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城之中。
宋閥的所有人看著陳沙降臨之后,其實就只是用了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將這里的七個陰陽殿的古代高手叫了出來。
而后在十個呼吸之中。
殺了他們!
然而就是這短短的十個呼吸的時間。
卻讓整個丹陽城里的武林人士,以及宋閥的所有人,都在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古代高手。
在當今陳宗主的眼里,居然是這樣的容易捏死的一群螞蟻嗎?
緊接著。
他們便看到了陳沙殺死所有人之后,背后那血色心臟串聯起來的尸體,由十二加七,變為了十九具尸體。
然后陳沙便轉身離開了丹陽城。
雖然宋閥之中的所有人,都還處于一種渾渾噩噩,如同做夢般的震撼里面。
卻有一個年輕青年如夢初醒。
無比激動的就追出了家門:
“我要拜他為師!”
這人正是宋閥家主的那位公子宋乙。
可陳沙何等修為。
破碎金剛加七大太歲精神,御空而行,剎那之間就是千百丈的距離。
讓這正值青春的少年郎只是追出了丹陽城,便看不見了陳沙的影子。
可他臉上的激動卻絲毫沒有平復。
而是無比堅定了自己要拜師的初心。
他回頭看向了丹陽城內才開始轟然一片的百姓們的聲音和嘈雜交流,內心已然也猜到了這位陳宗主的做法:
“我一定要成為這樣的人!”
天底下,有哪個少年郎沒有幻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揮灑恣意,獨戰天下的暢快,那幾乎是屬于每一個向往江湖的少年的目標。
而如今在宋乙眼中,這個目標則有了一個實質性的人物作為參考。
那就是當今的天下第一人,陳沙!
顯然。
這位陳宗主就是要獨戰天下,削服古人。
接下來的一些日子里。
一切,也都和這少年郎的猜測沒有兩樣。
陳沙從丹陽城出發。
下一個目的地是古代神農教如今在神州扎根的地點,是為神州金國境內的襄陽城外,那里城外原本是一片天然的深山老林。
然而。
就在前往神農教的路上。
陳沙便遇到了不少聞風要追殺他的金剛境。
這些金剛境。
都屬于沒能第一時間去到巴蜀群嶺的第二批人,但是對于象征著金剛境之后方向的神兵秘密,誰也忍受不了誘惑。
雖然來的有點晚,可死的卻不遲。
于是乎。
路上不到兩三天的時間。
陳沙背后的尸體,又多了三具,成為了二十二具!
天穹上,一個金剛境本來是藏在暗處,想要偷偷跟蹤著陳沙,等機會再出手。
卻沒想到。
腦中直接多出了一根神鞭抽打而來。
“饒命!”
神鞭之下,這位金剛境感受到了恐怖的死亡威脅,瞬間發出了求饒,悔恨的聲音:
“在下只是路過,無意與閣下為敵啊!!”
然而。
陳沙怎么會相信他的鬼話。
此人悄悄跟在地面山林之中,約有一兩個時辰了,他早就感應到了對方的存在,然后才出的手。
一擊打神鞭打了下去。
背后的尸體變成了二十三具!
而當陳沙帶著二十三具金剛境尸體,出現在了神農教地界附近的襄陽城的時候。
著實震驚了滿城的人。
城中。
某位暗中觀察的古代高手感覺世界都崩塌了:
“七千年,五百多位飛升者,如今復蘇不過兩百人左右,他…”
“短短幾天時間,就殺了十分之一!”
“他難道要滅絕我們九劫古代文明不成!”
這還不算陳沙此前在天下大會上殺的那幾個。
若加在一起。
現在陳沙身上已經有三十個古代強者的性命。
七千年來。
九劫攏共也就飛升了五百余人而已。
但看陳沙這態勢。
似乎才只是殺了一個起步,因為他現在還要繼續找上神農教。
神農教。
當陳沙踏足于這個古代勢力的門前之時。
這個短暫建立起來的教門山谷,從其中走出了一大隊人馬,顯然是被神農教在短時間內收服的一些神州武林勢力。
而為首的是三個古人,兩個金剛境,一個破碎境。
兩個金剛境分別是神農教的第三十六代教主陽炳坤、第四十二代教主宋金剛,那個破碎境界則是個女子,是神農教的某一代圣女席蓉。
但此刻。
當這三位古代高手,看著陳沙串著二十三具尸體,降臨到了他們這里后。
“你就是陳沙!”
三人之中,實力可算是最強的神農教第三十六代教主陽炳坤,眼睛里涌現寫不出的震撼,望著陳沙:
“你,你…你大駕光臨我神農教,想做什么?”
比起此前的陰陽殿。
神農教這里,顯然語氣好多了。
主要原因也有陳沙背后的尸體,比見陰陽殿的時候,翻了一倍還多的原因。
陳沙緩緩降落,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開口:
“也不想做什么,就是想讓你們認認尸,這二十三人之中,可有你們神農教的人?”
當這句話出現之后。
神農教上至這三個古代強者,下至被收服的一些神州勢力,都是脊背生涼,感覺到了一股寒氣。
陽炳坤哪里聽不出這話語中的意思。
他眼神視線飛速在陳沙的臉上,以及那二十三具尸體上閃回,心中已經對眼前的這年輕道士懼怕到了極點.
“沒有,他們之中絕對沒有我神農教的人!”陽炳坤望著尸體們斬釘截鐵的說道:“實不相瞞,陽某也聽說了我們古代一些人在追殺陳宗主你,可這些人之中,絕對不包括我神農教,還望陳宗主你不要誤會!”
