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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加入(一)

熊貓書庫    士無歸期:抗日從端個炮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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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分鐘后,帶上了那些因為一路上看到了更多任務世界的情況,算是越發相信了胡彪嘴里那些說法的菜鳥們。

  中洲戰隊的一行人51人,回到了充當著收容站的土地廟。

  不知道系統那一個坑貨,是不是幫眾人作出了一些偽裝的原因。

  等到這群人回來了之后,那些一看就是陳年老兵油子的貨色們,沒有人對胡彪等人身上漂亮的軍裝,有著任何差異的表情。

  他們繼續像是渾身沒有半兩骨頭一樣,或坐或躺在了附近屋檐下曬著太陽,像是一條等待著風干的咸魚一般,對于一切都提不起興致。

  這樣的情況在最多兩三分鐘之后,就發生了一個明顯的變化。

  一輛山姆大叔家基于租借法案,所援助過來的T234道奇卡車。

  在一陣發動機的咆哮、還有喇叭不斷地鳴叫中,沿著狹窄的街道一路開了進來,最終停在了土地廟的面前。。

  然后,在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中。

  一個身上穿著筆挺軍裝的中校,就帶著十來個軍官和士兵來到了土地廟外的院子里。

  這名中校腦殼上,帶著只有中央軍精銳才有的M35頭盔;身上漂亮的呢子軍裝,將風紀扣扣得嚴絲合縫。

  而當其走進來的時候,腰板挺得筆直不說,甚至連腳下的步子都量過得一般,每一步邁出來的長短都一致。

  所以,在看到了這人的同時,一眾兵油子們就是知道這貨很不好惹。

  事情也正是這樣,在走進來看到了眾人懶洋洋的模樣后,那名中校的嘴里都沒有說上一點什么。

  他身后的位置上,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尉小哥,直接就是端起了手里簇新的湯姆斯沖鋒槍,對著空中就是摟火了一梭子子彈。

  這些子彈將土地廟上的陳年瓦片,當即就是打碎了好些。

  被打碎的瓦片下雨一樣掉落的同時,打在了下面坐著的兵油子們腦殼上、身上,讓他們紛紛被電擊一樣的彈了起來。

  好家伙!這個時候這些老油子們,身手那是一個比一個敏捷。

  等到槍聲平息后,眼睛小哥的嘴里就咆哮了起來:“所有人,馬上給我集合。”

  在這樣的一聲咆哮下,一眾老兵油子和中洲戰隊的眾人也不敢耽擱,立刻就是松松垮垮地列出了幾條隊列。

  主要是因為就算胡彪等一眾老鳥們,在軍姿上站的同樣是無可挑剔,但是其中摻雜了這些資深的兵油子后。

  一眼看過去,那叫一個高矮不一、讓人別扭得厲害。

  到了這個時候,進門之后就是一言不發的果軍中校,嘴里終于就是開口了;用著洪亮的嗓門,在嘴里喊到:

  “介紹一下,老子是華國遠征軍、新八軍榮譽第一師,師部的高參吳文庭。

  不怕告訴你們,作為遠征軍總預備隊的新八軍,馬上就要出發進攻松山了;只要打下松山,那么盤踞在騰沖、龍騰兩地的鬼子就守不住陣地,滇緬公路就徹底會打開。

  然后,山姆大叔家的槍炮、坦克,吃的、穿的、用的,就能源源不斷地運送進來,幫我們最終打敗鬼子。”

  說到了這里的時候,他指著身后一排士兵的身上,那些簇新的武器一一地介紹了起來:

  “看到了沒有,這叫湯姆森沖鋒槍,當初你們長官身邊的精銳,才有的晉造花機關還是仿造它的貨色,這種更好用。

  這叫M1918式輕機槍,比捷克式打的更遠、火力更猛…;這些只要打通了公里,就可以源源不斷地運送進來。”

