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允兄，明允兄你不要躲我啊。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保證我不是來催稿的...”
國公府前，小胖子旺財愁眉緊鎖，他喊破了喉嚨，可成國公府的大門就像是被封印了一般，絲毫沒有打開的意思。
這下他著實有些慌了。
該不是趙洵害怕他催稿跑路了吧。
這也不至于啊，寫寫稿子就能夠賺得盆滿缽滿，放眼天下這是一等一的好事。別人上桿子往上湊還沒機會呢。趙洵不會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再說了，趙洵即便要躲，他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
二人同在不良人做事，遲早是還要見面的。
除非趙洵連不良人也不想做了。
可旺財覺得這種可能性不高。
就在他心中暗暗思量之際，國公府大門緩緩開啟，趙洵施施然走出，以一種打趣的姿態看著眼前的這個小胖子。
“怎么，人家是催債，你是催稿。催稿就催稿吧，還說自己不是來催稿的。我這輩子還真就是沒見過像你這么口是心非的人。”
旺財嘿嘿笑道：“我不這么說，明允兄你未必肯出來見我啊。是這樣的，如今《聊齋》賣的極好，咱們不可能有錢不賺啊。依我看不如這樣，明允兄你就受點苦，多更新一些，只要咱們比盜印更新的快，讀者肯定就會優先買我們書坊出的書。”
旺財這話其實在理，趙洵著實找不出來理由拒絕。
而且他和旺財采取的是合作分賬的模式。
只要旺財賺得多，他也能夠分得多。
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他都得加快更新。
不過...
“旺財啊，為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旺財聽趙洵如是說，心中升出一股不妙之感。
“那就大可不必講了。”
他咽了一口吐沫道：“明允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不是你常對我們說的嗎？我知道你這里有難處，可《聊齋》如今這么火，我們若是不借著這個機會多更新多撈金，以后肯定會后悔的。你有什么難處盡可以提出來，我一定滿足。”
啊這！
趙洵其實是分身乏術。
又得陪妹子玩耍，又得練習滄浪刀法，還得寫書。
這得開多重分身才能實現啊。
再者，幾日后就是京師節度使會宴，這可是個重中之重的事情。
趙洵覺得與之相比，寫書的事情可以捎帶往后排排。
但是趙洵又不能這么跟旺財說，因為這個理由聽起來就不具有說服力。
思來想去，趙洵嘆息一聲道：“實不相瞞，最近在寫《聊齋》時我總能看到鬼物。一來二去，自是嚇得不敢再寫了。”
“什么...明允兄你寫書的時候見到鬼了？”
旺財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滿是肥肉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是啊，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產生了幻覺，但揉了揉眼睛卻發現看的更清晰了...”
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趙洵聲情并茂的描述道：“其中有青面獠牙的惡鬼，有舌頭兩尺長的吊死鬼，還有專門勾人魂魄的女鬼...”
旺財本就膽小，被趙洵這么一嚇，心臟怦怦直跳，只覺得一陣眩暈險些跌倒。
趙洵見狀連忙把他扶起：“旺財，你可知這些鬼是怎么出現的？”
“啊？他們是怎么出現的？”
旺財此刻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怯怯的跟著趙洵的話頭問道。
“他們是從書里出來的！”
趙洵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敢肯定，他們是從我寫的《聊齋》書稿里走出的。聶小倩、畫皮、促織、狐妖...”
趙洵壓低聲音道：“你猜猜看她們對我說了什么？”
“說...她們說了什么？”
“她們說不要在短時間內寫太多鬼怪故事，否則書稿可能會超過承載極限。現在她們還只是短暫的走出書稿，時間一到就得回去。可一旦超過上限，她們就不能再待在書稿里，而是必須走出書稿覓食...”
嘶，聽到這里小胖子旺財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么會這樣，難道說是明允兄最近更新太快太多了...”
“是啊，我思來想去，應該是這個原因。”
這是一個修行者的世界，怪力亂神并非讓人難以接受。
何況旺財還是個不良人，見慣了稀奇古怪的事情。
此刻趙洵說他看到了從書稿中走出的鬼物，旺財一點也沒有懷疑。
“你也知道我寫的故事中這些鬼怪的厲害，若是他們真的動了怒意，為所欲為，對長安城的百姓可不是一件好事。”
趙洵見縫插針，循循善誘道。
“那，那這...”
他信歸信，可還是覺得一時有些難以取舍。
如果放慢更新速度，鬼物是可能不會從書稿里出來了，可如此一來，賺得銀子也就少了。
旺財雖然膽小，可卻是個視財如命的人。
這也太讓人難以抉擇了。
“不如這樣，這幾日先緩一緩，過幾日我再更新。反正總稿子不會少的。”
趙洵見旺財開始動搖，連忙上前補充道。
“如今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雖然感到有些肉痛，但是旺財覺得比起放鬼怪從《聊齋》書稿里出來為禍長安，還是暫且放緩更新為妙。
“不說這個了，幾日后的京師節度使會宴可準備好了？”
趙洵話鋒陡然一轉道。
“哦，明允兄，你不在的這幾日馮大人已經命衙門里的弟兄們集合起來，跟著金吾衛、神武軍、龍武軍、五城兵馬司的各大衙門配合演練，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的問題。”
“這就好，此事乃是近日長安城重中之重，也是朝廷最重視的事情，一定不能出岔子。”
“明允兄你放心好了，這里是天子腳下，又有如此多的禁軍護衛，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這種時候搞事情。”
旺財對此事很是放心。
“嗯，明日一早我就返回不良人衙門，也好和你們配合演練一番細節。”
這段時間回歸生活讓趙洵得到了極大的調整，也算是充電完畢。
他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歸到打工人的生活狀態中。
“好啊，賈大哥聽說明允兄要回來，一定會樂的合不攏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