別說這二十三人之中沒有神農教的。
就是有。
他也不可能承認了。
二十三具古人的尸體啊!
這是多么恐怖的威懾力!
“哦?”
陳沙負手:
“真的沒有神農教的人嗎,難道你們對我身上的兩件神兵不感興趣?”
聞言。
陽炳坤眼皮子直跳。
怎么可能不感興趣,可在陳沙現在這幾乎是拿刀頂在嗓子眼的威脅姿態里,他敢說自己有興趣?
“陳宗主絕對是誤會了,自古以來,神兵寶物都是有德者居之,陳宗主能得兩件神兵,足見是陳宗主的緣分,我神農教怎會去做橫刀奪愛這種事情?”
陽炳坤說著平生中最虛偽,最言不由衷的話。
他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想他在自己的時代,那是橫壓一代啊,在當時幾乎帶領著神農教,可以沖擊三大教的地位了,沒想到復蘇之后…居然需要對這么一個后世道門道士低聲下氣。
可這種憋屈和怒火剛一生出。
他就強迫自己趕緊去看一眼陳沙背后的尸體,二十三具,他的憋屈直接就消失了,化為了不可言說的恐懼…
對這種狠人低三下四,叫做明智。
卻不料,陳沙眼看著要滿意的離開了,臨走之前,卻又拋出了另一個讓他冷汗涔涔而下的送命題:
“貧道方才想起來了,不久前的天下大會被我所殺的符震山,好像是你們神農教的一代教主。”
這句話一出。
陽炳坤心臟的跳動都加快了幾拍:“符,符震山…”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
甚至于剛復蘇的那天,聽說此事之后,甚至還準備要去追殺陳沙,可此刻望著陳沙笑瞇瞇的眼神。
陽炳坤心臟的跳速加快,知道自己的回答,關系著自己是想要保住神農教的尊嚴,還是要保住自己三人的性命。
幾乎是瞬間就有了抉擇.
他正色道:
“符震山只不過是我們神農教的一個末代修士而已,其不知好歹,與陳宗主為敵,是他死有余辜!”
陳沙淡聲道:“不要勉強啊!”
陽炳坤額頭青筋都凸起來了,卻還是要咬著牙,陪著笑,道:“怎么會勉強,只看陳宗主背后的這些尸體,就知道你是無可爭議的當世最強者,那末代教主符震山敢與你為敵,說白了,還是我們神農教出了個狂徒,是我們該向您賠罪才是。”
陳沙負手點頭。
轉而。
看向了陽炳坤背后的其他兩個人,一男一女:
“他們也是如此認為?”
此時,只見這兩個神農教強者,男修宋金剛臉皮抖動,女修席蓉臉色發白。
但卻一言不發。
陳沙瞇眼:“是?還是不是?”
兩人與陽炳坤一樣,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了陳沙背后的二十三具尸體,終究還是對死亡的畏懼,壓過了一切,道:
“符震山既然敢挑釁陳宗主,那他自然就是死有余辜,我神農教與這樣的人,沒有瓜葛。”
他們說出這句話之后。
包括陽炳坤在內的三人,都注意到了此時現場所有人看他們的眼神,以及,看向陳沙的眼神。
他們心中都悲哀的清楚了一點。
那就是。
他們表露出了臣服,代表九劫勢力之中的三教九流之中的“神農教”,對陳沙表示了臣服。
蘇青慧在遠處看著,眼神極其復雜,再看向了陳沙背后串著的陰陽殿的七人:
“如果沒有這么多的尸體,神農教,怕也同樣會像陰陽殿一樣,覺得自己…可以…”
接下來陳沙的動向就十分之簡單。
那便是重復在陰陽殿和神農教的做法。
路上。
偶爾再滅殺幾個在暗中窺視的古人。
于是,次數多了之后。
陳沙前進的路線,仿佛成為了死神過境一樣,誰也不敢靠近,更不敢再暗中窺視。
幾天下來,甚至演變成了陳沙一旦出現在哪里,附近還隔著幾個城池古人聞聲就逃,生怕被陳沙感應到,直接順手就宰了。
又過了幾天后。
終于還是有一部分古代強者忍耐不住了,判斷了陳沙的出現方向之后,再一次組織了一次對陳沙的圍殺。
可結果特別簡單。
陳沙背后的古人尸體,變成了四十來具,這是個多么驚人的數量。
七千年的歲月,總統也就五百多位飛升者。
陳沙背后冷冰冰的四十來具尸體,代表的是一千多年的歲月歷史,是需要一千多年才能走出的風流人物。
現在,被他一個人,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
抹除了一千多年內的風流人物代表。
這一次之后。
三教九流的古人們徹地緘默了。
這讓整個古人圈子都大震動了!
所有復蘇之后的金剛境都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陳沙恐怕擁有滅絕他們第九劫文明的力量!
如今復蘇的古人,滿打滿算不過二百余位,象征著第九劫文明的濃縮,每個人都是一個時代的代表人物,一旦真被陳沙全都滅絕了。
那么整個歷史上,都不會有他們的記載了。
整個圈子大震動,都開始驚恐。
這是多么恐怖的一個認知。
所有古人都開始意識到了,他們第九劫時代到底犯了一個多么巨大的錯誤,為什么敢小看第十劫的人?
但與此同時。
卻有一個古人,不僅沒有避恐陳沙不及,反而在如今天下間各個古代強者、勢力都如避死神一般躲著陳沙的時候,主動攔在了陳沙的路上。
但陳沙卻看著這個人,沒有如對付其他九劫人一樣直接出手。
因為對方自報姓名的是這樣一句話:
“老道張道玄,見過陳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