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楊東籬等五人小隊分手之后,其他一行26人在胡彪的帶領之下,開始在清涼的清晨風中小跑著出發了。
沒有跑出多遠,胡彪就是看到了一個穿著軍裝、帶著眼睛的果軍少尉,正在臨街的臨街的一棟房子外墻上,寫著‘一寸山河一寸血’等標語。
加上時不時有著炮彈爆炸的聲音,隱隱的傳到了胡彪等人的耳朵里。
頓時一股大戰來臨的氣氛,清晰的讓他們這些人感受到了。
因為當前胡彪心中覺得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人問清楚現在是多少號了,才能根據原有的歷史線做出一定的安排。
所以胡彪顧不上這些,在那一名少尉面前停下了腳步之后。
異常社會的先是掏出了口袋里的煙盒,遞了一根被偽裝成哈德門牌的香煙過去后,嘴里問了起來:
“兄弟今天是多少號了啊?這一天天都忙迷糊了。”
信手將煙別再了耳朵上后,少尉也是思索了一下,才是給出了一個答案:“哦!今天是6月25號了。”
聽到了這么一個說法之后,胡彪這才意識到這一場為期47天的保衛戰,已經是開打了2天。
鬼子的第68師團,已經是成功的強渡了湘江,現在正從南面進攻過來了。
而很快之后,就會打到了衡陽城這里。
所以胡彪對著那名稍微道謝了之后,又是帶著人出發了;至于對著少尉問路的這么一個事情,胡彪嘴里連提都沒有提。
一方面,來過了幾次衡陽城的胡彪,還是知道機場的大致方向在哪里,一路走過去就行了。
另一方面,他這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以他們身上這一身黑色制服的裝扮,一看就是本地的地頭蛇;結果這種地頭蛇卻是找人問路,是個人就知道有問題。
而且戴老板和他手下們,雖然在一眾現代的影視劇中名聲不好。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們在整個抗戰期間對于防止鬼子方面的敵特人員,還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在第10軍和衡陽城,肯定是有著人員存在著。
真要是被他們盯上了,最終以系統安排身份的無懈可擊,雖然還是能夠說清楚,但那豈不是耽誤了好些時間。
于是,胡彪憑借著記憶中方向,帶著隊員們在有些年頭的石板路上,一路的小跑了起來。
在這么一路前進之上,胡彪他們看到了一個如同末日來臨的城市景象。
要知道,在當前的這么一個時候,因為很多大城市一一的落到了鬼子們的手里去了。
衡陽這么一個城市,因為地處粵漢鐵路和湘桂黔的交匯點,可是與雙慶、昆明兩地并稱為國府控制的三大中心城市。
在具體的稅收上,甚至還能排到了第二名。
然而在當前,胡彪他們能看到這么一座的城市中,根本就是沒有多少人;偶爾出現的一個,也是行色匆匆、軍裝打扮的人物。
一棟棟木質民居的大門都打開著,其中的主人早就不知所蹤。
通過大開的大門,胡彪他們能看到里面一片狼藉,甚至偶爾還能看到一只只被遺棄的家禽、貓狗這些。
說明里面的住戶,在撤離的時候是多么的匆忙。
配合著地面的一些鞋子、傳單等雜物,還有墻上的那些標語;一股莫名情緒,在胡彪的心中那是撲面而來…
在莫名有些沉重的一個情緒中,忽然間胡彪的眼前一亮。
那是在他們踩在了有些年頭的石板路上,轉過了某個街角的時候,居然發現了一個在街邊直起了一個簡易的棚子。
在棚子的下面,擺著不多的幾張那么因為有些年頭,很有油劑斑斑的桌子。
他們的主人,也就是一個攤販的主人,是一個頭發花白、微微有些駝背,看起來最少有著六七十歲的老頭子。
正坐在了一條長凳上,默默的看著空蕩蕩的街道。
身為一個湘省土著,并且是大學期間也去來幾次衡陽的胡彪,一看就知道眼前的攤子是賣米粉的。
話說!湘省人又有幾個不喜歡吃米粉的。
星城的肉絲粉、常德津市的牛肉粉、衡陽的魚粉、沅陵的豬腳粉、郴州的魚粉、懷化的鴨子粉,寶慶的各種牛肉粉等。
可以說每一個地區都有一種,又或者好幾種拿得出手的美味米粉。
胡彪如今人在深城,雖然也能吃到號稱正宗的湘省米粉,但是吃起來總是感覺少了一個什么說不出味道。
因此,當看到了這么一個米粉攤位之后,胡彪哪里能不激動。
這種一切都是天然無污染材料的米粉,除了在任務世界哪里吃去。
尋思著在他們這么一番趕路后,城東的機場其實已經是距離不遠,跑起來1個小時絕對能夠趕到了,任務時間還是充裕之后。
胡彪回頭之后,嘴里開口叫了起來:“大家的肚子都餓了沒有,我請大家吃上一碗老家的米粉,機會難得啊。”
至于為什么在當前,這么一個兵荒馬亂的情況之下,還有人在街上擺攤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講真!中州戰隊的眾人在穿越過來之前,基本上都是盡可能的填飽了肚子,以免出現了一到任務世界因為照度,很長時間里都吃不上飯的問題。
所以說,現在有一個算一個,其實都不餓。
問題是,胡彪這么一個撲街的指揮官,開口請客那可是破天荒的事情。
當即之下,這么一群大人就是齊刷刷的,坐滿了這么一個街面攤位的所有座位。
在坐下了之后,胡彪嘴里就是亢奮的吆喝了起來:
“老板,給他們所有人都上一碗魚粉,我這里要一碗魚頭粉,有魚雜也多放點,吃完之后少不了你的米粉錢。”
眼見著這么一大群黑皮狗子,烏泱泱的擠滿了自家的攤位后,原本正抽著手卷紙煙的老漢也不害怕。
聞言之后,嘴里笑著說到:
“老總,自從聽說鬼子馬上要打過來了之后,現在衡陽城周邊的人都跑光了,哪里還有什么人打魚、賣魚。
所以,我這里只有一點光粉,你看要不要來點。”
在這么一個說法之下,胡彪看到了煮粉的操作臺那里,擺著好多大大小小醬菜的壇子,尋思著衡陽米粉就是放點壇子醬菜,味道也是極好的這么一點。
胡彪答應了下來:“也行,我那一晚給我多放點醬辣椒。”
最終當一大土碗的米粉,被端到了身前之后,胡彪立刻就是開動了起來。
就算是沒有魚肉等碼子,但是那些壇子醬菜,特別是那一種一條條的完整青椒,吃在了嘴里卻是說不出的清脆可口。
以至于明明吃的很飽的他,也在極短的時間里吃完了這么一大碗米粉。
吃完了之后,胡彪點燃了一根沙子,對正在忙活著給其他人煮米粉的老漢,有些好奇的問了起來:
“老爺子,其他人都走了、怎么你不走,你不怕鬼子嗎?”
“當然是怕了,鬼子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做不出來?但是這里是我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13歲我就跟著家里賣米粉,轉眼間都快55個年頭。
現在我老了、不想跑了,與其死在了外面,不如死在這里好了。
再說了,街東頭的孫老頭,殺豬匠吳老頭、剃頭的張瘸子這些老街坊們都沒走了;他們吃了我一輩子的粉,我一個人走了他們怎么辦?”
在老漢嘴里平淡的說法中,胡彪深深感受到了這么一個民族的血脈中,那一種對于故土的感情和依戀。
想到了這里之后,胡彪覺得嘴里習慣性的飯后一根煙,都有些索然無味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