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母宗發出的“天下大會”的消息,在幾日的時間內,就傳遍了天下各個宗門,勢力,乃至于武林百姓們都全都清楚了這段時間以來天地之間的發生的怪事,以及那些強大到離譜的強者分別都是什么來歷。
武林百姓們都震驚了。
原來,天地之間,居然還有這樣的真相。
天地在渡劫。
如今是第十劫時期。
以往的九劫時期的生靈,都會伴隨著天地法則的復蘇,重新回到這片大地上來。
現在復蘇的這一批強者,那些廟宇,都是曾經第九劫時期的強大存在。
也就是說。
現在要有一大批古人來和他們這群今人,來重新商議天地之間的資源分配和勢力劃分。
一時間。
神州大地上的各個武林門派人心惶惶。
越是大勢力,大門派,越是在這個關頭提心吊膽,因為這封從王母宗發出的“天下大會”的邀請函上面說的很清楚。
王母宗現在是幾乎成為了那第九劫時期的一些強大人物的發聲工具了。
連四大道宗之一的王母宗,都幾乎淪為了傀儡。
其他門派,還能有什么樣的好下場?
再加上,那群復蘇的古人們,一個個都幾乎如仙人一般,飛天下地,僅僅是鳳鳴山脈的那場大戰,消息傳出去后,就讓神州武林們的百姓和武林人士感到駭然。
現在,古人和今人兩個群體之間的實力差距,是異常明顯的。
如果要召開天下大會。
而面對這樣的一群超然于神州武林的古人。
神州武林,有什么底氣可以在這場天下大會上,與他們商議,與他們平起平坐呢?
也就在神州武林各界人士,都在密切關注著這場即將召開的天下大會的同時。
道一山上。
收到了消息之后的道一山,已經在最快時間將陳沙從后山請到了掌門大殿之中。
宋鈺拿著那封王母宗的邀請函,面色緊張忐忑的說道:
“掌門,我們要應約這群古人的邀請,去參與他們召開的天下大會嗎?”
陳沙此時也看著宋鈺手上的這封邀請函。
落款處寫的邀請人,是一個名為“聶鬼神”的人。
“聶鬼神…”
陳沙并沒有在曾經看過一眼的飛升榜上看過這個人的嗎名字,心中自語:“此人大約是在張道玄他們之后才飛升的,不過,既然有資格召開這種程度的天下大會,說明他的勢力和聲望,在當年的第九劫末期,超然于眾人。”
想罷。
看了宋鈺一眼,道:
“本來我們完全可以不參加,只要我們不參加,他們的規矩就對我們無用。”
前世有這么一句話,叫做“我沒有簽過的紙,就是茅廁的屎”。
道理很簡單。
你們商議規矩的時候,我既然沒有到場,那這個規矩之于我而言,就沒有任何的約束力,我不到場,就證明我不同意它。
可現在…
陳沙負手道:“但是,現在王母宗落在了他們手里,作為我們的兄妹宗門,我若不去,王母宗只怕真的要被這群古人架空了。”
王母宗對于陳沙和道一宗而言,并不是其他道宗那樣的外人。
那乃是自家人。
陳沙默默道:“單純為了王母宗,都不能坐視不理。”
殿內,一眾道一長老們聞言,在這種大義面前,再加上陳沙說一不二的威嚴,因此沒有誰敢說出反對的話。
但宋鈺還是多少擔心陳沙此去的危險:
“師弟,那日你和陽摩戈的一戰,我們也看在眼里,雖說對于師弟你的實力,為兄深有信心,可你現在看著邀請函上,除過那聶鬼神之外,王母宗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位破碎級數的古人。”
“邀請函上寫得清楚,這天下大會邀請了我們神州武林的各大門派,以及王朝,和天下前幾人之外,還邀請了他們第九劫時期的三教九流,是一場古今會談,也是一場對決…”
第九劫時期的三教九流,邀請函山連名單都寫的清清楚楚。
儒釋道三教,還有什么藥仙谷、棋盤山、兵圣山莊、神農教、陰陽殿之類的。
這些第九劫時期的勢力,大大小小加起來,都有十幾個了,而在過往的第九劫七千年內,這些勢力當中即便只出兩三位破碎者。
那也有幾十位了。
這也就是說,天下大會當中,將可能有幾十位破碎虛空者參加,陳沙一個人,即便再厲害,面對的可是一個時代的人。
陳沙卻淡淡道:
“他們是一個時代,我們這個時代,難道就沒有人了嗎?”
“即便我真的只有一個人,沒有戰友,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
說罷。
他給山上留下了宙光石,坐鎮山門。
一人出發,前往王母宗。
王母宗位于北海的招搖山,威寧瑤海,勢鎮汪洋。
這個地方,在發出天下大會的請帖和邀請函之后,只是短短七八日,就已經成為了神州武林最受矚目的所在。
王母宗的主峰之下,早已經搭建好了最受矚目的天下大會的會場,而在王母宗遠處的咸寧城,更是已經快要住滿了從各個方向而來的武林人士。
突然,在王母宗的山門口。
“隱修一脈于福真人,挾玉皇山掌教林天師到。”
玉皇山的人到了 但掌教的林天師,卻只能站在一個老道人的背后,這讓很多人驚異,而林天師卻仿佛與有榮焉一般。
“原來是當年在麒麟崖上聽講過道玄真人妙法的于福真人,當年我儒門也有一位先輩在那聽講…劣者上官云,奉聶盟主之命,在大會開始之前,迎接各位九劫同修,快請于真人上山。”
于福看著走來的這位儒生,面露微笑道:“原來是位儒門道友,貧道稽首了。”
上官云笑道:“于真人客氣,快請入內,聶盟主和蘇谷主,以及幾位早都到來的九劫同修,正在王母大殿之中等候真人。”
于福含笑點頭,問道:“敢問,現在山上的九劫同修,都有哪些。”
上官云帶著于福邊走邊說道:“在真人到來之前,已經有神農教第九十六代飛升的教主符教主,兵圣山莊第八十一代飛升莊主韓百當,以及棋盤山某位飛升棋主,算上真人和我,以及聶盟主,蘇谷主,現在我九劫同修,已經到了八位破碎者。”
于福算了一下,道:“才八位么?”