  在吳文庭將一水大兵援助過來的槍械,一一在眾人面前展示的時候。

  連大兵正經裝備,都不知道玩過多少的中洲戰隊眾人;面對這些明顯縮水的援助裝備,自然是不為所動。

  可是胡彪能清楚地看到,像是馬倌子等一群真正的老兵油子,在看著這些武器的時候,眼睛中滿是渴望之色。

  那是因為這些大兵的縮水裝備配置,依然是他們曾經不敢想象的。

  眼見著這樣的一幕后,吳文庭嘴里的話鋒一轉:“但是打仗、就是要死人的。

  在這種大戰的關鍵時刻,我們急需有戰斗力的士兵補充,所以老子就想到了你們;你們這些在其他人眼中的老油子、膽小鬼、小偷、騙子一樣的垃圾潰兵。

  但是老子不這么想,老子自從七七事變后棄筆從戎,就是從大頭兵的身份爬上來的。

  淞滬、金陵、江城、九江,哪一個地方沒有打過仗、流過血;我知道你們這些家伙的想法,你們不怕死,怕的是再當炮灰,怕的死沒有價值。

  谷艶/span可是現在不同了,打了這么多年下來,鬼子兵里面也有半大小崽子面孔,他們也快被耗死了。

  所以,這一次我們一定能打贏;相信我吳某人的就站出來,讓老子帶著你們一起打贏這一場仗,痛痛快快地贏上一次。

  我不保證你們能活著回來,但是一定死得像個爺們。”

  說罷之后,吳文庭先是解開了自己的風紀扣,接著一把扯開了筆挺的呢子軍裝,還有里面的雪白襯衣。

  將自己的胸膛,就此的顯露在了眾人眼前。

  僅僅是看了一眼,在場的好些人員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在這位吳中校的胸膛上,可以說看不到一塊完整的好肉。

  全是密密麻麻、坑坑洼洼的傷疤。

  天知道!他曾經是打了多少次的惡仗,又是受過了多重的傷?可以說這貨現在依然活著,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不知道?是這位用自己一身的傷疤,證明自己沒有牛逼得吳長官,真的讓在場的兵油子們心生敬佩。

  又或者,這些不知道打了敗仗的潰兵們,被說中了心中最為期待的那些東西。

  無數次失守、后退、繼續潰敗的生涯中,他們是真的想要痛快打上了一場勝仗,哪怕讓自己填上這一條爛命。

  漸漸地,他們的眼神開始閃爍了起來。

  開始多了一些比如叫做希望、擔心、害怕等眾多的東西,唯獨就沒有什么之前的那一種木然和麻木。

  在土地廟前的院子里,氣氛死寂一般的沉默了數分鐘的時間后。

  當初叫醒了胡彪的那位馬倌子動了,他先是努力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容。

  還有身上,不知道穿了多久的湘軍軍裝,讓這一身陪著他幾乎走遍了半個華國的破爛軍裝,盡可能看起來稍微體面了一些后。

  才是站了出來,行了一個左手放在胸前的扶槍禮的同時。

  嘴里大吼著:“姓名馬有志,扶南人,莫上個學、不得認字,最早在徐州打過小東洋,原第50師第7連,上等兵,全連現在唯一的獨苗~”

  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馬倌子嘴里那充滿孤獨和痛苦的嘶吼聲中,有了一股說不出的蒼涼味道。

  那是在馬倌子無數次在深夜,都會嚇醒的記憶中。

  當年湘軍第50師數千人,在家鄉父老的歡送下千里馳援徐州的那一場大會戰中,被鬼子機械化部隊包圍后,幾乎全軍覆滅的一個痛苦記憶。

  “失敬了,原來是50師譚將軍的老部下了,是個漢子、入列。”

  聞言之后,已經在一條瘸腿桌子后端坐好了,手里拿著一份花名冊開始記錄的戴著眼鏡中尉小哥,嘴里是如此地說了起來。

  算是表達了一番,自己對于這一支英勇部隊的敬意。

  然后,就沒有什么然后了;不是這位眼鏡小哥過于的無情,而是在這個山河破碎的年代,這樣的事情太多。

  多到了讓人麻木,甚至習以為常的地步。

  因為若是從31年9月18日,這一場與入侵者打響的戰爭開始算起,如今已經是過去了快13年。

  在這漫長的13年中,不算那些無辜平民的死傷,僅僅是華國軍人就戰死了以百萬的單位。

  淞滬、徐州、金陵、武漢、棗宜、太原、豫中…等眾多的戰役中。

  不知道多少個軍、師,又或者僅僅是頂著某某保安團的部隊,抱著一個保家衛國的樸素感情,奔赴了戰場。

  最終用落后的裝備和自己的血肉,讓侵略者原本飛馳的戰車,一點點地減緩了下來,最終徹底陷入泥潭。

  馬有志和他們的50師,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但是這還不夠,因為侵略者還沒有被打敗,注定了還要好些人為了這樣的一個目標,繼續地去死。

  踩著戰友們的足跡和尸體,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將這一塊在之前數千年、甚至更長的一段時間里,養育和埋葬了他們祖輩的土地,重新地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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