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皇宮。
“陛下,陛下不好了…”
一剎那之間,數十位太監和群臣,全都跪在了宮門之外。
“陛下,那從其中一座神廟里復蘇的人,不分緣由,在青龍街上大殺四方,現在已經屠戮了數千百姓了!”
趙易聞聲走出宮門。
臉色當即透明如紙:“什么,這幫古人連百姓也都不放過?”
有一位大臣顫聲道:
“是,是的…”
“只是頃刻而已,青龍街上幾百戶人家,全都被屠殺,不分男女老少,仿佛,他就只是在殺人取樂而已。”
“皇城司的人去了百人隊伍,也被他一刀斬殺!”
“百人隊伍啊,一刀就沒了。”
“殺了人后,他則坐在尸山血海上,好像在回味。”
趙易靈魂顫栗:“怎么會這樣,這人難道不是人?”
他不是沒見過古人的行事,便是聶鬼神那一批。
那些第九劫時代的人,雖然滿心都想著要重新奪回神州上的權力,劃分地盤,回到昔日的巔峰。
可這些人再怎么爭奪勢力,畢竟也都還是人不是。
有些還甚至自詡名門正道。
因此。
不論在任何情況下,不殺百姓,不殺普通人,這是一種默認的潛規則。
可現在…
怎么這次在京城里復蘇的人,竟是如此的泯滅人性,肆意的屠殺。
“為什么?”趙易顫聲問道:“此人為何要這么做!?”
“據皇城司的稟報,好似…這人…”有位大臣恐懼的回道:“他好像身上背負著一只魔頭,像是鎧甲,可是卻有血有肉,胸口和還有著一只眼睛…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
聽到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趙易當即眼前一黑,不敢置信所聽到的。
不是人的魔頭!
“這可如何是好?”
本身現時代的人,在那些破碎古人的眼中,就是被肆意無視的螻蟻,沒有什么人可以與他們為敵,現在居然還在這京城之內,復蘇了一個見人就殺的古代魔頭!
“陳沙…陳宗主…”
突然,趙易腦中電光一閃,顫聲道:“現在只有在天壇打坐的他,能夠制止這古代的魔頭,快,快讓人請他,就算他看不慣我趙國皇室,可百姓終究是無辜,還請他能夠伸出援手…”
然而。
卻就在這個時候。
驚喜的聲音出現:
“陛下,有轉機!”
趙易瞪大眼睛:“什么轉機?”
大臣快速說道:“有人匯報,另一個神廟里的復蘇者,朝著青龍天街飛過去了,好像是這人行事,讓另一個古人看不下去了。”
趙易震驚。
“另一個?”
他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來。
今天在京城內,有兩座古人的廟宇復蘇。
青龍天街上。
血腥的如同人間煉獄。
烏元化撫摸著胸口的鎧甲,感受著鎧甲的不滿足,自語道:
“普通人終究不夠美味,不夠大補…”
他一腳踢開了皇城司的一位士兵:“這一世的武人氣息,也更是孱弱不堪,殺一千個,都不如我過去殺一個先天來的滿足。”
咚!咚!
這時,鎧甲上出現心跳般的聲音。
“哦?”
烏元化看向了一個方位,從尸山血海的尸骨堆里站起身來,自語道:
“有厲害角色來了嗎?”
他抬頭朝著遠天看去。
只見。
長空之中,一個白衣飄飄的僧人,飛速踏步而來,卻是才及這血腥的青龍天街百丈高度,就不由在高空中頓住了身形。
望著下方的血腥煉獄場,以及滿天飛舞的蒼蠅,牛蚊等循著血臭味盤踞過來的小蟲子們。
饒是他有金剛境的佛法修為,也都不由得緊閉雙眸:
“阿彌陀佛,閣下貴為破碎金剛之飛升強者,競對普通人下如此殺手,是可忍孰不可忍,佛祖,也有金剛怒目!”
年輕白衣僧人一個怒喝:
“多說無益,你,受死!”
一句佛言,一身殺機,滿腔怒火。
古代的年輕破碎僧人。
自天穹上俯沖而下。
呼!!
感受著強烈的金剛佛力,從高天之上覆蓋而來,臉色慘白的身著盔甲的烏元化,卻是露出了笑臉:
“佛門弟子啊,好像還是太阿神尼那一脈,難怪喜歡多管閑事,只可惜…”
他神情變得空虛,乏味:
“我飛升時,是踩著你們小極樂圣地一代主持的頭顱飛升的,三教九流合力起來,都沒能奈何了我,你卻敢這么對我說話,我只想知道…”
一道血光沖天而起。
身著白色佛衣的年輕古代僧人,耳旁頓時傳來猙獰,震動耳膜的聲音:
“你的血,夠不夠美味啊?”
再一刻。
地上已經沒有了身著盔甲,臉色慘白的烏元化的身影。
這張慘白的臉。
瞬間就到了白衣僧人的面前一丈。
如此近的距離,白衣僧人終于完全看清楚了烏元化的裝扮和面容,以及胸口那生了眼睛的血肉盔甲:
“九黎血甲,神兵之主,你就是曾給我小極樂圣地造成過滅頂之災的烏元化!”
認出了魔頭身份。
白衣僧人不驚反更怒、
一丈距離,金剛佛力運轉。
嘩啦!
他豎在胸口的手掌向前一探,空氣在這一掌之下陡然裂開一道縫隙!
在滾滾氣流好似浪花一般揚起之中。
這一掌直接就拍在了烏元化的胸口處。
整個穹天長空之間,都好似響起了一道炸雷,兩人周圍的空氣,被瞬間排開近百丈,翻滾逸散而去。
然而。
白衣僧人一掌拍中之后,卻是心下猝然一驚。
同為金剛境。
這肆意屠殺的九黎血甲神兵主,絕對不可能是自己試探一掌都躲避不過的實力。
是以,雖然他一掌打中,卻是反而下意識的要抽離,感覺到了不妙。
“嘿嘿!”
