就是因為想要看一看在為師受傷閉關的時候會有什么牛鬼蛇神跳出來。現在好了,為師看的清清楚楚。”
山長雙手一攤道:“黑巫師們以為他們真正有能戰勝為師的實力。可實際上上一次他們之所以能夠成功只是因為他們偷襲了為師。這會給他們一種錯覺,一種他們的實力在為師之上的錯覺。這個錯覺是很致命的。但是他們渾然不知。乖徒兒啊,你就看好吧,看好為師是如何教訓他們的。”
有的時候趙洵真的在想,山長真的是對他太好了。
山長瞞著所有弟子,卻唯獨把實情告訴了趙洵,就是因為信任趙洵吧。
他該怎么樣報答山長的這份信任呢?
天天開小灶給山長做菜吃?似乎僅僅如此有些不大行啊。
但是趙洵也不知道他還能怎么做。
畢竟以他四品不到三品的實力,能夠為山長做的事情著實有限。
若是山長真的和黑巫師展開決戰,或許趙洵可以幫山長分散一名對手的注意力?
也許吧,誰知道呢。
“不說這些了,山長,您想吃點什么?徒兒給您去做。”
“唔...小七十二啊,來一碗打鹵面吧。”
“好嘞,山長您要什么鹵來著。”
“西紅柿雞蛋,酸一點。”
跟山長之間的對話永遠都是那么的簡單。
簡單干脆,簡單直接。
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直入主題,節省雙方的時間。
西紅柿打鹵面應該是最家常最簡單的一種面了。
但越是簡單的菜式其實要想做的出彩越難。
就像是一碗蛋炒飯,大廚也能炒,鄰家阿婆也能炒。
但是雙方炒出來的味道口感賣相肯定都是不一樣的。
并不是說大廚炒的就一定比鄰家阿婆炒的好,但至少從某方面來看,大廚在炒蛋炒飯上用的心思會比鄰家阿婆多一些。
趙洵如今做菜就是要保證多用心思。
多用心思不一定會有效果,但是肯定會在某一個方面戳中別人。
只要戳中了哪怕一次,那就會被記住了。
趙洵每次都會很認真的準備面鹵,然后燒水下面。
待面煮熟之后趙洵會先嘗一嘗,確定口感沒有問題才會把面鹵加入攪拌。
最后就是裝飾了。
裝飾是必不可少的。
因為裝飾可以讓原本看起來有些單調的菜式看起來更加的豐富。
這就會引得食客的食欲大漲。
山長是個頂級老饕,他對于食物的色香味肯定都是有極高的要求的。
哪怕是一個細節的失誤都會讓山長挑出毛病。
趙洵并不知道山長會對哪些方面不滿意,所以他必須盡可能的把每個方面都做到極致。
這樣即便山長想要挑毛病都挑不出來。
即便山長硬是挑了一個出來,肯定也不是什么嚴重的問題。
對待食材對待料理要有一顆工匠精神。
這或許可以讓食材變得富有靈魂。
聽起來有些雞湯,但是趙洵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
把西紅柿打鹵面擺盤好之后,趙洵又給山長搭配了一杯自己制作的酸梅湯。
打鹵面配上酸梅湯,這簡直是絕配啊。
光是趙洵自己就已經饞的流口水了。
“唔,這面的味道確實很不錯,很筋道。小七十二你有心了。”
山長只嘗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西紅柿打鹵面,就很是滿意的贊嘆道。
對這樣一位頂級老饕來說,能夠主動稱贊一份菜做的好,對于做菜人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鼓勵。
趙洵就深受感動,他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山長還是識貨的。
“山長,您再嘗嘗這酸梅湯。這酸梅湯是徒兒自己調制出來的,最是能夠生津解渴。”
酸梅湯這個東西是消暑利器。
現在雖然已經是暮夏時節,但是還是有些熱的。
多喝點酸梅湯總歸是沒毛病的。
“唔,小七十二還會做酸梅湯啊。為師來嘗嘗。”
說罷山長就舉起杯子小口嘗了起來。
“唔,這個味道確實很不錯。”
山長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小七十二啊,你這廚藝如今可謂是越來越好了。不僅能夠做硬菜,連主食、甜品,酒水也做的如此之好。怎么,你這是想要放棄修行,去開一家酒樓嗎?”