上官云笑道:“于真人著什么急,當年的飛升者,飛升地點不同,前來參會的路途也遠近不同,只是七八日,就來了八人了,按照蘇谷主對于飛升榜上的破碎虛空級數飛升者的統計,在我九劫七千年當中,破碎虛空境的飛升者,現在已經復蘇的共有五十六人,其中魔道雜修有十八人,剩下的便是我三教九流的同修,以及一些散修道友。我估計即便來不全三十八人,來三十位破碎者,卻是不在話下。”
“這還不算那些魔道修士,或許也會有想要來摻和的,那就更不止三十之數了。”
“那就好。”于福微笑道。
兩人前后上山。
而林天師跟在于福后面,聽到天下大會,將要來至少要來三十位破碎者,這個數量讓他心中狠狠震蕩了一下。
現在神州武林,破碎級數的人,貌似就只有陳沙一人吧。
想到這里。
林天師心中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意和期待浮現出來了。
“陳沙,你費盡心思把道一山重新扶上天下第一大宗又如何,你重新站在了你父親那個高度又如何,現如今…跟你一般境界,乃至甚至有些古人的修為還要比你更高,你這天下第一才坐了多久,屁股都沒坐熱,現在就要人頭不保了!”
一想到趙國京都玉京觀外的那場大戰,自己的掌教師兄,以及趙丹陽全都死在陳沙手上,便是自己和龐師弟,都為陳沙廢掉了一條手臂。
這等深仇大恨,本以為此生都沒有機會報了。
沒想到,天地復蘇,古人紛紛歸來,他玉皇山居然穩穩的保住了一位古人祖師的大腿,現在是一點不慌。
反而那陳沙,現在要擔負起一個螳臂當車的角色,要抵擋這滾滾而來的天地大勢,何其凄慘啊。
而也就在于福、林天師這伙人到了王母宗沒幾日。
果然如上官云所言。
幾乎每過一天,都會有一兩位第九劫時期的破碎級強者來到王母宗,每來一人,都會有人在招搖山上大聲通報。
“九劫飛升者邢森到!”這是第九劫時期的九大名流之一天刑堂的一位飛升者。
“九劫飛升者苦海大師到!”這是一位老僧,到的時候,連聶鬼神都親自出來迎接了。
“九劫飛升者鄭窮經到!”如果陳沙來了的話,那就會發現,這是自己在宙光碎片里認識的一個人,在張道玄的第二節十先天之一中有他的存在。
緊接著,在接下來一些時間里,一個一個的九劫飛升者抵達王母宗。
“九劫飛升者瀚修墨!”“九劫單玉倫!”“九劫萬正陽!”…
而神州武林這邊,同樣也是每到一家勢力,都會有人大聲通稟。
“真武宗江城子宗主到!”“元國神機王古軒鴻到!”“趙國鴻臚寺一品大員到!”
“金國王載象到!”…
當這個天下第三的老人出現之后,所有神州武林的人士們,都震驚了。
沒想到,報出來身份,居然是把金國放在他的名字前面,這也就是說,這位老大人,竟然是代表著金國到場了。
“原來是神州武林的天下第三人,快請。”
上官云卻絲毫沒有破碎級數的架子,微笑著出來迎接,宛若真的要跟神州武林的勢力們和諧商議的態度。
此時,當王載象走進王母宗的天下大會會場的時候,發現這大會會場,將陣營清晰無比的排在了左右兩方。
左邊是第九劫時期的各種旗幟,如天地盟、棋盤山、陰陽殿、神農教這些第九劫勢力。
每一個旗幟下面,都預留了一個空地,擺設了桌椅,瓜果,點心之類。
而在右邊,則是神州武林的旗幟,從后往前數,有元、趙、金三國,也有道、佛、魔三家的各個宗門。
在最前面的一面旗幟,很是醒目,赫然書寫著“道一宗”,在那里給陳沙預留了位置。
到現在。
王母山上已經到場了二十五位飛升者。
神州武林這邊,也幾乎來了八成的勢力代表,如三大王朝、黑白兩道,以及天下十人之中的燕赤眉、白斬蒼、王載象都到了。
而神州武林的這些人到了之后,幾乎每天都要往山門口走一走,等待一個消息。
那就是…
如今神州勢力的最標志人物,天下第一人。
陳沙何時到?
陳沙一天不來,他們這些早到了的人,就一天沒有一種底氣,即便是魔宗的一些人,也在這個時候萬分期待著陳沙能早點來。
仿佛在這天下大會當中,即便陳沙是他們魔教的對頭,可現在面對另一個時代的壓力,只有作為同時代的陳沙,才能夠給他們以安全感。
隱隱約約間,陳沙人還沒有來,但卻成為了神州武林最重要的主心骨。
不知不覺,“天下第一陳沙”就成了神州各個勢力的心頭寄托,成了這個時代的最后一點希望。