卻是緊接著就聽到瘆人的冷笑浮現,白衣僧人就感覺自己的一掌打在了一座神山上面,神山紋絲不動。
緊接著,神山徑直朝他逼近了過來,一腳抽出!
虛空都似乎為烏元化的隨意一腳踢爆了!
恐怖如斯!
白衣僧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撐起了金剛護體神光,腦后白光閃耀,照亮天空,卻是還未于這一腳碰撞,身前的光芒和罡風對撞,就出沉悶的轟鳴聲!
瞬間,巨大的轟鳴聲好似無數霹靂同時爆裂一般,滾滾的雷音響徹數里方圓。
兩人撞在了一起。
恐怖的氣流,當即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小型颶風般,擴散開來。
卻是緊接著在那颶風當中,白衣僧人的身形,好似流星一般從颶風中降落,被一腳踢開,踢中胸膛,狠狠地砸入了地面!
“咳咳咳…”
白衣僧人從地面大坑之中才爬起來,胸口居然是深深的月一個腳印凹陷,感覺自己的肺臟都碎裂了。
他心頭顫栗:
“同為金剛境,此魔怎會如此強悍?”
卻是瞬間。
天穹上的烏元化亦如流星般俯沖而來,似乎是感知到了白衣僧人的想法,咧嘴發出瘆人聲音:
“你難道不知道,執掌神兵者,同境無敵嗎!”
兩人的碰撞再度爆發于地面之上,腳下的黃土地面陡然揚起數丈之高的土幕,大地裂開了恐怖的鴻溝。
卻見。
又是白衣身影從土霧之中倒飛而出。
京城各個方向,偷偷看著這一幕的人,都是心肝劇裂開:
“那個明顯是好人的古代大師…”
竟然魔頭狠狠地壓制!!
而白衣僧人倒退之后,連連咳血,即便是金剛境的體魄,也都抵擋不住這烏元化的拳腳。
仿佛,那血肉盔甲穿在身上,帶給他的不只有防御,而是與他融合在了一體,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對他整個體魄的加持,都是不可估量的。
“說起來,我也正是因為在我那個時代,沒人可殺了,殺的人都滿足不了我的需求了,才想著飛升沉眠,來到這后世…”
烏元化瘆人的聲音在土霧中呼嘯:
“果然,以千年為跨度,那么在未來復蘇的人,都是可以讓我滿意的殺戮對象,你絕對可以滿足我的欲望!”
緊接著。
在白衣僧人的驚駭目光注視下。
長街之上。
那烏元化仿佛化為了一道人形血色閃電,一個俯沖過來,詭異的一幕緊接著出現了,他一只手臂展開,那附著于體魄上的血肉盔甲,竟然開始凝聚變合,以手臂為基礎,生出了一道一丈長的血色利刃。
迎頭就朝著白衣僧人劈了下來!
恐怖的氣流被割裂。
白衣僧人眼中瞳孔急劇縮小,感受著這一刀的速度之快,根本不容躲避了,瞬間咬牙撐起了一口古鐘!
只見一口三丈來高的金色古鐘,就從他的體表之外幻化了出來。
金鐘罩!
這門佛門最常見,也是最難修煉的神功,不管是在第九劫,還是第十劫,都可被稱之為佛門最至高的防御神功之一。
但卻是…
喀嚓!
在烏元化這一九黎甲幻化成的血刀面前,即便是金剛境撐起來的金鐘罩,也都在瞬間如同被切西瓜的一樣切開。
以至于劈在金鐘罩上連撞擊的聲音都沒有,直接被切開。
緊接著這一刀劃過,直接就把白衣僧人的一只手臂直接斬掉了。
這一刀之強大。
讓白衣僧人直接失神。
他根本沒有心理準備,以至于連瞬間的斷臂之痛都未曾感覺到,便緊接著眼前血光一閃…
斬掉了他一只手臂的血刀,血光一閃,便從他的前胸,電閃貫穿!
白衣僧人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被一刀穿胸,然后被烏元化緩緩舉著起來,挑在了空中。
烏元化則望著一刀捅進了白衣僧人后的刀身,其上一股一漲,在吸收著強烈的生命精氣,補充給他,愜意的滿足感讓他不由得呻吟出來:“哦…”
“不愧是金剛境,當年…當年…”
他渾身都在顫抖,滿足的呻吟:
“當年怎么就沒有這樣的對手,供我殺戮,讓我滿足!”
卻在這個時候。
咚!咚!
身上的九黎甲再次發出了感應。
“哦?”
烏元化募然瞇起眼睛,摸向了胸口,看向了京城的天壇方向:
“你說,這城中,還有一個金剛境?”
咚…咚…
感受著九黎甲的心跳。
“呵呵,居然還有一個!”
烏元化慘白的臉上發出瘆人笑意:
“不枉我帶你飛升到這后世,果然,這里才是我的極樂世界啊!”
當即,就這樣挑著白衣僧人,縱身而起,破空而行…
不多時。
就順著九黎甲的感應,看到了京城的全貌,看到了一座雪白色的祭天天壇,在視線之中出現。
在那天壇上,有一座廟宇和一個盤坐的年輕道人。
道人背對著他。
仿佛根本沒有感應到從天上飛來的烏元化。
烏元化卻不管這些,只冷冷發出了瘆人聲音:
“竟敢背對,吃我一刀!”
眼中只剩下了那個在天壇前端坐著的年輕道人,看看了手中還沒吸收完的白衣僧人,先將其丟在一旁。
而后一刀幻化出來,直接就朝著陳沙的頭頂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