面對山長的打趣,趙洵苦笑一聲道:“山長說笑了,徒兒覺得做料理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罷了,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去開什么酒樓。再說了,就徒兒這大大咧咧的性子開酒樓肯定是賠。都說無商不奸,徒兒這么耿直的人做不了商人。做商人,還得旺財這樣的才得心應手。”
“唔,那個小胖子啊,他確實是經商的一塊料。”
山長知道如今旺財就住在終南山中,便小心提醒道:“旺財為了你可是得罪了朝廷,想必皇帝不會放過他,你可不能讓他離開終南山離開書院。他萬一有個什么好歹,你心里這輩子都過不去。”
“山長放心好了,旺財是我的好兄弟,我一定會對他負責的。”
趙洵拍著胸脯保證道:“顯隆帝那狗皇帝要想傷害旺財得先問我答應不答應,有本事他親自來書院來拿人啊。我就怕他沒這個膽子。”
“唔,有為師在,他不敢上門的。”
山長霸氣的說道:“小七十二你就可勁造,天塌下來為師替你扛著。”
大明宮紫宸殿。
顯隆帝一個人在吃著夜宵。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他絲毫沒有困意。
長時間跟隨慧言法師坐禪讓他的精神比以往好了很多。
他現在滿腦子就是突破八品,成為大宗師。
畢竟對于君王來說,和一般人對于修為品級的概念不同。
按照慧言法師的說法,君王如果能夠達到九品就相當于是達到了一般人的一品境界。
而如果君王能夠達到八品,就相當于是一般人的大宗師境界了。
所以顯隆帝覺得自己有希望達到這個境界。
這并不是什么遙不可及的目標,宮中有的是各種靈丹妙藥,還有慧言法師這個頂級大宗師在一旁指點。
顯隆帝覺得他達到大宗師的境界只是時間問題。
“陛下,慧言法師求見。”
“請他進來。”
顯隆帝雖然對待其他人很苛刻,但是對待慧言法師他的態度一直很好。
大概是因為慧言法師一直可以給到他需要的幫助吧。
顯隆帝如今有求于慧言法師,所以態度上自然會比較好。
很快慧言法師便在一個小宦官的帶領下進入到了紫宸殿正殿暖閣之中。
見到顯隆帝后,慧言法師照舊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陛下還沒有休息啊。”
“圣僧不是也沒有休息嗎?來人啊,給圣僧賜座。”
小太監立刻搬來了一個錦墩,放在了慧言法師的身后。
慧言法師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圣僧深夜求見朕,可是有什么要事?”
“陛下,黑巫師們到長安了,與之一起抵達的還有魔宗大祭司。”
轟隆,顯隆帝只覺得腦袋一瞬間一炸,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這么快...”
“陛下,其實也算不上快了。如果他們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變故的話,恐怕早半個月就已經抵達長安了。”
“他們為什么沒有來長安城?”
“大概是因為長安城中的禁制吧。他們是異類,如果靠近長安城,長安城的禁制就會被觸發。他們避不開的。”
慧言法師很是淡定的解釋道:“所以陛下,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能夠解決掉這個麻煩。雖然他們如今是往終南山的方向去,但是說不好什么時候就會突然折返殺回來。”
慧言法師所擔心的也正是顯隆帝所懼怕的。
當初魔宗大祭司率領北方蠻族南下,讓顯隆帝慌不擇路,生怕長安城守不住他小命不保。
若不是山長站了出來以一己之力鎮壓邪祟,怕是他的腦袋真的要搬家了。
可是這一次山長肯定不會幫他了啊。他跟趙洵的決裂導致了山長跟朝廷的決裂。
山長能夠不幫魔宗和黑巫師已經是不錯了,幫皇室?絕無可能。
所以顯隆帝如今唯一的依靠就是慧言法師。
“圣僧,朕現在該怎么做?”
顯隆帝感到一股無力感。
雖然他是帝王,有著遠超常人的權力,但在神功未成的情況下,單體戰力值實在是太低了。
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抵御的了黑巫師的猛攻。
“陛下勿憂,貧僧自有妙計。”
慧言法師微微一笑道:“黑巫師們的重心肯定是在終南山在書院那邊。只有在打不開局面情況下他們才會把目光投向長安城。即便如此他們要做的也只是求助于我們。只要我們不對他們兵戈相向,他們不會主動進攻我們的。”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聽到這里顯隆帝總算是長松了一口氣。
剛剛慧言法師把情況說的那么嚴重他直是緊張死了。
弄了半天原來只是虛驚一場啊。
“但是我們要拿出怎樣的誠意讓他們肯相信我們的話呢?”
慧言法師直勾勾的盯著顯隆帝,讓顯隆帝覺得十分發虛。
“圣僧有何見解?”
“在貧僧看來,最好的方式莫過于提供足夠多的食物。”
慧言法師頓了頓道:“修行者不會在意金銀,但是他們畢竟是血肉之軀。他們潛行于終南山之中,不能拋頭露面所以只能靠打獵為生。但是打獵來的獵物即便烤了吃肉那也是很粗糙的。這個時候陛下如果能夠給他們提供頓頓珍饈美味,想必他們肯定會感激陛下的。”
顯隆帝覺得慧言法師說到了點子上。
吃的東西表面上看無足輕重,但在關鍵的時候確實可以決定性的作用。
現在黑巫師們應該是食物最缺乏的階段。這個時候的美食供應無異于是雪中送炭。
“只是該由誰和他們接洽呢?”
這個問題可是讓顯隆帝犯了難。
這些家伙都是一群頂級大宗師,一般人去了別說靠近了遠遠的都得嚇尿了。
可是如果派頂級大佬去,顯隆帝能夠想到的就是馮昊跟鄭介。
偏偏這二人現在都生了反骨,顯隆帝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他們去的。
所以這個人選只剩下慧言法師了。
顯隆帝抬頭看了看慧言法師:“圣僧能否親自跑一趟?”
雖然他知道這么說多少有些失禮,但是眼下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無妨,貧僧可以跑一趟。但是陛下在宮中一定要小心啊。千萬不要讓宵小有了可乘之機。”
慧言法師這番話讓顯隆帝心中立時咯噔一聲。
是啊,他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圣僧還是不要去了。終南山的事情,朕再想辦法吧。”
顯隆帝長嘆了一聲。
比起結交黑巫師們,顯隆帝顯然更看重他的小命。
萬一鄭介和馮昊真的這個時候發難,沒有慧言法師在身邊護駕他心里真的發虛。
“陛下還有什么辦法?”
“朕可以叫袁天罡去,或者叫他的徒弟去。”
顯隆帝猶豫再三還是說道:“眼下是危難之際,還望圣僧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